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过了这么长时间，范小丽逐渐冷静了下来，

    卫明接着娓娓道：“其实从你说那幅画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了，烧一幅画给先人，希望他的灵魂得到安息乃人之常情，但是那幅画上百万，你居然可以烧到面不改色，那么就不可以用常理去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烧画的人内心极度不安，很想替自己或者死者做一些事，所以这上百万就这么烧掉了。”方婷补充道。

    范晓丽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我很害怕，我每晚都梦见他，他不停的问我为什么我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我要杀他。”

    “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你到底有什么杀人动机，我们看了很多之前画展的片段，希望可以知道更多你和王振宇之间的真正关系。”

    “四年前王振宇带你来江城，他很想培育你成才，但是你们的关系超越一般师徒，之后，你和他的儿子结婚在一起，那时候你和死者的关系突然变得很陌生，虽然你跟我们说过你老公王晓东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一点小事就很容易激动，但是这个解释完全无法令人信服。”

    “烧花和这种有些异常的关系令我们开始怀疑你和王振宇是否有不伦的关系。”卫明盯着范小丽的眼睛说道：“除了你之外，王晓东和你的小姑子都有杀人动机。于是我们请玄灵子特地替我们布一个局，看能否把凶手引出来。

    你们三个之中王晓东的反应最大，他很抗拒我们继续占卜，所以我们曾经怀疑他是凶手，但是当我看片段发觉他发脾气之前你曾经碰过他的手臂。

    你这个动作显示出你老公的决定完全受制于你，这让我知道，其实最不想找出谁是凶手的人就是你。”

    “因为你就是凶手。”

    范小丽害怕他将双手缩回了桌子底下。

    “你很聪明，之前装成一个男人在银行的监控出现，令我们一直以为凶手是个男人，但是后来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令我们觉得凶手很可能是个女人。”

    “是什么动作？”明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

    “凶手按键的时候蹭到了指甲，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就是这个动作出卖了她，她很自然地整只手反过来看，这是女人看指甲的习惯，所以我们很肯定凶手是个女人。——其实你已经很聪明了。”

    卫明轻叹一声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王振宇沉晕的地方有很多偷渡客抢劫和伤人你就先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凶手是偷渡客，随后你就假装不会用提款机拿不到钱，促使我们相信凶手不会使用提款机，可惜正是因为你机关算尽，怕留下指纹，想做到完美无缺反而让我们察觉到，凶手是想误导我们去一个错的方向。”

    的确这个细节一开始就将整个推断引向了错误的方向，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偷渡客干的。

    “虽然那个凶手可能是你，但这也仅仅是推测，直到有一天我在家里看到一幅不完整的图案，它使我感到怎么样去破案，怎么样引凶手入局。——如果想得到完整的图案，就要填补空白的位置，先入为主的意识一叠加，就可以引凶手入局。”

    “这卡是不是你的？”

    卫明这时候将一个密封袋拿了出来，密封袋里装着的正是潘小丽的美容卡，

    “这张卡是不是在提款机捡到的？”范小丽赶紧担忧地问道。

    “不是——这张卡是在警局捡到的。”方婷回答道：“那天你老公王晓东在警局狂性大发袭击卫老师的时候，混乱中你掉了这张卡，所以我们就用这张卡做诱饵引你上钩。”

    范小丽听到这里失魂落魄的低下了头。

    “我们在看提款机的录像时，发现曾经有个男人和凶手擦肩而过，于是我们找临时演员穿上凶手当日的装扮，还叫他模仿凶手的走路姿势。为求逼真，我们还找到当日和你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请他拍这个片段，从你这取款机提款到你转身和那个男人擦身而过，到那个男人去提款都是真的，但之后那个男人蹲下来捡那张卡，然后转身追出都是假的，还有我所谓的摄像头都使我们虚构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卫明设的一个局。

    “我……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樊小丽不解地问道，按理来说，这样拼接凑出来的视频是很容易能看出不对劲的，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因为我早就吩咐下属在片段剪接的位置，故意把笔掉在地上，遮挡你的视线。”

    的确，刚才何钦转笔转到地上，去捡的时候都是卫明一手策划的。

    “我一直有留意你的反应，当你看到那个男人蹲下来捡卡的时候，你很害怕，因为你知道那张卡是最有利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去提款机提款的人。如果你不是凶手，就算你看完片段也不应该有反应，就因为你做贼心虚，所以你立刻去美容公司删掉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

    “王太太我想让你们跟我合作说出真相。”

    最后卫明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你要杀死王振宇？”

    范小丽叹了口气，慢慢说出了这个故事，

    “我们是在五年前认识的，他很照顾我，疼爱我，他教了我很多画画方面的知识，他说我很有天分，将来一定会在画坛有一番成就的，虽然他年纪比我大很多，但是不要紧，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他还介绍很多朋友给我。虽然我知道他有老婆，但是我一点也不介意，我不要求什么，我只希望他对我好而已，可谁知道来到这里没多久他就逼我嫁给他儿子，他说他儿子真的很喜欢我，为了我茶饭不思要死要活。当时我真的很生气，我气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你还要答应王振宇嫁给王晓东？”方婷言辞有些犀利。

    “因为当时我有了身孕。”范小丽说了这么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宝宝……是王振宇的？”方婷有些惊讶。

    范小丽忽然哭诉起来：“不，是我初恋情人小刚的！”

    方婷立马做起了记录。

    “我和王振宇在一起没多久之后，我和小刚仍然还有来往，直到我来江城之前一个星期我才和小刚分手。”

    “之后呢？”

    “当时王振宇让我嫁给他儿子，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就走出去，可是我离开酒店之后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很想呕吐。

    当时我以为自己感冒就去看医生，谁知看完医生之后医生说我怀孕了。我知道宝宝是小刚的，如果王振宇知道我怀着别的男人的宝宝，他一定会赶我走，他不会继续照顾我。”

    范小丽泣不成声。

    “我很担心，于是马上回去跟他说，说我有了他的宝宝，我希望他能继续照顾我，不会赶我走，谁知道他竟然跟我说他不可能跟我结婚，他仍然劝我嫁给小东，他说这样做，就可以经常和儿子见面，小龙也不会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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