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咖啡馆-一个叫毛毛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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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婚网”有新信。

    男,36岁,呢称:即将消失,未婚,户口所在地:河南,本科,暂未购车,暂未购房。

    看条件一般,看照片倒是很精神,浓眉大眼的。

    男人发了几封信,希望能加QQ聊聊。

    诗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他了。网上聊聊倒也无妨。

    男人做IT,销售,聊了两次,不痛不痒的,诗雨也没往心里去。

    一次,男人提出要见面,诗雨含糊地找了个借口,不是很想见,最近总听周围人说河南人不靠谱。

    一天中午,男人在网上点她:“最近怎么不理人?”

    “没有啊,最近有点忙。”

    “吃了吗?”男人问。

    “吃了,你呢?”

    “我自己带饭,我工作自由,自己支配时间。”

    “那倒不错。”

    “你周末干吗?”

    “杂七杂八的事。”诗雨应付了一下。

    “没跟那些追你的人约会啊。”

    “?”诗雨回了个问号。

    “干脆我约你吧。”男人直接说。

    诗雨想想,不知怎么回他。

    男人又发了一句:“怎么,不想见我?不想让我当你男朋友?”

    “我觉得咱们再了解一下吧,不急于见面。”诗雨回道。

    “我觉得你很幼稚,不像你这个年龄段的。你都这么大了,还说出这样的话?”

    “我觉得最好能多了解一下,先做朋友,不用目的性太强。”诗雨补充了一句。

    “目的性不强的都是玩你的人,原来你喜欢那样的人。”

    “你怎么这么说话?”诗雨有点恼。

    “我觉得你太磨叽,见个面有什么大不了的,告诉你,追我的女孩儿排长队呢,见你那是给你面子!”男人越发嚣张起来。

    见诗雨没回话,男人又发了一句:“你这样的女孩儿就是太拽,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慢慢找吧,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

    男人骂完之后下了线。诗雨气得胃疼,刚吃完饭就添堵。

    这种人幸亏没见面,要是见了面再拒绝他,弄不好泼硫酸都有可能。想起上大学时,曾有个男人疯狂地追求夏婉,吓得她几天不敢下楼。她说,男人手里总拿个包,没准就藏着硫酸。当时宿舍的姑娘都嘲笑她那么火爆一人还怕成这样,要知道她可是宿舍里最胆大泼辣的一个,是那种能当着一群人把前男友推倒在地的女人。她却有自己的想法,她说有些男人你可以任意蹂躏,他还不生气;而有些男人,你伤他一次便会惹祸上身。阴暗的男人最要防。现在想来,她的话不无道理。

    晚上回到家,就见覃同拿着块石头啧啧称赞,说八百块买的,捡了个宝贝。

    诗雨走近一看,只见石头上刻着一条鱼。

    覃同说:“你看,神奇吧,石头上竟然有条鱼,而且周围还有水纹,多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的,刻条鱼又不是难事。”诗雨不屑道。

    “你仔细看看,这是刻上去的吗?这是天生长在上面的,浑然天成!”覃同得意道。

    “爸,你眼花了吧,你戴眼镜看看,你又被人骗了吧。”

    “怎么是假的,这是一个传家宝。人家家里等钱看病,才拿出来卖的,一开始还不想卖我呢,我好说歹说才卖的。”

    “爸,你怎么回事啊,大街上练摊的人你也信啊。”

    “什么练摊的,你又不懂石头,瞎评论什么。”

    “妈,你快过来看看,爸又上当了。”诗雨只好把严静仪当救兵。

    严静仪走过来:“我看半天了,看着倒不像是刻上去的。我也怀疑怎么石头上那么巧能长出鱼的图案?”

    “妈,你也糊涂了,石头上怎么可能长出鱼来,当然是刻上去的,爸又被骗了八百。”

    “什么骗,我看这石头不错。”覃同摸着石头说。

    “爸——”

    眼看着又要争执起来,严静仪说道:“算了,你少说两句,你爸买着高兴就行。不就是八百块钱的事嘛,你爸又不抽烟又不喝酒,他总得有点兴趣爱好吧。”

    诗雨无语了。也是,如果花钱买快乐也行,总比天天追着她逼婚强。

    有一次和思敏唠叨这事,谁知她说:“你爸这算什么,我爸那才叫变态。现在天天往医院跑,总说他自己有这病那病的,每次出去都花一千多,买一堆什么藏药。你问他哪儿买的,他也说不上来。后来才知道是专门有人到医院附近去拉人,说他们有藏药,能治百病,就把你拉到一个屋子里,骗你买药。我爸这样的就信啊,每次必买。你不让他买吧,他就说‘你们就想让我早死,不让我看病’……你说说。接他来北京住一阵吧,就知道成天往医院跑,让他游山玩水,他不去,就说要看病,简直变态了……”

    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今天刚登陆QQ,就有个叫毛毛的人加她好友。

    毛毛不是夏婉的小名?难道她又申请了一个账号?

