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姬公湦颇为烦恼,北狄剿之不尽,去而复来,颇为心腹大患。召公穆见太子忧虑,忽献一计道:“北狄游移未定,不知其在原处侵扰。我意修建烽火台,沿了我西周北线边境,每隔数里便设置一处,北狄侵扰时,便点烯烽火台上预先备下的柴薪,何处烽火不断,何处便是北狄扣边之地。”
仲山甫却道:“如此,我大军需分作多处设防,倘北狄集中兵力于一处进攻,我们的兵力一时无法收拢,那又如何?”
程伯休父道:“如要确保边境无事,还需加派兵力,守卫这漫长的边境。”
仲山甫道:“朝庭之兵,散于各处关隘,哪有多余的兵力派到我处!”
召公穆忽地想到,我方以静制动,现在是制不了动,因为兵力无法在短时间内聚拢。如要制肘北狄诸寇,须是以动制动方可。
召公穆忽地向姬公湦献计,他说:“若我方一味地守株待兔,那太迂腐了。我方才思得一个妙计,请太子考虑。”言罢,召公穆看向太子姬公湦。
姬公湦慌忙道:“召伯请说!”
召公穆道:“我西周与卫国等已签下盟约,如今再约一事:若是我西周边防有事,举了烽火,诸国见之,不须另行召唤,便当急速发兵,前来相助。”
仲山甫拍掌道:“此计甚妙,若是北狄诸贼扣边,诸侯各路兵马只须沿了烽火而来,定能给贼人以迎头痛击。”
程伯休父也道:“任何事,有利便有弊。烽火台的设立,确实方便了我们迎击敌军,但敌军也可以从烽火台上打主意,我们须是加意防备。”
仲山甫不理解,他道:“打什么主意?烽火台在我们控制之下,战时由我们点火,北狄诸贼还没犯边,我们的警报便传了出去。”
程伯休父摇头,召公却是明白程伯休父的意思,他说:“若要相互传递,烽火台以两里设置一个为好。便就是这两里的间隙,北狄诸贼有了许多的手段。”
姬公湦道:“请道以详。”
召公穆却是摇头,他说:“这里面手段很多,一时说不透彻,待临敌之时,才能剖析得清楚。”
常言道,水向低处流,人向高处走。又有言,造化弄人。小翠自打宣王封为从三品的婕妤后,心中也不淡定了。
只须再努力一下,便可以和原来的主子地位一样了。主人可以由从正三品的贵嫔升到从二品的昭仪,我也可以由从三品的婕妤升到贵嫔啊!
可是,如何才可以让宣王加封自己呢?
小翠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仍在锦华宫给宣王侍寝。一般,宫女升到从三品后,便独自有寝宫了,宣王觉得小翠机灵,人又乖巧,与别的宫女大是不同,便仍留在身边。
前面说过,宣王被淘空了身子,走路都要扶着墙的样子。小翠看了,心里虽有些痛,但那样的意愿一旦在心里生了根,便再也无法消除。
人的意志,有几样无可奈何:第一是毒品,若是嗜毒如命,这人便没得救了;第二是相思,若是迷那人迷了进去,只除是在一起,别无他法;第三是权势,人若起了这样的贪念,灵魂已是污浊了,便也没得救。
小翠一心想着往上爬,便想趁着侍寝的机会,在宣王耳边撒娇,要宣王另行册封。
宣王走路都有些偏偏倒倒的了,可仍是没有记性,小翠迷人地一笑,宣王心魂一荡,又被迷了进去,云里雾里中,满口应承,给小翠一个贵嫔的封号。宣王的贵嫔只得五人,王亚云由贵嫔升为昭仪,位子刚好空缺了出来。
而宣王经小翠没命地折腾,那路也不会走了,要人扶了才能上朝。
此言非虚也,记得有一个故事,那主人公是郝大卿,日日纵情声色,身子被淘空,最终一命呜呼。
小翠被册封为贵嫔,那虚荣心没满足几日,便又想着如何才能升到从二品上去。从二品的是九人,她们分别是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周朝的制度非常严格,上面的位置没有空缺时,下面的人插不进去。
小翠被封为贵嫔后,仍是在锦华宫给宣王侍寝呢,这可是上天垂爱,给小翠一个绝佳的机会。宣王那些比贵嫔高贵得多的妃子、夫人、贵妃都难得有侍寝的机会,王后更是独居一处,与寂寞一起打发日子。
小翠瞄准的目标,仍是过去的主子王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那些,小翠一点也不了解,话也说不上,如何弄起?
