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入至深之处的那一瞬间,阿波尼亚便为白千舒伪造出了一个与至深之处完全相同的拟真幻境,她原本以为白千舒从未踏足过至深之处,纵使在精神能力方面的造诣不下于自己与苏,那也应当无法瞬间堪破虚妄才对。
但实际上,白千舒就是在初入完美幻境的瞬间,就意识到了所见的虚幻,轻而易举撕裂了阿波尼亚精心打造而出的幻境,货真价实的站到了真正的至深之处内部。
作为同为精神能力者的一员,阿波尼亚这一系列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看不起人的挑衅之举了,白千舒微微蹙起眉头,不过看在阿波尼亚大....大他很多岁数的份上,白千舒准备先听完阿波尼亚的解释,再决定要不要出手战斗。
“抱歉,千舒先生,请原谅我,这是我长久以来的坏习惯,我只是不想要挑起无谓的纷争而已,就现在而言,我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对千舒先生不利的想法。”
不仅是完全还原的拟真幻境被瞬间堪破撕裂,就连当面做出的暗示请求都完全无效,阿波尼亚惊心于白千舒精神力量的精神浑厚,她那时常栖着慈悲与哀伤的低垂蓝色眼眸中,浮现出认真的神色,这一次没有使用那些细枝末节般的小花样,而是如实的向着白千舒解释澄清道。
“只是现在而言么,那么,未来你可能会将我视作敌人的理由,应该就是你主动邀请我进入至深之处的原因了吧.......那是什么?”
阿波尼亚是善人,但善人善行并非必定能够招致善果,通过阿图姆神质问灵魂的能力,白千舒得出了阿波尼亚并未说谎的结论,她先前的一系列举动,确实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为了防止与白千舒之间的战斗而已.......但她仿佛完全没有想过,这种挑衅一般的举动,或许才会是导致战斗最终发生的强力导火索。
“是格蕾修,千舒先生,能请您不要再继续靠近格蕾修了么?那个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般脆弱无暇,一旦长久沾染上您那强势无比的颜色,她就再也没法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母性象征极为惹眼的阿波尼亚,就仿佛是一位慈悲的母亲一般,浑身上下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她望向白千舒的那对蔚蓝双眸中,是说不出的认真与肃穆。
“无论您对我怎样都没有关系,但唯独请不要对格蕾修那个孩子出手,不然的话,纵使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选择与千舒先生您放手一战。”
她是认真的,毫无疑问阿波尼亚就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将白千舒邀请到了至深之处,邀约至了自己的面前。
“.....唉?但是尼亚姐,小格蕾修不是有你施与的【戒律】进行保护么?就算千哥的个人色彩过于强烈了一点,那也不至于让千哥彻底远离小格蕾修吧?”
察觉到白千舒与阿波尼亚之间的气氛,微妙的开始有些剑拔弩张,帕朵菲利斯故意咳嗽两声,随后一脸诧异的插话进来,向着神色决然的阿波尼亚询问道。
“格蕾修确实有着我所下的【戒律】守护,正常情况下,只需要通过作画,就能将沾染到的他人色彩排除殆尽......但千舒先生不同,他的精神力量过于强大,而且还因为持有第十二神之键的缘故,精神性质上不自觉拥有了侵蚀的力量。”
阿波尼亚轻轻摇了摇头,她眉眼间锁着淡淡的哀愁,向着未明原因的白千舒与帕朵菲利斯出言解释道。
“帕朵,【戒律】之力,并非万能,若是千舒先生与格蕾修长时间紧密接触,她的精神会毫无疑问的彻底被千舒先生改变为他的形状,再也变不回原本的模样。”
“啊?这么严重———?!”
阿波尼亚那骇人听闻的说法,顿时使得帕朵菲利斯那对异色猫瞳瞬间瞪圆,她下意识望向了身旁的白千舒,期望白千舒能够答应下阿波尼亚的请求。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事情啊......好吧,虽然我有能够完全清除格蕾修所受影响的能力,不过就算对我而言,那个能力也不是能随便当成平A来使用的,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在集齐繁星的刻印后,我将不会再造访格蕾修的画室。”
白千舒若有所思的轻抚下巴,在身旁猫耳娘翘首以盼,以及远方慈悲圣母壮决的眼神注视下,他轻轻点头道,同意了阿波尼亚的请求。
若是没有阿波尼亚的出言提醒,白千舒还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精神力量性质中,已经开始掺入了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估计要等到他将格蕾修为他绘制的画像拿回大厅细细欣赏揣摩,才能察觉到画中隐约蕴含着的侵蚀波动了。
“既然解开了误会,那么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阿波尼亚,你之前说......你想和我谈谈我的命运?”
