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向大头人抱拳一揖,道:“这位仁兄,适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大头人更是满头雾水,不知道连星心中打什么主意。连星微微一笑道:“我这位兄弟有些冒失莽撞,无意中将仁兄的虫子放走,不知这位仁兄能否告知那只虫子的来历,在下不才,愿为仁兄寻找。”大头人听了连星的话,颇为诚恳,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心中一想,死马还当活马医,姑且信了这个少年的话,也许他真能找回来,也未可知。连星见大头人意有所动,于是唤过店小二,重整杯盘,相向落座。坐定后,连星笑道:“还未请教这位仁兄高姓大名?”大头人摇了摇头,道:“什么高姓大名?都是混迹江湖的,你叫我大头好了。”连星笑道:“这样不好吧?”大头人歪着头,道:“我跟你说,小兄弟,我大头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服过任何人,今日一见,小兄弟的武功,我确实多有不及,惭愧啊惭愧!”连星笑道:“大头兄过奖了。”大头人连连摆手,道:“这倒没有,我说的句句属实。只不过小兄弟你武功再高,想要把我那只神虫找回来,只怕也是千难万难。”连星心想,这也不见得,夜帝王陵如何?契丹神墓如何?秦始皇陵又如何?那般九死一生的地方我都去过,最后还不是闯了出来?难道我连一只小小的虫子都找不回来?大头人看连星脸上似乎有些半信半疑,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是不相信小兄弟你的武功,只是我这只神虫非常奇特,只在一个地方才有。而我捉那只神虫还是费尽了千难万难,好不容易才侥幸得手的。”连星沉声道:“不知仁兄能否将那神虫的来历说出来听听,在下也好按图索骥,为仁兄将神虫再捉回来。”大头人略一沉思,点了点头道:“好!既是如此,我就一一说来,大家听听,也好参详参详。那只神虫其实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瘟神虫。”众人面面相觑,疑惑道:“瘟神虫?”大头人点点头,道:“不错,那只虫子就是瘟神虫。瘟神又叫五瘟使者,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仕贵,总管中瘟史文业。这五瘟使者就是传说中的瘟神,而那只神虫却是实实在在活着的瘟神虫。”杰克逊忍不住问道:“这瘟神虫又是做什么用的?”大头人缓缓道:“瘟神虫专门用以克制四面八方的瘟疫虫灾。有了瘟神虫,无论有多么大的瘟疫,都可以一一化解。现在贵州一带闹牛瘟,我就是要将那只瘟神虫带回贵州,好救治那一带的牛瘟。”大魁听了大头人的话,非常后悔,对大头人抱拳一揖道:“这位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是小弟鲁莽了,还请恕罪。”大头人连忙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不知者不罪。兄弟你也是无心之失,原也怪不得你。”顿了一顿,大头人皱皱眉,又道:“只是瘟神虫极为难得,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才有,你们又怎么能给我找回来呢?”大魁和连星对望一眼,沉声道:“这位大哥,既然有这瘟神虫的地址,咱们再去那里走上一趟,再捉一只岂不是好?”大头人将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似的道:“那个地方岂是能轻易去的?”大魁忍不住道:“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大头人看了大魁一眼,道:“那个地方就叫——瘟神殿。”大头人的“瘟神殿”三个字刚一出口,连星等人还不觉得什么,站在门外围观的闲人,“呼啦”一下都跑光了。客店的店小二也是面色惨白,两眼露出惊恐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连星心中奇怪,忍不住把店小二招了过来。店小二犹犹豫豫,慢慢移动脚步来到众人面前,望了望大头人,似乎对大头人甚为畏惧。连星道:“这位小哥,为何提到瘟神殿这么畏惧?”店小二颤声道:“这位大哥,你不知道,瘟神殿就在离此五十里外的小鬼坡。那里很是邪气,凡是路过那里的人,走得近了就会被吸进瘟神殿中。”连星奇道:“瘟神殿是一个大洞吗?”大头人摇了摇头,接过话来,道:“这倒不是。瘟神殿在小鬼坡的阴面,大半都被埋在黄沙中,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殿门。”连星忽然想起一事,对大头人道:“这位仁兄,既然路过小鬼坡瘟神殿的人都会被吸入瘟神殿中,那仁兄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大头人脸上微露尴尬之色,嘿嘿一笑道:“不瞒老弟说,我并未进到瘟神殿中。