小翠随了王昭仪在代城瘦西湖上时,王昭仪附凤风雅,也曾与那些风流才子呤诗。小翠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猛然记得,王昭仪曾呤过一首小令,有些问题,小翠依稀记得,那小令上半阙为:
向天呤
春风禁锁柳枝冷
寒宵无暖时
唯有泪珠凝
下半阙却是记不起了。
当今天下,国富民丰,你向天(国王)倾诉什么春风禁锁,还有什么柳枝冷,隐喻了什么,稍有才思之人,谁个不明白?后面写的更为露骨,什么寒宵无暖时,大周天下,人民就过的这种凄冷的生活么?
小翠非常聪明,知道仅凭这首小令,力度还不够,便去拉拢王昭仪的侍女容儿。王昭仪进到宫中,先是做贵嫔,其时小翠已归于宣王,宫里便给王昭仪配了一个宫女,这宫女姓吴,小名容儿。
容儿是才进宫不久的民女,宫中的规矩不很明白,又没有人关爱自己,平时总听王昭仪抱怨,这没作好,那又做错了,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没有一个顺心的时候。若是没事时,容儿便一个人跑到树子下,暗暗哭泣。
小翠了解了容儿的情况,便时常给容儿一些小恩小惠,又拉了容儿在一傍,说说悄悄话。容儿见小翠这般关爱自己,以为遇上了好人呢。
时间不久,容儿和小翠便无话不谈。小翠非常聪明,并不主动问容儿关于王昭仪的事,只是偶尔说到,宫中太闷了,常听其他宫女讲身边有趣的事,解解烦闷,日子便是这样打发的。
容儿听了这话,想了想,便告诉小翠一个消息。临说之前,容儿犹豫了。小翠笑道:“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我们姐妹之间,不有什么事要闷在肚子里吗?”小翠以姐妹相称,要知道,小翠是正三品的贵嫔呐,而容儿仅仅是一般的侍女!容儿听得这话,脸都红了,人家把自己当姐妹看,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容儿道:“有一件事,真正的好笑……”说到这儿,容儿的话噎住了。小翠正听呢,见容儿这样,却开导道:“慢慢想好了再说,不要着急。”容儿说,那可是太子呐,我不敢说!
小翠吓了一跳,是太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难不成太子到了王昭仪那儿,与王昭仪在一起?王昭仪可是大王的呐,太子怎可涉脚其中?
小翠见这事重大,便没敢再往下问。要知道,太子私自与王昭仪相会,这已是大逆不道,宣王知道后,便可以废掉太子,而处王昭仪以极刑。
其后不久,宫中传言,王昭仪怀上了龙子。
怀的是龙子吗?小翠按传说推算了日子,发现有可能是“准”龙子。“准”字是相当于的意思,其意大家都明白。小翠先前还有一些感恩,毕竟,王昭仪在自己落难时,收留了几年。听了这个消息,小翠心里不淡定了。
昔日的主人地位往上升,那是一定的了。自己作到贵嫔,便再难上升一步。机会多的是,但宣王就是守住最后的一步,终不开口。
小翠跟了王亚云几年,却也会得一些识文断字,想了想,便编了一个顺口溜,其意为:南海一个龙,北海一个龙,龙子戏水,却笑那是谁的种。小翠把顺口溜教给其他宫女唱,一时间,后宫三千宫女,人人都唱会了这个顺口溜。
这天,王后姜雨到花园中散步,宁儿陪着。
姜雨走到假山侧边,忽听得假山后有人呤着什么歌谣,那歌谣还合辙押韵,朗朗上口。仔细一听,姜雨大惊,有人竟然怀疑宣王的后代不正宗!
现在为宣王怀有子嗣的,是玲夫人与王昭仪二人,这歌谣必是冲着这二人而来。
姜雨叫宁儿快去查看,是谁在唱这个顺口溜,宁儿跑过去,假山后哪里还有人在!
姜雨慌忙去见宣王,刚好早朝已罢,王后进到宣王的议事殿。
公公高叫道:“王后驾到!”
姜雨进到议事殿中,给宣王请安毕,宣王道:“王后急冲冲而来,定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姜雨回到:“大王可曾听到宫中的谣言?”
“什么谣言?”
姜雨便把那谣言复述了一遍,宣王怔住了,宫中竟然会有这事?
片刻,宣王道:“这不关玲夫人的事,定然是王昭仪这个骚货,风流成性,惹下事端,传了出去,有那嫉妒的人,编了顺口溜,予寡人以提醒。”
宣王此时已是昏庸,未能明白顺口溜中再明白不过的事实:南北一个龙,中间一个龙子,分明在暗示,这个龙子有可能是另一条龙的。另一条龙会是谁?在西周,除了太子姬公湦,谁还有资格自称为龙呢!
