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众人自发的聚集在腾龙府内,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昨夜发生的情况。
赵玉清看着大家,脸上挂着沉痛的微笑,挥手道:“目前大家都已到齐,我就说一下昨夜的具体情况。首先,本谷遭遇偷袭,千影张、谭青牛、陈风三人遭遇不测,冰天师叔消灭了强敌袁光。其次,外出的人员中,东冠成被袭身亡,寒鹤师弟与敌同归于尽,离恨天尊与姬雪妮双双死在黑金刚手中,薛峰于今早赶回。综合所有情况,敌人一方死了三位高手,分别是袁光、恒江与庞飞。我方共计死了七人,代价十分巨大。”
此言一出,腾龙府内惊呼四起,初闻恶讯之人大感震惊,特别是林帆、玲花、四位长老以及马宇涛。
对于寒鹤的死,林帆等人大感意外,对于公羊天纵的死,马宇涛作为几百年的对头,心里也是感触良多啊。
剩下其他人,大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唯有天麟、斐云、瑶光、啸天在留意薛峰的情况。
就天麟四人观察发现,薛峰目前冷漠如冰,可身上却隐然流露出一股强者的气息,这是之前薛峰所不具备的。留意到这一情况,天麟等人都颇为意外。
此时,赵玉清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大家的心情我能体会到,也表示理解。可眼下冰原形势紧张,一触即发,为了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情况,我希望大家暂时抛开仇恨,忘记悲伤,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发泄出来,以最佳的状态面对我们的明天。”
随后的时间,赵玉清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然后下令开饭,鼓励大家忘记一切,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
饭后,赵玉清把防御工作交给三位长老,由他们全权负责。
对于三位长老而言,他们长期坐守天华府,心境早已到了古井无波的地步,面对眼下接连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能保持情绪冷静,可谓是最佳的人选。
安排好了这些,赵玉清下令其他人自由活动,尽可能不要离开腾龙谷,以免发生危险。众人各有打算,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腾龙府外,楚文新看着瑶光与屠天,轻叹道:“我们该去祭拜一下,也算是道别吧。”
瑶光点头道:“是啊,他们去了,我们怎能不表示一下?”
江清雪看着瑶光,伤心的道:“我们也要去祭拜陈风师弟,大家一起吧。”
屠天道:“走吧,都该祭拜一下。”
啸天与林依雪沉默不言,随着屠天、楚文新、瑶光与江清雪一起离开。
另一边,新月、舞蝶、林帆、玲花、徐靖、方梦茹、冰雪老人也正在交谈,大家决定去拜祭寒鹤,表达各自心中的祝愿。
薛峰孤零零的站在崖边,目光凝视着下方的湖泊,眼中泛起了浓浓的伤感。
斐云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还在怀念?”薛峰看了斐云一眼,平淡的道,是啊,在怀念。”
斐云观察着他,见他神情漠然,惊异道:“你变了?”薛峰身体一颤,沉声道:“现实逼我如此改变。”
斐云轻叹道:“你的心太冷了,拒绝温暖。”薛峰自嘲道:“我的恨填满心扉,不留空间。”
斐云不言,沉沉一叹,随即离开。
看着众人离散,玉心脸色平淡,轻吟道:“你为何不上前?”
天麟神色复杂,低声道:“我不希望我的心沾染太多的仇怨。”
玉心浅浅一笑,略显伤感的道:“那是人生必经之事,你无法避开。”
天麟脸色微变,叹息道:“其实我想逃开,我不想有一天失去我的挚爱。”
玉心眼波微动,幽幽道:“有爱就有怨,谁也无法避免。”
天麟道:“那是世人的悲哀,我要将它扭转,让我的生命中只有爱,没有怨。”
玉心闻言,吟笑道:“没有怨的爱,那不是爱,你要的只是一个圆满。”
天麟愕然,仔细分析玉心的话,心中顿时充满了茫然。
若说自己的心愿只求一个圆满,那圆满难道就不是爱?
莲步轻移,玉心低吟道:“外面的风恒久不变,你可知道它在为谁悲哀?”
