第七十九章
“易先生, 請。”
明萊保持著高度警惕, 一下機就聽到這句話, 心裡悄無聲息的鬆了口氣,原來是找易擇年的。也對,他的身份那麼敏感,軍方能容忍他上了易家的飛行器而不是當場逮捕,已經算是夠給面子了。
明小妖乖巧的跟在易擇城的身後, 目不斜視一派正經, 本想送走這個變態能消停一會,卻沒想到天不遂人願,青年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腳步一頓,那張應英俊的面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低而冷的聲音意有所指:“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明小妖縮了縮脖子, 當著易擇城沒敢說話,直到易擇年走遠以後卻翻了個白眼,心道你丫的還是別回來了, 就關在星獄裡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等本大妖戰鬥力爆表以後再把你接出來,安置到另一處監牢裡。
然而這也只能是想想, 易擇年雖然是個瘋子但不打無把握的仗,他敢回帝國,就篤定了自己不會有事。
易擇年似感應到少年怨念的目光臨走前突然回頭,嚇得明萊立刻恢復正常表情不敢再造次, 他不是怕易擇年,是怕這個瘋子當著眾人鬧事,到時候暴露點什麼出來,他只怕要以柔弱之軀面對四方混合群揍了。
青年看到他做賊心虛的模樣不由輕笑,旋渦般幽深的黑眸淡下來了幾分,瞧,一到帝國你的表情都鮮活起來了。
牧三易冷淡的注視著易擇年,看似隨意實則已經施展個人領域,不給對方任何逃脫的機會,只是沒想到易擇年在這種危難時刻不僅沒有分毫緊張,注意力還全然留在易明萊的身上,整個人的態度輕鬆到了極點。
他順著青年的目光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少年做賊心虛的小表情,那下意識縮脖的反應,遊離的雙眸,佯做若無其事實則早已暴露自己的表現,像極了一隻闖完禍的貓。
……就像他的圓滾滾。
牧上將的眼眸微暗,他想起圓滾滾第一次出現在監控的地方距離實驗爆炸非常的接近,儘管後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那隻貓與易家有關係,但他仍舊憑藉超強的直覺篤定易家脫不了干係。
“走吧。”牧上將的目光從少年身上移開,低沉的聲音無波無瀾:“回去覆命。”
既然易明萊已經平安歸來,那他不日也當親自拜訪,眼下尚有要事需辦,尋找圓滾滾的下落不急在一朝一夕。
那是他的貓,逃到天涯海角都不能改變。
所以他會找到它,無論多久,用何等辦法。
……
軍隊離開以後,明萊才注意到易擇城竟然帶他來到了研究所,望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物,一如他無數次進進出出時看到的模樣,但這裡被炸成廢墟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讓他不由得訝然:“哥哥這麼快就重建了研究所,而且還要留在第六星系嗎?”
“自然。”易擇城鳳眸晦暗的看他,裡面的情緒複雜難辨,只一眼便立刻消失不見,他淡淡的解釋道:“異能實驗事關重大,有元帥在諾嘉星坐鎮,遠比其他星系來的安全。”
真的是這樣嗎?
明萊心裡嘀咕,只覺得易擇城看他那一眼的含義過於複雜,彷彿這個問題不該問一般,便顯得這件事越發神秘卻又怎麼也想不通,總不能哥哥在第六星系重建研究所是怕他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家吧?
玩笑似的想法一閃而過,明小妖隨即打起精神來,思考著怎麼應付易擇城。他總覺得等會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怕是不太好過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易擇城那邊發生了什麼又知道些什麼,他現在是雙眼一抹黑完全不清楚情況,只能保持警惕隨機應變了!
見軍隊撤離,守在門口的秘書迎了上來:“家主,李工那裡出了點問題……”
易擇年眼眸微動,低聲對少年囑咐道:“我先去處理點事情,你累了就去臥室休息,不要亂跑。”
“知道啦。”明萊乖巧的應下,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太開心:“哥哥你去忙吧。”忙累了就忘了和他算賬了!
易擇城走後,安靜如雞的研究所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小少爺回來了!”
