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来是明帝国的袄儿都司的游牧地，为整个西北边防守备都司提供优良的草原战马，还有无数的牛羊。
现在临近边墙的20里草原上，只有荒废兵堡的残砖破瓦宣示着过往的繁荣，破败倒塌的建筑废墟成了野狐孤狼的庇护所。
兵堡周围开垦出来的田地重新的长出了荒草，田埂被飞沙填平，重新抹去文明的痕迹。
这时一队近500人的马队从南边的过来，队伍中有男有女，骑着马赶着马车，十驾马车上面装满货物。
“头领！这出了边关，景色都不一样了！走了半天了，也不见个人影。这一片平地，除了草就是树林，一处人烟都没有。”刘豁牙从前面骑马跑到李有粮跟前说道：
“前面的哨探还没有发现牧民的踪迹？”
“还没有，往前探查20里了，咱们周边只有一些残破的兵屯遗迹，没见牧民游牧痕迹。”
“去把那两个游牧卫所出身的队员找过来问问。”
“是！”
“见过头领！”阔哈台和奇哥从后面赶过来。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现在帝国边境一线的游牧民都去哪里了，现在快6月份了，正是水草丰美的时节，这片草原荒废着没有人放牧，是不是不太正常？”
“回头领！可能赶去汗帐参加那达慕大会了，六月份草原这里会举行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很是热闹，就跟关内的端午节一样，大家聚在一起参加竞技活动，还有相亲。嘿嘿……”阔哈台说道：
“现在靠近边墙的附近草原，大部落一般不会过来放牧，大多是一些小部落和牧民家庭来这里放牧，大部落过来游牧边军会进行驱赶，小部落和单个家庭只要上交几只牛羊啊，边军会允许，但不能太靠近边墙。”奇哥补充道：
“那也不可能走了三四个时辰的路程还见不到人，现在距离扎营过夜的时候也快了。”
“有点蹊跷，你俩也去前面跟哨探一起侦查一下。这次前出30里，其他人原地停下休息。”
“是！”
“停止前行，原地休息，哨兵外出5里警戒！”小四传递着李有粮的命令。
“头领咋停下来了？”岑五妹过来问道：
“没有找到牧民营地，之前的军屯驻地都荒废了，再没有目标的走下去，容易迷路。先停下来等等，让前哨探探路。”
“哦！，那我先让姐妹们准备一点热糖水，等放凉了分给大家。”
“好！辛苦你了。”
“没事！不辛苦！”
“老辽，你说会不会是战事？”李有粮问道跟在身边的辽柱：
“草原上发成战事时，牧民也许会迁徙躲避战乱，或者是随军出征，但说不准。如果有战事，边关那边应该有情报。”
“也只好，先等着了。除了灰城子，往北还有没有之前的军屯或者军堡？”
“再往东，还有一处驻地叫乱井儿，往北最大的驻地就是袄儿都司驻地袄儿堡，再就是分散各处的哨墩，如果不出意外也是被破坏了。”
……
原地休息了一段时间，探马回报。
“头领！找到一户牧民，已经带过来了。”
带来的是三个游牧人，外面穿着破羊皮袄，里面也没有里衣，光着身子。
头发脏乱也没有打理，一缕一缕的散乱披在脑后，用一根毛扎起来。
李有粮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牧民，叫什么名字？”
“这位贵人，俺们是袄儿部落格力头人的放牧人，老汉俺叫郭大，这是俺两个儿子，郭靖和郭康。”
“哦？你们是帝国游牧民？”
“是的！小的时候，俺跟俺爹是袄儿都司的帝国游牧民。”
“你两个儿子的名字是谁起的？”
“是给他俩接生的一位在草原云游的道爷给起的，他娘生他俩的时候难产，多亏了那位道爷云游遇见，才保全他们娘仨的性命！”
“原来如此！我们是从帝国过来的行商，如今见此地人烟荒芜，特找你们过来想问，不必害怕。”
“回头领！牧民大都被头人召回了，听说是阴山东边草原上，投靠女真诸部的部落杀过来了。”
“那你们一家为何还留在这里？”
“老汉年纪大了，上不得马。两个儿子又没到马背的年龄，所以不用从征。”
“马背的年龄？”
“就是长到马背高度的年纪。”
“其他牧人的家眷呢？不会就你俩儿子未成年吧？”
“嗯…，不是的，他们都去汗帐了，那里有部落士兵守卫。俺家现在就爷仨过活，哪里都能活，就没去。”
“现在草原上跟你家一样，原来是帝国游牧民的家庭多吗？”
“不少！动乱时，除了大部分内迁的，还有一部分留在了草原，跟之前一样放牧过活。就是牛羊算是头人的，放牧人一人只有五只羊。”
“好吧，领我们去你家的帐篷，今夜我们就在那里过夜。明天希望你们能领我们去汗帐，我们是为了买卖而来，带来了货物，没带刀剑。”
“…好吧…！请随老汉来。”
知道了牧民消失的原因，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们，李有粮就重新带着商队出发，去郭老汉的蒙古包扎营过夜。
郭老汉一家放牧的地是在一片水野泽的边缘，这里取水方便，草也长的茂盛肥美，是放牧的好地方。
郭老汉家的三匹牧马还给了他们，其他成年的马匹都被头人带走作战了，还有一半的羊群。
现在还剩下六匹半大马驹，二十只羊，三十只羊羔。
“这是给你们的佣金，请收下。”
李有粮在扎完营帐后，把五斤食盐和五斤叶茶饼送给郭老汉。
“谢谢！几十年没有尝过茶叶的滋味了！”
“最后一次喝茶，还是俺爹作为帝国游牧民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代人过去了。”
“这两年双方没有战事，就没有帝国的行商过来吗？”
“也有来，很少。大都是在秋天过来，那时牛羊肥马匹壮，还有春夏剪下的羊毛，南商们那时过来找头人们收购。我们普通的放牧人可没机会。”
“等到了汗帐，我会再给你十斤茶饼。”
“谢谢！这些就够多了！”
回到商队的营帐，召集各位队长过来，坐在篝火旁喝着热茶商量事情。
“通过郭老汉一家我们得知，草原上帝国后裔还有不少。所以，我们要注意分辨他们，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如何分辨？”大牙问道：
“是啊，长的都一样！郭老汉家如果自己不说就跟传统的草原人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吴枫也问道：
“靠心！”
“靠心？”
“是！张相一样，但心不一样。”
“嗯…！知道了，我们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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