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摇了摇头,道:“只是这两年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了。”大魁哈哈一声苦笑,道:“你想不起来了?”心里不由得为连星感到一丝悲凉。这个与连星曾经生死相许的女子,此刻竟连连星留存在她心中的记忆都忘得干干净净。小龙女见大魁神情有些古怪,心中暗道:难道连星真的和自己相识甚久?那自己缘何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一时间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大魁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适才吞噬连星的那面墙壁前抬头望去,只见连星被吞进去的那块墙壁看上去软软的,就像一大块油膏一般。就在大魁凝神观看时,墙壁上干枯的手臂又伸了出来。车夫眼见情势不好,飞身上前,一把抓住大魁的后心将他拉到数丈之外。杰克逊见大魁差点遇险,也心惊肉跳。大魁转过身来,向车夫横眉喝道:“你干什么?”车夫愕然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啊!”大魁眼珠一转,道:“我正是要那鬼手将我拉进去,好去看看连星是生是死。”车夫微微皱眉,道:“倘若连老弟活着尚好,然则要是连老弟死了呢?”大魁眼睛望着那面墙壁,沉声道:“要是连星死了,那我也就此客死他乡,陪伴连星好了。”大魁这番话语中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苍凉气概,兄弟之间的拳拳之情,也跃然而出。车夫一时无语。杰克逊大为感动,大声道:“师叔,我也跟你一起进去。”大魁目光盯着杰克逊的双眼,一字字道:“你不怕死吗?”杰克逊将头一昂,大声道:“大丈夫生于人世间,但求问心无愧,死得其所,纵死又有何惧?”杰克逊和大魁相处这短短几个月,已经学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言语之中大有豪气。大魁伸出手,拍拍杰克逊的肩膀,虽然杰克逊要比大魁大上十多岁,但此刻二人并肩一站,实在宛如兄弟一般。大魁拍拍杰克逊的肩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二人一时间热血上涌,都拔出随身带的兵器,分别护在胸前,一步步向那面墙壁走过去。看情形,二人是要冒死一试,冲将过去。车夫看着直摇头,心中暗道:两个冒失汉子,这么一去,徒然送了自己性命,有什么用呢?小龙女眼中微微潮湿,男人间的生死相托,她还是首次见到,心中不禁感动异常。大魁和杰克逊刚迈出几步,忽听身后远远地一阵异响传了过来,心中一震,停下脚步回头观看。只见人殉结成的方阵此时突然又转动起来,“咯、咯”声不绝于耳。人殉方阵自北至南转了一圈,又慢慢停了下来。四人正错愕间,自人殉方阵的空隙间蹿出六个白衣人影,正是适才被困在人殉方阵中的阴尸!那六具阴尸被人殉方阵所困,一直在大兜圈子,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此时却不知何故从方阵中跑了出来。车夫心道:想必是暗中窥伺的敌人将人殉方阵的机栝打开了?他将六具阴尸放入,一俟阴尸和我们斗个你死我活之后,再收取渔翁之利?车夫正思索之际,六具阴尸已经旋风般扑了过来。车夫、小龙女、杰克逊、大魁面对穷凶极恶逼来的阴尸,只有向后慢慢退去。他们后面不远处便是那堵诡异的墙壁,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只有退到那面墙壁下,背墙而立。阴尸转瞬间便掠到四人跟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四人都一呆,不明白这些阴尸中途停下有何用意。只见六具阴尸漆黑的瞳孔不住转动,在它们雪白的脸上,猩红的嘴唇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小龙女手中的火折不停晃动,流转不定的光影下,那些阴尸更像是披上了一层阴阴的寒气。突然,六具阴尸双臂前伸,身形陡然间疾飞而起,向着四人张开十指疾抓而来。车夫见每具阴尸的手指上都留着半尺来长的指甲,指甲上泛着碧绿的光芒。那碧色光芒映在暗红的灯影下,透着一层诡异。车夫低声道:“大家小心。”说话间,整个身形已经向一边飞速掠开。小龙女凝神相待,大魁和杰克逊却是心中恐慌异常。大魁见车夫危急之下,自己首先拔步飞奔而去,心中不住咒骂。杰克逊也额头冒汗,一颗心怦怦直跳。六具阴尸疾风般卷了过来,十二只手臂笔直前伸,作势便要往三人身上抓去。小龙女低喝一声,道:“大家快闪。”身形随即往左面移去。