“天吶光明神保佑,小少爺竟然真的回來了,暴君這下也可以安心的實驗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封建迷信,哪來的光明神這都是暴君自己的功勞啊,要不然你們以為他這三個月都在做什麼!”
一干研究員洶湧的圍上來,看著少年完好無損的模樣簡直喜極而泣,那激動的態度簡直比當事人還要誇張,簡直就恨不能撲上來抱著大腿哭:您可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我們就要搭上一個老大了!
明小妖很享受這種歡天喜地的氣氛,他一向走到哪裡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更別提研究所裡這些都是老熟人,這群人繪聲繪色的告訴他,他不在的這三個月大家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又見少年面色紅潤一切如常,忍不住好奇道:“小少爺,看起來你在白玉蘭那邊沒有吃什麼苦啊,那你有沒有看到三少爺?”
他這麼問著,卻被旁邊的同事一巴掌打在腦袋上,而後是兇狠暴躁的斥責:“喊什麼三少爺,那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叛徒!”
“沒錯,別忘了他已經叛出帝國,上次研究所遭遇襲擊就是他主謀的。天縱之才有什麼用,走歪路遲早遭報應!”
“看到了啊,而且還和他們那邊的研究員聊過。”明萊說,又指了指外面:“你們沒看到嗎,我三哥剛才就在外面,不過已經被牧上將帶走了,別急他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可以敘敘舊。”
“我們不能隨便出去的,只有秘書有許可權,我去那個丫頭人呢,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們!!”
“???敘什麼舊??他還敢回來?????”
明萊慢吞吞的道:“回來了啊,而且我哥也沒打死他,所以我說他應該很快就能和你們敘舊了……”
……這是什麼操作?
眾人神色不一,有人終於按耐不住的開口:“三少爺當初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或者是帝國派他過去當內奸的?要不然這件事怎麼也說不通啊。”
眼見一個又一個腦洞賊大的猜測冒出來,明萊動了動耳朵,心道沒有的事,那個變態叛國完全出於自願,回來也是隨心所欲,為了他那個什麼課題,什麼忍辱負重為帝國的光輝形象你們真是想多了。
易擇年從來就不是個東西,和正面形象搭不上邊。
他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到一束惡意的視線落在身上,少年敏銳的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對方沒料到會被他抓住不由得眼眸微閃,而後又是露出鄙夷而厭惡的神情。
“那是誰?”明萊不舒服的皺眉。
旁邊的研究員順著視線看過去,不甚在意的隨口解答:“是應麒,異能實驗目前唯一成功的實驗者,以前整天插著管子躺在實驗室裡所以你沒見過,他現在在觀察期,所以才有機會出來走動。”
他們這麼說著,應麒卻已經走了過來,他的面容出眾氣質也是不俗,眉眼間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清傲,在看向明萊時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偏生目光中又摻雜了連自己都無法掩飾的嫉恨,使得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
應麒顯然來者不善,語氣倨傲:“易明萊,我很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出身卑微、毫無能力,而是因為你的存在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麻煩,這一點我希望我想你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否則你肯定會自覺的收斂少闖禍。就像你這次被擄走,害的他無心工作為你費神,將整個實驗置之不顧,簡直就是他成功道路的絆腳石!”
“應麒,你過分了!”不等明萊說話,一旁的研究員已經站了出來:“明萊也不是他自願被人擄走的,你這種將一切責任歸咎在受害者的言論簡直可笑!”
“小少爺和暴君之間的問題,怕是還輪不到你來管吧,應麒。”
“平心而論,暴君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忙於尋找小少爺,但是研究所的事情他該處理的從來不含糊,你的指責完全是無稽之談。他易擇城是個人不是神,更不是你幻想中無堅不摧的神,他會在乎親情在乎明萊小少爺,反倒令我們覺得敬佩,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才值得我們追隨。”
眾人你一言我不語,完全不給明萊說話的機會,已經懟死了應麒。
應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面對眾人的反駁難堪而憤怒,他喘了口氣,仍舊不肯服輸的反駁道:“我也是這場實驗的參與者,當然有說話的權利!易明萊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好運的佔據了他的弟弟這樣一個身份,除了麻煩你還能給他帶來什麼,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嗎!”
