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少夫人-第一百三十五章 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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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丰禄的尸首在京都衙门停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清晨,宋琅一道令下,安府外的士兵们才都撤去,并知会胖夫人,让其到京都衙门里,把安丰禄的尸首拖回来。

    胖夫人困在安府里,里头的消息送不出去,外面的风声也传不进来,她满以为安丰禄已经逃出生天了,忽闻他在逃出的是夜,就已经一命呜呼,一时承受不住,竟直接当场昏过去。

    安丰禄死了,胖夫人也晕倒在床,安诗诗又在将军府内,安府内一时无人做主,人心惶惶。

    唯有几个忠心的下人,在安顿好胖夫人之后,自发弄了个板车,去了京都衙门。

    胖夫人醒来时,安丰禄的尸体已经拉回安府,停在宗祠里。

    嬷嬷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她踉跄地穿鞋朝下走:“快!快去衙门里把老爷的尸首给接回来!”

    “已经停在宗祠里了。”嬷嬷红着眼,稍一失身,胖夫人就已经朝宗祠里奔去。

    从她的寝室到宗祠,有一段距离,这段路胖夫人走得踉跄,她扶着栏杆,好不容易到了宗祠外,瞧着虚掩的宗祠门,却没迈进去的勇气。

    前日一别,本以为来日还可再见,却不成想,已经是永别。

    好一会儿,胖夫人才鼓足勇气,艰难地走进去,将白布掀开,白布底下发青的脸露出来,看见这张熟悉的脸,这个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的人,胖夫人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死了的人已经离去,活着的人就算是再痛再苦,咬咬牙,也要把生活过下去。

    安府的下人出去了七八,将安丰禄故去的信儿送出去,其实不必送信,人们也都知晓了,但需的,却是这样一个礼节。

    安丰禄活着的时候,朝廷上的朋友不少,京都城里的相交也多;如今他死了,身负罪名死了,往日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推心置腹的朋友,来吊唁的却不多。

    昔日门槛都能被踏平的安府,在一连串变故后,门可罗雀。

    安丰年收到胖夫人送来的消息,已经是晌午时分。

    他呆坐在院子里,盯着院里那棵光秃秃的树发呆,树上还有几片发黄的树叶摇摇欲坠的吊着,只差一场风。

    他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一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那个让他白吃白喝养了他十几年的人,说没就没了,安丰年的双眼开始潮湿。

    他扭头朝安歌房间的方向看了看,那里空荡荡的,连个猫影都没有。

    安丰年心里明白,安丰禄的死,跟安歌脱不了关系。他虽然窝囊混账,却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的人。

    他那个从小懦弱可欺的女儿,现在已经彻头彻尾换了个人。是好、是坏,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见解。

    至少安丰年觉得,安歌的改变并不是什么好事,比起现在强势的她,安丰年更喜欢之前那个懦弱的安歌。

    她虽然会受些别人的欺负,却胜在听话,撑破胆子,也不敢做出揭破自己大伯老底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安丰年虽然珍视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但显然,他对安丰禄也十分重视。

    厨房里的烧火丫头找到他,尚算恭敬地唤了声老爷,道:“午膳做好了,是端到您的房间里去,还是您到餐厅里去用膳?”

    “小姐的又送到她房间里去了?”

    “是的,老爷。”

    安丰年甩了甩袖子,“把她叫到餐厅里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安歌饭吃了一半,听说安丰年找自己,她纳闷地抹嘴跟着烧火丫头去了餐厅。

    餐厅里,安丰年正襟危坐,瞧见安歌,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不去看她,冷淡道:“你大娘方才送来信儿,你大伯死了,明儿便下葬。”

    安歌从容地坐到他对面,并不言语。安分年不满地瞪她一眼,痛心道:

    “你大伯死了,难道你就没有丝毫哀伤之色吗?你为何如此冷血?”

    “他之前要烧死我时,毫不犹豫,逼死我娘时也不曾忏悔反省,现在他死了,我凭什么要难过?”

    安歌冷眼看着安丰年,“爹,你未免也太圣母了。”

    安丰年不晓得圣母是什么意思,他也没什么心情去追究,他开始埋头吃饭,“下午我要去安府吊唁,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

    “你必须去!”

