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惊慌失措的跑进屋来,一下不小心,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赵泽惊愕地问道:“你怎么还未走,我娘呢?”
玉荷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娘已经送到乡下了,我担心您,才没有跟着一起去。”
“罢了,罢了。”
赵泽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径直的向外走去。
门外两波人对峙,互相谁也不让,锦衣卫的缇骑虽然猖獗,但是碰到了横的不要命的也束手无策,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好老老实实的包围赵府,不敢踏进门一步。正在这时马路上又传来铠甲和刀剑的铿锵之声,锦衣卫千户高涌回头一看,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人马,正在杀气腾腾得向自己杀来。这些都是战场上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士兵,就算是往自己面前一站,腾腾之杀气已经让人胆战心惊,更不要说这时刀剑出鞘,直冲自己而来。纵使平时作威作福嚣张无比的锦衣卫被人这气势已经吓得面如死灰。
正在锦衣卫千户高涌双腿发抖,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内忽然出现了一个从容淡定的少年。平虏之人立马整齐划一的和赵泽行了一个军礼。
见到了门外的锦衣卫和押送他的槛车时,蓦然之间赵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两日他都是想着如何的反败为胜,却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证据。刘三那里可以说是铁证如山,在没有官方定罪前,更不能承认自己于他有关系,所以一直都是几个早期的亲信之间讨论。但是哈尔穆那边就不同了,这是栽赃陷害,绝对会找到什么证据,或许突破口在这里也说不定。
从容不迫,不怒自威,这应该就是安北伯赵泽不错。高涌办过无数达官显贵的大案,他对于这些人已经是了若指掌,只需他一出场,就知道他身份如何。
高涌忙上前行了一个军礼道:“安北伯在上,受卑职一拜。朝中有人告发安北伯殉职谋私,为了证明安北伯之清白,还请安北伯跟我们走一趟。在下也是皇命在身,不得已而为之,无礼之处,还请安北伯恕罪。”
若是查抄品尝官员,任你身份如何,这些锦衣卫绝对不好心慈手软,给你客气三分。但是这次他们碰到硬茬了,手握重兵的安北伯。他也不得不换了一个方式,说了这番话的时候,既照全了赵泽的面子,又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反而说的也是受害者一样,他神态表情更是恭敬地无比,像是乞求赵泽一样。
赵泽冷冷一笑道:“你们来的太快,让本伯受宠若惊啊!只不过匆忙之间,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对家人招待,希望千户大人能给我一炷香的时间。皇命不敢违,到时候我自己上槛车,不知千户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高涌激动着眼泪差点都快流出来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恭敬地说道:“只有伯爷高兴,想留多久都可以,下官在这儿等伯爷就行。”
高涌话刚说完,一把钢刀却晃着白光,照着他脑袋砍来。高涌也不是碌碌之辈,连忙偏斜其身,躲过了这一刀,但是不幸的是他的帽子没有躲过,头发上的发髻跟着帽子被这一刀全部利落的斩在地下。
“兄弟你糊涂啊!哪有自赴死路啊!听哥我一声劝,现在就将这些朝廷的鹰狗全部就地处决,然后带着人马去占山为王,而今流寇扰乱纷纷也不差我们这一波,到时我们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图个逍遥快活。”
赵拓提着闪着寒光的腰刀,咧着嘴大喊道。一盘的高涌和这那些缇骑全部都吓得面如死灰。当今军队哗变可是常有之事,他们还真担心,这个安北伯知道自己大劫难逃,反而狗急跳墙。一旦他真动了邪念,那么自己就是他祭旗的对象。
“来人,速速将他拿下!”
赵泽身后的侍卫队不从违命,毫无犹豫的向赵拓扑来,赵拓本想反抗,可而今只剩单臂,力不从心。只消两三个回合就被侍卫们降服。
赵泽趴在地上,不甘心地大叫道:“兄弟你糊涂啊!你好好想一想,你今朝去了京师,那你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啊!而平虏将士无不唯你马首是瞻,只需你大手一挥,将士定会随你揭竿而起。”
“带走!”
