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美女董事长-第一百三十九章 踏遍五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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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张伟来到了张家界孤耸巍峨的天门山,登临天门寺。

    国庆长假刚过,游人一下子变得稀疏起来,天门寺门前很清静,只有几个小尼姑在打扫卫生。

    张伟恍恍惚惚走进寺门,在空旷幽静的大殿内矗立,看着佛像发呆。

    佛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其实,张伟记得在哪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的最高最高的境界,是接近于神的,但世界上极少有这样的人。我们都是凡人,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不能完全的看破红尘,佛是最为陈瑶崇敬的,此刻,张伟竟然丝毫不敢亵渎。

    张伟脑子里想着,佛的最高境界,这凡世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解释的透彻,包括陈瑶,张伟此刻的理解是,佛的最高境界,就是,到了那种心比静止的水还要平静千万倍的境界,任何人,都无法使其动之丝毫,真真正正的看破红尘,心里不掺一丝杂念,对湮灭也没有丝毫的惧怕,笑对所有冥冥中的定数。

    那么,陈瑶是否在趋向于这种境界呢?

    张伟不相信,张伟不敢相信,张伟也不愿意相信。

    张伟就这么久久地凝望着佛像,脑海里涌起无限悲凉,竟自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张伟听见背后传来轻轻的一个声音:“这位施主,在此站立已久,可有事情烦劳小僧?”

    张伟回头一看,是一位40多岁的尼姑,身穿土黄色僧袍,正双目炯炯地注视着自己。

    不知怎么,张伟突然被这尼姑的眼神所震慑,不敢再看第二眼,忙对尼姑说:“大师好,本人来自山东,寻人至此,敢问大师法号?”

    “贫尼法号昌圣,为本寺主持。”

    张伟一听,忙合十拜见:“拜见昌圣法师,有眼不识主持,还请多多见谅。”

    3个月的无望寻觅,张伟的脾气性格早已磨钝了,棱角几乎没有了,整日在寺庙间奔波,竟也感觉心静如水了。

    “接到小尼禀报,闻听施主已经在这里站立不动不吃不喝一整天了,所以,才特地过来查看?施主是否饥1渴,请到本寺膳房用个便餐吧.,有事然后再说.....”昌圣法师说道。

    张伟这才发觉,外面的天气已经是黄昏,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在这佛像前站立了一整天,痴迷臆想了一整天,而浑然不觉饥1渴,经昌圣法师这么一说,张伟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无限疲惫,继续补充养分。

    “谢谢法师,谢谢主持,”张伟忙感谢着,跟随昌圣法师走入后院膳房。

    张伟看着昌圣法师的面容,总感觉有些熟悉,可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吃过饭,有小尼来禀报:“请施主到主持禅房小坐。”

    张伟忙随小尼到了主持房间,昌圣法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静坐,见张伟进来,请张伟在对面坐下。

    “施主,可知为何本主持请你留下就餐,就请你到本主持房中小坐?”昌圣法师看着张伟,轻轻说道。

    “不知,请大师赐教!”张伟看着昌圣法师,皱皱眉头,这位大师真的好面熟啊。

    “贫尼见你印堂发亮,眼神深邃,眉宇间自有一股豪气和忧伤,还带着一般常人所没有的执着和淡定,这种气质,贫尼许久没有见过了,因此,特地请施主就餐并来这里小叙,本主持的禅房,非一般施主可以进的……”昌圣法师用平静的眼光看着张伟。

    “多谢大师给我这个面子,”张伟忙道谢,看着昌圣法师的眼神和面容,突然说:“大师,貌似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像极了一个人……”

    昌圣法师看着张伟,嘴角突然笑了一下:“是吗?施主看我像谁?”

    昌圣法师的这一笑,一下子唤起了张伟久违的回忆,张伟看着昌圣法师娴静的面容,一拍脑袋:“哎呀,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你——你不是?”

    昌圣法师微笑着看着张伟:“施主,我是谁?”

    “你是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你是——你是李娜!”张伟失声叫出来:“是不是?是的,你就是她,你就是李娜!”

