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晴柔卷走了,池未煊浑身都暴露在空气里,他身体的反应一览无余。晴柔本是义正严辞的瞪着他,此刻却窘得不知道该将视线放哪里。
池未煊倒没有急着遮自己,她越不自在,他反而越自在起来。反正他浑身上下她哪里没见过,遮了也白遮。“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来。”
晴柔不敢看他,在心里直骂他是暴露狂,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里羞愤交加,语气更加暴躁,“谁让你带我回来的,我不需要。”
池未煊恨死了她说“我不需要……”这四个字时的神情,那种浑身上下都抗拒着他的力量,让他恨得牙痒,“那怎么办?难道现在让我把你扔出去?”
晴柔气得脸都红了,这不是昨晚那个被动的池未煊,他咄咄逼人,让她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他昨晚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其实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蓄谋多久了?池未煊,就为了把我带回到这里来,让我直面自己的愚蠢与荒唐可笑,你高兴了?”
池未煊不知道她的指控从何而来,他有些莫名其妙,语气中亦多了一丝恼意,“苏晴柔,你有被害妄想症?你知道KTV是什么地方?你敢放心大胆的在那里睡着?如果我没去,你知道你现在躺在谁的床上吗?”
“躺谁床上都比躺你床上强。”晴柔毫不客气道。
池未煊真的气得不轻,他站起来,浑身的肌肉似乎都贲张着怒火,他大步向晴柔走去,晴柔吓得直往后退,她瞪着池未煊,耳根子却不争气的红了,“池未煊,你站住,我叫你别再靠近了。”
池未煊根本不理她的威胁,他走到她面前,切齿道:“躺谁床上都比躺我床上强,是吗?”
晴柔承认自己害怕了,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是穿鞋的,她不敢挑衅他,如果他乱来,如果他发现了她肚子上的伤疤……等等,她身上没有穿衣服,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咄咄逼人?晴柔脸色一白,惊恐地看着他。
池未煊看着她迅速苍白的脸色,他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他的靠近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毒蛇猛兽,让她闻之变色。
他愤怒的黑眸迅速黯然下去,“你放心,我没有碰你,你醉得像一摊烂泥,我对酒鬼没兴趣。”
晴柔稍微放下心来,“我的衣服在哪里?还给我!”
她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窒息。曾经,这里是他们幸福的爱巢,现在却只剩下讽刺,让她想逃。
“你的衣服我丢了,你以前的衣服在橱柜里,爱穿不穿。”池未煊转身进了更衣室,晴柔僵站在原地,当初她离开时,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不是她的。
池未煊换了衣服出来,晴柔讷讷道:“衣服我会还给你。”
池未煊背影一僵,他转过身来瞪着晴柔的背影,她穿自己的衣服说会还给他,他心里涩涩的,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悲伤侵占,他觉得无能为力。
晴柔走进更衣室,拉开她常用的衣柜,她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还有一些没有拆封的。晴柔捡了一件以前穿过一次的鹅黄色小礼服,又拿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穿上。
十月还不太冷,大街上穿着吊带超短裤的女生一路接一路,她穿这么厚,着实很怪异。
但是她早过了爱美的年龄,现在保重身体,不让自己感冒,才是首要任务。因为她病了,就没有人能照顾兜兜了。
今天是安小离的婚礼,她必须提前赶去与她汇合,无论昨晚发生了什么插曲,她都应该忘记,毕竟……她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忽然沉重起来。
她觉得对不起宋清波,他那么爱她,她刚答应了跟他在一起,回头就跟前夫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晴柔羞愧极了。
梳头发时,她看到了锁骨上一叠的吻痕,她顿时大惊。刚才穿衣服时她没有仔细看,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么大片的吻痕,又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池未煊根本就是故意的。
晴柔也顾不得打理自己,她冲出门,冲到楼下,厨房里书房里都没人,她又冲到阳台与洗衣室,还是没看见池未煊的身影。
她气得不轻,穿过走廊时,听到卫生间传来声响,她想也没想,拧开门把,就那么闯了进去,“池未煊,你这个混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壳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马桶上的池未煊,瞬间羞愧地转身甩上门,耳根子烧得厉害,里面传来池未煊爽朗的笑声。
晴柔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从前就这样,她拿他没办法,出糗的那个人总是她。她恨恨地跺脚,顾不上跟他理论,恶毒的诅咒道:“池未煊,你去死吧。”
然后她一旋身,冲上二楼,拿起自己的包包,旋风似的刮下来,换了鞋子,打开门,将门甩得震天响,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池未煊从卫生间出来时,一楼还回荡着她甩门的声音,那股余音盘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他抚摸着下巴,或许程靖骁说的重新开始,是个不错的提议。
晴柔匆匆赶到安小离的家时,才七点十分,时间尚早,陪她去化妆什么的还来得及。安小离住在她的出租屋里,三年前她离开时,安小离已经退了原来的房子,晴柔让她就住在那里,当是帮她供着房租,留住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拿出钥匙套开门,打开门那一瞬间,首先入目的是门边凌乱的高跟鞋与皮鞋,然后是裙子,西裤,蕾丝小裤搭着男士内裤,再往里走一点,是同款蕾丝bra,男士衬衣……
晴柔抚着额头,她眼前有些晕,这是神马情况?
