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家里的二十来个护院,也由他们分配在各个位置防守。
所以他们觉得这个事是可行的:“就算有内鬼,但苦主家里,还有二十来个青壮护院,可以协力呢,感觉这单生意是做得对它来的。”
“我要跟他们商量一下,正如这生意能不能做,也不可能是观主说了算,总要你们办事的人,自己合计过了,才作得了数。”胡宗宪这么向对方说道。
对于这一点,四方脸的刘大兄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正如这道观的观主,作不了他们两兄弟的主一样,又不是官府衙门,难不成还讲究以文御武啊?接不接活,能不能杀,得要去杀人的人,说了才能算。这也是为什么藤原长庆要比二阶堂翔太硬气的原因,不见得他就身手比二阶堂翔太好,只是因为藤原长庆是中忍,有大的行动,是由着他领人去执行的,所以他对诸县的杀手,要比二阶堂翔太更亲近一些。
吴捕头和罗石头、以及那个用弓箭伴当,并没有留的道观,他们在祁门县里的客栈住了下来。胡宗宪由那马脸少年送回客栈之后,就召集了他们过来,一起商讨这个事:“如果对方有七八人,能不能保得了自己平安?”
这是胡宗宪首先关心的问题。
“见势不妙,脚底抹油,这本事若都不会,在江湖上活不过两天,秀才放心!”罗石头听着笑了起来,要是一定要他冲阵杀人,那老实说,他又不是军中悍卒,就算拍了胸口,其实也做不得准的,但要让他保全自己,见机不好就逃,这个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而那个用弓箭的伴当,就更直接些:“小人用弓,离得远,想要逃跑,要比别人省了一大截路。”
不过到了吴捕头这里,问题却就变了。吴捕头没有回答胡宗宪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去做这个事?我们不是说好,查将出来,然后寻找他们杀人的证据,领引官府衙门来清剿吗?”
“他们现在统共就五人,你觉是都察院那边,会对干掉他们有什么兴趣?”胡宗宪却就笑了起来,如果对方有二三十人,那倒也就罢了。统共五人,只有两个真正的杀手,都察院再闲,也不至于闲到来理会这五个人的地步。
“便是如此,我们也不该掺和其中,不然的话,我们岂不也成了杀手?”吴捕头心中是有是非线的,所以他提出了这个概念,好好的人,为什么要跟着杀手去杀人?有什么毛病?
他可不是霍长觉,其实就算是霍长觉,这等事,也一定会问个明白。
憨厚跟傻,这就是区别。
所以胡宗宪也就笑着说开了,为什么要参与祁门县这一次的行动。
“在绩溪,杀手所有的目标,都是指向了海商,没有错吧?”
不论是剑仙杀人案,陆府灭门案,张家屯苏巡检屠杀同村商人案,都是冲着海商下手的。
很明显,有人要把海商的这个渠道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但这次祁门的案子,似乎跟海商没有什么关系。”
“这就不太对了。”胡宗宪若有所思地说道。
但对此吴捕头却是很不以为然的:“秀才怕是想偏了,秀才是先假设了,所有买凶杀人的案子,都是同一个幕后黑手所指挥,然后才会得出一个准则,就是所有的买凶杀人的行动,都是为了同样的目标。其实并不一定是这样的。而且,陆府灭门案你怀疑是源家客栈做的,如果不是呢?”
“如果压根不是源家客栈做的,如同这一次祁门县的案子一样,不就是源家客栈在这里的人手,反倒成了护院式的人物么?”吴捕头也不是愣头青,他有自己的看法,也有自己的质疑。
胡宗宪摇了摇头道:“不对的,他们作案的方式很一致,都是这种故意把案子往诡异的方向去做的。所以把他们看成同一个幕后主使,并没有什么问题。你想想剑仙杀人案,跟这个闹鬼的案子,是不是都跟寻常的杀人案,有着明显不同的区别?”
“相似者多。”吴捕头丝毫不为所动。
于是胡宗宪便没有再劝下去,他让罗石头去药店买了一个龟壳,然后焚烧它。
“我有浩然气,可以鉴凶吉,六丁六甲听我号令,敕令!”胡宗宪就这么当着吴捕头的捏了法决,边烧龟甲边咒。龟甲烧完之后,占卜结果也出来:大吉。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地说服了吴捕头。
如果王大头在旁边,他一定会揭穿胡宗宪的把戏,因为这一手是王大头从他祖母那里学来之后,再跟胡宗宪交流的。但吴捕头不是王大头,他对占卜的结果,还是很看重的。
但吴捕头随即就向那用弓箭的伴当还有罗石头说道:“你们如果不想做,秀才也绝对不会逼迫你们的。”
“为什么不想做?这钱银来得这么容易,傻子才不捡啊!”罗石头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角色,他笑嘻嘻地这么回应吴捕头。
而那个使弓箭的,却是摇头道:“家里等着用呢,哪能有钱不赚?你知道我家里的状况的,我要是不赚,一家老小,都得饿死啊。”
推心置腹到这个地步,的确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好说了。
于是胡宗宪第二天就跟四方脸汉子刘大兄联系,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份活计。
谁知这中午又出现了问题。
因为马脸少年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秀才就和观主留在道观做伴吧,这样我等出去办事,也不用为你们担忧。”
这隐约的,就有以胡宗宪为人质的意思了。
罗石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此事万万不可!不用再提了!”
“没什么不可啊,我觉得蛮好。”胡宗宪自己笑瞇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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