    “阿弥陀佛……”昌圣法师低头念了一句:“施主好眼力,贫尼正是许久之前的李娜……”

    张伟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位许久之前著名的歌星,他知道李娜在张家界出家,但是后来在网上看到,李娜去了美国修佛,不想近日遇到。

    “你不是去美国了吗?”张伟心里感到极大地震撼,又有些兴奋。

    “已经回来了,现在此修行佛经,施主真的是好眼力……贫尼现在已经不是凡尘间的李娜,现在出家,法号昌圣……”昌圣法师低眉说道:“曾经的李娜,已经消失了……”

    “可是,你还是留给了尘世间永远的《青藏高原》,万人传唱,久经不衰,永存人世间,至今没有人能超越你的境界,包括后来的韩红……”张伟喃喃道。

    “施主能在这里认出贫尼,也算是人间的一段缘分,佛说,人世间,来来往往都是缘……”昌圣法师继续说道。

    “敢问大师几个问题,还希望大师不要生气……”见到李娜,勾起了张伟的好奇,同时,张伟也想通过李娜破解陈瑶的心思。

    “施主但问无妨。”

    “你出家的原因是什么?我曾经听说,你是因为所谓‘失恋’、‘出名’、‘逃避官司’而出家,是不是这回事?”张伟冒冒失失地说,其实,他对李娜出家抱有极大的不理解。

    李娜微笑着看了张伟一眼:“这些事,我从不对任何人讲,不知怎么,今天见了你,我突然有了一吐为快的念头,或许,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吧……我出家之事,一度被炒得沸沸扬扬,其实,大家怎么说,我已经都不在意,其实,凡事都有缘,我之所以出家,可能应该是和我的身世和经历有关吧……”

    张伟凝神看着李娜。

    “……我原名牛志红,5岁时父亲去世,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来成为河南省戏曲学校表演班学员,毕业后,我先后去了河南省豫剧团、河南省歌舞团,再后来又去深圳学习唱歌,随后又流浪到北京,我在北京没有户口,没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常常是背着包到处流浪,那时,我的包里总放着一件被罩,是在朋友家借宿时用的,我吃饭也是凑合,有一顿没一顿,直到加盟华艺公司,才算有了个相对安定的住处,像参加“正大综艺”这样的演出完全是义务,没有任何报酬,演出服是自己掏钱制作,连来回坐车都是自己花钱……”

    张伟屏住呼吸,听李娜娓娓而谈。

    “……我这个人从小就很苦,家庭、个人经历都很不幸,又过了这么多年流浪生活,所以我更要强,我是个直性子的人,太倔,永远不会向困难妥协,不过出家后已经能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认为心理平衡是很重要的。现在想起来,流浪的那段日子里我受到了磨炼,这也是中原女子的性格吧,因为我也是黄河的女儿……至于我为什么要出家,一言难尽……这么说吧,娱乐圈里太复杂,我虽然歌唱得还凑合,但以我的性情,绝不是那种在各色人际关系网中可进可退、游刃有余的人,因为我太耿直了……1997年5月23日,我登上了天门山。在此之前,我对张家界天门山一无所知,完全是密友杜禹的极力推介,那时,请我唱歌、请我录VCD、请我上台领奖的邀请络绎不绝,可是,我却厌烦了这纷繁的世界,很想一挥手把人间是非丢得干干净净……”

    说到这里,李娜轻轻叹息了一声:“……登山的过程中,我的心随着天门洞的变化而激动着,一种肃穆、庄重、敬仰、向往的情绪油然而生,我对自己说,我要朝拜天门,于是我亲自在小镇上买了鞭炮、纸钱、香烛,到达山麓水库边,天门倒映水中,构成一幅极美的图画。我焚香化纸,将一柱香高举头顶,面朝天门长跪不起……此刻,噼噼啪啪的炮竹在山谷鸣响,我的眼里流下了泪珠……没有官方的指使,三千多个农民自发赶来看望我。在大都市,这种歌迷捧场的情景实在不足挂齿,但在大山沟里能见到这种亘古不遇的事,是足以让我荣耀一辈子的纪念……那一刻,我很感动,给山民们回报了一曲《走进西藏》,那会儿,农民们下面叫:干脆唱着走进天门山好了!正当我在绝崖奋力攀登,感觉体力不支时,猛抬头,崖壁上忽地抖落下来一条巨型红色条幅:李娜你好!那是天门山林场工人临时赶制的……这一下,山上山下一片欢呼。当时,我就心潮难抑,泪珠如泉,我第一次认识天门山的博大,更认识天门山人的质朴与善良……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张伟听着李娜的讲述,心中不是涌现出陈瑶的影子,隐隐感到不安,陈瑶可千万不要也有这种感觉,可千万那不要听见这天籁之音,这天籁之音,就是冥冥之中绝望的召唤。