饶是她有一切写文必备的狗血细胞,也无法断定这是怎么回事?屋里的衣服裤子是准新郎官的还是程靖骁的?
晴柔抚着额头低吟了一声,从一地凌乱的衣服中走进去,看着那根有点眼熟的领带,晴柔基本上可以确定房里的男人是谁。
她觉得她的酒一定还没醒,否则这一早上怎么会这么凌乱?她揉着太阳穴,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一回来就受这么多刺激,她真的有点消受不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眼前这一团乱麻该怎么处理,不去想接下来的婚礼该怎么办?安小离虽然行事不靠谱,但到底还算是一个稳妥的人,她怎么就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了?
晴柔头痛万分,决定先给自己倒杯水,昨晚宿醉,她不仅头痛,嗓子眼也快干得冒烟了,她得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应付接下来的剧变。
安小离,你丫的连结个婚都这么不安生,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的。
此时卧室里正是一室春光。
昨晚池未煊带走晴柔后,安小离也被程靖骁带走了,醉得迷迷糊糊时,她都死活不肯踏进他家门半步,程靖骁没办法,只能驱车将她带回这里。
曾经,这里是他们的爱巢,有汗有泪有哭有笑,但是从明天开始,他们各自成婚,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程靖骁心烦意乱,偏偏安小离还不安生,他扛着她上楼,她一路都在唱歌,凌晨一点,她折腾得邻居们纷纷开窗骂人。
他两手抱着她,不让她往地上滑去,腾不出手来堵她的嘴,他只好以唇封缄,她的声音全数被他吞没,安静的楼梯口,他将她狠狠抵在墙上,那股想要她的慾望,从来就没有消减过。他为她发狂,甚至顾不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楼道里,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推高她的长裙,进入。
没有征兆,没有铺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心燃烧殆尽,将她身体的温度点燃到最高点。
突如其来的侵入让安小离神智清醒了些,她的长裙挡住了两人结合之处,但是她明显感觉到他密如雨点般的撞击。
她的声音被撞得零碎不堪,心痛混着屈辱让她潸然泪下,她死死咬着唇才能不发出声音,身体剧烈颤抖,脚下一软几乎摔倒。
这样的姿势让她羞愤,一低头,她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作爱如肉搏,完事之后,他们谁都伤得不轻,偏偏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在伤过彼此后,又绝望的舔彼此的伤口。
程靖骁眉头微蹙,面如寒霜,可动作却如狼似虎。
可能是她咬得太用力,程靖骁终于将她的脑袋从肩膀上拉开,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尖喂入,辗转勾缠,任由血腥的气息蔓延在口腔……
安小离拼命闪躲,他用着最凶狠的力道进占她,却又用着最霸道缠绵的吻软弱她的心智,她不要。“不……不要吻我……就当我……点了个鸭……”
程靖骁眼里迸发出兽一样的光芒,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捏着她的臀,撞击的力道更猛烈起来。
他抽身而出,抱着她上楼,拿钥匙开了门,他将她抵在门上,再无所顾忌。
“程靖骁,你这个混蛋!”
宣泄着明日即将分离的悲伤与不舍,程靖骁贴在她耳边,嘲讽道:“不是讨厌我吗?可你一样享受我这个混蛋,你浴望这么强,他能满足你吗?安小离,不如我们做笔交易,结婚之后,你当我的情妇,如何?”
安小离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偏头一口咬在他的颈动脉处,程靖骁受到疼痛的刺激,更加不客气的贯穿她的身心……
最后,他们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安小离不记得了,她最后的记忆,是程靖骁伏在她胸前,一边吞咽她的丰盈,一边流泪……
程靖骁一夜未睡,他看着身旁这个女人,被子盖在她胸口处,胳膊搭在外面,露出精巧的锁骨,锁骨上遍布他昨晚辛勤种上的草莓,她的睡容香甜得让人不忍唤醒。他眯紧了眸,眸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光芒,她想跟别人结婚,也要看看他答不答应。
这段时间,他纵容她躲他,纵容她跟别的男人相亲,纵容她认识到他早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不可缺失。但是她始终不曾来找过他,不曾向他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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