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百官行礼完毕,成王便是依旧如往日般问道:“各位爱卿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有事!臣有事请奏!”大主簿高露从第一排的队伍中走到了大堂中央,对成王喊道。
这大主簿掌管整个成国的财务账目,在大周皇庭里相当于是户部尚书的位置。可谓是掌管这整个成国的钱袋子,因此这高露在朝堂上也有着极大的发言权,而且最关键的是高露乃是管家一党。
成王见管家一党的高露出面请奏,心中顿时有些不详的征兆。
但人家既然有主动参奏了,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说话吧。于是成王便摆了摆手道:“高爱卿有事请讲。”
高露随即冷冷的向着荀策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同成王说道:“臣今日有两事启奏。”
“第一,臣参御吏令荀策目无尊长,昨日擅闯右大夫管且府上。”
“第二,臣参御吏令荀策公权滥用,将本官属下主簿郭天赐扣押问询。”
显然高露的这些话,解释针对荀策昨日的事情所发的难,而这背后指使者不用想也清楚定然是右大夫管且。
虽然高露在表述中并没有将这两条参奏的内容形容的极其恶劣。但实际上却相当的用心险恶,只要荀策被参到了上面的任意一条罪责,那结果都是极其严重的。
例如第一条中,高露只是参荀策目无尊长。这看上去似乎只是违德之行罢了。但依照成国律法,无礼无德者不可为官,因此这一条弹劾的目的便是想要剥去荀策的官职。
至于这第二条的内容,便是早前御吏府众人所担心的地方。即御吏府例行询问没有结果的话,便等同于公权滥用。依照成国律法,公权滥用最高可处以车裂。
成王听了高露的参奏,心中便是已经有数。于是看向了荀策开口道:“荀爱卿你对高爱卿的参奏有何解释呀?”
荀策笑道:“事情确实是这个事情,但臣并非目无尊长且公权滥用。”
荀策这一上来并没有急着帮自己辩解,以及脱去事实。而是否定了高露在自己身上所安的最大的两顶帽子。
管且此时便是冷笑道:“哼,荀大人这么一说,莫非是高大人在诬陷你了?”
荀策笑道:“诬陷倒是说不上,高大人应该只是误会了下官昨日的行为而已。”
荀策解释道:“高大人第一条说在下昨日擅闯管府,所以目无尊长。不知高大人从何处听来呀?”
高露冷笑道:“昨日你带着金甲卫前往管府,在被管大夫明确告知不接见的情况下强行进入了管府,这还不叫做擅闯吗?”
荀策自然知道虽然当时在管家有许多人见着他走入了管府,但却少有人清楚他是在管且的示意下所进入的。而那位带着荀策进入管府的下人自然不可能会替荀策辩解。
因此只要管家一党统一口径赖定荀策乃是擅闯管府,那荀策只能百口莫辩,着实是拿不出任何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
正当高露一脸自得的看着荀策,原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荀策却忽然冲着高露拱了拱手道:“看来高大人真的是误会了。”
高露一脸严肃道:“这有什么好误会的,你擅闯管家府邸管家的下人们可以作证,这便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你去辩解。”
荀策却在此时摇了摇头向高露问道:“不知高大人有没有见过管府的牌匾?”
高露道:“这自然是见过,右大夫家族代代忠良,替我成国日夜操劳可谓是劳苦功高,所以先王提笔御赐牌匾,预告管家之尊贵。”
荀策对于高露借机拍管家马屁的做法不置可否,便是又继续问道:“那高大人可知道这块牌匾的作用是什么?”
高露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彰显管家功勋,供后人敬仰。”
“那如果有人单敢在这牌匾前不下马落轿,会有什么后果?”荀策继续问道。
高露道:“自然是当场将此人逮捕,移交官府治大不敬之罪。”
荀策此时忽然皱起眉头道:“那这就不对了呀,您想想在这块牌匾下面,便是有人不下马落轿都会被下人当场抓去报官,那若是有人敢当着牌匾的面擅闯大门,非但没有被下人阻拦,时候还可以优哉游哉的离开,你说奇不奇怪。”
荀策一时间便借着管且府上的牌匾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便是一改形势,反倒是将对方给逼入了困境当中。
这先王御赐的牌匾下,管家自然是有义务维护先王的威严,如果有人擅闯进了管家之后又堂而皇之的离开,这不是摆明了说管家监护不力吗?
一时间高露便被夹在了中间,既不能说荀策没有擅闯,有不能说荀策擅闯。高露此时只能是看向了管且的方向,希望管大夫能伸手解围。
管且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高大人啊,昨日荀大人乃是本官邀请而来,只是其乡野出身行为略显粗鲁,所以才会造成他擅闯我府邸的误会。”
见着管且给自己解围,高露便是赶忙顺驴下坡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多谢管大夫提醒,莫不然险些冤枉了荀大人啊。”
高露说着便是主动向荀策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对官场上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见的成王便是一手抵着下巴向高露问道:“既然这第一件事情是个误会,那你参荀爱卿的第二件事情呢?”
显然有了一件事情的教训后,高露也稍稍对荀策有了些许的忌惮,随即便转头再次看向管且以询问其意见。在见到管大夫微微点了点头后,高露这才有了勇气,义正言辞的对成王道:“这第二件事情乃是证据确凿!”
高露指着荀策问道:“荀大人,关于假借公权羁押郭主簿的事情你可承认。”
荀策道:“我确实羁押了郭天赐,但并非假借公权。”
高露冷哼一声道:“哼,无凭无据就将我成国的官员羁押在御吏府,你敢说这不是假借公权?”
荀策解释道:“羁押郭主簿自然是因为下官掌握了一些证据。”
高露道:“你既然有证据,那为何不拿出来让众人看看。”
荀策直接拒绝了高露的要求道:“不行,此案的内容实属绝密,非本案涉及的官员坚决不能透露一丝消息。”
高露顿时怒道:“在成王面前,你居然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高露说着便向成王拱手道:“王上,荀大人这等目无王法之辈,便是在这铁证如山的时刻依旧信口雌黄。还请王上降罪于他。”
成王自然不可能蠢到去听信高露的一家之言,于是转头看向荀策问道:“荀爱卿啊,你是掌握了什么样的大秘密,就连本王都不能告知吗?”
荀策拱手道:“王上若想要知晓,策定然相告。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大人回避。”
成王见荀策这般说道,心中也已经有了定数。于是对百官道:“既然如此,高大主簿对于荀爱卿的弹劾暂且搁置不提,待本王查清后再做定论。”
高露见状便还想上前劝诫。结果却被成王一个瞪眼给吓得缩了回去。
“若无其他事宜,今日便散朝吧。荀爱卿留下即可。”
随着百官行礼散朝而去。这硕大的王庭便只剩下了荀策与成王二人。
成王随即让一众侍卫太监全部对下,之后才招呼荀策走上殿前轻声细谈。
成王轻声向荀策问道:“怎么,你已经打算动手了?”
荀策微微点了点道:“策已经掌握了部分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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