    加为好友之后,诗雨便点她:“夏婉,你怎么又申请了一个新账号?”

    毛毛回道:“我不是夏婉,我是毛毛,我一直很仰慕你啊。”

    “你是哪位?”诗雨有些奇怪。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叫覃诗雨,公司就在金融街。哈哈!”

    诗雨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搞恶作剧:“你到底是谁?”

    “呵,着急啊,先听首歌吧。”毛毛发了一个网址过来。

    “你是李子文?”诗雨胡猜了一个。

    对方没说话。诗雨想果然是他!

    “你别以为换个名字又想跟我联系,决不原谅你!”

    “什么原谅不原谅,你根本不认识我。”

    他这样回,诗雨便蒙了。

    “你怎么会认识我?谁把我的QQ号告诉你的?”诗雨的好奇心上来了。

    “这是秘密。”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联系?”诗雨问。

    “我仰慕你啊,梦想着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那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诗雨心里琢磨一定是之前见过的网上某个人。

    “我叫毛毛,清华大学本科毕业,一米八三,三十四岁。你看跟你般配吗?”

    清华的?难道是那个胖子朱伟?

    “听着倒般配,就等你这长相了,发张照片来。”诗雨想探出真相。

    “我长得老漂亮了!”

    “光说不行,发来看看。”

    “你先,女士优先。”

    诗雨想了想,随便发了一张女明星的照片过去。

    男人立刻回道:“你这么漂亮啊,给我发张生活照,不要艺术照,要全身的啊。”

    诗雨心想,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骗子来,看来这人根本没见过我。

    “该你发我了。”

    男人果然发了一张,诗雨打开一看,是个陌生人,瘦长脸,单眼皮,长得很普通。

    “我怎么知道这照片是不是你?”诗雨问。

    “这就是我本人,千真万确,帅吧?”

    “是谁把我QQ号告诉你的?”诗雨再问。

    “是一个朋友。”毛毛故弄玄虚。

    “朱伟?”诗雨试探地问。

    “什么朱伟,你肯定猜不到的。”

    究竟会是谁?诗雨脑子里把最近见过的人都过滤一遍,仍找不到头绪。

    “你就别猜了,我这朋友好心,把你介绍给我,我当然不能出卖朋友了。”毛毛很得意。

    “即将消失?”诗雨忽然想起这个人,只有他没见过面,又有她的QQ号。

    “什么即将消失?你是说我还是说你?”

    看来也不是。那会是谁?

    “你怎么叫毛毛,为什么不用真名?”诗雨想找漏洞。

    “我一直叫这个名。”

    “你怎么用女孩儿名,肤浅!”

    “呵呵,谁说毛毛是女孩儿名,是因为我身上毛多,不像别人似的只有一处,我是浑身。”

    看来又是一流氓,诗雨没好气地回道:“原来是只猴子,太可笑了!”

    “你的性格很迷人啊,我喜欢!”

    “你根本没见过我,你到底什么目的?!”诗雨有点没耐性跟这种人废话了。

    “目的很简单,跟你慢慢认识,然后你做我女朋友。”

    诗雨心里发笑,懒得理会。

    半天男人又发来一句:“我一会儿要洗澡了,一会儿再聊,等我啊。”

    诗雨下了线。

    这人会是谁呢?多半是网上的神经病,可他又知道我的名字,那会是谁呢?

    这周,覃诗雨终于在《精品》汽车版上看到了那几篇文章。她多买了一份送给冯博君。

    “不用给我,你满意就成。”小冯笑笑。

    诗雨特意翻到汽车版,想给他看。谁知她竟在生活版上看到一张石头图片,和父亲买的那块一模一样。仔细看看,原来是专门有人做这样带图案的石头骗钱。诗雨立即把这张报纸抽了出来,“你看看现在的骗子,用这种手段骗钱。”

    小冯看了一眼,说:“你不会这么傻买了这种石头了吧?”