    父母俩对视一眼,瞧见安丰年难得坚定的眼神,安歌无奈摊手:“好吧,去就去,但是你别指望我会和其他人一眼,在他尸体前嚎啕大哭。”

    安家宗祠里,确实有人在嚎啕大哭,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听说衙役守卫们散去后,匆匆赶来的安诗诗。

    安诗诗披麻戴孝地跪在安丰禄的尸体旁,她面前摆着一个火盆,手边摞着一沓纸钱,不时地朝火盆里烧着纸钱,同时哭着呼唤安丰禄。

    胖夫人在前厅里,应付那些寥寥无几地前来吊唁的人。

    她不必像安诗诗那样披麻戴孝,额头上却也缠了一圈白布。

    向来富丽堂皇的安府,难得素净一回。那些能摘的华丽装饰全部都摘下,不能摘的,也用灰布或者黑布蒙上,放眼望去,找不出丁点儿明晃晃的颜色。

    灰扑扑的安府,气氛阴郁,安丰年只是站到门外,便感受到里头哀伤的气氛。他一下马车,便痛呼道:

    “我的哥哥哎——!”

    走过门口时,安府的管家悲痛地递给他两块白布,安丰年和安歌效仿胖夫人,将白布系在头顶上。

    人活着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想争,许多气都想要斗一斗,但安丰禄死了,胖夫人只顾着哀伤,那些争强好胜的事,便想不起了。

    往日她看安丰年厌烦得很,今日见到他那张和安丰禄几分想象的脸,竟然忽声几分伤感,就连面对安歌时,语气都柔软了几分。

    安丰年对胖夫人说了两句宽慰的话,带着安歌朝宗祠里走,走到一半,他停下来:“宗祠你就不要去了,他估摸着并不想见到你,你自便吧。”

    安歌乐得清闲,她半道转了个弯,在安府里四处溜达。

    不自觉,她便溜达到了自己在安府曾经住的那座小院,小院的门半敞着,安歌推门而入,瞧见里头的东西积了一层灰,显然已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房间里的摆设,和她离开的时候却不同了。

    安歌把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里面的摆设确实有人动过,或许在她离开后,又有人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

    床还是临窗的,床上褥子叠起来了,露出底下的木板来,安歌坐在木板上,从窗口往外望,依旧可以望见安府的后花园。

    她心思一动,离开小院,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有几座假山,假山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安歌好奇地循着声音走过去,还没到假山后,便从假山后冒出一个人,是孙显荣。

    俩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安歌调头朝外走,孙显荣却大步流星走过来,挡住她的去路。

    自从重阳节那天,在百花拂露园里偶遇后,月余的时间,这是俩人第一次再见。

    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

    之前安歌在安府里吃不好、睡不好,营养跟不上,发育的便很娇小,面黄肌瘦;现在她在安宅里,吃得好、住得好,缺的营养一补上来,发育的便很快。

    安歌的个子又窜了窜,该凸的地方开始往外凸、该翘的也翘起来。她生得像她从未谋面的母亲,面容姣好,白里透红,小脸粉嘟嘟的,嫩的要掐出水来。

    仔细审量安歌现在的模样,孙显荣色出心中起,不自觉地摩拳擦掌,盯着她胸前的小花苞,嘿嘿笑道:

    “歌儿,好久不见啊。”

    “我还有事,烦请孙公子让开。”

    “哎!”孙显荣一把抓住绕行的安歌,“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儿,歌儿见到我,何必如此疏离呢,这些时日,我想你可是想得很呢。”

    垂涎着安歌的容貌,孙显荣轻浮地凑过去,在安歌的脖颈间狠狠吸了一口空气,沉醉到:“好香啊!”

    下一句轻浮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巴掌便狠狠落在孙显荣脸上。

    安歌用力一踩孙显荣的脚,孙显荣痛得一声呼,反射性地松开手,安歌逃脱后,朝地上吐口唾沫。

    “登徒子!”她回头骂一句,这一回头,便瞥见假山后冒出的另一个人影儿。

    那个人影儿小小的,安歌熟悉得很,不是旁人,正是杏儿。

    杏儿仓促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头一抬,和安歌的眼睛撞到一处,吓得急忙把头缩回假山后。孙显荣倒是不在意,他吃痛地跳脚,看安歌的眼神却没怒意。

    “竟然变成小辣椒了,不过没关系,你越辣,我越喜欢。歌儿如何,考不考虑毁了你跟程舒志的婚约,做我的女人。”

    一口唾沫又吐到孙显荣脸上。

    “痴心妄想!”

    孙显荣眼锋渐冷,他抹掉唾沫,从牙缝里吐出一句: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儿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不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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