“易擇城在我看來就算神祗,他可以無情無義當然也是無所無能,他只需要做出異能激發的實驗,便可以揚名整個銀河系,成為新一代人類改革的先驅者,名垂千史受盡敬仰!你的存在只會製造麻煩讓他無心工作,你分明就是惡魔,試圖將他拉下神壇的魔鬼!”
搞了半天原來是易擇城的事業腦殘粉。
明萊不僅沒被氣到,反倒有一瞬間差點笑出聲來,但是秉承著白蓮花的職業素養,在一干人為了維護他的單純而紛紛開懟應麒的時候,他當然不能崩人設。
不僅如此,明小妖還立刻機智的想到用應麒來化解哥哥醞釀的大招!
面對應麒的咄咄逼人,少年的臉色一片煞白,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道:“真的是這樣嗎……我對於哥哥而言就是一個麻煩?”
“沒有的事情!”眾人紛紛安慰:“你沒有做錯什麼,即便被白玉蘭抓走也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人啊,千萬別聽應麒的詭辯,他完全已經瘋了!”
“他就是瘋了,自從擁有的異能開始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對了,他覺得給了他異能的老大就是神祗,還非得不讓人下神壇,整天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們都已經開始著手測試後天異能的激發是否會影響當事人的心智這一問題了!”
面對眾人的勸說,少年卻苦笑一聲,道:“不,如果不是我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些問題,歸根結底就像他說的那樣,是我拖累了哥哥,讓一個本應屬於實驗室的研究員,為了我做出不必要的犧牲。”
“抱歉,我可能需要一個人獨處的空間。”明萊說著,對著大家鞠了一躬,揮開正欲去攔他的手,狼狽的跑出了研究所。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神情一個比一個懊惱,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們竟然讓這個傻x應麒把明萊小少爺給欺負了!
那麼單純的一個孩子,現在肯定內疚又自責,千萬別幹出來點傻事才好!
“都是他的錯!”有人對著應麒一聲怒吼:“要不是他在這叨逼叨逼沒完沒了,明萊也不可能被刺激跑掉,這下等暴君出來怎麼跟他交代!”
“什麼暴君,沒有了小少爺坐鎮,馬上那位又要變成瘋王了!”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神經病的嘴堵上,給他打鎮定劑,直接送進實驗室裡面去,這個時候他不在裡面供研究員測試,跑出來惹什麼禍!”
“趕緊的,我現在必須測試咱們這個實驗是不是對當事人的智商有損害了!”
一群人氣得捶胸頓足,群毆了應麒還不解氣,正欲將其送進實驗室,便見暴君走了出來,研究員們動作不由得一頓,內心慌得一比。
面對混亂的局面,易擇城的眼眸在狼狽的應麒身上一掃而過沒有半點停留,不僅沒有過問的意思,反而只是淡淡的提醒道:“研究所內禁止喧譁。”
說著,便朝為明萊準備的臥室走去。
眾人心裡一突。
一分鐘後,青年果然走了出來,聲音冷了八個調:“人呢?”
其中一位研究員戰戰兢兢的舉起手,結結巴巴的解釋道:“……被、被應麒欺負走了,說想一個人靜靜。”
研究所內本來就不溫暖的氣溫,一瞬間降到冰天雪地,嚇得眾人瑟瑟發抖,連忙七嘴八舌的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個清楚,最後欲哭無淚的做出總結:
“我們已經盡力勸了,但是應麒這個神經病太不是東西了,小少爺被打擊的不得了!”
這個事情,真滴不怪他們啊!!
應麒被打了鎮靜劑,這個時候連喘氣都覺得困難,半睜著眼睛不停地去看易擇城,若非沒有力氣,他甚至還能再來一頓長篇大論表示自己都是為了對方好,抒發自己對其的一片深情。
易擇城從出來到現在,第一次將視線定格在他的身上,卻是深深的厭惡,他道:“把人交給李工,距離觀察期結束還有五天,這五天就算沒日沒夜的加班也要弄清楚,他這個腦袋導致是先天性的腦殘,還是實驗造成的傷害。”
“好的,我馬上將人送過去!”
