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看什么呢?是不是舍不得这里啊?”当日让贝勒爷不出声,跟她走的女子问道。
“婉儿,你有所不知,自打摄政王多尔衮入关,我祖上世代居住于此。想不到到我这辈,居然是孤零零一人戴罪逃窜。苍天啊!”此刻贝勒爷的脸上忧愁不展,眼神也比往日失去了很多光华。
“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我正当花季时你养我,你落难了却让我碰上了,这下换我养你。”那名唤作婉儿的妇女安抚着贝勒爷。
“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暴尸街头了。可惜了刘管家,无人收尸。”贝勒爷说完竟嚎啕大哭起来。
婉儿不停的安抚着贝勒爷,她怎么也想不到,往日里意气勃发、挥金似土、人前尊贵异常的贝勒爷,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着。
......
“贝勒爷,这宅子小是小了一些,你就凑合着住吧。我盘算了一下,我这些家当够给你养老送终了。”婉儿一边推开一间瓦房的大门,一边说道。
“能有片瓦遮雨,片布遮身我就满足了。哪里还敢多想奢华,况且还有你相伴,余身足矣。”贝勒爷终于展开了挂了不知多久的愁眉。
......
“婉儿,你最近怎的一直恶心呕吐,人也消瘦了很多,别是生了病了。我去请个大夫看看吧!”贝勒爷见婉儿扶着桌子病殃殃的,着急的说道。
“不应该啊?老鸨子的绝育汤我是喝过半碗的,青楼里十多年没有怀过孕。况且你都快60的人了,怎么又怀上了。”婉儿没有搭理贝勒爷,自言自语的说道。
“婉儿。你这是有喜了?”贝勒爷长大了嘴巴,惊呆在了哪里。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婉儿快躺下,好好安胎。扫地、洗衣、做饭都是我的。你快躺好,我去请大夫”
“你慢些,慌什么?大夫在西头!”
“唉!唉!”
贝勒爷一边跑着一边流着泪。贝勒爷心里疯狂的怒喊着,天无绝人之路,瓜尔佳氏有后了!
......
“老爷,孩子的头有些大,生不出来啊?保大人还是保小孩?你都这把年龄了,保孩子吧?”接生婆从内房中慌忙走了出来。
“都保!都得保,花多少钱都行!”此刻的贝勒爷蹲着院子里,两只手抱着头,跪在地上,嘴上嘟嘟囔囔的。
“老爷,你给个准信。我也都想保啊!”接生婆一脸焦急的说道。
“保大人!实在不行保大!命里无子我认了。”贝勒爷不停的磕起了头。
此刻已经院落西山,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除了产妇的哀嚎,接生婆的怒骂、训斥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他二嫂把这个包一下,可惜了,是个小子。”
“唉!”
接生婆的声音传来,老贝勒心碎了一地,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声长叹传来。
“他大姑,等一下,还有一个。是个双胞胎。”
“这个好生,头出来.......。”
“呱哇、哇、哇、哇!”接生婆的话音未落,孩子等不及出来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这个还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
“努尔贤弟,你长大了要干什么啊?”一个军士打扮的中年汉子问着小努尔。
“做一个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大英雄。”一个仅有三岁的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哈哈哈!不愧是图门大哥的弟弟,这么小都豪气冲天了。”中年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一走阿玛和额娘想我了怎么办?”刚刚豪气冲天的小孩子,此刻颓废了下来。
“大丈夫志在四方。舍小家才能顾大家。跟着我学好武艺,除暴安良!”
军士说完,小努尔扶着马车的窗边,看着茅草房前的父母,眼泪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马哥,我以后能经常回来看看阿玛和额娘吗?”
“哈哈,他们我安排人照顾了,每月都有银两送达。有时间了,我会带你回来的。贝勒爷让你跟着我出来,是想让你早些出人头地。”
“嗯,我一定学好武艺。”
……
“马哥,家父之事感谢料理。此生我当牛做马必报答此恩。”努尔说道。
此时的努尔已经是一个半大的孩童了,年纪虽小可一身肌肉着实健壮。
“贤弟说哪里的话,不是当年图门大哥照顾,我早已是黄土一堆。能带图门大哥照顾贝勒爷一家老幼,乃我此生一大心愿。”马哥摸着努尔的头说道。
“对了,努尔贤弟。这位是胡爷,我和图门大哥的大恩人,义薄云天。当初胡爷带着帮派兄弟冲击监牢,差一些就救出图门大哥。”马哥像旁边努尔介绍着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
“胡爷,努尔给您请安了。”努尔听完拜服在地。
“这是图门将军的弟弟吗?哈哈哈!将门有后了!”两撇小胡子得意的笑着。
“努尔贤弟这段时间你要跟随胡爷一段时间了。”
“马哥您要去哪?”小努尔一脸茫然的看着马哥。
“浩铭兄,可是为东洋倭寇之事吗?”