天麟闻言,惊醒过来,沉吟道:“这个问题我从未深思,得去感受一下才会明白。”飘身而起,天麟拉着玉心的小手,直接飞出了谷外。
此时,腾龙谷上方狂风澎湃,高速流动的气流环绕在天麟与玉心身外,仿佛万千触手同时张开。
天麟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风的存在,结果发现所谓的风,只是气体流动的一种直观的表现。若是凝固附近的空间,那风便无处生根,俏然的离开。
睁开眼,天麟脸上挂着笑颜,此前的忧虑被自信所代替,整个人瞬间有了很大的改变。“玉心,谢谢你。”
淡然摇头,玉心道:“寂寞的岁月与风为伴,我已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懂得了如何忘记悲哀。”
天麟笑道:“以往的你,一个人生活自然孤单,以后的你有我陪伴,从此快乐无限。”
玉心不言,保持着如仙的气质与平淡,静静的看着天麟,眼神中满是喜悦,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感伤。
天麟没有觉察,轻笑道:“难得今天有时间,我带你到冰层之下去好好玩一玩。”
玉心笑而不言,芳心期盼,任由天麟拉着自己的小手,飞舞在风雪间,穿梭于冰层下。
寒风呼啸,飞雪连天。在一座冰山之上,五色天域的六大高手正在交谈。
经历了昨晚的事件,蛇魔的傲气已经有所收敛,此刻正在聆听白头天翁分析情况,脸上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目前,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想击败腾龙谷,打开五色天域与人间的通道,估计还有一定的困难。”
听完白头天翁的话,雪隐狂刀不甚乐观的道:“从前几次的情况来看,腾龙谷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若不能找到他们的致命弱点,估计我们一时半会也拿他不下。”
蓝发银尊哼道:“事在人为,只要我们肯花功夫,早晚会找出他们的破绽,将其一举消灭。”
云姬娇声道:“依我看啊,最好的办法不是进攻,而是将他们引出来。目前,冰原还有不少其他势力存在,若是我们善加利用…… ”
白头天翁反对道:“其他的势力人手分散,要么用处不大,要么招惹不起,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沾染。”
雪隐狂刀赞同道:“白发老儿说得有理,像蛇神、死亡城主、方头怪那些家伙,我们还是不惹为妙。剩下天蚕、风幽、张帆等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何必浪费时间?”
蛇魔道:“这事姑且不谈,我们还是商议一下眼下的局面。”
白头天翁看了众人一眼,沉吟道:“以我之见,云姬与黑金刚都有伤在身,我们不如暂且休整休整,等待更好的时机。”
蓝发银尊质疑道:“何谓更好的时机?”
白头天翁解释道:“这几日冰原的地震越发频繁,昨天还出现了火山喷发。若是这种势头持续下去,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借助地震之力将腾龙谷摧毁。到时候那些正道人士失去了安身之所,必然手忙脚乱,我们正好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蛇魔赞许道:“这个想法不错,值得考虑。”
蓝发银尊不服道:“就算你说得有理,可谁知道地震能不能摧毁腾龙谷?若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变化,我们岂不浪费时间?”
白头天翁道:“我们这是双管齐下,既可以趁机休养生息,让黑金刚与云姬尽早复原,又可以等待时机。若黑金刚二人实力恢复之后,冰原依旧还是这样,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云姬笑道:“天翁的计策可谓一石三鸟,除了上述的情况之外,还有一个优点。这几天,我们藏身不现,腾龙谷必然疑神疑鬼坐立不安。到时候他们若是忍不住派人查探,就极有可能与其他势力遇上,双方由此发生交战。那时我们不用出手,就能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
蛇神笑道:“说得好,就这么办。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几天。”
白头天翁笑道:“找安身之所,狂刀可是最在行。”
雪饮狂刀得意一笑,自负道:“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大家只管跟我走就是了。”纵身而起,雪隐狂刀一马当先,带着蛇魔与其他四人,眨眼就消失在风雪间。
悬浮半空,天蚕看着脚下的冰川,心中有股热切的期盼。
从出世以来,天蚕就怀着一个心愿,立志要将被封印在冰层之下的天蚕老祖救出来。
如今,天蚕出世已近一年,他费尽心机,虽然找到了天蚕老祖所在的位置,可始终无法解开那上面的封印,将天蚕老祖解救出来。
眼下,天蚕又来到这个地方,默默的凝视这脚下的冰谷,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呼唤。“等着吧,再过不久,你就可以重现人间。”
数丈外,飞猿腾飞与彩蝶仙子正看着天蚕,两人眼中都满是疑惑,搞不懂天蚕为何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冰谷来。
似乎感应到他们的目光,天蚕收回了视线,淡然道:“下一站就是温泉湖,那时一切的起点。”
腾飞闻言,略显不安的道:“非要去那里吗?”