我这次前来捕捉瘟神虫,特意从浙江绍兴带来了两坛女儿红。”众人大惑不解,不明白大头人万里迢迢从浙江绍兴带两坛女儿红有何用处。大魁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哥带两坛女儿红却是何意?”大头人微微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瘟神虫最喜喝酒,闻到酒味便从瘟神殿中钻了出来,我躲在一边,乘机便将那瘟神虫捉住了。只是不知何故,瘟神殿中却只有那一只瘟神虫跑了出来。”连星等人这才明白,敢情瘟神虫还有这种雅好!连星沉声道:“在下还有一事未解,不知仁兄为何将瘟神虫藏于脑后?”大头人望着众人,叹了口气道:“我年少时得过一场怪病,之后我的脑后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洞,但却始终不影响我做任何事情。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个大洞的存在。这次捉到瘟神虫,我一直思索如何带过去,无意中摸到脑后大洞,就寻思何不将瘟神虫放在这个洞里,到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贵州,岂不是好?当下,我就将瘟神虫放到脑后的洞中,未免引人注目,太过招摇,我还特意戴了一顶帽子。谁知刚一来到这客店,便被这位小兄弟发现其中秘密,以致瘟神虫飞了回去。”连星目光闪动,缓缓道:“难道瘟神虫又飞回瘟神殿中了?”大头人点点头道:“据我猜测,极有可能瘟神虫又飞了回去。”连星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再去那瘟神殿走一趟,看还能不能将瘟神虫再捉回来。”大头人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如此了。”连星转过头来,对小龙女道:“龙儿,你和大魁、杰克逊先在这里等我们。我和这位仁兄去一趟,事情顺利的话,片刻即回。”小龙女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大魁担心地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连星摇摇头,道:“龙姑娘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你和杰克逊在这里照顾龙姑娘,我和这位仁兄两人前去,已经足够。”顿了一顿,又道:“谅一只小小的瘟神虫能有多大本领,能够劳你历爷亲自出马吗?”说罢哈哈一笑。大魁脸上微微一红,瞪了连星一眼,不再多言。连星和大头人走出门外,一声呼哨,白驼蓦地从客店的后院奔了出来,闪电般奔到连星身前。大头人看到连星那匹浑身雪白的骆驼,也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好。朝阳之下,那匹白骆驼显得益发神骏。大头人看得连连赞叹道:“真是一匹好驼!小兄弟,你这匹白骆驼是从哪里得来的?”连星微微一笑,道:“是一个朋友送的。”大头人“哦”了一声,道:“你这位朋友想必也是来历不凡。”连星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铁破碑祖孙,心道:自己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竟然忘了铁破碑和小铁,哪天抽空还是要去看一看这祖孙二人。连星纵身骑上白驼,大头人也牵过一匹拴在道边拴马桩上的骆驼,二人并肩向小镇外驰去。大头人当先而骑,连星催动白驼,紧跟在后。二人一前一后驰出小镇,折而向北,一路狂奔,五十里的路程转眼即到。远远地就看见一座沙冈,颜色就像被血染的一般。连星心中暗暗称奇。大头人看连星脸上神色,知道连星心中必定甚为疑惑,不明白沙冈何以形成,于是说道:“据说沙冈上曾经有大军在此征战,也曾经尸骨如山、一片狼藉。大军退去之后,人们将上面的尸首清理干净,才发觉下面的沙冈已经被这些战士的鲜血染红了。当时在现场观看的众人无不落泪。“几百年来,沙冈虽然历经风风雨雨,但依然如血一般殷红。时间一久,就有了血冈一名,而且血冈上常常有一些灵异的事情出现。传说血冈上经常有万千战士的鬼魂出没,于是就给血冈起了个名字叫做小鬼坡。“后来这里发生了一场罕见的瘟疫,瘟疫到处,连人带牲畜一一死去。当地的老百姓无奈之下,请了一位巫师前来。巫师带来一种诡异的虫子,让老百姓在血冈下建造一座瘟神殿,来供奉那种虫子。“说来也怪,当地的老百姓建了那座瘟神殿以后,瘟疫就此断绝。人们便纷纷传说那种虫子就是专门克制瘟疫的瘟神虫。”连星望着那座似血染的沙冈,缓缓道:“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段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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