這下真的是官方蓋章的腦殘了。
旁邊的秘書戰戰兢兢的提議:“不知道小少爺會去哪裡,要不然我去安排人找一下?”
“不用。”易擇城的聲音無波無瀾:“他在家。”
“誒???”
青年嗤笑一聲,不像是嘲諷,倒是帶著幾分無奈之意,他邊向外走邊道:“小麻煩精慣會耍花招,應麒的事情不過是他借題發揮,這個時候必然是在家等著我去哄呢。”
秘書撓撓頭,看著已經走遠的暴君,遲疑的嘀咕道:“老大這是想多了吧,小少爺不是那樣的人啊,他肯定是真的被應麒傷到了才會表現的那麼真實。算了,等他回去以後發現小少爺不在,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冤枉人家了。”
易擇城冤枉他的小麻煩精了嗎?
沒有。
他抵達易家,有管家出門迎接,甚至一句話不用說,艾斯莫已經非常自然的告訴他:“家主,明萊少爺已經回來了,正在臥室休息。”
真是毫不意外。
青年揉了揉眉,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滿腔的怒火被這小麻煩精搞得半點發不出來,最後只能嘆了口氣簡短的應道:“知道了。”
……
明萊目前正面臨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他在反思,反思自己回來以後是不是得意忘形了,竟然到了家以後才發現,他把閨女給弄丟了。
哦,不能算弄丟,紅佛蓮現在在易擇年手裡。
怪不得這廝走的時候眼神意味深長,像是在提醒他什麼,搞了半天是有花質在手,一想到這裡明萊就覺得肝疼。
他往前回想,應該是三軍對戰的時候,他光顧著投奔易擇城沒來得及拿包,最後還是易擇年拎著他的揹包跟了上來,走的時候也順手帶走了。
作為一個親爹,還不如想弄死閨女的人靠譜!
明小妖很是羞愧,也不盼著易擇年被關起來了,畢竟要是他被關,他的閨女就在敵手中回不來了!
敲門聲打斷了明萊的反思,他一抬頭便聽到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開門。”
明小妖打起精神提高警惕進入戲精模式,啞著嗓子和外面對話:“哥哥,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易明萊,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青年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明小妖縮了縮脖子,直到不能玩的太過火,於是乖乖的聽話打開了門,無精打采的又喊了一聲“哥哥”,然後說:“你都知道了。”
易擇城徑直走了進來,目光四下一掃,隨後朝少年招招手:“過來。”
明萊蹭過去,哼哼唧唧的道:“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就只會給你添麻煩,沒有我之前,你根本不需要在俗事上過多的費心,這都是我的錯。”
他這樣說著,卻被男人一把摟到了懷裡,易擇城似笑非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道:“我願意接手你這個責任,就喜歡操心你這個小麻煩精,有何不可?”
明小妖得了便宜還賣乖,眨著眼睛道:“哥哥遲早會厭倦的。”
“嘖,小麻煩精,你若是想逃避懲罰就直說,別耍這種沒意思的小把戲。”易擇城不耐煩捏了捏他的臉,道:“如何是真的這麼想,那我現在就把可以把你打包扔出去,全了你的念頭。”
明小妖哼了一聲,半點不覺害怕,反倒指責他:“哥哥現在不就是提前厭倦我了嗎!”
易擇城沒說話,卻拿出手環套在他的手腕上,那款式大小均與之前損壞的秘銀手環一模一樣,只是套進去之後卻自動的縮小緊扣在面板上,宛若用最堅固的膠水所固定住,半點不肯挪動位置。
明萊摸了摸,詫異的問:“這是……哥哥將手環修好了嗎?”