    “在天门山小住几天后,我作出了两个决定:一是正式提出将户口从郑州迁移到张家界永定区;二是在天门山选址造屋,要在这里住下来。此消息一传出,全国媒体哗然!我的亲朋好友、上司同事,都睁圆了眼睛:这李娜脑子出毛病啦?倒是张家界150万人民都为之高兴、为之自豪,李市长发话:李娜可在张家界任何一个地方选址建房,而我哪里都不去,单看中天门山,就在山顶有树有水的‘宝葫芦’地造了几间木屋。图纸是我亲自设计的,屋后还拨了一块菜园地,山下农民把木材一根一根从一千五百多米高的绝崖抬上山,一个月后,小屋建成了……每当旭日在天际划出一线红,我即‘闻鸡起舞’,对着朝霞天风,这时,我突然悟出了天门山寺那幅古联‘天外有天天不夜,山上无山山独尊,的深刻内涵。我曾与友人谈过人的四种境界:一是衣食住行,那是人的原始阶段;二是职业、仕途、名誉、地位;三是文化、艺术、哲学;四是宗教。我终于知道,只有进入第四种境界,人生才闪出亮点。这是我出家的早期思想萌芽,我喜欢和朋友逛寺院,开始是好奇,后来,我在听僧尼唱佛歌时,心灵忽地一阵颤抖……在后来的实践中,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佛音的理解仅存在于表面,十分肤浅,只有对佛经中的词、意、曲、谱、音进行彻悟,才能得到它的真髓,我终于彻悟了曾经让我激动,让我不安,欲为又不敢为的一种决策:出家。”

    张伟怔怔地看着李娜。

    “……以前的我并不快乐,我过去的生活表面上很丰富,可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内涵,唱歌、跳舞,成为媒体跟踪的对象,这几乎是我过去生活的全部内容,身不由己陷入了名利的追逐之中,欢乐是自己的,而自己的痛苦还要掩饰,戴着面具生活,永远也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

    听着李娜的独白,张伟陷入了沉思。在当今这个甚嚣尘上的浮华世界中,扪心自问一下,有多少人敢放下已经到手或即将到手的一切物质享受,独自一人跑到山顶去与日月星辰、山风朝露为伍呢?有些人可能会大言不惭地拍着xiong1部说:‘大隐隐于市’。正所谓心静自然凉,何必要赶赴山野、亲至悬崖,到别处去求得一个宁静呢?此话初听之下颇为有理,真实推究起来则经不起推敲。李娜想必清楚这一点,故而在最终割舍世间情缘之前,先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浊浪冲天的人间繁华,跑到这乡野小屋中把凡情俗虑过滤、涤荡一番。这种独赴寂静地之举,大约可算作她善根彻底苏醒之前的一次萌动吧。

    这个世界上几乎人人都在进行种种的赌注,而人们的赌资则都是自己的生命,但生命属于现世的个体只有一次。故而每个人都应该考虑考虑,李娜拿生命赌什么呢?对李娜来说,她把此生,也把来生完全交付给了佛法。原本智者生存于世的目的就是发现并追寻真理,对赌博人生生起强烈厌离心的李娜,当她发心出家修持,并决心以佛法的终极智慧彻证宇宙人生的终极真理时,具智者对之所能做出的唯一反应便只有击节赞赏。

    而陈瑶,在遭受这突入俱来的打击,在感觉自己于世间不能如意过着常人的生活,不能为自己生下儿女,是否也有着这样的想法和出发点呢?虽然张伟理解了李娜,可是,他发自内心地不愿意陈瑶走上这一条路,想到陈瑶平日的思想和言行,想到陈瑶经历的重重人生坎坷和磨难,他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忧伤和恐惧。

    “施主,讲了这么多,见笑了,不知为什么,今天突然见了你,突然来了感觉,就讲了这么多……”李娜微笑了一下:“看施主神色倦怠,含带忧伤,风尘仆仆,可想已在外奔波许久,不知施主可否告知贫尼,找寻何人,又为何而寻找呢?”