    “你看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没幸灾乐祸啊,我关心你都不成?”小冯忍不住想笑。

    “不用你关心,赶紧关心你女朋友吧。”诗雨瞥了他一眼走了。

    刚走了两步,她又转回来。

    “哎,问你个事?”诗雨凑到小冯桌边。

    “怎么两副嘴脸?”小冯看着她。

    “正事,你能查出QQ上的人他在哪儿上网吗?”

    “你要查谁啊?”

    “你别管,我就问你,比如有人正在上QQ,你能查出他在哪儿上的吗?具体方位?”

    “能啊。”小冯不慌不忙地说。

    “真的!”诗雨精神一振,“那你赶紧帮我查一下。”

    “你要查谁啊?”

    诗雨立即把小冯拉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QQ给他看:“你看,就是这个叫毛毛的人。”

    “这我查不了。”

    “你刚才不是说能查吗?”诗雨面孔一沉。

    “我是说能查,但没说我能查,公安局肯定能查出来。”小冯解释。

    “真讨厌!你怎么这么没用,搞网络技术的这个都不会。”诗雨埋怨起来。

    “哪能随便查别人的隐私啊。”

    “立刻闪人!”诗雨黑面。

    小冯忙不迭地跑了。

    那天,思敏正和罗浩在家吵得不可开交,诗雨的电话正巧打进来。

    思敏压住火,索性在电话中约诗雨出来见面。这个时候躲出去总好过在家里受气。

    “为什么事吵架?”诗雨见思敏眼角有泪痕,知道事情不妙。

    思敏大倒苦水:“罗浩的公司派他去哈尔滨工作一年,我不同意。”

    “好好的,干吗去哈尔滨?”

    “他们在哈尔滨有分公司,他本来就是从哈尔滨调过来的。他爸病了,他非要回去住一年。”

    “这也能理解,毕竟他爸病了嘛,严重吗?”诗雨问。

    “心脏病,都好几年了。他走了,我怎么办?让我一人留北京?”思敏一肚子委屈。

    “两地分居确实也不好,但不是就一年嘛,也快。”诗雨劝道。

    “今年我还想要孩子呢,他这一走……可怎么办?”

    “他也是孝子,这事我觉得你也得理解他,想想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你也可以过去啊,五一、十一、春节,另外你还有休假。”

    思敏眉头紧锁:“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怕他有外遇,你可不知道东北姑娘有多生猛。”

    “罗浩不是那种人,如果连他都有外遇了,天下就没好男人了。”诗雨笃定地说。她知道罗浩生性内向,应该不会主动找女人。记得她第一次见罗浩的时候,罗浩都不敢抬眼瞧她。私下还跟思敏说,这个诗雨看着太凶了。这样一个老实男人,即使扔在外地,应该也不会生出什么花花肠子吧。

    “说是这么说,架不住女人往上扑啊。”思敏担心地说道。最近她同事的老公就被一个东北女人拿下了,正闹离婚呢,她可不想赶上这糟心事。

    “你呀,别杞人忧天了,放心,这事你不用考虑,你一个人把日子过好才是真的。”

    “哎——”思敏叹气,“想想就烦。”

    “有什么烦的,我不是一直都一个人,你可以好好体会一下我的心情。”

    “那能一样吗?他还没走呢,我就烦上了。这两天我们一见面就吵,烦死了……”

    “他什么时候走?”诗雨问。

    “下周。”

    “大不了我多陪陪你了。”诗雨莞尔一笑,“你现在知道我不容易了吧。”

    思敏苦笑一下默然了。

    自从流产之后,她与罗浩之间总像隔着什么东西。以前两人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没有了。总觉得这次去哈尔滨是他的借口。他似乎是想分开一下来梳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有点令人不敢琢磨。夫妻之间凡事沟通才好,非要分开来解决问题这哪是权宜之计?这些话她憋在心里没有跟诗雨提。说与不说,那堵墙都在那里了,谁能撼动它?

    “毛毛”这几天在网上盯着诗雨不放,天天追着她聊,内容都是仰慕之极、渴望见面之类。

    诗雨一方面懒得搭理这种人,另一面又有强烈的好奇心,总想知道他是谁。

    今天网上有两封新信都来自一个叫寂寞深海的男人。

    男,30岁,北京大学博士,未购车,已购房。户口所在地:沈阳。

    “小雨,你好,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能否与你联系?”

    “小雨,我是做IT的,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就在北大。去年买了房子,150平米,我喜欢比我成熟的女人,可否加我QQ?我们聊聊。”

    诗雨看信后有点犹豫,男人条件不错,但比她小,总觉得年纪小的男人有些靠不住,便回了一封信:“我觉得你这年龄完全可以找二十几岁的。”

    男人很快回了一封:“我觉得现在性别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年龄。两人合适何必介意年龄,再说我们只差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啊,请加我QQ。”

    男人倒是能说会道的,诗雨想了想,回道:“好吧,你的QQ号是?”