天蚕道:“我说了,那是一切的起点,谁也无法避免。”
腾飞有些不情愿,看了看彩蝶仙子,问道:“你有何意见?”
彩蝶仙子轻笑道:“我没有意见。”天蚕道:“如此,我们这就前往下一站。”
微光一闪,人影如箭,天蚕带着腾飞与彩蝶仙子直奔西边。
半晌,三人来到那日益扩大的温泉湖边,发现蛇神正位于湖心上空,在闭目养神。
腾飞见此颇感不安,询问道:“她是谁,为何气息如此之怪?”
天蚕脸色微变,低声道:“她便是蛇神,拥有夺天造化之能,实力深不可测。”
彩蝶仙子疑惑道:“她既然这样厉害,为何还要卷入这场是非。”
天蚕迟疑道:“蛇神的心思无人能够看穿,我也不敢妄下判断。”
腾飞问道:“如此,你干嘛带我们来?”
天蚕道:“我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湖底巨兽的情况,遇上蛇神那纯属意外。”
腾飞道:“既然这样,趁着蛇神还未惊觉,我们早点离开。”
天蚕闻言迟疑起来,观察了一下湖泊的面积与湖水的情况,发现比之前日又大了一倍,湖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由此可见,湖底的太玄火龟近期活动十分频繁,说不定哪一日它就会冲出地面。
想到这,天蚕心头暗喜,正自盘算之际,耳中却传来腾飞的声音。“不好,蛇神醒了。”
天蚕抬头一看,只见蛇神投来一缕奇异的目光,随即横移数里,出现在天蚕面前。
呵呵一笑,天蚕脸上堆起笑颜,小心翼翼的道:“玄尊在此静悟天机,真是令人钦佩。”
蛇神闻言似笑非笑,质问道:“你不守着天蚕老祖,跑来这里干嘛?”
天蚕干笑道:“我来看看情况,顺便推算一下时间。”
蛇神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道:“你看了一阵,可推算出什么结果来?”
天蚕嘿嘿笑道:“玄尊面前,我岂敢班门弄斧。”
蛇神扫了腾飞与彩蝶仙子一眼,语含深意地道:“今古结合,必遭天谴。孽缘非福,何必相见。”天蚕闻言,心思急转,一边揣测蛇神话中的含义,一边问道:“玄尊口中的孽缘,不知所谓何事?”
蛇神轻吟道:“缘有善孽,一念之间。当断不断,宿命纠缠。”
天蚕闻含似有所悟,低头沉思起来。片刻,天蚕惊醒过来,抬头欲要询问,却发现蛇神早已消失不见。
为此,天蚕幽幽一叹,自语道:“她的出现是为渡劫,还是为了印证宿缘?”
旁边,腾飞与彩蝶仙子一脸茫然,齐声道:“什么是渡劫,什么是宿缘?”
天蚕看了两人一眼,随口道:“运气好,将来你们自会明白。”
腾飞问道:“运气不好呢?”天蚕没好气的道:“运气不好,知道也是枉然。”
腾飞愕然,随即醒悟过来,正想反驳几句,却发现天蚕已飞出数十丈外,彩蝶仙子紧随其后,腾飞也只得飞身追赶。
一处雪峰之上,黑魔正遥望远方,呼呼的狂风吹动着他的衣衫, 看上去飘逸而又轻狂。
四周,雪花飘落,寒风呼啸,天地一色,大地寒霜。
收回目光,黑魔看着眼前的雪花,脸上露出几分惆怅,自语道:“冰原的形势远比我想象中复杂,我主动卷入这场是非,难道是我错了?”