    “唉……”张伟长叹一声:“我外出3个多月了,我在大江南北跋涉奔波,为的是寻找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她因为生活中的不如意,离家出走,似有出家之嫌疑……不知大师可否在这里遇见……”

    “施主贵姓?”李娜看着张伟。

    “我姓张名伟,我妻子姓陈名瑶,3个月前,她去了普陀山普济禅寺,跟随净空大师走了,说是云游四海,可是,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很有可能在某一处某一个地方出家修行,远离凡尘……”张伟看着李娜:“我找了很多很多寺庙禅寺,都没有找到,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询问这里有没有她的行踪……”

    “阿弥陀佛,善哉,张施主爱妻之切,为情所使,行为感人至深,”李娜的眼皮一跳,低眉说道:“可是,你知晓陈施主的心思吗?陈施主的内心你能真正了解吗?爱一个人,是否应该顺其自然,是否应该为了她的开心而开心呢?依陈施主这样的绝世佳人,依张施主这样的痴情男儿,贫尼以为,凡事顺其自然最好……”

    张伟愣愣地看着李娜:“大师,你是不是在这里见到她了?是不是?”

    “是的,我是见到她了,她在半月前和净空法师一同来过这里,那位陈施主和我还长谈了一夜……”

    “啊——”张伟激动异常,差点蹦起来:“大师,你真的见到我妻子了,她现在到哪里去了?她有没有剃了光头?有没有出家?”

    “暂时还没有剃度出家,不过,我从陈施主话里感觉到,她有此意,她是打算云游四海,做个脱离凡尘之人,或许,等她云游完毕,等她了却了世间的一些纷扰,等她的内心真正做到心静如水,就会择一安静之地,静心修养吧……”李娜说:“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出家之人,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张伟刚刚升腾起的希望瞬间又变成了绝望,沮丧地垂下头。

    “其实,今日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感觉你和那位陈施主有关系,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直觉吧,张施主,我认为,凡事不可强求,凡事不可勉为其难,属于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去,就是佛祖也夺不去,不属于你的,任你踏遍千山万水也枉然……张施主,你苦苦找寻百日,诚心可佳,佛祖也会感动,此心可鉴,足矣……凡事未必一定有果,尽力也就是了……”

    张伟看着李娜:“大师的意思是……”

    “……我和陈施主长谈一夜,陈施主实乃世间罕见女子,无论容貌还是人品,无论外表还是内在,无论气质还是素质,从陈施主的理念和思想中,我能感觉得到,她对凡尘依然不能全然割舍,对世间依然有难舍之情,同时,我从她的品味和处事之风格中感觉到,施主这般苦苦寻觅,舍弃事业,舍弃未来,全然不顾其他,绝非陈施主所愿,你这样做,只会让她失望,让她烦闷,让她失却信心……从陈施主的个人心思出发,她应该是希望张施主做个世间真正的好男儿,抛却些许的儿女之情,用个人的奋发勤勉,用平日里她对你的鼓励和期望,来振奋、振作,有一番作为,好好生活,安逸生活,这才是陈施主真正的所望……有些事情,当你刻意去追寻时,往往难以遂愿,而当你恢复原来的生活轨迹时,说不定,你的渴求和愿望,会从天而降……”

    张伟认真地听着昌圣法师的话,又陷入了沉思。

    昌圣法师的个人内心独白和劝勉自己的一席话,说的不无道理,是的,依照陈瑶的性格和心地,如果她知道自己如此这般抛弃事业和理想,到处找寻她,即使她会感动,也会让她感到更大的失望气馁和无望,也会让她不能接受自己如此的颓废。

    想起陈瑶平日里对自己的教导和教诲,还有殷切的期望,张伟的心里动摇了,或许,对陈瑶最好的期待等待和寻觅,不是万水千山的找寻,而是不辜负她的期望,努力做一个真正的好男儿,努力为了曾经两人共同的理想去拼搏、奋斗。