    男人很快发来了号码,诗雨并未马上加,先忙起手头的工作,暂时把这事放一边了。

    中午刚吃完饭,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诗雨接起来。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你好,我是寂寞深海。”

    “什么?”诗雨一怔,脑子里快速搜索,“你是上午网上和我联系的那个人?”

    “是啊,是我,我是寂寞深海。”

    诗雨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我等你加我QQ,结果你一直没加,所以我有点急了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诗雨吃惊地再问。

    “我是搞IT的,专门学这个的,所以想知道你的手机号还是有方法的。”

    “你是破了我的信箱密码?查了我的注册信息?”诗雨惊恐地问。

    “具体方法我不能告诉你。”

    太可怕了,诗雨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在“征婚网”上遇到黑客了。如果跟他认识了,什么信箱、微博、飞信、微信,密码还不都统统被他破了?越想越吓人。

    “你能加我QQ吗?”男人继续说。

    “对不起,我上班时间不能用QQ,只能下了班用。”诗雨赶紧想办法脱身。

    “好吧,那你下了班加我吧,我们QQ上聊。”

    终于挂了电话。网大了,真是什么人都有。诗雨果断地把这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仍心有余悸。

    过了几天,男人果然没再打她的手机,诗雨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那天“毛毛”又提出见面的事,地点定在五棵松。

    诗雨想想说:“就定在新街口吧。”总得找个离她家近的地方。现在见网友已成了一件危险的事。

    男人不松口,非要定在五棵松他家附近。

    “你到底是谁?是谁把我的QQ号告诉你的?”诗雨再次追问。

    “我说过不能出卖朋友。是有人把你介绍给我,仅此而已。但这个人我是肯定不会说的。你出来见我不就知道了。”

    诗雨最后说:“成,我去五棵松找你,你的手机号?”

    男人却不给。这就奇怪了,不留电话怎么见面?

    毛毛说:“你就在五棵松地铁口等我,我自然会出现。”

    “你不是想当我男朋友吗,怎么手机号都不给?”诗雨故意问他。

    男人马上下线了。

    诗雨琢磨,一开始他想跟她见面,等真正她想见面时,他却躲了,而且手机号也不给,只能说明这人并不是想搞什么网恋,而只是想耍耍她。最主要的是那个介绍人,会是谁呢?

    她找思敏帮她破案。

    思敏同她反应一样,也觉得这个人肯定是网上的人,但挨个排除了一下,都觉得不可能。

    最后思敏说:“我觉得他是吊你胃口,他知道你对他有好奇心,所以你越问他越不会说他是谁。不如你就完全不理他,他网上跟你说话你也别理。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想耍耍你,而你不理他,他的目的就达不成,他就该难受了。”

    诗雨也正有此打算,之后的一段时间毛毛每次上线找她说话,她都不理,也再不问他是谁。好奇心这个东西最会令你自寻烦恼,有些事或许只有放弃好奇心,答案才会浮出水面。

    晚上诗雨回到家,一连收到五条短信来自同一个号码:

    “HI,朋友,最近好吗?我们能聊聊吗?”

    “你觉得如果我天天给你短信,能有收成否?”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咱们俩合适吗?呵呵。”

    “我是李晖啊,忘了吧,今天我向公司提出辞职了,有一种冲动想问候你。”

    “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联系?还是你已经很讨厌我了?”

    诗雨迟疑了半天,回了一条:“我很好,也有男朋友了,你也加油,肯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过了好久,李晖回道:“这是你最后要跟我说的话?这条路已到了尽头?”

    诗雨没再回复。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短信,诗雨以为又是李晖,不想却是高山:

    “脑筋急转弯:为什么说‘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

    接着又来一条:

    “哈哈,猜不出来吧,告诉你正确答案:楼外楼的东坡肉和油焖春笋一起吃味道甚佳。”

    诗雨木然地呼出一团气,关了手机。对这些人她再不想回忆了,更不想再联系了。

    房间里空落落的,父母出去散步,留她一个人在屋里巡来巡去。

    脑子里却不得安宁,万恶的“征婚网”啊,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

    正反思着,手机音乐蹿出来,诗雨吓了一跳,接起来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小雨吗,你好,我是寂寞深海……”

    妈呀,诗雨惨叫一声,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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