大魁和杰克逊听到小龙女的呼喝声,也往左闪开。阴尸转瞬便扑到那面墙壁跟前,身形还未及回转过来,墙壁中陡然间伸出两只干枯的手臂,抓住为首一具阴尸,迅速拉了进去。后面一具阴尸一把抓住前面阴尸的双腿,似乎想竭力将前面的阴尸拉出来。墙壁里的干枯手臂似乎力量十分强大,显然两具阴尸和手臂相比实力比较悬殊,转瞬间上半身都被拉进了墙壁里。第三具阴尸迅速抓住第二具阴尸的腰际,第四具阴尸又抓住第三具阴尸,第五具阴尸抓住第四具阴尸,如此一来,这五具阴尸犹如连环套一样被干枯的手臂扯进了墙壁中。墙壁顷刻间又闭合起来,仅存的一具阴尸一时间愣在当地,一动不动。大魁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正在众人发愣之际,车夫已经从远处兜转过来,悄无声息地闪到阴尸背后,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嗖”的一声拔了出来,从阴尸背后一剑狠狠插了下去。阴尸猝不及防,被车夫的长剑透胸而过,一股黑血从阴尸的伤口中激射而出,正射在面前的鬼墙上。黑血顺着墙壁不住流淌,黑血流过的地方,墙壁被一点点腐蚀殆尽。顷刻工夫,墙壁便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大洞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声音。连星是生是死?那些被鬼手抓进去的阴尸还在吗?面对这个大洞,站在鬼墙跟前的小龙女、大魁、杰克逊一时间都手足无措。这时,车夫施施然走过来,大魁用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瞪了车夫一眼,心道:你竟然还有脸回来?适才看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车夫却是毫不在意,他慢慢走到大洞跟前,也不见他如何作势,突然间身子往上一跃,一下子钻了进去,眨眼间消失在黑漆漆的洞里。杰克逊吃了一惊,喊道:“师叔,这个大长腿钻进去了。”大魁眉头皱起,沉声道:“咱们也进去。”正要迈步进去,那双干枯的鬼手突然间又从墙壁中伸了出来。杰克逊骂了一句洋文,迈步上前,挥起手中单刀,“刷、刷”两刀便将那两条手臂砍了下来,留在墙里的断臂立即缩了回去。被砍落在地的断臂竟然如同蚯蚓一般,在地上缓缓蠕动,大魁和杰克逊看得不禁恶心起来。大魁骂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抬起右臂,用手中单刀刀尖挑起其中一条断臂,向远处使劲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那截断臂被扔到了人殉方阵中。大魁又想用刀尖挑起另外一只断臂,谁知单刀刚一抬起,地上的断臂陡然间跃了起来!大魁吃了一惊,急忙往后闪身退去。那只断臂飞到半空,竟仿佛有人操控一般,张开五指,径自向大魁的面门直抓过来。杰克逊一声惊呼,大声道:“师叔快闪!”大魁听到杰克逊的警告声,心道:我岂有不知之理?当即身形右转,向右面滑了过去。断臂抓了个空,在半空中兜转回来,又向大魁扑了过来。大魁心中连呼邪门,手中单刀一立,迎头便向断臂砍了过去。那只断臂竟似通灵一般,在半空中一摆,避过大魁单刀的锋芒,陡然间加速前冲,一下牢牢抓住大魁的手腕。大魁只觉得犹如在手臂上嵌了一个钢箍一般,痛疼不已。他急忙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那只断臂,使劲拉扯,那只握住大魁右手的断臂却牢牢抓住不放。杰克逊一时间目瞪口呆,作声不得。大魁喝道:“杰克逊,快来帮忙,给我把这只鬼手拿开。”杰克逊醒悟过来,疾步奔到大魁身前,伸手抓住那只鬼手,使劲拉扯。谁料想二人这般巨力拉扯,断臂鬼手却依然纹丝不动。大魁急道:“杰克逊,用刀砍!”杰克逊答应一声,提起那把明晃晃的钢刀,照准大魁手上的那只断臂便欲砍去。大魁只觉手上奇痛彻骨,还有一阵又麻又痒的感觉从手腕上传过来,心中焦急不已,抬眼间却见杰克逊正握着单刀犹豫不决,忍不住喝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砍!”他哪里知道,杰克逊看着大魁的手腕被那只鬼手牢牢握住,生怕一刀下去,一个收势不及,连同大魁的手腕也砍下来。大魁急得额头青筋暴露,不住催道:“快点啊,杰克逊,老子都快坚持不住了。”杰克逊狠了狠心,刚要下刀,忽然身旁白影一闪,小龙女蓦地上前,伸手从杰克逊手中夺过那把单刀,道:“我来吧。”小龙女走到大魁跟前,手中单刀提起,一道白光从空中一掠而过,便听得大魁“啊”的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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