    这样想来,张伟的心里有些释然,却仍不能完全放开,于是继续向昌圣法师求解。

    昌圣法师似乎极有耐心,和张伟娓娓而谈。

    不知不觉,两人长谈了一夜。

    天将破晓时分,昌圣法师对张伟说:“张施主,我曾与陈施主长谈一夜,又与你长谈一夜,也算是咱们3个人的缘分,陈施主尘缘未了,你与陈施主情缘更未了,听贫尼一句话,下山去吧,回去吧,好好做陈施主希望你做的一切事情,遂了陈施主的心愿,只要心诚,只要心在,情就在,缘就在……”

    张伟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纠结,站起来向昌圣法师拜谢:“多谢李姐指教赐教,多谢!”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昌圣,何来李姐之说……善哉……”昌圣法师忙合十念道。

    “哦……多谢法师指点!”张伟忙纠正,然后告辞。

    昌圣法师一直把张伟送到山门外,目送张伟下山。

    张伟下山后,没有停留,直接回了瑶北。

    当张伟蓬头垢面出现在何英办公室的时候,正在忙碌的何英愣是半天没认出张伟来。

    3个月过去了,张伟瘦了很多,颧骨突出,眼神倦怠,胡子头发老长,乱蓬蓬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旅游鞋上都是泥巴。

    何英呆呆地看着张伟:“你——你是——”

    张伟疲倦地一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是谁你不知道?”

    何英一下子听出了张伟的声音,猛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张伟,一步步走进张伟,思念的心里激流澎湃,渴望的眼里充满心疼。

    何英突然就扑到张伟身上,抱着张伟的身体,放声痛哭。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打你电话怎么一打不通,我以为你在外面出事了,我差点都急死了……”何英边哭边捶打着张伟的xiong口。

    张伟2个月就把手机关掉了,他不想受任何外界因素的打扰。

    张伟拍了拍何英的肩膀:“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

    何英从张伟怀里出来,抹着眼泪:“莹莹呢,找到没有?”

    张伟轻轻地摇摇头:“没有,我好无能,我好无用,我终究没有找到莹莹……”

    张伟的声音里充满悲怆。

    何英伸手抚1摸着张伟的脸庞:“你瘦了,你受苦了,你受累了,你好疲惫,好虚弱……莹莹,我们再继续找,你能安全回来,你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说着,何英忍不住又扑到张伟怀里,紧紧抱住张伟的身体,哭起来。

    张伟推推何英的身体:“我身上很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都臭了……”

    确实,张伟身上现在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汗味和臭味,头发和衣服上布满灰尘。

    “不,我就要抱住你,我不嫌你脏,不嫌你臭,我就要抱住你,不让你再跑了……”何英执拗地抱住张伟的身体,泪如泉涌。

    好久,何英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擦干眼泪,对张伟说:“走,回家,去整理一下,洗个澡,我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张伟也确实想休整一下了,在外面这么久,自己几乎都是以饥一顿饱一顿,吃的大多是大碗面。

    张伟跟何英出来,走在瑶北秋日的大街上。

    瑶北的秋天已经比较冷了,秋风已经将树上的叶子一扫光,大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羊毛衫。

    何英开车拉着张伟,走到百货商场门口停下,让张伟在这里呆着,她跑进去,给张伟买了2套完整的内衣外衣,从袜子到内裤,从裤子到外套,包括羊绒衫。

    然后,何英带张伟回了宿舍,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放热水,等池子的水满了,调好水温,让张伟进去洗澡。

    张伟洗澡的时候,何英又给饭店打电话,定了一个野生甲鱼汤,让送到家里来。

    接着,何英把张伟换下的脏衣服收拢,一股脑装进垃圾袋,放到门口。

    张伟躺在温热的浴盆里,让温热的清水浸润自己冰冷的心……

    30分钟之后,张伟洗完澡,刮完胡子,穿上何英准备好的新衣服,来到客厅。

    何英看着张伟,伸手摸了摸张伟的头发:“嗯……不错,还好,就是头发还有些长,都快能扎小辫子了,吃完饭,我陪你去理发……”