淡淡的疑问带着几分迷茫,这位刚入冰原才两天的魔鹰门主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不妙。
移开目光,黑魔眼眉一挑,冷笑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半途而废,我要世人都知道,我魔鹰门不是好惹的!”语毕大笑,黑魔显得有些疯狂,一个人沉漫在自己编织的梦想里,想象着未来的情况。
半晌,黑魔平静下来,看了看无边的冰原,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
仔细留意,黑魔发现那气息来自数十里外,心中顿时好奇,纵身便赶了过去。
片刻,黑魔来到一处凹陷的雪谷上空,发现谷底有气息波动,连忙收敛心神隐藏气息,悄悄的潜进。
很快,黑魔来到一处冰岩之下,见到前方的裂谷中传来闪动的光辉。
仔细留心,黑魔感应到了六股气息,其中便有锁魂与四翼神使在内,另外四股气息相对要陌生一些。
此时,深邃的裂谷中一场交战正在进行。
进攻的一方是一把乌黑的长剑,被袭的一方是一个手握战刀的中年男子。
附近,四翼神使、应天仇、张帆、风幽都在密切注视,留意着锁魂与西北狂刀之间的胜负,谁也不曾插手过问。
就观战之人观察分析,如今的锁魂煞气袭人,一招一式都含着可怕的吞噬之力,周身散发出毁灭的气息。
西北狂刀修为过人,特别是他的刀诀,变化多端威力惊人,无数次被锁魂逼到死角,他都凭借手中战刀强行将敌人震开,一次次化险为夷。
见此情形,应天仇阴笑道:“看不出他的刀诀在防御上还有几分特点。”
四翼神使闻言,不屑道:“可惜他的刀诀只能近身防守,无法远程攻击。”
应天仇哼道:“这又如何呢?”
四翼神使眼眉一挑,解释道:“四北狂刀最大的特点是擅于近距离防守与攻击,一旦遇上体型巨大的敌人,比如天禽部落的高手,西北狂刀就会束手无策,唯有躲避。眼下,锁魂虽然攻势凌厉,但却剑身狭小,攻击范围不大,正好符合西北狂刀法诀的特点,因而久攻不下。”
应天仇不服道:“这恐怕只是你个人猜想吧。”
四翼神使自负道:“猜想?实话告诉你,上一次西北狂刀就差点死在红羽部落的利爪之下,原因就是西北狂刀不擅长远程攻击。”
应天仇将信将疑,皱眉道:“修道之人都有一个共性,一旦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无论是赤手空拳还是动用兵器,都能瞬间将体内真元凝聚成有形的实体,从而发挥出惊人的威力。以目前西北狂刀的实力而言,他完全可以发出长达数百丈的刀芒,斩杀比他体型大过数百倍的敌人。”
四翼神使辩解道:“我是说他不擅长远程攻击,并非说他不会,你要听仔细。”
应天仇冷笑道:“你说那话还不就是这个意……”思字还未出口,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仔细看,交战的双力刚进行了一次硬拼,锁魂剑被反弹而出,剑身震颤,光芒闪烁不定。
西北狂刀后退数米,脸色苍白无血,右手虎口开裂,周身颤抖不停。
如此情形,出人意料,却又令人震惊。因为西北狂刀并未像观战之人预想的那样,死在锁魂的手里。
凝神屏息,西北狂刀提高警惕,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锁魂,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锁魂看不出表情,乌黑的剑身光芒闪烁,正散发着无数的探测波,在分析西北狂刀的伤势。
对于锁魂而言,他能看透许多常人无法看穿的东西,他选择西北狂刀作为攻击目标,也并非因为西北狂刀是在场五人中实力最弱之人。
这一点,观战之人都不知情,他们只当锁魂是欺软怕硬,实不知锁魂选择西北狂刀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那把古战刀。
就锁魂了解,西北狂刀手中的这把古战刀乃一把饮血神兵,出自上古神魔时代晚期。当时,冰原上生活着无数种族,他们彼此争斗厮杀,争霸控制权,属于一个动荡不安的混乱时期。
那时候,西北狂刀的这把古战刀横空出世,在这片土地上征战四方横行无忌,数百年间几度易手,杀了近万名各族高手,成为了当时最恐怖的饮血神兵——邪影。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土地上突然出现了毁灭性的灾难,所有种族与文明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这把邪影神兵也从此不见踪迹。
时隔数千年,邪影神兵重现人世,出现在西北狂刀手中,但它却并未展现出应有的威力。
