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第205章 搜粮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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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莫茹很想把兔子养着, 可野兔子不驯服关起来的话很容易气死, 根本没有办法养着。散养的话很容易跑掉,没办法还是吃肉吧。

    晚上周明愈把野兔处理了,皮也处理一下挂起来晾晒, 到时候莫茹把去年那块皮子一起给周七七做小棉鞋和帽子,肉就存在空间里, 过节的时候土豆炖兔肉给家里加餐。

    周七七则又多一个爱好, 整天惦记带着八八和九九出门溜达抓野兔子回来,大人们下地晒地瓜干, 她则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野兔没抓着,倒是抓了好几只田鼠……

    转眼晒完地瓜干。

    终于下了两场秋雨, 雨量还不小,欢喜得很多大队的社员们敲锣打鼓, 还有老人家直接跪在泥地里砰砰磕头。

    再不下雨, 麦子种不下去,那来年可是要完蛋的。

    先锋大队没人敲盆子敲碗了, 因为上一次下几个雨点就拉倒,这事儿给周诚志记一辈子,下雨就下雨, 鸟悄的, 别弄景儿膈应龙王。

    再不下了!

    好不容易下了秋雨, 虽然河里没存下水, 但是足够种麦子的, 而且他们还有不干的大泉眼和七个大水罐, 来年浇地也不困难,有这个底气周诚志的脸也就没那么黑。

    麦地已经耕地耙地整理完毕,还施了基肥,这时候趁着下了雨直接播种就好,等种完小麦,这秋忙才算是进入尾声。

    俗话说“三秋没有一夏忙,三夏没有一秋长”,三秋大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时间跨度是相当长。

    种完麦子之后,地里就只有地瓜和棉花,地瓜直接刨出来贮藏,棉花拾完以后等十月里再拔花柴,这些就慢慢干,一点都不用着急。

    周诚志还有闲心安排人继续挖蝗虫卵呢,打算趁着冬天把蝗虫卵都冻死。

    暮秋凉意如水,树叶变黄,衬得天空刺眼的蓝。

    就在二队庆幸自己队丰收的时候,突然从邻省传来一股风,省委亲自下令,要求地委和县委带头,让公社干部组成搜、粮队,专门下乡搜查各大队的瞒、产私分现象,看看有没有把粮食留在队里或者私自分给百姓们藏起来逃避交公粮!

    起因就是去年耽误秋收今年干旱粮食大减产,从夏天的麦收到这两茬秋收,很多生产队不但完不成公购粮任务,甚至连最基本的公粮都交不齐。已经有很多食堂开不下去,都一个劲地跟上级反应请求发放救济粮,否则只能散伙。但是社员都说没有分到粮食,要是食堂散伙那他们没有任何粮食要怎么办?很多地方已经陆续出现饿死人事件。

    上级派人下来巡查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去年大丰收,粮食放不下,怎么今年就开始饿肚子。

    到底是真的饿肚子还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意图解散大食堂,甚至是不是有人为了污蔑大/跃进,攻击三面红旗,故意瞒/产私分?

    反正不管怎么说,大食堂绝对不能散伙!

    所以各地展开调查。

    高进县也不例外,红旗公社的搜粮队带队队长是宋子杰,副队长崔发忠和贾存放,张根发得到消息立刻带着儿子踊跃参加。

    如今他们已经搜过好几个大队。

    根据他们的汇报,翻出很多粮食,有的生产队一边哭穷不肯交公粮,一边偷偷把粮食分给社员们藏起来,把食堂解散。搜粮队冲进去的时候,从炕洞子里、地窖里甚至炕席底下翻出好多粮食!

    这些莫茹和周明愈是听陈刚说的,他来拉货,顺便给周明愈送修理自行车的工具包,他说搜粮队还在南边,并没有来到先锋大队附近。

    莫茹好奇道:“陈社长,真的能翻出粮食来吗?”

    陈刚犹豫了一下,道:“不排除有,不过大部分估计没啥粮食……”去年就没收到多少粮食,今年又大旱粮食大幅度减产,就算藏能有多少粮食?更何况还要交公购粮呢,只是有些听起来是泄气的话绝对不能说。

    这么一想他吃的鸡蛋和蘑菇都有点罪恶呢。

    “谢谢陈社长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我们大队的情况领导们也清楚,为了响应上级多收经济作物的要求,我们还多种花生和大豆。为了响应上级养鸡养猪的号召,我们除了交公粮的麦子其他都种粗粮,社员和家畜家禽吃一样的粗粮呢。”

    陈刚笑道:“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生产队在县委都挂号的,搜粮队按理不会来的。再说你们不是已经交了很多公购粮,怎么也轮不到来搜你们的。”

