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炊烟袅袅,饭菜飘香。
聚拢过来的饥饿的人们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开饭。
多少天了,他们不曾饱餐过一顿。
有的人饿的都两眼昏花,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躺在了地上等待着......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老侯爷派小侯爷回来解救他们了,老侯爷还没有忘记他们这些人。
自从武渊侯家搬去盛京,多少年了,小侯爷是第一个回到颍州,并且常驻此地的檐家人。
武渊侯三个字,在他们心里有多么的神圣,恐怕是除却他们这些老兵们之外的人,所体会不到的。
当年他们跟随武渊侯,征战沙场,所向披靡。
只要武渊侯这面大旗不倒,他们永远都是血战到底,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现在的他们虽然退出军队序列,可是他们依然是武渊侯的战兵。
哪怕是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心中的那份孤傲和自律。
这种情况要是放到别的州府,恐怕早就打砸抢开始了。
毕竟什么也没有活命重要,为了吃,为了活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可是,这里是颍州,是武渊侯的故乡,是他们为之骄傲、为之奋斗的信仰所在地。
他们不能乱,不能搅扰历代武渊侯的在天之灵。
檐流被这些老兵们的高尚情操真的感动到了,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流过最多泪的一天。
此刻他的身边围拢着一帮老兵,尽管一个个都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可是他们脸上无一不带着笑容。
这个时候,檐流还能说什么呢?
嘘寒问暖的说一些假大空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太虚伪了,得为这些老兵做些什么了。
可是他们无诉无求,无怨无悔,只是跟他像是久未见面的亲人一般攀谈着。
有的甚至还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敌人来犯,武渊侯一声召唤,他们愿意拼上这把老骨头也要杀敌报国。
这让檐流内心更感愧疚。
国家欠他们的太多了,檐家也欠他们太多了......
要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看来粥场短时间内是不能停了。
幸亏现在天气逐渐的转热,否则的话,还要为他们住的问题考量。
不过,这总不是长久之计,早晚也得给他们修建住所,给他们一个稳定的生活来源。
这就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了-----钱。
俗话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现在的檐流虽然可以调动檐家的私库,但是这只出不进的话,早晚也得山穷水尽。
得尽快想办法赚钱了。
本来他就是因为想不出快速来钱的方法而郁闷,随便出来走走的。
可是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这更让他焦头烂额了。
檐流嘱咐了丁管家粥场不要停,因为更远区域的人闻听小侯爷免费派粥,正在源源不断的往这里赶,总不能人家来了,你锅里空了吧?
他则带着李福贵爷孙,直奔颍州大牢。
在不离开这里,他恐怕还不知道得多少眼泪掉呢。
另外他也真的想见一见这个叫梅前途的家伙。
这货堪称为义士啊!
根据李福贵这些老兵们所言,梅前途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聚集了贫民窟里的一帮小伙伴,靠着耍狠斗勇,把之前收保护费的那帮人打服了。
然后收编起来,成为他的手下。
而且他们收上来的钱,大部分换作粮食发给贫民窟的老百姓。
他还说过一句话:“身为颍州人,身为武渊侯麾下的战兵的后代,虽然不能继承先人的遗志入伍从军,但也不能做祸乱颍州的事情。”
说实话,自从他收服那些地痞、流氓以后,只要商家按照规定交了保护费后,就不再骚扰人家。
就算是去吃饭,也得照样付钱。
而且,一旦商家有了事情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会第一个站出来给人家撑腰。
要说,他这人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可是当听到他们这些人被官府抓起来后,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商家拍手称快呢?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抓起来,他们不用在交钱了,这无形中节省了一笔开销,他们当然高兴。
但也有人是可怜同情他们的,毕竟他是真的为人家做事情了的。
哪里像之前那帮人,光收钱不办事,偶尔还打个秋风,吃个霸王餐之类的。
那才真是害民、扰民呢。
~~
颍州大牢内,阴暗潮湿,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典狱长裘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早年间参加过抵御燕国的那场血战。
因伤从军中退下来后,按照功勋,被安排到了这里。
平常的颍州大牢重型犯的监仓,几乎就没有用过。
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轻型犯,关上一段时间就放出去了。
他的小日子过得也算是清闲。
可是谁知道,太守大人是不是发了疯,一下子关押进来这么多的死刑犯。
光是照管这些罪犯,他就忙掉了头,跑断了脚后跟。
在没有开刀问斩以前,他这里要保证这些人是活着的,否则就是他的渎职了。
这要是按照以往轻型犯的惯例,关押进来这么多的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家属来探视,送东西,求关照之类的,他还可以有点灰色的收入肥一肥口袋。
讲真,他之前还为被分配到大牢而闹过情绪。
同样都是三等功勋的人,为何人家都能进太守府司职,而他就要来这倒霉的地方?
可是后来发现,这竟然是个放屁油裤裆的差事,他才算是美滋滋的欣然接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是裘涌的体会。
先是太守老爷“发疯”,一下子给他增加了这么多的“人头”,在就是武渊侯的嫡长子,檐流小侯爷亲自造访颍州大牢。
可把裘涌给吓坏了。
他还以为小侯爷檐流是来视察他的工作呢,赶紧出来迎接。
“卑职裘涌见过小侯爷!”
檐流看了一眼这家伙从额头到下颌的那道伤疤,还有这货铿锵有力的话语,明显就是一派军人作风。
不用说肯定也是从铁卫里面退下来的人。
他不由得感叹,这颍州还是朝廷的颍州吗?其实说是他家的后院一点都不为过的。
檐流微微一笑:“裘典狱长我要见一个叫梅前途的囚犯,还请行个方便。”
裘涌慌的一批:“小侯爷这是要折煞卑职不是?
快来人,带囚犯梅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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