究其原因,锁魂也说不清,但锁魂却知道一些西北狂刀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锁魂观察所得,目前的邪影神兵被某种力量所封印。西北狂刀虽然拥有神兵,但却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反而处处受制于神兵,以至于他当初差一点死在红羽部落的高手手里。
这一点,西北狂刀一直不解,他前来冰原找寻缘由,也就是为了解开这把神兵的奥秘。
神兵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封印,除了偶尔刀身之上会出现一些残缺的影像外,就只剩下坚硬的本质。当然,邪影神兵也不可小觑,他当年饮血无数杀人万千,刀身之内已经凝聚成血魄精魂,有着极强的灵性。
邪影神兵虽被封印,可刀身之上蕴含的血煞之气依旧十分强悍,只是一般人感应不到,唯有像锁魂这等异类才明白个中的真谛。
这些,其实就是锁魂选择西北狂刀作为敌人的原因。
在锁魂心里,他能清楚感应到邪影神兵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对它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想要吞噬邪影神兵体内的血魄精魂,从而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以目前锁魂修炼的境界来分析,锁魂的实力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点,再想有所提升已极其困难。除非能遇上与自己相似的力量,比如邪影体内的血魄精魂之力。
由于这种原因,锁魂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出手,这便有了之前的一系列事情。
只是交战多时,锁魂并未如愿,这让他颇感诧异。
究其原因,西北狂刀实力不弱是其一,邪影神兵体内精魂凝固,这是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对于西北狂刀而言,他并不十分了解锁魂,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一再逼退锁魂,全都是倚仗邪影神兵之力。
而今,邪影被封印,不但威力发挥不出来,就连邪影体内的血魄精魂也被牢牢束缚在刀身之内,这就是锁魂为何屡次失手的原因。
轻哼一声,锁魂收起杂念,剑神缓缓转动,围绕着西北狂刀高速运行。
西北狂刀收敛心神,打起十二分精神严密防御,心中却在考虑如何离去。
就西北狂刀分析,眼下的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若是长久待下去,防御必有疏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死在锁魂手里。
出于安全考虑,西北狂刀决定离去,只是眼下还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
附近,观战之人见锁魂与西北狂刀彼此僵持,心中多少有些失意,各自开始转移注意力。
谁想这一举动看似无心,可引发的结果却令人吃惊。
“什么人,出来。”冷喝之声从风幽口中响起,他作为九幽一脉的地狱使者,对于阴暗的气息十分敏感,轻易就觉察到附近有人。
张帆、应天仇、四翼神使闻言一惊,各自展开探测,很快也留意到了黑魔的动静。
见行踪暴露,黑魔也不在意,当即飞身不出,轻笑道:“好戏连台,我自然要来欣赏一下。”
四翼神使皱眉道:“是你,看来你的情况也不太如意。”
黑魔反驳道:“我至少不曾被人压在冰峰之下,饱受极寒之苦。”
四翼神使闻言色变,怒道:“黑魔,你休要口出不逊。惹怒我风神派,你魔鹰门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黑魔眼神一冷,哼道:“可惜你是四翼神使,而非幽幻羽仙,你的威胁其分量还轻了一些。”
风幽怪笑道:“原来是魔鹰门主,真是失敬。”
张帆看不惯风幽那献媚的模样,讽刺道:“想不到跳粱小丑在你九幽一脉的眼里也是座上贵宾。”
黑魔脸色铁青,冷酷道:“阁下何人,口气如此狂妄?”
张帆自傲道:“九虚圣使张帆。”
黑魔不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只不过是个无名小辈。”
张帆脸色一变,微怒道:“黑魔,就你一个边荒小派,岂能了解我九虚一脉的实力。”
黑魔冷笑道:“有时间自然要领教一下。”
张帆怒道:“随时奉陪。”
风幽嘿嘿笑道:“九虚对魔鹰,有趣。”
应天仇笑道:“若是再加上九幽,那就更有趣了。”
风幽不悦,冷哼道:“你要有兴趣,我也随时奉陪。”
应天仇邪笑道:“我一个孤家寡人,岂敢招惹你们?”