    听他说笑的口吻,周明愈也知道他的意思,就当一个闲话听听,但是该注意的也要注意一下。

    否则他没必要跟自己讲这些事儿。

    毕竟搜粮队可是崔发忠和贾存放那些人带队呢,这些人专门整歪风邪气,也要小心崔发忠打击报复。

    送走陈刚以后,周明愈和莫茹去找周诚志。

    周诚志听了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咱们该交的粮食都交了,收到的粮食都在粮囤里,连带坷垃的粮食粒都喂牲口,一粒也没往社员家里分,咱不怕。”

    去年虽然让先进社员帮忙囤粮食,不过后来吃的时候是先吃社员家的,都按着账本来的,现在也都吃光,其他可一点问题都没,所以周诚志根本就不怕。

    再说,他们连年得先进生产队,今年棉花劳模又是县拿蚂蚱劳模,县委书记亲自题词,这是多大的荣誉,谁敢来乱动?

    过了两天搜粮队却果真来到先锋大队。

    不过宋子杰还有其他的工作,自然不会每天带着搜粮队四处搜粮,都是让崔发忠带队,其他人配合工作。

    所以来到先锋大队的时候,搜粮队是崔发忠带队的。

    搜粮队转战先锋大队,最高兴的莫过于张根发,他带着儿子张金焕参加搜粮队,跟着辗转几个大队搜粮,他也算大开眼界,觉得崔发忠比自己可有手段多了。

    崔发忠并不会直接去某个大队搜,而是先发展大队里的基层干部,笼络一批人打击另一批,让这些人每日监视其他村干部和社员。

    他直接让人把食堂的饭停掉,两三天不开伙,然后挨家去搜查看看谁家嘴里咀嚼东西,就撬开瞅瞅。

    只要吃的是粮食,立刻抓起来毒打,要求交出藏匿的粮食。

    他用这种办法倒是也搜出一些来,不过都是社员们干活的时候偷摸揣回家来的,却不是私分的。

    但是他一律当私分办,狠狠打击了一批生产队长。

    让张根发更佩服的是,就算那些停了食堂饿得昏过去也没有东西吃的生产队,崔发忠也能弄出粮食来!

    他让社员们摊开一个巨大的草垛,用碌碡压用棍子敲,最后把杆子弄走底下有一层粮食粒,扫起来称一下居然有两斤!

    照这个看,一茬茬的庄稼,多少个大草垛,得私分了多少粮食!

    必须查,严查!

    原本查生产队是不是瞒产私分,最后成了查有没有藏匿粮食,不交公购粮不卖余粮给粮管所。

    他们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哪怕是老鼠洞的粮食都能被算作私分,从而借以打击别人。

    最后就演变成一些干部笼络一部分人,打击另外一部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

    搜粮队一进村,跟着崔发忠的几个崔姓民兵举着铁皮大喇叭一个劲地吆喝,“奉县委县政府的命令,要求清算各大队的余粮!”

    周诚志一开始没听清楚,把清算听成了返还,高兴得道:“我说政府一心想老百姓吧,这就要返还余粮呢。”

    结果后面才听见“不许藏匿一粒粮食!”“大食堂是最高指示,坚决不能解散!”“所有余粮一定要卖给粮管所,严禁私分!”

    一下子他的脸就黑成锅底,“我日他个猴儿,又是哪个混蛋吃饱了撑的瞎折腾!”

    看看天色还不到晌天下工的时候,周诚志不让社员们耽误时间,他招呼周城铭、周明愈等人跟着去会会搜粮队。

    一见面崔发忠就热情地和周诚志握手,打着官腔,“周队长,职责所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周诚志就是一个泥腿子,他哪里懂这些啊,跟书记都不会委婉点,跟崔发忠更不会,他黑着脸扫了一圈,把手从崔发忠手里抢回来,“崔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根发立刻抢着说:“周队长,这是上级指示,要求每个大队都要自证清白,不能留余粮,不能瞒/产/私、分。”

    周诚志瞪了张根发一眼,“我说书记,你是不是这些天吃饱饭撑的啊?”

    又开始弄幺蛾子,看来有些驴就不能喂饱!

    喂饱了他就开始抖擞!

    张根发抻着脖子,皮笑肉不笑的,“周队长,你说话可得客气点啊,这是公干。”

    周明愈对周诚志道:“队长,听听他们要干什么。”

    周诚志大声道:“我们还忙着收地瓜呢,你们要看什么就去看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让你们看中,想随便乱动可不行!”

