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盛婚·完美终结-头皮发麻,山雨欲来风满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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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枭子,真小气,握手都不许?”卫燎意味不明地笑着,阴阳怪气地揭下军帽扇了扇,又重新戴上去,吊二郎当地说:“行了,首长去办事,属下遵命。”

    她把话题扯到了刚才跟踪的仓鼠男,将自己没有思考明白的问题甩给了他。

    “喂,二叔,你怎么知道他是赛车手?”

    “这还用问?”

    对了,刚才人家已经承认过了,因为他的车技。

    满脸不解地蹙着眉头,宝柒十万个为什么,“那你和他在那儿扯那么老半天儿,为什么到了最后又什么都不再问了,只是将他带回去审讯?”

    “他精神不正常,有心理障碍。”

    “啊?为什么?”宝柒讶异。

    冷枭的表情严肃又凛冽,“他什么都不知道。”

    “啊?不能吧?不知道还来跟踪咱们?再者说,你又凭什么判断出来的?”一时之间,宝柒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绪节奏了,微张着嘴巴,反应不过来。

    “久病成良医。”

    宝柒知道冷枭小时候自闭症接受过许多心理辅导,对心理方面相当有研究,可是,能这么应用吗?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该不会说,他其实只是受了某一个人的指使或者挑衅,人家告诉他说,你是一个好的赛车手,让他跟着你,不许跟丢了什么的吧?然后通过掌握他的行踪,来掌握你的行踪?”

    “极有可能。”

    “你怎么说得我有点儿毛骨悚然?是谁这么变态呢?跟着咱们又有什么用?”

    瞄她一眼,冷枭没有说话。

    心里咯噔咯噔,宝柒有点儿云里雾里,思想无法回神儿,神经挣扎得更厉害了,“我迷惑了。”

    冷枭眸色更沉,视线盯在路面,“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难道是……上野寻?曼陀罗组织?”

    “不一定!”

    “啊,除了曼陀罗,还会有其他的恐怖组织?”

    没有直接回答她,冷枭勾唇,“幸好你是医生。不是战士。”

    “喂,什么意思?”

    “蛰伏和潜藏的敌特,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带着不同的使命,完全不同的任务,世界格局如此,不可避免。”

    城市的另一边。

    一个挂满了黑布帷的房屋内,灯光隐隐昏黄。

    从监狱里逃过一劫的游念汐此时目光黯沉,还没有恢复原貌的麻脸上更是灰白了一片,至少老了十岁,憔悴不堪。

    经过此次大难,加上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冷枭,她的心情已经扭曲到了极点,对于生死,看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更不会觉得被上野寻从监狱里捞出来,会是一件好事儿。

    “黑玫瑰,好久不见了,气色看起来不错。”双手环抱,金总管好整以暇地看她,“好端端一张脸,怎么就给弄成这样了?”

    她讽刺地笑笑,“麻烦金总管,我要见主上。”

    “哦!你要见主上啊?”金子身体前倾,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一个踉跄,“没有问题啊,主上既然把你捞出来了,自然就会见你,也不会要你的命。”

    “说吧,你想要怎么着?”

    金子严肃了脸,“不是我想要怎么着你。主上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给你一点儿惩罚,今后还怎么管理组织成员?”

    游念汐抿唇不语,她就知道没有那么轻松过关。

    金子笑了,“不过,黑玫瑰,主上对你还真是爱护有加。你知道按组织的家法,你死一万次都够的。不过主上说了,留着你还有用,只取你一只手……”

    一只手?

    落到了金子的手里,相当于落到了上野寻的手里,她现在受伤未痊愈,没有办法对付。

    一咬牙,她横了横心,将左手伸了出去,低低说了一句。

    “来吧,动手吧!”

    见到她冷静无恐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惊慌,金子不由得冲她竖了竖大拇指,“黑玫瑰果然有种,怪不得主上舍不得你死。”

    “少废话!”游念汐瞪视着他。

    金子笑了笑,一步步朝她逼近,声音沉了沉,低低地说:“其实主上没有吩咐说要你的手,是老子今天要废了你。知道为了谁吗?铃木三郎,还记得他吗?我们共同的师父。”说完,金子目光恶毒地瞪着她,一挥手,咬牙切齿地说:“火虎,拿砍刀,从肘关节开始砍,一齐切下,拿去喂藏獒——”

    “是!金总管。”

    她因为疼痛发出来的惨叫声,骇得人毛骨悚然,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抖动着,看着自己被整个切下来的手腕,眼前黑了黑,颤抖着嘶哑的嗓子。

    “我要见主上!”

