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为什么会那么的昂贵,还不是因为制版不易吗?
整块雕版,只要有一个字,或者一个笔画出了问题,那就算是废了,就得从头来过。
而檐流奉上的活字印刷术,一下子就把石中仁给吸引住了。
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少,再也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不过,他还是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他知道万万不可着急。
于是,脸上一副水波不惊的样子:“檐公子,请喝茶!”
檐流喝了一口香茗道:“好茶,入口清香怡人,回味悠长,真乃茶中极品。”
石中仁心里虽然着急的一批,但是他知道檐流拿出活字印刷术,所图恐怕不小,千万不能先露怯了。
这是商业谈判之大忌,还是再继续周旋一番再说。
“既然公子喜欢,我这里还有点存货,等会赠与公子一些带回府上细细品鉴。”
“那就多谢石掌柜了!”
一碗茶喝的都没了颜色了,檐流看这厮还真沉得住气。
算了,你不开口,老子开口。
他现在可是急于用钱,于是放下茶盏开口道:“石掌柜的对在下的这套活字以为如何?”
石中仁心里一动,来了,终于到正题上了。
“檐公子的这套活字制作的相当不错,不知您欲作价几何?”
靠,这个老狐狸,不谈专利权的事情,只谈活字,你想的美。
老子还指望着收专利费养活烈士遗孤呢。
当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专利权一说。
不过,你碰到的是老子,算你倒霉,这个专利费老子还收定了,除非你不想在大周帝国境内做生意了。
他可是不介意用一下老爹武渊侯的权势的......
“直说了吧,石掌柜,本公子用活字印刷术入股你的荣信斋。
我知道你们荣信斋的买卖,遍布大周帝国,实力雄厚,这才是我要找你合作的根本原因。
你看作几成的股份给我?”
石中仁依旧保持着水波不惊:“檐公子看来对我们荣信斋是做过调查的,既然知道我们的实力,那就好说了。
这样吧,您要入股也可以,不过在下只能给你一成的股份。
想必您也知道,我们荣信斋可是有很多盛京的大人物参与进来的。”
说着,他得意的看了一眼檐流。
此刻,他心里暗暗的道:“给你一成股份已经很看的起你了,老子可是有后台的,不然的话一成股份也没有。
反正老子已经知道了活字印刷术,你不答应,老子就自己做。”
他其实真想一成股份都不给的,直接端茶送客。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活字印刷术这回事。
说白了,活字印刷,就如同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根本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之所以他没有把事情做绝,还给了一成股份。
一来是,他不摸檐流的底细,不过看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想来也是世家子弟,他并不想得罪檐流太狠了。
二来就是,他在意的是檐流口中的那个叫“贺知章”的隐士大儒。
要是把他的大作,都刊印出书的话,绝对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檐流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自然是不怕石中仁有这个盗用的心思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杀价杀的这么狠。
奶奶的,一成股份,你打发叫花子呢。
几万人嗷嗷待哺,一成股份根本就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就这抠逼飕飕的还敢直言童叟无欺?要不是急着用钱,他就自己想办法印刷了,才不会来受这等的窝囊气的。
可是看石中仁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了。
于是就在石中仁话音一落之际,檐流收起小匣子起身道:“石掌柜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一下。
石中仁愣了一下,靠,他没有想到檐流会这么强势,连还价都不还,直接就走了。
他有点后悔出价太低了,他想追上去,可是要是追上去的话,又落了下风,这明显是他面子上挂不住的。
是以,刚迈出的步伐,又停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堂的屏风后走出一个年约二八的俏丽女子。
她一袭蓝烟翠的罗裙,裙裾上绣着子鸢花,轻迈莲步款款行来,宛若九天仙女一般。
石中仁看到她的时候,慌忙躬身:“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那女子冷若冰霜的道:“废物,眼里只有那黄白腌臜之物。
你这样下去会耽误大事的。
那贵公子的底细你可曾摸清?”
“许是......颍州某位权贵家的公子吧?
不过,我们用不着担心的,咱们可是有盛京的几个小爷撑腰,还用怕一个边陲远镇的小权贵?”
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转身“啪”的一声,狠狠的给了石中仁一记耳光。
“不摸底细的人你也敢得罪,我们荣信斋能够走到今天容易吗?你眼里除了钱,还能有点正事吗?”
面对冷艳女子的掌掴和训斥,石中仁大气儿都不敢喘,额头上冷汗直流:“大小姐,我知错了,我这就弥补。”
“赶紧把人追回来,好好的跟人谈,切记钱财乃身外之物。
只有不吝惜钱财的人,钱财才能爱惜之,才能如活水之源一般汩汩而来,你这般小肚鸡肠,扣扣搜搜的怎么能成大事?”
“大小姐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把人追回来。”
说完,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檐流在荣信斋门外,刚上了马车,老把式一甩鞭子欲要前行之际。
只见石中仁,撩着长袍的下摆,从后面追了出来,大声喊道:“檐公子,且慢行!”
檐流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看来这石掌柜的终究还是识货之人啊。
活字印刷术,就不说有多少利润了,单说在他的那个时空造成的影响,就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毕竟四大发明之一的名头可不是虚的。
还算你石中仁有点眼光......
檐流叫停了老把式,他从车上跳了下来。
石中仁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檐......公子,且慢行。”
“石掌柜还有事情要说的吗?”
石中仁一副便秘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檐公子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咱们还是到后堂坐下细说如何?”
“不必了,一成的股份,本公子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这厮看檐流不尿他,自己给自己找脸,嘿嘿一笑:“俗话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开了价格了,您不是还没说价格吗?
再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檐公子大老远的跑一趟,总不至于连杯水酒不喝就走吧?
给在下一个赔罪的机会怎么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石中仁都这样了,檐流还真不好意思走了。
再说了,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置气,是为了赚钱来的。
“既然石掌柜的这么有诚意,那本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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