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直接扔下牧晟一个人站在原地,跑上前去。
“医生,怎么样了?”
“陆总情况很好,现在还在麻药药效里,再过会儿,大概就能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
林辞这才松了口气。
“我先去找宁瑶瑶了。”
牧晟说完,已经没了影子。
林辞也没空管他,直接跑到陆景深躺着的病床旁,跟着他一块进入病房,心中不断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等到宁瑶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她的旁边扒着个乔默友,还站着个牧晟。
“牧晟?”
“嘘。”
牧晟伸出食指放在唇前,“你要找陆总吧,他就在旁边的病房里。”
宁瑶瑶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脑袋里的疼痛感只减少了些许还没完全褪去,下床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幸好牧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没事。”
宁瑶瑶挥了挥手接着,一步一步朝着旁边走去。
她的手指弯曲,关节还没扣在门上,就又缩了回去。
他可能现在还在休息吧。
宁瑶瑶朝着旁边看去,正好是走廊尽头的窗子。
走廊的明亮正好衬出了窗外的黑夜,几点繁星闪烁,月上柳梢头。
宁瑶瑶无奈的松了口气,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她转身准备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没走出半晌,就听到后面相起了一阵轻声。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
熟悉的声音让宁瑶瑶怔在原地,她僵硬的转过头,陆景深的模样映在她的眼帘。
“这么不想见到我?”陆景深牵起嘴角,苦笑道:“看来是我不讨你喜欢了。”
“陆景深!”
宁瑶瑶一直以为自己是那种强大的人,但这种强大在面对陆景深的时候全部土崩瓦解,露出原本的柔软。
她的泪水在眸子里翻了几个跟头,最后顺着脸庞滑落,落在了她的鞋面上,奏响清澈的乐章。
“瑶瑶。”
陆景深顺从的张开怀抱,宁瑶瑶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双臂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胸膛。
“陆景深,你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责怪,带着哭腔,也染着些心疼。
他无奈的伸出手从她的头顶一点一点的朝下滑去,“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怕什么?”
“我怕你不见了,我怕你就留我一个人了,我怕……”她仰起头,眸子里蓄满泪花,“我怕我找不到你了。”
陆景深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会,我不是好好的呆在你面前吗?”
宁瑶瑶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贪婪着他身上的温度,不肯离去。
“林辞给我发来的照片里,你浑身是血。”
陆景深揉了揉她的头顶,“现在能体会我的心情了吧?我先前看到你割腕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心情。”
宁瑶瑶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不肯说话。
陆景深戏谑道:“这下咱俩扯平了,你吓过我,我吓过你。”
“这算什么扯平啊。”
宁瑶瑶仰起头,笑道。
陆景深点了点她的额头,任性道:“我说扯平就扯平了,以后你不准吓我,我也不吓你。”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陆景深的眸子更加柔和了几分,“我们进去吧,林辞我先让他回去休息着了,就咱俩。”
宁瑶瑶顺从的让他牵着自己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紧紧的缠绕住彼此,恨不得能就这么黏在一起。
闻言,她警惕道:“你打算做什么!?”
陆景深反手将门关好,接着胳膊微微用力,宁瑶瑶一个重心不稳,正好摔在了他的怀抱里,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都受伤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真不怕扯着伤口的。”
宁瑶瑶嘴上嘟囔着,却连动也不动,一来贪恋着他的温暖,二来怕扯疼他。
“我要真怕扯着伤口,你刚才抱我的时候,我就该闪开了。”
陆景深无奈道。
“刚才扯到伤口了!?”
宁瑶瑶瞬间紧张起来,动手就要掀开他的衣摆。
“别动。”
陆景深动手将她的手按在她的腿上,不让她动,接着轻轻的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就这样,让我抱会儿。”
宁瑶瑶俏脸微红,依言不动。
她伸出没被压着的那只手,一下一下的梳理着他的头发,指间都是他的短发,和他的人不同,他的头发软软的,摸上去很舒服。
陆景深的呼吸均匀的洒在她的颈窝,挠得她痒痒的,却也不敢动。
时间似是在这一刻停止了,还没来得及拉上的窗帘,照进窗外点点月光,房间很暖和很舒服,让人觉得很安心。
“对不起。”
宁瑶瑶梳着他头发的手顿了顿,哑着嗓子道:“突然间说什么呢。”
陆景深把搂住她肩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把她的手带了下来,将她的手翻了个面,手腕上一条一条的伤疤赤裸着,明显浅淡的肉色清楚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之前的话,对不起。”
宁瑶瑶怔愣在原地,一阵痒痒的感觉从手腕处蔓延了过来。
陆景深吻上了她手腕上的伤痕,每一条都细细密密的吻了上去,只是虔诚的吻着,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这个伤疤,是因为我的不负责任而受的。”
他似是在说给自己听,接着抬起眸子,里面藏着宁瑶瑶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是个称职的男友。”
这句话他酝酿了很久,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说出“不称职”“对不起”等字眼,这些字眼和宁瑶瑶受的伤比起来也太过于轻巧,所以他不愿意说,也不敢说。
只是现在他如果不说出来,他心上的石头怕是永远也不会落在地上。
宁瑶瑶摇了摇头,“我也是,是我太冲动任性,也对自己过于自信过头了,让你担心,受伤了。”
说着,她的手不免掀起了他的衣摆,露出了下面的层层纱布。
宁瑶瑶的手抚上了他下面的纱布,忍不住道:“这么重的伤,很疼吧。”
陆景深不在意道:“男人嘛,哪有不受伤的,更何况是为了守护爱人受的伤,我甘之若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疼。”
“陆景深,老实和我说,怎么回事?”
陆景深见她认真的眸子,心里也不想瞒着她,就全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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