    某处。

    一幢顶级奢华的房屋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神色慵懒的邪魅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大蛤蟆墨镜儿,遮住了他的星眸,却难掩暗魅的光芒和绝代的风华。包厢很黑,而他,是一个永远属于黑暗的男人——上野寻。

    游念汐咬着苍白的唇,任由两名黑衣帮众推押着,僵硬地挪动身体,不太自然地走了进去。

    她恭敬地喊道:“主上。”

    上野寻邪戾的目光看着她断掉的左手腕,轻轻一笑,“金子,你擅自作主了?手怎么回事儿?”

    “主上——”眼皮儿抖了抖,金子咽了咽口水,垂手立在他身边,“请主上责罚金子,我只要一想到铃木……我就……想杀了她。砍手腕……已经是最轻的了。”

    眯了一下邪气的双眸,上野寻冷哼,冲他摆了摆手。金子退下了。

    当然,如果上野寻这时候知道金子泄私愤的无意举动,不仅仅坏了冷枭的大事,还救了他的一条命,指定会给他立一个大功。

    上野寻兴致很好地观察着游念汐,视线质感有力,带着一种仿佛随时可以看穿人心理的压迫感。

    “黑玫瑰,知道为什么要留你一条狗命吗?”

    游念汐额头上浮满了虚汗,咬着下唇,虚弱地摇头。对于上野寻这个男人,缘于年少训练时期的恐惧心理,游念汐虽然为了冷枭敢去背叛他,却并不代表她一点都不害怕他。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可以毫无原则地阴狠和毒辣。其狠,无人可比。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他还有什么作用。事到如今,已经断了一臂,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命,她索性也无所谓了。

    “主上救我一命,又饶我一命,我欠主上两条命。不管主上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早这么听话,又怎么会落到这地步?”讽刺地笑笑,上野寻的眼中,有一种狩猎者的不明意味儿。他优雅地摸了摸鼻子,声音低沉又邪魅,“黑玫瑰,我要你做的事就是——逃命!”

    “逃命?”游念汐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我想你该知道吧?你出事儿这么久了,组织一直没有找过你,任由你在外面潜逃,你被捕了,还想法子捞你出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游念汐想过。

    她知道,按照她犯下的事儿,依照上野寻的脾气,穷追不舍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去以正家法。

    这也正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目露狐疑,她颤抖着眼皮儿,“主上,我不知道。”

    “以你的聪慧,会猜不透?那……留着你似乎就没有用了。”一挑眉,上野寻的嘴唇全是邪恶,“拖下去喂狗!”

    闭了闭眼睛,游念汐汗毛立了起来,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了血色。她勉强镇定着自己的心神,大脑在迅速运转着。

    她知道,自己不会是曼陀罗的例外。那么,上野寻饶她不死,就只有一种可能。

    “等一下,主上,我知道了。”她望着男人令人窒息的目光和笑容,手指颤抖着卷了起来,颤着声猜测,说:“主上是希望用我来牵制住冷枭,让红刺把目标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我逃,他们就找,这样就变相方便了组织走货和发展……”

    “呵——”上野寻漫不经心地笑了,抬起魅人的眼眸,目光看着她,直入眸底。

    “聪明。”被他夸奖绝对不是好事儿,游念汐头皮都已经麻了,双腿因疼痛而抖动,“愿意为组织效劳。”

    眉梢微挑,上野寻慢慢走近她,打量着她的双眸,笑得格外魅惑,“黑玫瑰,不要再玩什么花样儿,逃——跑——对于你来说,是最容易干的事儿。”

    “懂了,主上!”

    天色暗下来了,客厅里的灯火很暖。

    冷枭手机响了过来。他接起电话,面色一变,一张脸阴沉得要命。挂掉电话时,手攥着手机,他差点儿把它砸了。

    小手搭着他紧绷的胳膊,宝柒有点儿肝颤,“二叔,怎么了?”

    冷枭暗沉的黑眸里差点儿渗出火光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告诉她,“血狼的微型追踪器,在藏獒的肚子里。”

    “啊!”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游念汐跑了?那她想知道的秘密,要啥时候才有希望?

    憋了好半天,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师父不是说那东西很小吗?根本就检查不出来的吗?既然都不会被人发现,怎么又会被人弄出来进了狗肚?”

    “是手腕进了狗肚。”咬着牙齿,冷枭的目光冷凝成了冰。

    游念汐的手腕?身体猛地一抖,宝柒捂着嘴,瞪着眼。

    冷枭去医院看他老爹。

    上了楼,她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啃着兰婶儿削好的苹果。

    她将在药店里顺便买回来的早孕试纸放好,准备明儿早上测试。其实,她也相信周益的判断。这么做主要是受了那句“六甲虚”的影响。

    女人对怀孕这事儿其实天生敏感,稍加注意就能感受到孩子来了。她现在真的有一种感觉——肚子里有宝宝了,一定是有了。

    没有想到,冷枭前脚刚走,宝柒后脚就接到褚飞爆炸性的电话。

    “小七七……完了……小雨点儿不见了!”