“是啊!倭寇近期又不安分起来。李鸿章大人已命丁提督集结北洋水师,黄海备战。致远舰管带邓大人与我有故交,邀我同往。”马浩铭解释道。
“北洋倭寇猖狂至极!中俄边界与我帮派也摩擦不断,倘若敢跨我中华土地一步,我必舍命奉陪。”
“哈哈,有我等护国护民,胡爷您怕是没有舍命那一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开怀大笑的两人,努尔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半年后黄海一役,邓大人、马浩铭大哥连同致远舰一同战死沙场。
……
八年后
“胡爷,我们不是扶清灭洋吗?他们怎么连自己人也枪啊?”已经年满16岁的努尔,提着一把大刀疑惑的问着胡爷。
“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义和拳里有我们这样的帮派份子,也有邪教歹人。我们做事对的起手上的这口刀就行了。”胡爷看着滚滚浓烟的教堂,教堂门前抢夺、打闹的人群说道。
一个义和拳打扮的人在抢夺不到民妇的包裹后,恼羞成怒一刀劈砍过去。
“他们杀人了!”努尔阴沉着脸说道。
“可笑啊!前几年义和拳里的张大人,广散钱财给贫苦百姓,做的是替天行道。而现场义和拳里龙神混杂,这几个宵小之辈,居然抢夺同胞。这个义和拳如今不参加也罢。努尔同我取了这几人的狗命。”胡爷咬着牙齿说道。
“胡爷您有伤。这几个杂碎让我练练手”努尔说完摘掉了头上义和拳标志围巾,提着大刀走了过去。
“你个小假洋鬼子,什么不好学偏偏到洋教堂里学个鸟语,把脖子上的金锁给我,不然躲了你的脑袋。”一个歪嘴斜眼的大汉提着到,步步逼近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我父亲是当今洋务大臣手下的参事,你不能杀我。”小孩靠着墙壁,撕心裂肺的喊道。
“我管你什么参事不参事的,我只要钱。”那大汉提刀一挥,作势就要砍下那小孩的头。
“啊!”一身惨叫袭来,血溅了小孩一身。
“努尔!你疯了!自己人都杀。”旁边的义和拳张大嘴巴喊道。
“杀洋人,我绝不留情!杀自己同胞我也不会留情。你们几个是自己丢下他们财物离开,还是我剁了你们几个脑袋,提着离开。”努尔冷冰冰的说道。
“**崽子。你才多大,毛都没长全吧!今天我要剁了你喂狗!”一人推开了张大嘴巴的哪位说道,边说边劈了一刀出去。
努尔脚尖点地,往右一个跨步,险险躲了过去。那人见一击不中,招呼着身边几人一起围攻了过去。
一旁的胡爷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胸有成竹、胜利在望的样子。只几个回合,场上能站住的仅剩3人了。
“官兵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一旁受伤的胡爷见情况不妙,地围墙边上依靠假装昏死过去。
“义和拳乱党,全都拿下收监。”不由分说,努尔和众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参事府内。
“参事大人,黄总兵派人来有请小公子前去作证。”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说道。
“所为何事?”
“小公子前日教堂被义和拳袭击,有一年轻人击杀数个义和拳人。现有百姓为其鸣冤,而义和拳乱党一口咬定那年轻人也是同党。总兵大人有请公子当面对质。”管家继续说道。
“嗯!叫公子去吧!多派人手保护好公子。”
“遵命,老爷。我这就让陈护院同往护送公子。”
总兵府内。
“你去转告刘总兵让他放心,我定奉公守法。若确有其事,我立即释放那个孩子。”黄总兵看过信件以后点头说道。
“谢大人,我这就回去禀告刘大人。”一个信差打扮的人施礼后转身离去。
“这刘细鬼怎么和义和拳也有联系,捞人捞到我这了。”黄总兵轻蔑一笑道。
“禀总兵大人,那个孩子确提刀杀了几个作乱的义和拳乱党。”
“呵呵,有些意思。你我之言无用,看明日堂上参事家的公子有何证词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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