赵泽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几个侍卫连抬带拉的将赵拓带离。
赵泽望了一眼此时依旧不知所措的高涌,轻声道:“高千户受惊了,此乃我从兄,他有所冒犯,我在这里和你赔你个不是。”
高涌看到了赵泽如此恭敬地态度,生硬的脸上竟然嘿嘿一笑,这样的场面他见过了,知道赵泽是打算当忠臣顺民了。他摸了摸,自己没有发髻的满头散发,恭敬地说道:“安北伯不必在意,卑职亦无将此事放在心上,若是卑职有哪里得罪了令兄,让其作出如此出格之举,还望安北伯恕罪。”
赵泽心事重重,并没有再理他,而是径直的回身,消失在大门之中。惹得高涌和手下几个旗牌,纷纷向大门口翘首以望。
自赵泽出去了之后,玉荷一个人在屋内,内心忐忑不安,手中的手绢已经浸染了汗汁,忽然赵泽又从门外出现,他惊喜过望地扑进了他的怀中,喜极而泣地道:“泽哥,难道不是他抓你吗?吓死人家了。”
赵泽抱着轻盈地她微微一笑道:“你猜错的,是来抓我的。”
玉荷顿时花荣失色,泪若雨打梨花,呆呆的望着赵泽说道:“如果要死,我生不能和你床,但我死要和你同穴,泽哥带上我一起走吧!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赵泽鼻子一酸,眼睛开始湿润了。他继续说道:“记住,我只是入京而已,我死不了,不必太过担心。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交给你,你现在去找黄博明黄大人,告诉他,让他现在立刻带人去破虏堡寻找案发线索,如果有所阻力,可带人强制而入。,收集好证据就速速入京。切记,切记。”
“那我走了泽哥,你怎么办?锦衣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
赵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堂堂的新封安北伯,河套经略,上次献俘也不及一月之间,我一举一动天下人能在盯着,锦衣卫他胆敢将我如何。再说了我现在只不过是疑犯,又不是罪犯!他们敢把我 如何,就不怕我有朝一日无罪而返,找他们秋后算账吗?你快去找黄博明,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现在补救还来的及,我能否转危为安,现在全在你这儿了。”
玉荷痛苦的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哭泣地说道:“那泽哥你自己可有保重啊!”
赵泽笑了笑道:“我这么大一个人自然知道照顾自己,这个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这段时间不要太为我担心,免得苦了身子。”
“恩!泽哥我这就去了,你保重好自己。”
说完雨荷摸了一把眼泪,匆忙地而去。
“慢!”
刚到门口,听到背后的声音,雨荷停止了脚步,他愕然地回头道:“泽哥还有什么事吗?”
赵泽局促地说道:“我想告诉你,等我回来,我们两人就成亲。”
“哗”
喜极而泣地泪水哗然而下,既哭既笑,这幅可爱的模样看得让人啼笑皆非,这一次他并没有激动地扑进赵泽的怀中,而是扶着门,高兴开心地点了点头,那点头之中的喜悦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
赵泽跟着木然地笑了笑。
忽然在这时院外响起了突兀地喊声,原来是高涌见赵泽进去之后,一直担心不已,唯恐赵泽夜长梦多,长则生变,便连这点时间都不给。
赵泽只得无奈地匆忙中回应一声。他倒不是怕这些锦衣卫,而是怕平虏军与他们对峙之时,双方都是高度神经都是高度紧张状态,他这样跟催命一样大喊大叫,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真要是冒出一个愣头青忍不住朝着他们来了一下。拒捕皇帝派来的锦衣卫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墙倒众人推,往往毫不留意地小失误,都会被政敌抓住把柄拿来大做文章,正所谓积羽沉舟。
“你放心,我会安然无事的回来接我娘,娶你的。”
赵泽对玉荷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方才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走去。而听到这句话的玉荷,就觉得自己像是泡在了蜜柑一般,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甜蜜。
赵泽甫一出门,两个旗牌就拿着脚镣手铐迎上前来。高涌连忙上前,故意的对着他们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喝道:“有眼无珠的狗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由得你们如此没分寸的羞辱吗?还不给我快滚,看老子回去之后如何收拾你们两个无礼的家伙。”
说完之后,来到赵泽跟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卑职实在是得罪了,安北伯请。”
赵泽嘴角微微一扬,当着所有人的面,安然地自行上了槛车。甫登上车,一个差役打开槛车之锁
正在这时,忽然又一骑卷着风尘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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