风幽轻哼一声,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正想反驳几句,谁想一声怒吼从锁魂口中响起。
那一刻,所有人目光齐聚,之间锁魂翻滚回旋,剑身之上黑芒膨胀,外面笼罩着一层浅绿色的影子。西北狂刀一脸惊奇,在观看了片刻后突然一闪而逝,理智的选择了离去。
其余之人大惑不解,原以为是西北狂刀在暗算锁魂,可如今西北狂刀离去,锁魂依旧怒吼咆哮,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仔细观察,风幽、黑魔、应天仇的心里都泛起了一股惊异,他们三者因为修炼的法诀与黑暗属性有关,都隐约看出锁魂身上那浅绿色的光影是一种意识灵魂体,此刻正在全力压制锁魂的气息,想要将他吞噬。
这种攻击十分诡异,粗看毫无异状,可实际上却凶险无比。
张帆一脸惊奇,轻声道:“好诡异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
四翼神使眼神怪异,惊呼道:“幽幻异影,这是黑狱森林中最可怕的幽幻异影。”
腾身而起,四翼神使在了解情况之后,第一选择便是离去。
张帆心头一惊,四翼神使的举动十分反常,这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事实。
想到这里,张帆心生去意。
可就在此时,挣扎许久的锁魂突然大吼一声,周身黑芒转化为了黑色火焰,慢慢的将笼罩体外的浅绿色光影逼退。
看到这一幕,在场之人都颇为震惊,对于锁魂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于那所谓的幽幻异影也感到十分惊心。锁魂与幽幻异影僵持了一会,最终锁魂成功脱离了险境。
微光一闪 ,幽幻异影眨眼消失,其诡秘的行踪连风幽与锁魂都丝毫感应不到,其他人更是一无所知。如此,裂谷中一片宁静,直到好一会后,应天仇突然离开,这才打破了沉寂。
嘿嘿一笑,风幽看了看其余之人,诡笑道:“好戏收场,我先离去。”话犹在耳,风幽便眨眼消失。
张帆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黑魔与锁魂,当下一言不发转身就欲离去。
这时,风雪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透过呼啸的风声清晰的传入在场四人的耳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腾身而起,在场三人一剑迅速飞出裂谷,停身在半空之中,找寻那脚步之声。
“不好,是博父巨人!”刺耳的惊呼从黑魔口中响起。引起了锁魂与张帆注意。
仔细看,在数里之外的雪地里,一群体型高大的巨人正迈着开阔的步伐,顶着严寒风雪朝这边行进。
张帆脸色惊异,仔细数了数巨人的数量,一共有八人。黑魔显得较为镇定,乌黑的眼珠不停转动,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锁魂幻化人形,看着为首的赤炎,眼中奇光闪烁,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
雪地里,赤炎带着族人快速前行,在临近一座冰山时,赤炎似乎感应到有探测波袭来,当即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了数里之外,位于半空的黑魔、张帆与锁魂三人。
那一刻,赤炎额头上微光一闪,火灵石发出一股频率奇特的气息,瞬间进入了张帆、黑魔与锁魂三者的心底,化为了一股警告的意念,震得三人心神一颤,纷纷收起了探测之心。
轻呼一声,锁魂当即离去,没有丝毫迟疑,看得出他有些惧怕博父巨人。
黑魔身为魔鹰门主,了解一些上古时期的传说与神话,对博父一族十分敬畏,一言不发默默的离去。剩下张帆孤身而立,眼神又惊又怒,却又充满了好奇。
作为九虚圣使,张帆修为惊人。可对于那些远古神话,他却是一无所知。为此,张帆虽然惊诧,但却并无太多恐惧,反而打量着赤炎一行八人,对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察觉到张帆的存在,博父巨人们显得十分生气,他们一直以来就对人类有着极端的仇恨,唯有天麟是一个特例。
眼下,赤石怒视着天际,咆哮道:“族长,我愿出手杀掉此人。”赤炎一脸沉思,摇头道:“莫要激动,这并非我们原来的世界,大家切记收敛野性,一切小心为是。”
赤炎的声音如雷贯耳,轻易就传入了张帆的耳里。张帆飘然下移,来到赤炎前方数丈之外,质问道:“你们来自那里,是何来历?”
赤炎看着张帆,眼神锐利如刃,眨眼就逼得张帆移开目光,不敢与赤炎对视。
冷哼一声,赤炎语气冷漠的道:“你心不正,必将惨死。”张帆一愣,好奇问道:“何以见得?”
赤炎冷哼道:“到时自知,何必多问。你先在马上滚开,我可饶你一命,不然休怪我无情。”
张帆冷傲道:“我要是不走呢?”