白千舒抬起手来,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缥缈的白色幻雾簇拥在这蓝天之上的神圣高塔中,如云似雾的精神能量,将虚假转换为真实,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柔软蓬松的高级沙发,以及沙发脚边的一块猫蒲团。
凝望着白千舒那举手投足间轻易打破虚幻与真实的界限,使得不可捉摸的缥缈精神力量成为货真价实实物的伟力,阿波尼亚始终低垂半睁的蓝色眼眸,不由得完全睁开了一瞬,随后才敛去惊容,重新恢复到了原本波澜不惊的苦修者姿态。
“咦,千哥,虽然罐头是挺胖的,但她也坐不下这么大的猫蒲团啊?”
在肥猫罐头面红耳赤的狂乱喵叫抗议声中,帕朵菲利斯有些惊异的挑了下眉头,她俯下身去,一只手抱住胡乱挣扎的罐头,另一只手向着猫蒲团上摆放着的逗猫棒伸去,屁股则是向着白千舒身旁的高级沙发落座而去。
“咦咦咦———?!”
然而帕朵菲利斯的屁股还未沾到那张高级沙发的皮,她便猝不及防的被白千舒抓着纤白胳膊抱起,柔韧性极好的白皙腰肢,甚至因为白千舒的提抱,精致小腹像是真正的猫咪一般,稍稍向下拉伸了一些。
在肥猫罐头那毫不掩饰的嘲笑眼神注视下,被白千舒抱到猫蒲团上盘腿坐下的帕朵菲利斯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脑袋上的棕色猫耳懵懵的甩了两下,原本以为是用来给自己逗弄罐头玩的逗猫棒,被舒适坐在沙发上的白千舒随手甩到了自己的面前,有节奏的轻轻摆动着。
“什么?!千哥你这不是给罐头准备的,而是给我准备的么?!!”
怔了半晌过后,帕朵菲利斯像是炸毛一般,云纹猫尾和棕色猫耳直直竖起。
不过看了眼正在和阿波尼亚谈论正事的白千舒,帕朵菲利斯在心里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过后,最终毅然决然的准备牺牲自己,保全这安全和平的氛围,在罐头那鄙夷的嘲笑声中,一脸自暴自弃表情的蹲坐在白千舒脚边猫蒲团上,抬起白皙小手轻轻抓弄着白千舒递到自己面前的逗猫棒。
抓不到、抓不到、还是抓不到........
指甲烦躁的在猫蒲团上抓了两下,帕朵菲利斯突然感觉到了非常解压的快乐,似乎马上就能抓到,却还是没能抓到的逗猫棒游戏,在她被逐渐唤起的本能影响下,也逐渐体会到了乐趣所在。
于是帕朵菲利斯不知不觉间,莫名的沉沦在了和白千舒之间的逗猫游戏中,那投入玩耍的欢乐,让第一时间就开始嘲笑她的罐头,都不由得犹豫起来,小心翼翼的也加入到了跟随逗猫棒舞动的节奏中。
“是的,千舒先生,您与常人完全不同,我并非是指律者与人类、或是融合战士之间的生命形式差异,而是指更加形而上方面的,或许您会感觉嗤之以鼻的.......命运。”
轻轻瞥了眼很快就沦陷在白千舒逗猫棒下的帕朵菲利斯,阿波尼亚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或许其他人会感到同伴被羞辱而严厉喝止白千舒的行为,但阿波尼亚却并不会这样子做。
在阿波尼亚看来,就算是沉浸在虚假的快乐中那也是快乐,比起直面惨痛沉重的现实要更好,若是把她放在眼睛传奇的世界里,说不定无限月读计划又要多出一个支持者。
“命运么,我能够理解,而且我的命运与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迥然不同,这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白千舒翘起腿来,他舒适的将身体陷入在柔软的高级沙发内,以理所当然的悠然态度向着阿波尼亚回应道。
“哦?这么说,千舒先生您对自身的异常,有着明显而清晰的认知了?”
阿波尼亚的呼吸莫名急促起来,她那如天空般蔚蓝的双眸,像是窥见了炽热的希望火光般而热烈的睁大,白皙素雅的面庞迅速染上了一抹兴奋的酡红之色,印着蝶翼纹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请】....不,请一定要解答我的疑惑,请指点我如何战胜并超脱命运吧!无论要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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