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一定。
他哥并没有说，那个骷颅头是什么样的。
没准学校里还有别人也有同款呢。
————
庆可人心事了了，心情愉悦并没有发现吕潇然的异常。
在她看来，吕潇然写作业的时候不一直都是这么严肃的么？
傍晚，日落披上彩色的嫁衣。
铜锣巷里，公共澡堂外面正排着长队。
宁明朗也在队伍里面，排在他前后的人偶尔投来打量的目光。
毕竟，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太狼狈了。
眼角乌紫，鼻梁上破了皮，下颌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迹。
衣裳破了口子，上面布满了泥浆和血。
这一切都要拜之前和陈海辉身边的保镖打的那一架所赐。
宁明朗一瘸一拐的随着队伍往前移动。
知道宁明朗和陈海辉之间恩怨人不少，虽然站在陈海辉那一边有不少好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向着陈海辉，何况这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欣赏坚韧。
活在这里的人，道德素质可能没有，但他们都在为了活着而拼命。
他们习惯了谩骂，和鄙夷的目光。
他们在危险边缘徘徊。
他们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开人世，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斗争。
为了活着斗争。
而只有坚韧的人才配活着。
————
这家澡堂是老吴开的。
老吴并不老，四十多岁，不过他结婚早，孙子都在上小学了。
老吴之前是跟着陈海辉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引咎辞职后就在铜锣巷里接管了澡堂。
陈海辉他们和铜锣巷里的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都被人认为是社会上的混子。
但陈海辉他的老子，是陈兴龙。
他以后可以洗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社会里。
而他们不能。
快到宁明朗的时候，老吴已经在开始赶人了。
“五点了啊，散了散了，不营业了。”
老吴喊着大喇叭。
队伍里叽叽喳喳。
“不是吧，老吴，我排了一个多小时啊。”
“我也排了好久。”
“我昨天就没洗成。”
……
老吴可不管这些，“得了吧。明天记得赶早，我老吴惜命，打扫完澡堂都七八点了，我也有夜生活嘛。”
“散了散了。”老吴挥着手，示意关门了。
宁明朗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规矩，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连洗澡都要排队，排队都还不一定能洗到。
之前在烧烤摊的老板那里，至少还能每天洗澡。
宁明朗随着人流往回走，却被人喊住。
“诶，你，那个脏兮兮的小子，你等一下。”
老吴喊住宁明朗。
宁明朗不明所以，站定，等着他的下文。
“你等会儿直接进去洗。”
老吴背着手，给了他一张牌子。
“以后我孙子过来帮我守的时候，你进澡堂直接给他看一眼这个就行了。”
宁明朗不明所以，还是掏出五块钱给老吴。
他问过了，这里洗一次澡五块钱。
老吴却摇着头，摆摆手，只问道：“你和叶蓓蓓认识吧？”
“我那天看到她过来给你送东西。”
那天叶蓓蓓风风火火的过来，闹得动静很大。
老吴也看见了。
宁明朗听老吴这话的意思是，叶蓓蓓和老吴还有些交情？
老吴对上宁明朗疑惑的神情，像是没有料到宁明朗居然一点都懂自己的深意。
老吴问他：“你不懂我的意思么？”
宁明朗没有表态。
老吴又接着不耐烦的说：“反正到时候你多在叶蓓蓓提我几句好，也不枉费我让你进澡堂子。”
老吴说完，就赶着他让他快去洗澡。
宁明朗默然。
虽然不清楚老吴这么做的深意，但他好像今天……
才把叶蓓蓓惹毛了……
——————
街角的咖啡厅，优雅的钢琴声，连服务人员都放轻着脚步。
叶蓓蓓到了预订的位置，是在橱窗旁边，桌上的玫瑰花鲜艳欲滴。
环顾周围，基本每一个桌子上都放着一朵玫瑰花。
叶蓓蓓坐下，点了杯咖啡，没过多久，吕潇然也推开了门，门铃响起，他也到了。
叶蓓蓓不知道吕潇然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急，就这么慢条斯理的等他。
吕潇然握着杯子的手出了汗，隐蔽的在桌下擦了擦。
“叶蓓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歉。”吕潇然这么说。
叶蓓蓓：？
叶蓓蓓好笑的放下手里的书，说：“为什么？”
对不起她的人很多，里面并不包括吕潇然。
他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坏到让她记恨的程度。
吕潇然低着头，像在回忆，他说：“我上学期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叶蓓蓓眨眨眼，问：“有么”
吕潇然解释道：“我现在已经知道原委了，我给你道歉。”
叶蓓蓓挑眉，她并没有觉得吕潇然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印象深刻的倒是有一句。
他说，你怎么变这么多？
那还是温文尔雅的吕潇然第一次这样用失望，不理解，眼里还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嫌恶。
如果吕潇然说要道歉的是为了那句话的话，她倒是理解。
毕竟吕潇然的家教一直都很不错，是非分明，非黑即白。
这种性格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
吕潇然就为了这么一句话耿耿于怀，专门约她出来道歉。
怎么可能？
叶蓓蓓移开目光，避开吕潇然的对视。
她最善揣摩人心，何况吕潇然的心意她前世就了然。
但有时候，即使重生一次，有些结果并不会发生改变。
叶蓓蓓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吕潇然紧张的看着她。
他希望自己的道歉，能够让两人的关系回到高一的时候那样。
叶蓓蓓拿起桌上花瓶里插着的玫瑰花，她把花朵折下来，只留了一根光秃秃的刺根。
她把花朵随手扔在桌上。
吕潇然听见她说：“之前的事其实也不算什么，我没放在心上，你也没必要道歉。”
吕潇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不明白叶蓓蓓此时举动的含义。
叶蓓蓓接着说：“有的感情会枯萎，有的则会比较长久。”
“太过亲密的关系也太容易夭折。”
“你觉得呢？”
吕潇然一怔，随后苦笑，“我明白了。”
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口就被拒绝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哪里露了马脚。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