    心里咯噔了一声,宝柒的呼吸顿时凝结了。

    什么?

    小雨点儿不见了?不见了?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宝柒确认了褚飞话里的真实性。

    听着褚飞在那边儿欲哭无泪的声音,她真想一把掐死他。她将手心死死按压在胸口,命令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不管怎么回事儿,总得先弄清楚事情。

    一念至此,她声音厉气了,“褚飞,到底怎么回事?”

    “小七七,这事儿,真是……是这样的!”

    “是个屁,别磨蹭。”

    褚飞慌乱的感受,一点也不比宝柒少。越慌,越是费了老半天劲儿才说明白。

    他说,今天上午育儿师带着小雨点做完康复训练,季晓兰就过来了。季晓兰说她明儿上午就要离开京都回家了,想带小丫头出去玩一圈儿。正巧褚飞有事儿,小丫头在家里还是只能对着育儿师和保姆。对于季晓兰,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由着她带去了。

    季晓兰说去动物园,小孩子最喜欢动物了。

    整整一天时间,他忙活自己的事情,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下午回家,保姆说孩子还没有送回来,等到天色暗了还没有影子。他有点儿担心了,就给季晓兰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季晓兰手机关机了。

    当然,小雨点儿也不见了。

    这么大个京都城,上哪儿去问啊?心急如焚之下,他就想到了宝柒。

    吁!听完了他的话,宝柒的紧张反倒松了一些。有季晓兰带着孩子,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儿吧?她声音缓了不少,“但愿是她的手机没电了吧?咱们俩分头找找去。我现在去动物园。你去季晓兰住的酒店。随时保持联系啊,谁找到就来电话。”

    害怕冷枭提前回来或者担心,临出门时她又挂了个电话给冷枭,大概说了情况。

    冷枭一听她要一个人去动物园,直接就炸了。

    “门口等我!”

    不过两分钟,吱的一声儿,异型征服者就停在了宝柒的面前。

    男人的思绪和女人果然不同的。动物园离鸟巢距离挺远,冷枭在路上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排那边儿的派出所民警先去调动物园门口的监控,以便确认季晓兰是否带孩子进去过。又派人在那边儿等着,如果真在里面,人多也方便寻找。

    他们还没有走到动物园,褚飞那边电话过来了。季晓兰自从上午离开酒店之后,还没有回去过。

    宝柒一路拨着季晓兰的手机。可是,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到了动物园,冷枭先跳下车和警方接上了头。

    结果,调查了监控之后,她们确认季晓兰的确带小雨点儿进过动物园大门。不过,监控显示,下午三点十五分,她就带着孩子出来了。

    动物园大门到外面的主干道,有大约500米的宽敞公用道,监控拍不到。

    消失在镜头里,一大一小不知道去向。

    冷枭再次拿起手机,语速极快,不停往各个单位和部门打电话,联系寻人。现在通讯发达,各个基层派出所基本联网,在自家辖区里寻人,会方便得多。

    安排布置完,接下来,等待消息的过程是十分难熬的。

    冷枭开着汽车,载着宝柒在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里,胡乱地转悠着。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天,越来越黑。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一个半小时过去……

    各个天网网点,各个出入要道都查询过了,几乎把京都城都翻过来了,季晓兰和孩子像是人间蒸发,真的失踪了。

    冷枭的脸凝重了。

    宝柒的心揪得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每次冷枭的手机响起,或者稍有风吹草动,她都紧张得直冒冷汗。然而,挂断了电话之后,看着他的脸色,又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没有消息。

    还是没有消息。

    冷汗湿透了脊背,宝柒心尖在乱跳,在叫嚣,她忍不住问:“二叔,会不会是游念汐干的?或者上野寻?”

    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冷枭面色无比阴戾,“不无可能!”

    想到变态的游念汐,想到更加变态的上野寻,宝柒心里惶惶不安,一时间竟心慌气短,浑身都不得劲儿,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样。

    可是,不管谁,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其目的性存在。

    仰头望向车窗外的夜空,她的神思有些恍惚,“二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管是谁带走了孩子和晓兰,也该打电话来索要赎金,或者要求达到什么目的吧?为什么没有人跟咱们联系?小雨点儿是一个自闭症患儿,没有人会专门去对付她,除了为了对付咱们,但知道这个关系的人不多。而季晓兰,她在京都更是完全不认识任何人,又没有得罪谁……”

    得罪谁?闻言,冷枭眉头拧得更紧,掏出电话,冷声命令,“喂,查一下闵子学。嗯!行踪……还有他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要快!”

    冷枭在电话里交代得比较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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