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你刚才的确说了‘阴谋’这个词,对吧!你果然是有备而来的,羊小姐。”
“……啊!”
鹰博士将翅膀像扇子一样抬起遮住自己的下半边鹰喙,只露出一双眼睛玩味地看着阿黛尔,阿黛尔只是眨巴她那轻盈俏皮地眼睫毛,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下意识捂住嘴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话了。
鹰博士没有说一点关于阴谋什么的事情,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沃伦姆德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场意外的天灾预测失误,一场意外的火灾,再加上贵族惯例的麻木不仁所造成的。
而或许知晓其中一些关节的沃伦姆德人,比如士官长塞弗林也不可能告诉阿黛尔真相,因为他害怕真相太过危险而将阿黛尔给吓走,沃伦姆德就没有天灾信使能够帮助他们了。
至少他在跟罗德岛会面的时候就是这么说谎的,只不过其中包含着多少对于安托医生的愧疚就不清楚了。
“看来你本来就知道沃伦姆德的一些内幕,来到这里也是早有预谋的,那么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呢?拯救沃伦姆德?还是想让它陷得更深一点?”
“不,不是这样的!!”
当鹰博士说出他怀疑小羊其实是阴谋一份子的话时,阿黛尔立刻就想要反驳,但后面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明显是涉及到某些方面的机密。
对此,鹰博士只是嘴角微微一翘,也不知道它那坚硬的喙是怎么翘得起来的。
“不是哪样?你如果不打算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就像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拯救沃伦姆德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计划,可不能让不明立场的人混了进来,哪怕你是只可爱的小羊,所以回去吧,趁我还想和你交朋友之前。”
阿黛尔抱着法杖咬了咬嘴唇面露不甘,不可否认的是,论道义和嘴皮子怎么看都是她占了下风,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阿黛尔就会轻言放弃的话,她就不会是“艾雅法拉”了。
“很抱歉,鹰先生,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因为我坚信自己走的道路才是正确的,如果鹰先生继续阻挡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试试看我的觉悟!”
阿黛尔的源石法杖上顿时燃起一束火焰,看上去仅仅只是普通的火,甚至还没有寻常人家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旺盛,就像是拿着一根刚擦燃的大号火柴棍,但阿黛尔却用它将方圆二十余米的地域照得彤红一片。
仿佛他们正踩在一个火山口上,脚下就是即将喷涌而出的滚烫岩浆。
“我相信鹰先生的好意,所以我也并不想伤害您,请您让开道路吧,否则我就不得不如此做了!”
然而无论阿黛尔如何威吓,对面的鹰博士却根本置若罔闻,连它靠近法杖火源的羽毛边角开始蜷曲着冒出丝丝青烟都无动于衷。
阿黛尔紧咬银牙,想到整个镇子的安危,她也不得不下定狠心。
“对不起了鹰先生,如果您能活下来,我会好好向您道……”
“不用了,可爱的羊小姐。”
锵!
阿黛尔耳边传来一个男子近在咫尺的熟悉嗓音,一柄被火光耀成火红色的袖剑猛然弹出,剑尖直指阿黛尔的咽喉,而她本人也被猝不及防地从身后紧紧抱住,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了她持着法杖的手腕。
“你!?你是鹰先生!?”
这个声音明显就是刚才和她说话的苍鹰,但从背后传来的身体触感,以及那只扣住自己手腕的手臂来看,怎么都不像是只老鹰的模样,而应该是个人形才对。
而且鹰先生不就在自己的面前吗?
当阿黛尔将疑惑的眼神望向前方时,那只巨大苍鹰身上却从上至下闪过一阵数据化扫描的光芒,紧接着就突然变成了一只对着她瞪圆了两颗大眼睛的西伯利亚肥雕鸮。
不对,它瞪的应该是阿黛尔身后那个人才对,只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连喙都不敢敲一下。
这是刺客兄弟会的一项伪装技能,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盟友甚至平民在视觉上伪装成自己的模样来混淆视听,而乔戈正是将从罗德岛呼唤而来的YOLL伪装成自己的鹰形态骗过了小羊。
而他自己,当然是一直保持着潜行,直到需要出手的那一刻。
“没错,我就是真正的鹰先生,鹰博士,随你怎么称呼,羊小姐,这都不妨碍我享受胜利,不过对于可爱女士我还是习惯保持绅士的一面,所以我并不会直接逼问你的内幕,那样太不微妙了。”
在乔戈的挟持下,阿黛尔无可奈何地散去了法杖上的火焰能量,但心中依然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再透漏半个字。
但这对乔戈有用吗?要知道他不仅仅是个能用鹰眼视觉察觉到被常人所忽视蛛丝马迹的刺客,他还是个提前看过了攻略的家伙,至少在他来到泰拉之前已经出过的方舟章节与传记里都是如此。
“现在,让我们来猜猜看,这一切都跟那样东西有关对吧?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是出于和你一样的使命感,沃伦姆德的前任天灾信使毕德曼在死之前向其他天灾信使发出了‘申请’,想要以此拯救这个镇子,而你就是那个前来考察的天灾信使……”
“没错,我说的就是「危机合约」,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受任何政体与野心操控,仅仅由泰拉各地的天灾信使们所集合发起,饱含着让人死里求生希望的大型佣兵合约。”
“你们想回应毕德曼的请求,在沃伦姆德发动一场危机合约来拯救他们,但其中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为了保证「危机合约」不被政治阴谋所利用,你才会如此谨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来保守秘密,我说得对吗,羊小姐?”
事到如今,阿黛尔曾经感到畏惧的心反而彻底沉浸了下来,她轻轻闭上双眼,稍后再睁开,那眼瞳底下便重新占据了坚定的信念。
“不,我从不代表谁,也不是什么特使,我仅仅是一位路过的天灾信使,想要履行自己的职……咿呀!!!你在干什么呀鹰先生?!!?”
那仿佛要慷慨就义一般的严肃陈词突然被打断了,换来的是阿黛尔分外羞恼的惊叫声,这一切全因她身后那个男人出乎意料的举动……
比如在她那圆鼓鼓带些婴儿肥的柔软脸颊上伸出舌头舔上一口。
“这是说谎的味道呢,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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