    张伟看着何英:“阿英,这3个月不见,你也瘦了,辛苦你了……”

    “我再辛苦也比你舒服,你看你这3个月折腾的,你走的时候,穿的是体恤衫和大裤衩,现在你回来了,都需要穿秋衣秋裤和羊绒衫了,这3个月,你一定走了很多地方,瘦了很多苦吧……”何英心疼地看着张伟。

    “一言难尽,待会,我慢慢和你说吧,”张伟靠在沙发上出了一口气:“唉……如果能找到莹莹,我就是再瘦两圈,也值得啊,唉……”

    张伟的声音里又充满了悲伤。

    正在这时,何英要的野生甲鱼汤送来了。

    何英让张伟喝汤,自己坐在旁边伺候着。

    张伟招呼何英一起吃:“时间不早了,都晚饭时间了,一起吃。”

    何英和张伟一起吃过饭,接着陪张伟去楼下理发店讲头发剪了,理了一个平头。

    然后,两人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何英看着张伟:“阿伟,给我讲一讲你这三个月,好吗?”

    “你一肚子话要问我,我也正有一肚子话要问你,我先问你,你简单和我说一下,”张伟说:“我问你答,不要罗嗦。”

    “霸道的男人……”何英嘟哝了一句,然后对张伟说:“问吧。”

    “我父母如何?”

    “很好,身体健康,精神愉快,我一周至少去看一次,他们就是很想你,老问你和莹莹什么时候回来,我就说快了……”

    “嗯……兵兵怎么样?”

    “很好,茁壮成长,一直跟着你父母生活,见了我就找爹娘,哭了好几次了……”

    “哦……公司怎么样?你的和我的……”

    “我的公司正常运转,虽然前段时间损失了100万,但是,最近又挣回来了,南方旅游团又重新开始了……你的公司一切正常运转,瑶水公司生意火爆,利润打着滚儿地涨,新中天效益良好,一切正常,现在,你名下的资金不算固定资产,已经接近4000万了……照这趋势,到春节,我看你做个亿万富翁没问题……”

    “好……辛苦了,韩天的公司怎么样?那景区收购了没有?”

    “你的命令我哪里敢不服从,收购了,那景区,连同你营销部的那帮子死党,都收购了,公司破产,我们只收购的景区,就是那大溶洞,这不,已经全部基本整修好了,很快就能开业,正琢磨给这旅游公司改名……”

    “韩天二审判决了吗?”

    “判了,二审判了12年,平三也判了,死刑,已经执行枪决了,6条人命……”

    “小花和扬扬怎么样了?”

    “在三亚办了家地接社,生意火爆,我这边和新中天的海南客人都给他们做……”

    “大军怎么样了?”

    “挺好的,没事常来逛游,有时候我也和他一起吃去吃顿饭……我和他谈透彻了,我告诉他了,我心里今生不可能再能装得下别的男人,我是个理想主义者,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不想再将就委屈自己,没有自己喜欢的男人,宁可独身……大军也理解了,说他早就看出来,感觉到了,现在,我和他保持着正常的普通朋友关系……”

    “嗯……”张伟看了何英一眼,沉默了一下:“你真拗!”

    “嗯,我是拗,我就这样,改不了了!”何英微微一笑:“你问完了,该我问你了吧……”

    “不用问,我和你说说这三个月的经历吧……”张伟眼里蒙上了哀愁,口气变得忧郁起来。

    张伟将这3个月的经历主次分明地和何英说了一遍,最后说到了在天门山天门寺遇到昌圣法师的详细经过,听得何英眼泪涟涟,唏嘘不已。

    “就这样,我在和李娜长谈一夜之后,决定回来,决定振作起来,决定好好做事业,把事业做大做强,让理想变成现实,来作为对陈瑶最好的安慰和寻觅,我相信,陈瑶,一定会看到我的成功,她一定会在某一个地方一直在关注我,我颓废,一蹶不振,只会让她伤心,让她难过,我只有发愤图强,拼搏有为,才会让她开心……为了让她开心,我可以去做一切事情,我相信,诚心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有足够的爱和诚心,陈瑶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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