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公共场合不能奔跑，所以巫瑶瑶只能尽量加快步伐去追那个女生。人多，她一路上只能尽量避开行人。
前面的那个女生应该也察觉到了巫瑶瑶在后面追她，于是她走路的速度也肉眼可见的变快了。
俩人在人群中不断穿行，最终巫瑶瑶把那个女生堵进了死角——一个摆放毛笔和宣纸的木架子前面。
远看过去，巫瑶瑶的表情依旧带着愠怒，而那个女生依旧是一副略带嬉笑的表情。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朝她们俩走近，站在巫瑶瑶后面。巫瑶瑶站在女生的面前，皱着眉头，质问这个女生。
女生也是高中生模样，身上穿着JK服，不过牡丹市里的高中制服并没有这种样式的，看来只是个普通的JK服爱好者。
女生看上去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摊了摊手，微笑道，“就开个玩笑而已，别着急。”
“开什么玩笑要摸人的手？”巫瑶瑶冷哼一声，然后悄声自言自语，“连我都没……”
女生看到巫瑶瑶的怒气没有衰减，轻佻的表情收起几分，“呃，看你男朋友挺帅的，我那样做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就像网上那种恶搞路人的视频那样的，没别的意思。”
巫瑶瑶的脸红了几分，然后紧盯着女生手中握着的手机，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所以你刚刚是用手机录像了？”
女生整个人一顿，拿着手机的手缩了一下，“就简单地录了一个短视频，没恶意的。”
巫瑶瑶眼睛半眯，气场愈发冰冷，“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你们两个长得好看，这个视频肯定能火的。”
女生有些慌，拿出手机打开某个短视频app，刚刚在扶梯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传了上去，细看一眼好像已经有了不少的播放量。
当然，我那个像是触电了一样的表情也被美颜相机突出了几分，看上去相当滑稽，节目效果整得挺好。
不过有一说一，因为美颜相机的缘故，视频里的我五官端正，棱角分明，肤色白皙，颜值上了好几个台阶……人类的现代科技树，是不是点歪了？
身边的巫瑶瑶就更不用说了，她本身底子好，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个美颜相机拖了她的后腿。
巫瑶瑶静静看完手机上的视频，女生以为巫瑶瑶已经默许了她行为，表情也恢复了几分笑容，但没想到的是，巫瑶瑶看完视频后表情更加决断了。
巫瑶瑶的语气跌到了冰点，“删掉。”
这个时候，后面的那两个女生也追上来了，走到我们面前的这个女生旁边站着，小声地问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像是给这个女生壮胆一样，挺直了腰站着，看着我和巫瑶瑶。
这个时候我得说些什么，但该说的已经被巫瑶瑶说了，面对三个女生也不能凶她们，只能全部交给巫瑶瑶发挥了。
女生看到两个朋友的到来，气势上升了不少，不过随后又弱气了下来，还想和巫瑶瑶周旋，“我的号有很多粉丝，等下在视频下面提一下你们。你们应该也有短视频的账号吧，就当给你们引流怎么样？”
“不玩短视频，不怎么样。”巫瑶瑶瞬间拒绝。
女生三人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蹭蹭上涨的播放量，表情复杂，看来实在是舍不得这段素材，“……你不问问你男朋友吗？”
巫瑶瑶一愣，耳朵红透，缓缓转过头，抿嘴看着我。
我摇摇头。
“删了吧。”巫瑶瑶再次说道。
我在后面站着，总感觉三个女生在面对巫瑶瑶的时候，整个人都矮了一寸似的。
不过随后想想就明白了。
三个女生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化了妆，身上穿着样式不错的JK制服，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巫瑶瑶则是自信的素颜朝天，清凉的碎花裙显现出瘦削白皙的肩膀，细密的长发让如同清纯白花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无论三个女生外在的东西增加多少，在面对巫瑶瑶这种正统的美少女高中生的时候，一切都会显得这么无力。
一边是刻意用外在来强调自己女高中生身份的女生；另一边的气质和外貌则是被女高中生这个buff天然包围，一个品学兼优，无论内外都完美的女高中生人设。
这是血统压制，一道无法逾越的壁障。
半分钟后，三人终于无法承受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制，乖乖删除了那个视频。
巫瑶瑶看着她操作，确定没有备份后，满意的点点头，“感谢配合，接下来给他道个歉，你们就可以——”
我伸手敲了一下巫瑶瑶的头，打断了她话，对三个女生说谢谢配合后，拉着巫瑶瑶走开了。
差不多走了半分钟，回到了四层的电梯口处，我放开巫瑶瑶的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反正视频也删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就这么算了吧。人这么多，给她们留点面子也好。”
巫瑶瑶耳尖半红，悄悄看了眼刚被我拉过的手，“……谁说没损失了，她不是结结实实地摸了你的手吗？”
“摸走了空气吗？”我微笑道。
“男孩子的吃亏就不叫吃亏吗？”巫瑶瑶瞪了我一眼，反问道，“那我问你，要是刚刚是一个男的，莫名其妙地摸了我的手，你就会束手旁观？”
我定了一下。
要是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其妙地摸了我朋友的手，那我也会追上去讨个说法的。人之常情，相信每个男生都会这么做。
巫瑶瑶说得有道理，男生出门也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视角翻转一下的话，的确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套路已经识破了，下次注意点就好。”我点点头，往前走，“走吧，杂志，别忘了。”
巫瑶瑶看上去显然还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算了，只能点点头，跟着我走上电梯，继续往五楼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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