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年轻时期的张曦彤当然不满足，空谷幽兰，不过，她掩饰得非常好，一个劲说受不了，把老头子乐得身心舒坦。
两人又恩爱了好一会，光头院长这才穿上一条镂空的红内裤，心满意足地离去。
临走前，老家伙还特意整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戴上他的金丝眼镜，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白大褂下面穿着一条镂空的红内裤。
“这老头，可真够变态的！”
秦平摇头，光头院长穿上镂空红内裤那情景，真的辣眼睛。
“谁？”
“谁在那里？是谁？”
张曦彤隐约听见了秦平的呢喃，一声叫起来，顾不上整理衣服，抄起一把扫把就硬着头皮往上走。
秦平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灯光昏暗，两人在楼梯上相遇。
“秦平，是……，是你？”
张曦彤很意外，有些慌乱，隐约还有些羞涩，脸上红红的。
想当年，两人也曾热恋过。
一晃多年过去了，往事不堪回忆。
秦平不吭声，两人沉默下来，就这样静静地在楼梯上站着。
良久，秦平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张曦彤，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钱。”
“不靠这个赚点钱过日子，你养我啊？”
“别用这种眼光假惺惺地看着我，这是个吃人的世界，都是出来卖的，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张曦彤镇定下来，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动作比秦平还要熟练。
又是一阵沉默。
看着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秦平不知该说什么。
回国后，他对张曦彤的印象很不好，先是和马修那混蛋混在一起，对自己各种羞辱嘲讽；
后来，马修破落后，又跟着眼高手低的赵世纪混，仍然不知悔改；
发现赵世纪靠不住后，一脚把他踢开，投入了市医院一个老头的怀抱，不顾巨大的年龄差嫁给他；
现在，又和一大把年纪的光头院长厮混，私生活真是够混乱的。
“秦平，开个价吧。”张曦彤深吸一口烟，然后昂头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开什么价？”秦平问。
“装，你小子就使劲装吧，嘿嘿。”
“要钱还是要人，随你。”
“这里环境不错，要不，我就在这里替你吹一把？”
张曦彤抛个媚眼，解开上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别！”
“张曦彤，你别这样！”
“放心吧，今天这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
秦平明白过来，明白张曦彤是什么意思，想起光头院长刚才吃力驰骋的样子，心头一阵恶寒。
现在，就算张曦彤貌美如花，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匆匆扫一眼，发现张曦彤皮肤上有不少伤疤，似乎是烟头烫下的。
变态游戏玩多了，还是……
秦平意外，想问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张曦彤似乎也想起什么，匆匆把衣服拉好，捂得严严实实的。
“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秦大少爷现在可是林家的姑爷，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当然瞧不上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了，嘿嘿！”
张曦彤自嘲，笑容却有些苦涩。
又是一阵沉默，看着自暴自弃的张曦彤，秦平暗暗叹口气，曾经的美好浮上心头。
本准备转身就走的，想了想，还是有些恻隐，“张曦彤，你很缺钱？”
“你说呢？”
“我没有一个富豪爸爸，也没法上门入赘，不靠自己努力，别说买车买房了，连一个包包都买不起。”
张曦彤把烟头丢在地上，伸脚碾灭，然后点燃第二支烟，烟瘾比男的还大。
“那个泌尿科主任王宝龙年纪虽然大了点，但不也挺好的么？最起码，应该吃穿不愁了，你这又是何必呢。”秦平问。
“嘿嘿，王宝龙？那是个王八蛋！”
“看着人魔狗样，背地里却是个人渣！”
张曦彤咬牙切齿，深深地吸一口烟，恨恨说道：“就是那个王八蛋把我送给刚才那个大光头的，为了升官发财，连他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
张曦彤眼眶有点红。
有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平时根本没法说。
“什么？”
秦平无言，这结的是什么婚？
“嘿嘿，我算是看透了，这就是人生。”
“秦大少爷，我们这样的人让你见笑了啊。”
张曦彤嘿嘿一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以后想尝尝外面野花的滋味，随时可以来找我，给你打五折。只要给钱，什么都干，随便你怎么折腾。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来一发？”
张曦彤边说边向秦平走过去，故意挺起了胸膛，伸手轻轻解开衣服上的纽扣。
“别，张曦彤，别这样。”
“我有点事先走了。”
秦平后退，然后从张曦彤身边绕过去，有多快就跑多快。
“哈哈，哈哈哈……”
身后，张曦彤哈哈大笑。
然后，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靠在墙上痛哭。
曾经，她也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少女，向往着春天和大海，希望有一天能过上春暖花开面向大海的日子；
但现实的生活，给了她一连串沉重的打击。
梦想总是浪漫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别人在象牙塔里卿卿我我的时候，她却要勤工俭学自己挣学费；
别人享受父母的宠爱和照顾时，她却反过来要照顾父母，要到处借钱给他们看病。
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人生是不公平的。
她也曾挣扎过，但换来的是加速坠落，直至掉入今天的深渊。
“人生若如初见，那该多好。”
“别了，我的秦大少爷，我们这样的人，你永远不会懂的。”
张曦彤惨笑，从包包里翻出针筒，一次性用了双倍剂量，狠狠一针扎在自己手臂上，享受那迅猛而极致的快乐。
很快，她的意识就迷糊起来。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中学时代，捧着书坐在树丛里装作看书，眼睛却老盯着一个在篮球场上奔跑的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那时候，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追那个姓秦的男孩子，战胜另外几个女同学。
她做到了，度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但后来，她又失去了，因为自己的刁蛮和任性，让男孩子渐行渐远。
她很后悔，但再也没法挽回，从此自暴自弃，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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