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相声天团-第二百二十八章: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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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八章: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将八宝、海棠儿和丁凌送至山脚下的山匪,并非卜四,向对方一打听才得知,卜四因为擅自动用震天雷,被冷面虎责罚,正关禁闭呢。

    看着山匪走远了,大道上空落落的再没旁人,八宝微叹一声:“那个叫卜四的小头目,肯定恨死咱们了,小胡留在山上着实有些危险。”

    离开临安后的路途中,海棠儿听八宝讲述过丁凌和胡岩被史弥远“迫害”的内情。丁凌纯属咎由自取,胡岩却实在太冤了,因而此刻她也担心起了后者。

    丁凌见他俩这样子,心里挺不舒服,眉梢一挑:“你们别忧虑啦,昨夜都跟姓况的说好了,明早在湖州会和,他带我重回无名山,小胡又不是孤军作战。”

    海棠儿点点头:“不错,先赶路吧,进了城再说。”

    八宝关切道:“冷面虎搜刮净了咱们的随身财物,连马车都没收了,徒步去湖州城会很辛苦,你能坚持下来吗?”

    “真是小看我,本护卫可受过皇城司的严训,体力不比男子差!”海棠儿瞟了他一眼,边说边指着主路旁的大树,“咱大宋‘列树以表道’,沿着规则排列的树木走,基本不会偏离方向。”

    丁凌也从怀中掏出一本《朝京里程图》,微带得意道:“幸亏山匪搜身时只认银钱,没抢去这本路程书,有它在手,行路无忧!”

    八宝精神大振:“那还说啥?开走吧!”

    三人便迈步前行,海棠儿和丁凌身具武功,八宝在现代是体育健将,还跑过马拉松,因而速度极快,一气儿就走了七八里路,直到遇上岔路口,才停了下来。

    古时的道路交叉口,一般会设有路标——挡箭碑,上面会标明左走某处,右走某处,前面是哪方,后面为何地。

    离着挡箭碑30米,有个露天茶摊,八宝还是心疼海棠儿,怕她太累,遂提议去喝杯茶,歇一歇。

    茶摊的生意还不错,上座率能有六七成。他们找了张空桌围坐,摊主过来热情招呼,八宝点了一壶顾渚紫笋、两碟果干蜜饯。

    待得端茶在手,八宝轻呷一口,望着杯中橙黄鲜亮的茶汤,思绪回到了前一天晚上……

    八宝把纸笺放在桌上铺展开,按捺住心中激动,镇定道:“好事,你们有帮手了!”

    丁凌和胡岩一愣,海棠儿也不解道:“咱们头一次上无名山,哪来的帮手?你遇到熟人了?是谁呀?”

    面对海棠儿的三连问,八宝沉吟道:“如果我没推测错,他应该……”

    话还未说完,忽听得靠近后窗的地面“咔嚓”一声响,吓了他们一跳,转头看去,只见几块木地板自下面推起挪开,从露出的洞口中钻出一个人来,胡须满面,右眼下的刀疤十分骇人。

    他凝视着八宝,嗓音嘶哑道:“范兄弟,好久不见。”

    八宝的眼角湿润了,语声哽咽:“况大哥,想不到你我今生还能再相逢。”

    这弓身驼背、面目可怖的男子,竟然就是失镖坠崖,尸骨无存的保安镖局前老板兼总镖头况盛,只可惜昔日的豪气风采已不复存在。

    海棠儿和丁凌对此惊诧不已,胡岩更忍不住问道:“况总镖头,既然您大难不死,怎不回家?童知县已把保安镖局判赔给那个严老板啦!”

    况盛目光中满含着仇恨:“我摔下悬崖后幸得猎人所救,待一养好伤,便赶回临安。因为直觉在庐州遇匪遭劫太可疑,所以改妆易容混进了城。见镖局被颜厉侵占,遂确定了从他托镖开始,就是设计好的圈套。经过暗中窥探,我发现颜厉和无名山关系密切,每次往来联络的小头目卜四,还是庐州劫道的匪徒之一。”

    丁凌眉头皱起:“这俩地儿可相距不近,湖州的山匪居然大老远跑去庐州劫镖,这其中必有蹊跷。”

    “因而我便设法混进此山寨入伙,隐忍潜伏,誓要查清真相,再密报官府里应外合,剿匪锄奸,讨还自己失去的一切。”况盛切齿道。

    八宝振奋道:“况大哥,命中注定咱俩有缘分,你既然现身前来相认,就表明愿意联手协力,我计划让丁凌和小胡当‘人质’,可以与你相互配合。”

    况盛缓声道:“冷面虎未必会留下两个人,另一位可先随你们下山,我再去湖州把他领回来,一明一暗更适宜行动。”

    大家均无异议,接着便商议起了在湖州城内相会的时间、地点……

    “天色不早,咱们该启程啦。”丁凌的一句话将八宝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

    海棠儿很自然地伸手去腰间摸荷包,却摸了个空,脸色骤然一变,压低了声音:“糟了,钱都被冷面虎抢走了,现今身无分文,怎么结账啊?”

    丁凌也一惊:“是呀,咋把这茬儿忘了?吃白食可太丢人了!”

    八宝却微微一笑,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走去灶台前,找摊主聊了几句。

    正当海棠儿和丁凌犯愁为难之际,只见八宝向着茶摊上的其他客人一拱手,高声道:“在下是跑江湖的卖艺人,借摊主宝地奉上一段小曲儿,为诸位添乐解乏。敝行内有句话:没有君子,不养艺人。您们若是听得舒心,还请打赏几个茶钱,在此先行谢过啦。”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一撩长衫下摆,架势十足地唱起了“首本名曲”——《大实话》;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

    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

    带走世上多少的人;

    ……

    说爹娘亲,不算可亲,

    二老不能永生存,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

    一捧黄土雨泪纷纷;

    ……

    说兄弟亲,

    不算可亲,吵吵闹闹要把家分,

    兄如豺狼弟似猛虎,分家之后个人过个人;

    说郎君亲,不算可亲,

    风流浪漫找情人,全忘了娘子结发恩;

    说情人亲,不算可亲,金马玉堂情最深,

    一朝马死黄金尽,狠心绝情两离分;

    要说亲,座儿最亲,咱们之间心连着心,

    曾记得早年间有那么句老话,

    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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