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佐夫,我们正是在穆斯塔加奈姆!”
这是塞尔瓦达克上尉和本-佐夫苏醒过来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像所有无法解释的奇迹一样,大家全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
“穆斯塔加奈姆!阿尔及利亚!”塞尔瓦达克上尉和他的勤务兵曾经这么喊过,他们不会弄错,因为他俩在这个地方驻守了好几年。
他们在太阳系里漫游了两年之后,几乎又回到了同一地点。
一个惊人的巧合——既然“加利亚”与地球就在黄道上的同一时间和同一地点相遇,那还能说是一个巧合吗——又将他们送回他们的出发点。
他们离穆斯塔加奈姆还不到两千米。
半小时之后,塞尔瓦达克上尉和同伴们走进了市内。
让他们觉得惊讶的是,地球上似乎一切都平静如常。阿尔及利亚居民们正常而平静地忙着他们日常的事情。动物们没有受到任何惊扰,正在吃着被1月份的露水稍稍打湿的青草。此刻大约是早上八点钟,太阳正常地从它惯常的地平线上升起。地球上似乎不仅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出现,而且居民们也没见到任何不正常的情况。
“啊!怎么回事,”塞尔瓦达克上尉说道,“他们并不知道彗星要与地球相撞的事吗?”
“确实如此啊,上尉,”本-佐夫回答道,“可我还以为会受到凯旋那种盛大的欢迎呢!”
很显然,没人知道彗星会撞上地球。否则,惊慌和恐怖就会在全球蔓延,居民们将全都以为像公元1000年那样,世界末日到来了。
在马斯卡拉城门前,塞尔瓦达克上尉正巧碰上了他的两个同僚——第二步兵团团长和第八炮兵连上尉。双方一见,立刻拥抱在了一起。
“您是,塞尔瓦达克?”团长说。
“正是!”
“您从哪里来的呀,我亲爱的朋友?怎么不说一声,人就不见了?”
“我会告诉您的,团长,不过,如果我说出来的话,您是绝不会相信的!”
“怎么?……”
“唉,朋友们,握握我的手吧,我可从未忘记过你们呀,就算我是做了一场梦吧!”
塞尔瓦达克不管对方怎么说,反正他不想多说些什么。
然而,他还是问了两位军官一个问题:“嗯,L夫人……”
炮兵连长没有听他说完,便回答道:“她已经结婚了,是再婚,亲爱的!这是没有办法的,缺席的人总是倒霉的……”
“是呀,”塞尔瓦达克上尉回答道,“错就错在不该去一个梦幻世界待了两年!”
然后,他又转身对蒂马塞夫伯爵说:“见鬼!伯爵大人,您听到了吧!其实,我很高兴用不着再同您刀枪相见了。”
“可我,上尉,我很高兴坦诚地与您握手言和!”
“我也很高兴这样,”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嗫嚅道,“我也用不着去写完我那可怕的回旋诗了!”
这两个不再有任何理由一争高下的对手,互相握住了手,结下了永远也不放弃的友情。
蒂马塞夫伯爵与塞尔瓦达克上尉商量好了,闭口不谈他俩所经历过的那些事,以及他们那无法解释的出走和归来。对他俩来说,这真的是解释不了的事,因为在地中海沿岸,一切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因此,还是不说为佳。
第二天,这一小伙人相互告别了。俄国人同他们的蒂马塞夫伯爵和普罗科普二副回到俄国去了。西班牙人返回西班牙,伯爵仗义疏财,临走时给了他们很多钱,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正直的人们在分别之时一片真诚,难舍难分。
至于伊萨克·哈卡布特嘛,他因“汉莎”号没了,金币银币也没了,而成了落魄户,消失不见了。说实在的,没有一个人想着去找他。
“那个老浑蛋,”有一天,本-佐夫说道,“他大概跑到美洲,像个太阳系的鬼魂似的又大肆炫耀去了!”
现在得讲讲帕尔米兰·罗塞特了。
这个人,做事我行我素,他肯定不会沉默不语的,因此,他把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去,大家都不相信他说的话,也没有任何一位天文学家看到过地平线上出现过他的那颗彗星。《天文年鉴》上一点儿也没提及这颗彗星。暴躁乖戾的教授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在他返回地球之后两年,他出了一本长篇回忆录,内容包括他的“加利亚”的各种数据,以及他个人的冒险经历。
他的观点和看法在欧洲学界有所分歧:大部分人表示否定,而另外少部分人却表示赞同。
对他的回忆录——这很可能是他能够写出的最佳文章——有一篇文章给了它一个较为合理公正的评价,把它叫作“一个想象的故事”。
教授得知此事,气得暴跳如雷,他声称自己不仅再次见到他的彗星“加利亚”在宇宙空间运行着,而且彗星的碎片还带着十三个英国人在无垠的天穹中运行着,他很不甘心自己未能成为他们的旅行伙伴。
至于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和本-佐夫,无论他们是否真的在这个太阳系里历过险,他们的工作依旧如故,一个仍是上尉,另一个仍是勤务兵;同时,两人的关系也比以前更为密切了,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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