“修好了,增加了新的功能。”易擇年挑了挑眉,看著他新奇的模樣緩緩道:“除了能夠開啟隔離罩之外,他還有定位等功能,除非砍斷你這隻手否則絕不可能將其拿下來,所以……”
“小麻煩精,你這輩子都不要想離開我。不管是姓不姓易,變成什麼樣,身上都已經打上了我的烙印,永遠不會改變。”
明小妖抖了抖耳朵,察覺到話裡的危險之意,乖巧的應答:“哥哥,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誒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在漫渭河吃了多少苦!我忍辱負重抱易擇年大腿,還違背本心喊他三哥,煎熬了足足三個月,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逃出來再見哥哥!”
他恬不知恥的說著甜言蜜語,順便還打預防針:“這次易擇年好像是為了什麼課題才回來的,因為我好歹是易家的人,他帶上我可以當投名狀,所以我才有機會跟著回來,回到哥哥的身邊!”
這段話的中心思想就在於,易擇年回來肯定不是因為我滴,他另有目的我只是搭順風車滴,我如此忍辱負重歷經千辛萬苦都是為了和哥哥團聚滴,所以面對萊萊一片真情,哥哥肯定不能再懲罰了是不是?
易擇城輕笑一聲,卻也不知信了幾分,他說:“如果萊萊對哥哥的確有幾分真心,那我也算滿足了,好了,下去吃飯吧。”
誒??
明萊詫異的看他,就這麼翻篇了?是不是要隨意了點?
即便易擇城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當然明萊目前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掌握了他多少罪狀,但明萊依舊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在吃完飯回到房間以後,他立刻就聯絡上了狗頭軍師:
“老師,哥哥今天竟然輕飄飄的就把事情翻篇了,什麼大招都沒有,這是不是哪裡不對?”
元璟州換好了睡衣正準備睡覺,他摘下眼鏡露出一雙丹鳳眼,對著影片上的少年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說:“當然不對,他如果反應還是那麼平淡的話,只能代表著他醞釀的大招不適合現在爆發,你就等著吧,時機成熟以後自然見分曉。”
“可是我不想見啊!!”明萊慘叫:“到底他要醞釀到什麼時候啊!!!”
什麼時候。
元璟州輕笑一聲,卻惡劣的關上了影片不予答覆,他的眼眸清明嗎,沒有半分睡意,反而是抄起了一本書坐在藤椅上休息,半晌後,似喃喃自語:
“你以為你為什麼能輕易過關,那麼多債主沒一個登門的,當然都在等待同一個時機,畢竟你現在太小了。”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沒有忍耐到那個時機的到來,反而是在不久後因為一場宴會上的衝突,陰陽差錯的全然爆發。
當然,現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那一天的到來。
明萊被關上了影片,想破了頭也沒想到那位大佬到底在醞釀什麼大招,乾脆蒙上被子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睜眼又是一室陽光,他打了個哈欠,舒服的伸展懶腰,已經將所有的顧慮疑惑拋之腦後,準備開開心心的迎接新的一天到來。
然後……就嗅到了異樣的氣息。
明小妖下意識的坐起來,就看見沙發上多了一個男人,英俊而熟悉的面孔,蒼白的肌膚似長久不見天日,他垂著頭把玩著手裡的蓮花,聽到動靜後抬起頭來,對著懵逼的少年笑了笑,說:“想要你的蓮花?過來,讓我抱抱。”
明萊簡直要給他跪了。
這特麼才一夜的事情,怎麼這位大佬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還悄無聲息的進了他的臥室,對此他只想問:老三你這麼吊,你二哥知道嗎?
不管之前知不知道,反正馬上就要知道了,而且這對水火不容的兄弟肯定又要掐起來,掐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而他就要在這地動山搖的修羅場夾縫裡求生,避免充當炮灰的命運。
明萊很心累,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畫面,就更加心累了。
好日子是沒有的,儲備糧打架是天天可以看見的,易擇年你咋就不能休息兩天再來呢,也讓他喘口氣再說啊!!
明小妖抓狂。
作者有話要說: 此後每天的修羅場,都是你之前作死囤儲備糧付出的代價。
以及,萊萊你最好多見識幾個小型修羅場做做心理準備,因為……很快就要迎來一個超大的修羅場了,眼見就要翻車,你自己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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