    他又对周明愈道:“明愈,你带着几个青年跟着,咱们虽然穷,破家值万贯呢,一根草都不能丢!”

    周明愈笑嘻嘻地点点头,“队长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看着的。”

    周诚志就不理睬崔发忠等人,带着人又去收地瓜去,他还怕三队四队那些懒汉们偷懒呢。

    现在整个大队绑在一起吃饭干活,他要是不盯着点,这些懒汉们不干活就要吃白食。

    自己队可不会拿一斤粮食养懒汉的!

    看着周诚志撅哒撅哒地走了,崔发忠还没说话,贾存放受不了了,“周队长你什么意思,这可是……”

    “中了吧啊,你们想看就看,想搜就搜,就是看好了别乱动。”周城铭作为治保主任,自然要好好看着村里的财物不被人随便拿走。

    搜粮队搜粮这种事,在有些大队如狼似虎地折腾,但是在某些大队又和风细雨一样,他们用什么嘴脸,取决于大队在县委、公社的地位。

    现在,还没人敢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对先锋大队撒野呢。

    周明愈对崔发忠道:“崔书记,你们要看什么只管看吧。”

    就当你们是来参观的,但是顺手牵羊可不行。

    他暗中观察崔发忠,看神情似乎不知道地窖被顺走粮食的事儿啊。

    崔发忠看他频频看自己,还寻思这小子是因为莫家才这样对自己的呢,他笑了笑对周明愈道:“前阵子县兵役局动员参军,你这个小伙子怎么不上进呢,这个年纪去当兵可正好。”

    贾存放立刻阴阳怪气道:“呵呵,肯定是舍不得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呗。”

    周明愈反唇相讥:“老百姓千千万,各有各的贡献,有人上前线,有人搞生产。搞好生产才能保证人民子弟兵吃饱穿暖。贾书记,我这样的都去参军了,恁这样的留下搞生产,子弟兵们怕是要饿肚肠啊。”

    他这话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怼贾存放。

    因为贾家沟真是一穷二白,放卫星比谁都积极,结果现在,公粮交不起,余粮从来卖不上,要卖也是拿口粮冒充,这种蠢货还好意思质疑他怎么不去当兵!

    老子为什么不当兵,你没点逼数啊!

    要不是你这种浑水摸鱼祸祸农业生产的混蛋,也不至于这样。

    贾存放可没想到周明愈这么不客气,竟然直接怼他,脸色立刻紫胀,想要发作。

    张金焕低声道:“贾书记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我们村有名的二愣子呢,别看现在是劳模,以前打架斗殴可少不了他呢。”

    贾存放立刻借坡下驴,哼了一声,一副不和二愣子一般计较的架势。

    按照他们的惯例,先去粮囤里看粮食,然后再对照账本查账,看看扣除口粮以后是不是还有余粮没卖给粮管所。

    夏天的麦子,除了麦种,留了一缸过年,其他的一粒不拉全都上交了,连应急粮都没留。

    秋收的高粱和玉米,高粱任务少,玉米多,玉米百分之八十都交了,高粱交了百分之六十。

    就这样,崔发忠带来的几个会计噼里啪啦一通打算盘,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出现错误,居然算着还应该有一万斤粮食交给粮管所却被生产队截留。

    周明愈看了一下他们打的加减法,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我说各位,你们初小毕业了吗?我上过一年识字班,师从公社的高技术员,不如我给你们算算吧。”

    他从一个老头子手里把算盘夺过去,气得那老头子直哆嗦。

    周明愈道:“我们看着账本啊,我们种了多少地,亩产多少,作物多少,这里都有呢。”他又把公粮本等摊开,“这是上缴的,咱们来扒拉扒拉。”

    等他噼里啪啦打了一通,那几个会计眼睛都花了。

    贾存放却不肯善罢甘休,“你们亩产都是自己说的,谁知道是不是隐瞒不报?我怎么听说你们麦子亩产得有一千二百多斤呢?”

    周明愈讥讽道:“贾书记,你们要是亩产实际有两百斤,我倒是不怕说我们有五千斤呢。”

    今年贾家沟的麦子亩产量一百斤都没有!

    八十斤都是多说的。

    不要个臭脸!

    贾存放被他怼得脸色铁青,“你、你这个青年怎么说话这么冲,咱们能一样吗?你们可是全县第一的生产队,能和我们一样吗?”

    “我们是全县第一生产队,怎么还让你们来搜粮食,真是笑话了。”人群里,周培基忍不住开腔。

    周诚廉立刻跟上,“你这就不知道了,咱们队是种地好手,也不是拍马屁好手啊。”

    “谁,胡说八道什么呢!”贾存放气得差点蹦起来。

    周明愈淡淡道:“贾书记你也不用发火,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啦,咱们还要不要继续?”