赤石喝道:“不走就杀掉你。”说话时,赤石右臂扬起,手中石叉猛然挥落,看上去笨拙无比。张帆冷笑一声,不屑道:“笨手笨脚,还想逞强,真是不自量……”
力字还未出口,张帆周身突然绷紧,一股窒息的感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赤石的石叉给劈落地面,随即冰雪飞溅,张帆被一股大力直接轰入了地下。”
一击完成,赤石声如巨雷的道:“敢小瞧我,你真是不长眼睛。”同族之人大笑出声,都被赤石的语言与表情逗乐了。
赤炎神色淡定,看了看眼前那个被赤石一手制造出来的深坑,提醒道:“不要大意,敌人并未受到致命攻击。”
语毕,深坑之中传来怒吼之声,张帆弹射腾空,颇为俊秀的脸上布上了一层寒霜。
赤石瞪着张帆,大喝道:“好啊,竟然还没事,我就再送你一程。”
张帆惊怒之极,见赤石又欲出手,当即后移百丈,惊魂不定的看着眼前之人,愤愤的道:“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奉陪到底。”
闪身而去,张帆选择了退避,因为他初次见面还摸不透博父巨人的底细。
赤石见状欲追,赤炎喝止道:“穷寇其追,我们继续前进,宿命的因缘还等着我们去印证。”
赤石没有言语,悻悻的收起手中的兵器,与其他六位族人一道,跟在赤炎身后,朝着那神秘而未知的领域走去。
这一刻,博父一族的成员在追寻那宿命的足迹,最终他们能否逃脱灭绝的厄运?
一天的时间在欢笑与悲痛中过去。
当黄昏来临,天麟带着玉心从天女峰赶回腾龙谷,在谷口处遇上了新月与斐云。
淡然含笑,天麟对新月眨眨眼睛,问道:“心情有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好了一些?”
新月神色清冷,有些沉痛的道:“有些记忆不会随着时间流逝。”
天麟闻言,安慰道:“有些事情只能回忆,有些事情还要继续。”
新月微微颔首,目光轻移,看着一旁不说话的玉心,淡然道:“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过去。”
玉心道:“时光走得太快,总是会让人追忆。”
斐云看着二女,觉得她们说话就像是猜谜,隐藏着太多玄机。
天麟拉着斐云,笑问道:“谷内众人的情绪如何?”
斐云道:“也就那样,一天的时间谁能忘记?”
天麟感触道:“是啊,意料之中的事情。走吧,陪我去看看大家,让玉心与新月好好聚聚。”
斐云稍显识娇,但瞬间就恢复了平静,陪着天攀目入谷内,四处看望众人。
一圈下来,两人花费了不少光阴。结果却意外的发现,雪狐竟然与北极熊凑在一起。
仔细打听,斐云与天麟大感诧异,原本北极熊一心想幻化人形,所以特地找到雪狐向她虚心学习。雪狐生性不坏,在了解了北极熊的心思后,便仔细讲解,传授它一些兽类修炼的秘法,这让北极熊欣喜若狂,整整一天都呆在雪狐暂住的洞中,一边修炼一边询问。
了解了详情,天麟拍着北极熊的肩膀道:“好好修炼,以你的天分与基础,三日之内必有所成。”北极熊憨笑道:“谢谢你们,我会努力。”
雪狐看着斐云,柔声道:“公子不是在谷口负责防御吗?”
斐云笑道:“天麟非要拉着我下来转转,害得我失去了欣赏美人的机会。”
天麟骂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打新月的主意,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斐云嬉笑道:“远观难道也不行?”天麟道:“远观可以,近看就得给我小心。好了,我不妨碍你们,我去瞧瞧林帆在干嘛。”
见天麟离去,斐云揶揄道:“我看你是去瞧你那可爱的林师妹吧?”
天麟不语,眨眼远去。雪狐抿嘴道:“公子吃醋了,还是嫉妒了?”
斐云否认道:“没有的事。”雪狐笑而不语,眼中却流露出明白的含义。
离开了斐云,天麟确实没去看望林帆,但也没有去探望林依雪,而是来到舞蝶所住的洞穴里。此时,舞蝶正一个人呆坐洞中,表情显得有些沉闷。
悄然靠近,天麟一把揽住舞蝶,轻笑道:“在想什么?”
舞蝶身体一僵,随即恢复了正常,幽怨的道:“在想一个不该想的人。”
天麟嬉笑道:“那人不会是我吧?”
舞蝶不语,目光移到洞口处,幽幽低吟道:“你怎么不陪你的玉心?”
天麟知道舞蝶在吃醋,哄道:“玉心初来,不擅长与人交往,我自然要多花一点时间陪她。我心里可一直都在想念你。”舞蝶轻吟道:“真的?”
