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手势无声地示意背后的两人先送顾汐出去。
“你去死吧！”杜弗森然可怖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陆谦顾不得跟顾汐打招呼，闪身带着几个人冲到另一山洞。
刀刃入肉声，枪声和尖叫声不断传来。
顾汐跟着跑出去，那两人挡住她，
“少奶奶，这里很危险，你先走！”
“我不走！”
“这是少爷的命令……”
不等他们说完，顾汐咬咬牙，趁乱钻空子从他们身边闪过，飞快地跑到另一山洞。
一瞬间，她愣在那里。
地上躺着几十个受伤不浅的男人，还有几个苟延残喘，陆谦护着受伤的郁霆琛，对杜弗的进攻不断退避。
从她的角度看，郁霆琛的背部，一片暗红的血迹，殷红的血不断从衣衫滴到地上。
杜弗一个闪身，尖刀对准郁霆琛的胸口。
顾汐心血全无，声嘶力竭，“郁霆琛……”
“啪——”
一声枪声，山间恢复死寂。
杜弗捂着心口上流血的枪孔，双目圆睁，姿势狰狞地倒下，脸色死灰。
顾汐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血腥的场景，双腿软得差点跪下。
“少爷！”陆谦紧张地喊着，把郁霆琛扶到地上。
郁霆琛的脸色没比杜弗好多少，他的眼皮缓缓下垂，勉强撑起凝着不远处的顾汐，眸中一片猩红。
“郁霆琛……你怎么样了？”顾汐飞快地跑过去，却不敢轻易动他。
“少奶奶……请你看着少爷，我去把白少爷带来！”
墨白此刻，应该被敌方围困着。
郁霆琛原来的计划是，自己先拖着杜弗，陆谦他们抓紧时间破解敌方的侦察系统，找出顾汐被困地，先把她救出来，墨白在林间接应。
他给墨白安排了军队里最顶尖的特工，只是敌方这次人势众多，突围需要一定时间。
而郁霆琛似乎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好……”顾汐抱着郁霆琛，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胸口，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不敢抱得太用力。
“郁霆琛……你不要有事……你一定要撑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滴在他脸上，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格外可怖。
顾汐吸吸鼻子，连忙用自己衣袖帮他擦干净，他有洁癖，他醒来会生气的。
郁霆琛此时气息虚弱，似乎受了严重的内伤，胸膛的肋骨怕是断了，一呼吸就痛得眉头深锁，头部受创，视线也开始朦胧。
“郁霆琛……你醒醒……我在这里……你看看我……”泪珠子如线掉下，她现在除了跟他说话，什么都不能做。
女人泪眼朦胧的双眼如氤氲着一层雾，悲痛又带着一丝倔强，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双眼，如此的熟悉……
郁霆琛薄唇轻起，无力地吐字。
“你说什么？”顾汐把耳朵凑过去，努力听清他的话。
“给我唱歌……那首……歌……晴……”
他把她当做方晴了吗？可是现在方晴不在……只是她在他身边。
她只是顾汐。
从没有哪个时刻比这一刻，更希望是方晴在他身边……
“哪首？”顾汐急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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