    崔发忠立刻拿出一副和事老的架势,“别吵,都是公干,也没人是为了个人恩怨来的。”

    他指了指打谷场上堆着的那些大草垛,“不如看看这里吧。”

    就在这时候,王玉芹等几个妇女过来,她们都推着独轮木车过来麦草的。

    麦草烧火没有劲儿,基本都用来造纸、垫鸡窝。

    看到一群人堵着那些草垛,吴美英喊道:“让一让,别耽误我们干活。”

    一个民兵就拦着他们,“现在不能拿草,我们要检查。”

    宋淑英气道:“你们检查什么?我们草里还有宝贝不成?我们养了五百多只鸡,这草里有虫子和碎粒子正好给鸡啄啄,赶紧让开别挡道,饿着我们的鸡你们赔啊!”

    几个妇女也不理睬他们,上去就开始扒草垛,将麦草装车拉走。

    贾存放没料到几个娘们都不给自己面子,不害怕他们,要是去别的村,别说妇女,男人都吓得哆哆嗦嗦的呢。

    他立刻看崔发忠,希望崔发忠有个好主意。

    崔发忠笑道:“那咱们就去社员家走走,听说各家还冒烟呢,不知道有没有煮点什么吃吃。”

    这就是说他们瞒产私分社员自己做饭咯。

    周明愈冷笑,现在除了自己家还真没人自己做点什么吃,因为食堂都能吃饱,自家不开火省事儿,社员们根本不爱做。

    只要能吃饱吃好,好逸恶劳的人们还真是不爱自己张罗。

    崔发忠自然就是要去周明愈家看,南屋北屋都要去。

    他带人直接去北屋,正好莫茹在家里烧火呢。

    这些人瞬间高/潮:“哎呀,劳模还在家里冒烟呢。”

    贾存放一激动就要往里冲,后面的张金焕没来得及抓住他,结果就看到周明愈脚下一绊,直接把贾存放绊了个狗啃屎。

    “扑通”

    贾存放直接磕在大门槛上,差点把牙给磕掉。

    张根发都觉得自己牙疼,二愣子不在家,谁敢随便去他家?

    贾存放气得爬起来,嘴里呼噜呼噜地指挥带来的几个民兵要把周明愈抓起来。

    那些人却不听他的,而是拿眼看崔发忠。

    什么没搜出来先打一架,到时候让二愣子去公社告状?

    崔发忠不悦道:“别弄景儿了,好好干正事儿。”他瞅着周明愈:“劳模,带路吧。”

    周明愈挑了挑眉,“都给老子长点眼神儿啊,别把院子里的菜给踩了。”

    崔发忠立刻道:“怎么,劳模家还有自留地呢?还能种菜?”

    周诚廉又在人群里喊道:“人家在自己天井里种菜怎么啦,你乐意你在你家炕头上种也没人管。”

    崔发忠眉心突突地跳。

    等他们进了院子,好家伙,一院子的白菜萝卜呢,就留着中间一条甬路。

    他们进屋看莫茹在煮什么,结果一掀锅,传来一阵刺鼻的奇怪味道,白雾散去,就见一锅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莫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我说你们要是稀罕,我给你们盛一碗尝尝啊?可好吃了呢。”

    周七七捧着个大碗出来,“吃,吃,吃!”

    贾存放:“这是什么?”

    莫茹:“野菜汤啊,好吃着呢。”

    有人诧异道:“劳模还吃这个呢?”他们以为只有那些食堂吃不起饭的生产队才会吃这种东西呢,黑乎乎的,看着就倒胃口。

    莫茹继续安利他们,“好吃着呢,你们尝尝啊。”

    张根发和张金焕是不进屋的,甚至连院子也不进,就躲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地看。

    张根发:“那是什么?”

    张金焕:“我听金枝儿说傻妮儿经常在家里煮虫子和野菜,说是鸡吃了爱下蛋。”

    张根发:……呕……

    那边居然有心大不怕死的非要尝尝看,毕竟劳模说是她吃的啊。

    贾存放仗着自己村连豆荚、玉米芯等乱七八糟的都吃过,这种野菜汤肯定不会比那个更难吃,他要了一点尝尝。

    看着那墨绿色的汁液,他最终没敢喝,只是用舌尖沾了一点尝尝,结果顿时又苦又辣又麻又酸又涩……简直无法形容那是什么味道。

    “呸呸呸!”

    他刚要吐出来,不知道谁在他胳膊肘上托了一下,登时“咕咚”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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