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在吃饭。
一眼就能看到其中有一个头发全白的干瘦老头儿穿着一身寿衣，抱着一根骨头在啃。
“老爷，人带来了。”
老人抬眼看了眼林子凡。
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碗，往碗里放了一大块骨头。
随后又取了一个碗，抓起旁边一个酒坛子，往里面倒了一碗酒。
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啃骨头。
中年人坐在了旁边，抓起吃了一半儿的骨头接着吃，眼睛翻起来看着林子凡。
林子凡看着桌子上面的骨头和酒。
顿了顿坐了下来，大口吃肉，端起酒碗，林子凡一饮而尽。
吃东西的老头儿停了下来，看着林子凡。
喝完酒的林子凡拿着碗，翻过来让看。
老爷子提起酒坛子给林子凡又倒了一碗酒。
“说来也奇怪，昨儿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啊，就梦到我站在一个坟头之上，旁边全都是毒蛇。
我拼了命的打啊打，但是怎么都打不干净。
我一转头，嘿！他妈了个巴子的！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林子凡饶有兴趣的听着。
中年人抬起头，就像是一个捧哏的一样问道，“看到了什么啊老爷？”
“他妈的，我竟然看到了墓碑。”
“老爷，坟头有墓碑不是正常的事情嘛？”
“正常是正常，就是他妈的墓碑上是我的名字就不正常了。”
老头儿骂骂咧咧道。
“啊？老爷，要不要请个先生给你看一看？还是去寺庙里面烧个香？”
老头儿吃了口肉。
“信球！烧香的钱都喂了那群和尚了，还不如我多吃点。
今儿天一亮，我就把寿衣穿上了。总感觉我今天要完蛋。”
“啊？老爷你别胡说，你可是大善人，你别胡说，谁完蛋都不会你完蛋。”
老头儿捧着骨头。
“信球！老子宰了一辈子的牲口，哪里来的大善人。”
“那老爷你不是经常捐款吗？”
老头儿吃了口肉。“那不是怕生儿子没……吗。”
林子凡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头儿擦了擦嘴。
“林总会不会解梦？”
林子凡没想到绕了半天竟然会绕到了自己这里。
略微停顿了几秒钟。
“会一点，刚才老爷子说的梦，在我看来，是老爷子这段时间可能身体有点不舒服导致的。”
老头儿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林子凡还真的顺着话茬往下说了。
“我身体好的很！没有任何病痛啊。”
林子凡看着老头儿，“老爷子一个人多久了？”
老头儿擦了擦手，“一个人？哎呀，三十多年了。”
“也有可能老爷子还年轻，有一些需求想要释放一下。”
老头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笑声逐渐收敛，老头儿目光逐渐变得清澈起来。
“林总光顾寒舍，有何指教？”
话锋转的奇快无比。
林子凡一时间都没有转过来这个弯儿来。
转过来之后林子凡笑道。
“谈生意，谈合作。”
林子凡把来意简明的说了一下。
老头儿喝了口酒，“我们吕家小家小户的，高攀不起。”
林子凡微微一笑。
“老爷子，吕家的前途可期，我想和吕家合作，我也能保证让吕家在一年之内跻身凌江市三大家族之一。”
林子凡直接画了个大饼。
老头儿低头喝了口酒。
斜了眼旁边。
林子凡也跟着看了过来，
来了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都是方脸，皮肤微微红。两个人身上的血腥味都很重。
看样子，这二人还在屠宰牲畜。
两个女人看样子是两个男人的老婆。
“爸。”
几个人来了之后一前一后的开口喊了声。
老头儿嗯了一声。
几个人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林子凡。
“爸，我刚才听说合作，什么合作？”
说话的是个头稍微高一些的男人。
“对啊爸，什么合作？”另外一个也跟着开口道。
老头儿没说话，又喝了口酒。轻轻放下酒碗。
抬眼看着林子凡。
“承蒙林总垂青，但是怕是要让林总失望了，我们吕家只会守好自己的这一亩三分，能吃饱穿暖就够了。
没想过那么多的事情。”
林子凡笑了笑，“老爷子，我能怕你们吕家一步冲天，直接成为凌江市三大家族之一。
和现在的齐家江家三足鼎立。
这是老爷子您一直想要的事情不是吗？”
老头儿微微一笑，“老了，不想了。”
旁边两个儿子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开口道。
“爸，为什么不想了，能跻身凌江市三大家族之一有什么不好的，苏家倒了，凌江市的资源回归大市场，只要有能力就能够重新捡起来。
你不是一直在说，想要让咱们吕家做大做强吗？”
老头儿喝了口酒，筷子夹了一口肉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两腮的肌肉线条显现。
林子凡默不作声，等着老头儿往下说的话。
空气承蒙的很。
“林总是吧，你好，我叫吕全，是吕氏肉业有限公司的副董。家父现在有些思维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变化，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
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谈一谈。”
林子凡只是微微礼貌的一笑，和吕全握了握手，转头继续看着老头儿。
只要老头儿在，吕全压根儿没办法翻得了天。
合作就是扯淡。
只能等老头儿点了头才算数。
但是老头儿只是吃东西不说话。
吕全急不可耐。
“敢问林总尊姓大名，在哪里高就，怎么还从来没有见过林总？”
“林子凡，青龙材料公司。”
“林子凡？青龙材料公司？”
吕全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事情。
打量着林子凡，刚才的殷勤热切劲儿一下就过去了。
“哦哦哦，我记起来了，原来你就是苏家的那个窝囊废女婿啊，听说碰上了一个贵人，成了青龙材料公司的总监。
我当是谁呢，就你哪来的实力让我们吕家跻身三大家族之一呢。
出去出去，从我家出去！
吹牛真是吹上天了。也不是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就跑来吹牛皮。
也不怕吹牛皮吹破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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