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李有粮跟李贵说,他想到的办法。
“爷,我准备先建几间木头房子。”
“建木头房子?咱家没这么多好木。”
“是咱家没有,前边有啊,这一片橡树林,长得又粗又高,随便砍到几颗就够了。”李有粮指着南边的橡树林说道:
“从伐树到建好,时间太短。只能用烘烤干燥法,这样房子可没多少年就开裂了。”李贵提醒道
“我知道,也住不了多久,等新房建起来就搬回去。”
“行吧,我去准备大马锯,和伐木斧。然后多交几个人,帮忙。”李贵一看这样定了,就开始准备工具和找帮手,伐树一两个人,可没办法快速完成。
橡树林里面的树木,最细的一个成人都报不过来,还有一些需要十几人手拉手才能围起来。
李有粮,把提前准备的工具从背包取出来,五条钢制的伐木锯,和五把伐木钢斧。
李贵说:“今天已经腊月二七了,大家都在准备年货过年,再三天年三十了。过完正月初三,再动工。伐树是个大事情,特别是年纪大的树,容易伤到人,过年期间伤到人太晦气。”
既然李贵这样说了,李有粮只好同意。虽然,不能砍树,但可以先把路修一下。
为了运输石料的方便,在小溪沟上建了一座石板桥,位置在李有粮加东边,有两三百步的距离。在几家门前是一座,自己用石头垒的简易石桥,宽度一尺,每次下大雨都会把它冲歪和淹没,临时起意,在自家门前就建一座木拱桥,正好实践一下新学到的技能【木质建筑】
门前的小溪岸两边高度不一样,南高北低,高低差有三四尺,两岸宽7尺。两边岸基是各种大小不一的碎石,不是十分牢固,需要挖开加固一下。
在距离岸边五尺处,深挖一个长一丈,宽6尺,深5尺的坑,两边都要挖一个。
然后,用把之前采集的石块进行表面纹路处理,用钢钎凿除一道道凹槽,两块石头之间就咬合在一起,再用石灰砂浆填充黏合。
一共800方尺的石头需要处理,还有木头也要凿上预留榫卯。
村里的年轻人,看到李有粮有在忙,又是在河边挖坑,又是凿石头的,十分好奇。相熟的几个小子,就过来站边上看。
“有粮哥,准备做啥子?”这是十几岁的再问
“是挖宝贝吗?”这是七八岁的问道
“帮我干活就知道了,不然我不说。”
“你说干啥?”
“去我家西院,外边把摞那的石头般五十块放这边,再搬五十块放对面。”李有粮说道
“好!”一邦小孩十几个人,一窝蜂的开始搬石头,小的两人抬一块,大的自己抱一块。
“有粮,又在使唤傻小子呢。”
“就是!以前没少使唤咱们。”
边上还有几个跟李有粮同岁的,站在那里没动,说李有粮从小就使唤他们,这次他们就看着不动手。
李有粮,站咋坑里,用钢镐刨着地面,冻上了很硬,用镐一点点往下刨。看着边上几个人不上当,就说:“午饭一条鱼干,晚饭一瓶酒,煎饼管够。”开出了价,就等他们了。
几个青年听见有粮开价了,其中两三个,拖了棉袄就要开始干活。但是被人拉住,
“柱子先别急着干,问清楚了再说。”
“对对问清楚了,前几天让我们帮忙割芦苇,说好是晚饭有酒,也是晚饭一瓶酒。你忘了!咱们十几口子,有粮这小子就拿出一瓶米酒。还是李贵伯大方,抱出一坛子。”
“说好了,再干!”
“好吧,一人一条鱼干,一人一瓶酒。好酒,不是米酒是烧酒,年后娶亲用的,现在先让你们尝尝。”
“那还等啥,动手!”
“别乱,用钢镐子刨,土里冻的太硬了,一般家什啃不动。你俩去对面,地上有我画的框,在框里挖,深度到你的脖子了就说明挖好了。”
“张亮,你也跟你爹出去给人盖过房子,见过石匠凿地基石咋凿的吧?”
“见过”
“见过就好,带着他们三个,拿着铁锤和钢钎,把小家伙们,搬来的石头表面都给我凿上。”
“有粮哥,俺干啥?还没给俺安排呢。”傻大个问道,
“大魁,你就领着小家伙们搬石头,看着点他们,别被石头砸着手脚。”
“好!我搬石头最快了。”
中午吃饭前,石头已经搬完,一边50块。张亮领着凿石头的才干了一半,还有一半吃饭后,下午干。最慢的就是挖坑,对面一组,已经轮换了还几次,让大魁也过去了,才挖了不到两尺深。
李有粮这边深一点,已经到腰的位置了。
吃饭实在院子外面,八个青年,再加上十七个半大孩子,院子里做不下,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卷着大葱和虾皮毛毛鱼的煎饼蹲在地上吃,手里还拿着一条半尺长的烤鱼干,李有粮跟七个同龄人蹲在一起,一样的煎饼一样的烤鱼干,就多了一瓶酒。
最开始,大家就着凉水洗完手,站在院子里等李有粮拿吃的,李有粮先把毛毛鱼从屋里搬出来,大家一看这鱼干太小了吧,一指长跟筷子一样细。看着李有粮满是失望,
“哼!又在戏耍我们。真讨厌!”
