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爷发配回老家意味着什么,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哎!真是愁人呀!这个傻不愣登,没心机的少爷......
要知道京师出去容易,可是要想再回来那可是难如登天啊。
还笑?跟吃了蜜蜂屎似的,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
听着莲碧不住的唠叨,檐流是真的开心。
他半躺在宽大的马车里,很是惬意的一边吃着莲碧喂过来的糕点,一边看着书。
充满着春天气息的风,从车窗里吹进来。
他很是享受的呼吸了一口,感叹了一句:“无拘无束,这才叫人生!”
莲碧有些抱怨的道:“少爷,你不是一看书就头疼吗?这都看了一路了,怎么还看,也不知道歇歇。
万一头疼病再犯了,这荒郊野外的奴婢可没有地方给你请御医。”
檐流微微一笑:“你不懂啊......
头疼?那只不过是我不想按照狗屁夫子的要求,读我不喜欢的书罢了。
有个伟人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少爷我,每天都在进步,开心着呢。
要知道在真正的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可以对话先贤,可以傲视天下,也可以悲悯众生,亦可以怆然涕下;
可以自由穿梭于身体和灵魂,往来于彼岸与尘世。
功名利禄如云烟,万贯家财如粪土。
少爷我最不想做的就是被束缚的读书人,那些六部大义,晦涩拗口,说起来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还不如少爷我读的这些杂书......”
莲碧傻眼了,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收回。
她的确不懂檐流说的境界,可是她大概知道少爷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了。
肯定是少爷的脑袋出了问题。
他要做精神的王者,要拥有自己的思想天堂,读这么多的杂书,难不成要做一无是处的杂家宗师吗?
连功名利禄和万贯家财都不要了......
要知道杂家可是在朝堂上没有立足之地的哦!
少爷真是太可怜了!......
檐流正说的嗨呢,可是突然他发现了莲碧的不对头。
怎么如同石化了一样呢,不会是被自己的读书体会给震撼到了吧?
嘿嘿,他有点小得意,随手端起一杯果饮润润喉咙。
莲碧怔了老半天,看着笑吟吟的少爷,弱弱的问:“那个伟人是谁?”
“呃……高尔基……为何有此一问?”
莲碧突然很愤怒:“这个什么鸡,把少爷蛊惑的都这样了,我要让老爷派兵把“他”抓起来!”
“咳......咳......”
“少爷,你慢点喝,呛着了吧......”
~~
解释了好半天,才让莲碧这丫头相信他脑子没病,放弃给他找郎中。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再也不敢随意的卖弄了。
颍州离盛京两千多里的路程,可不算近,足足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
这一日,天清气朗,暖阳高照。
终于到了颍州的地界,顺着官道在往前走二十里的话,就能进入颍州城了。
道旁的一个小酒肆,酒旗飘飘,人来人往的,看起来生意不错的样子。
檐流敲了敲车窗:“停下来,歇歇脚吧!”
赶车的老把式:“吁!”的一声勒停了马车。
十几个侯府侍卫簇拥着檐流走进了小酒肆。
把酒肆的老板吓了一大跳,啥情况这是?
衣着这么华贵的公子,带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眷,还有一帮杀气腾腾的侍卫,这一看就是权贵之家的少爷。
可是,身份这么尊贵的人,怎么会来他这脏不啦叽的小酒肆用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咋地?
他这里都是给一些行脚汉打尖歇息的,有钱人都是紧一紧脚程到颍州城内的大酒楼消费去了,谁会来他这啊。
可以说檐流这一行人,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接待的贵客。
一时之间,他没反应过来,呆立当场。
侍卫统领周岩三十多岁,拉里拉碴的胡子把脸都要包裹住了,他的性格很是火爆,看那掌柜的一动不动,当即一拍桌子:“店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拣可口的给我们少爷上菜啊!”
“唉!公子稍等,这就好。”
反应过来的酒肆老板麻溜的奔后厨去了。
时间不大,酒菜端了上来。
人要是饿了,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尽管饭菜不那么精致,好在还算是可口。
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吃的干干净净。
几个侍卫稍微喝了点酒,因为眼看就要到颍州了,所以他们也放松了下来。
酒足饭饱,侍卫统领周岩会了账,他们就要继续赶路。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呼呼啦啦进来一帮人,一进来他们就占据了门口的那一桌。
酒肆老板一看到这帮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哟!几位爷,哪阵香风把诸位给吹来了。”
为首一个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胡子拉碴的,挽着袖子,露出臂上的刺青,一看就是个地痞之类的货色。
这厮一拍桌子:“少废话,这个月的例钱该交了吧。”
酒肆老板的脸上都要笑出花儿来了:“都预备好了,您稍等!”
转身回到柜台处,摸出一个小包,交给了那汉子:“爷,您收好!以后常来,好酒好菜管够。”
那汉子鄙视的环视了一下小酒肆:“嘴还挺甜,爷今天心情高兴,下次早点交钱,免得让爷们跑一趟知道不?”
那掌柜的是千般奉承,万般谄媚,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帮人。
那帮人临走还不忘记瞄了几眼莲碧,还哧哧的笑着,有个人还朝莲碧吹了声口哨。
吓得莲碧不由自主的往檐流身后躲了躲。
檐流纳闷了,怎么哪个社会都少不了这些人渣呢?
“店家,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忍不住问道。
酒肆掌柜的忙躬身施礼:“公子,您有所不知啊,这些人是颍州城里的一霸。
他们的老大叫梅前途,是个敢杀人的狠角色。
刚才的领头的那壮汉叫钱铁头,据说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他们之前都是在颍州城里收取商家的费用,可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都跑到城外收钱了。
还放出话来,不交钱的话,就砸店打人。
唉!没办法啊,为了养家糊口,只能破财免灾了。”
掌柜的说完,摇摇头收拾碗筷去了。
檐流回身对周岩道:“颍州是我们家的封地,什么时候变成这些城鼠社狐们为非作歹的地方了?
颍州太守难道就视而不见吗?”
周岩皱了一下眉头道:“大少爷,这颍州的地方官是老爷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应该是不会放纵这些人的。
许是......不知吧?
等进了颍州,我就去府衙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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