天麟将舞蝶的身子扳正,面对面的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一问我的嘴,还有我的心。”语毕,天麟轻轻低头,吻上了舞蝶的双唇。
身体一颤,舞蝶有些犹豫,脑海中不经意间泛起了善慈的影子,这让她猛然一震,伸手推拒着天麟。天麟紧紧抱着舞蝶的身子,只当她是故作矜持,因而并未在意,用心的挑逗着舞蝶的神经。
片刻,舞蝶的推拒变得无力,她被天麟的热吻所软化,靠在了天麟的怀中,任由他轻薄与怜惜。片刻,天麟不舍的松开双唇,赞美道:“舞蝶,你真美?”
脸色通红,舞蝶无力的推拒着天麟的双手,娇羞道:“坏蛋,就知道欺负人。”
天麟满脸兴奋,双手抚摸着舞蝶那娇嫩的玉峰,激动的道:“这是怜爱,不是欺负人。”
舞蝶羞极,微闭着双眼,咬牙道:“就是欺负人。”
天麟笑而不语,双手感受着舞蝶那动人的曲线与柔滑的肌肤,沉浸在一种美妙的境界。
舞蝶微微低吟,心中又羞又喜,默默的承受着天麟那双手的洗礼。
大约片刻,当天麟不满足局部区域,开始扩大活动范围时,舞蝶顿时羞愧难当,在一番推拒之后,最终挣开了天麟的怀抱,脸上挂着羞恼之情。
天麟见此,收起笑意,拉着舞蝶的小手,柔声道:“我们去走走,我陪你散散心。”
舞蝶看着天麟那英俊而又略显狂野的气质,茫然道:“天麟,你可还是当初的你?”
天麟一愣,反问道:“你为何如此问?”
舞蝶有些忧心,低声道:“我觉得你变了,虽然外貌更有吸引力,但你的心已逐渐远离。”
天麟用手抬起舞蝶的小脸,凝视着她的双眼,正色道:“我的外貌改变是因为我去了一趟黑狱森林,我的心在远离,那是因为你正在关闭自己的心门,并非我真的离去,而是你一时的误解。我们之间,不管中间隔着谁,我的心中永远都为你留有一席之地。虽然那空间可能有点狭窄,可它的地位绝对平等。”
看着那深情的眼睛,听着这动人的话语,舞蝶心中的阴影立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喜悦。
这一刻,舞蝶真正了解了天麟的心意,虽然有些残缺,有些不完美,可对于舞蝶而言,那已经足以感动一生。
爱是一种印记,有无数的表现形式。虽然天麟给予的爱,属于那种月牙型的印记,可它蕴含的爱意却是无比惊人。
展颜一笑,舞蝶仿佛换了个人,拉着天麟的手转身便跑了出去。
这一刻,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暗示,哪怕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一切。
笑声充满了喜悦,空气里流淌着温馨。天麟与舞蝶穿梭于洞穴之间,编织着属于他们的美丽世界。
天麟一直陪着舞蝶,直到入睡之时,他才含笑离开,去看了看玉心与新月,然后来到了林帆所住的洞里。
天麟在林帆洞中住了一晚,两人并肩而卧,多数时间都在谈心。
经历了几度生死,天麟与林帆都变得稳重与冷静,两人谈到了冰原的形势,谈到了各自的梦想,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天亮时,材帆突然问了天麟一句:“若是有一天你突然离去,你希望大家欢笑,或是哭泣?遗忘,还是牢记? ”天麟一愣,这是一个他从不曾考虑的问题。
一直以来,天麟虽然考虑了种种可能,但却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突然离去。如今,林帆问起这个问题,天麟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可仔细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回避?难道是自己的心中有所恐惧?
回过神,天麟看着林帆,反问道:“怎么想着问我这个问题?”林帆道:“因为你是一个备受关注的人,大家都很在意你。”
天麟复杂一笑,轻叹道:“其实我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也无法回答你。就像我突然问你,若是有一天玲花突然离你而去,你会有什么反应?是悲愤还是不甘心?你此时恐怕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林帆苦笑道:“是啊,人总是在潜意识里逃避一些问题。可显示十分残酷,谁能在现实中逃避那些事情?”
天麟不语,心中闪过一些回忆,这让他突然有了一种压力,情绪显得很低迷。
起身,天麟看了林帆一眼,随即迈步离去,不曾留下只字片言,有的只是临走前那复杂的眼神,林帆不曾言语,他只是目送天麟离去,心中不经意间想到了一个词语——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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