“急啥,就我一人往外搬,你们也不帮忙,屋里还有呢。”
腾腾腾,跑出三个反应快的,进到屋里,
“好多,好大一条!”喊了一声就往外搬。
一个大竹筐里放着烤鱼干,每条都有半尺长,问题来焦香四溢;一个竹筐里是虾皮;一竹筐是摞在一起的煎饼,两尺厚;一捆干葱。
排着队卷煎饼,领鱼干,七八岁还太小卷起来太慢,其他人就帮忙,喜欢什么就放什么。吃完再拿,不限量。
“就你家里新鲜吃食多,还有晒干的小虾,这么一大框要捞多久,小小的也不容易逮。”
“听说是用蚊帐那样的网涝的,坐船上,一网就捞三四千斤。”
“要多大的船装啊,可能比房子还大。”
……
李有粮蹲在边上,吃着饭,听着他们几个彼此吹牛,一个说虾米小,用手不容易逮,一个说用蚊帐捞,听听挺有意思。
一瓶酒七八青年,转了两圈就喝完了。
“有粮,就一瓶,咱们八人喝,不过瘾啊,两口就没有了。”
“对啊!刚咂么点味,就没了。”
“嗯,不够喝。”
“行了,吃完饭,歇会还干活呢。你们都喝的晃晃悠悠,就剩我自己干。晚上着,晚上,炖个白菜,一人喝一瓶。”
最后,大家一共吃了一竹筐煎饼,还感觉没吃饱。
又忙了一下午,终于把两个基坑挖出来,把石头都凿出凹槽。
其他半大小孩,下午就没让干活,在边上玩了一下午,晚上还不想回家,被拿着藤条的各位老爹抽回去了。
李有粮和七个青年,在堂屋的炕上吃着炖白菜,烤鱼干,喝着烧酒。
李贵哪里去了?在炕上呢,今晚的主角是年轻人,就尽量没插话,默默喝酒吃菜,没准还能听到一些年轻人的秘密。
“有粮哥,咱几个中,就你定亲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说媒,你说娶个媳妇花多少钱?”
“是啊!心里没底,一看你屋里,准备的这些彩礼,感觉自己娶不起一样。”
“嗯……”
“来,一起喝一个,再跟你们说。”
“滋溜!啊!好酒,够劲。”
“嗯,比米酒辣。过瘾。”
“别说了,听有粮说。”
“咋感觉娶不起媳妇呢,之前我家就四亩地的时候,就开始说亲了。你们谁家没有五六亩地,柱子家和张亮家有三十亩了吧。”
“有!”
“彩礼吗,没钱就少送,有钱就多送。我姐出嫁时,我姐夫就抱了一对大白鹅。不也把日子过得好好地,现在都有两个孩子了。”
“因为我媳妇家比较困难,等我送彩礼的时候,可能还是一对大白鹅加几石粮食。”
“对,我家了不缺粮食,自己田地里交完税还剩下,再给人做点工,交的粮税也挣回来了。”
“你家缺粮吗?”
“有点缺,我家人多,自己种的粮食不够吃,每年还要用野菜接济一段时间。”
“你家的情况我知道,八口人才五亩地,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何况你家五六个半大小子。但是,等你们兄弟几个长大了,你看看你家还缺粮食不。七个壮劳力,谁家有着水平,咱们范里长家地最多也没有雇佣七个壮劳力。”
“每年做工挣钱,买点地,七人一起挣钱攒钱,等你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家里就不缺粮了。”
“现在没有人给你们说媒,我决得明后年应该就开始了,比咱们大的已经都完婚了,轮也轮到我们这一茬了。”
“就是,轮也轮到了。村里花子家得儿子就是11月份娶的媳妇,他比咱大四岁还是五岁。”
“有粮,你说娶本村的行吧?”
“你小子看上谁了?”
“是啊,看上谁了?快说说……”
“咱村的那些小妮子可凶了,抓人下狠劲。这种你都能看上,真大胆!”
“谁说我看上了,就…就是问问……”
“不信!”*7
“不信拉倒,哎……大家想想,周围咱知道的娶亲和出嫁的,都没有本村的,是不是很邪乎。”
“我觉得,本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架。光腚长起来的,下不去手。谁谁几岁了还尿裤子都知道,睡一个炕上,下不去手。”
“有粮一次娶俩,你们打算娶几个?”
“俺觉得,怎么也不能比有粮少吧,我长得可比有粮好看。”
“臭美,俺有一个就行,太多了,容易打仗。”
“俺要撒,一个给俺生娃,一个给俺做饭,一个给俺暖炕。”
“那谁干活啊?”
“俺干啊,俺可是浑身力气,上午搬石头,我能一次抱三块。”
“嗯!大魁有出息,疼婆娘。”
“嘿嘿……”
慢慢一大盆炖白菜吃完了,说好一人一瓶的酒,一人也喝了三四瓶。最后醉的,只能在李有粮家里睡觉。
炕上谁了八个年轻小伙子,呼噜声此起彼伏,李贵,从柜子里有抱出几床棉被,给他们盖上,然后合身靠着炕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有粮就起来,看着炕上睡着的其他人,还有地上二十多个空酒瓶。
收拾起来,打扫干净。然后用大锅煮了一大锅小米粥,把鱼干用炉火加热,作为早上的早饭。
今天的活就是,把石块砌进坑里,固定好准备的四根主桥梁。在李贵这个老木匠的指挥下,四很主梁用横梁连接。主梁和横梁使用直径一尺的槐木制作,再用半尺木头制作衍梁,最后用木板铺出桥面,再用细木棍做出桥面两边的围栏。
两天时间,一人指挥,八个人动手,做出一座小木拱桥。
“有粮哥,原来是做个桥啊。看起来很漂亮。”
“咋想的呢?”
“就为了去对面的树林,也没有路,就单单一架桥。”
“可能是情调!”
“我看啊,是有粮哥就要娶媳妇了,太激动了。”
……
拱桥完工后,八人,并排趴在桥护栏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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