姜雨道:“大王,你怎么知道这不会是谣言呢?”
宣王笑道:“王昭仪自恃有一些姿色,又会诸般技艺,先前在代城瘦西湖,拥了一艘画舫,便在湖中四处招摇,勾引那些纨裤子弟,这等劣根性,如何能够改掉!”
姜雨却是抿嘴而笑……
宣王见姜雨这般,忽有些掉魂,他说“晚间我过来吧!”
姜雨微笑道:“大王原来也是被勾过魂的,而且还是在瘦西湖中,美景,美人,其不乐哉!”
宣王脸有些红,他赧颜道:“怪寡人一时不慎,被这个小妖精迷了本性。”
姜雨忽然面有难色,似有什么话,不便开口。
宣王道:“王后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姜雨小声道:“后宫传出此言,必定有指使之人,大王何不查个明白?”
宣王却道:“我今日已是累了,待明日早朝,却再来理会。”言罢,宣王靠在龙椅上,昏然睡去。
宫女中,有那些伶俐的,虽是唱会了这个歌谣,却感到有些不对,便没敢再唱下去。有胆大一些的,想问明小翠,这歌谣的意思是什么,但小翠是贵嫔,身份上差得远了去,那话都搭不上呢!
小翠已被迷蒙了心窍,只想着如何攀升上昭仪的位置,没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
顺口溜传进了王昭仪的耳中,王亚云颇为惊讶,这些下人(宫女)如何会知道龙王龙子的事?
从顺口溜中,还会得出龙子不一定是哪个龙王所生的结论,这就有点恐怖了,宣王若是理论起来,那如何分说?虽说,前面有一个玲夫人顶着(玲夫人还未曾生产),可从宣王的态度上来看,宣王似是更信任玲夫人。
王亚云叫侍女容儿去问,是谁编出这个顺口溜的,容儿有些呆头呆脑,见了宫女就问:“姐姐,你知道顺口溜是谁编的?”哪个宫女会傻到告诉你实情!
王亚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她叫容儿找一个会说顺口溜的宫女,并带过来,容儿便把平时与自己常在一处的宫女方方带了来。
王亚云端来宫庭糕点,让容儿与方方吃。又拿出一些化妆盒、香水、胭脂给方方,方方也是女孩子,当然喜欢这些东西,便大方地收下了。王亚云笑道:“你是容儿的好朋友,当然也是受我欢迎的,你若需要什么,尽可以开口,不要客气。”
方方道:“谢谢贵人,贵人如此仁慈,必有宏运高照,后福无限!”
王亚云微微一笑,她看向方方道:“我若宏运高照,必定把你要了过来,大家一同享福。哦,对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歌谣是谁教给你的?”
方方愣怔了一回,她小声道:“是掌事宫女教给的。”
掌事宫女是谁,是小擎儿。
王亚云叫去请掌事宫女,却回道,大司后叫去问事,还没回来。
第二天,宣王没有早朝。
原来,宣王晚间也没有去王后处,王后白兴奋了半天,晚间无数次打发宫女去探看,只回道:“没见着大王。”
宣王一早便上了龙床,吩咐无论是谁来,都不相见。
小翠本想乘了宣王高兴,再施以妖媚之术,宣王只要见了荡人心魂的笑,不怕他不入我的毂中,岂知宣王倒头便睡,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宣王听了姜雨说那顺口溜,心中甚不了然,怎么会有两条龙?方今天下,唯我独尊呐,哪里又跑出一条龙来?
下面一句话,更是恶心了,龙子是谁的种,那都弄不清楚。回想自己的一生,前半生追求王后姜雨,后半生眠红宿柳,临幸了无数的宫女,却没一个有我的子嗣,幸得老天有眼,我那玲夫人与王昭仪俱有身孕,这时却有了这样的谣言,让人陡生疑心:难不成王昭仪的行为不检点,做出有违情理之事?
宣王睡梦中,听到有女孩子的啼哭声。听这哭声,是那样的熟悉,宣王呆了一呆,猛然想起,这是寡人的英妃呐!
宣王几个妃子,最最喜欢的是蓝妃,蓝妃也最为漂亮,可蓝妃却不愿笑,是不是蓝妃的父母传命给她,没有把笑神经同时传给她啊?宣王又摇头,蓝妃之父褒珦也没见着有什么笑脸。
宣王心里面认定,蓝妃不喜笑颜,是从父亲那儿传下来的。
其实,褒珦也时常哂笑出声,只是当了宣王的面,作臣子的有几个敢于苛笑?因此,蓝妃不常笑,并不是什么贵传的原因。
除了蓝妃,宣王比较喜欢的便是英妃和玲妃。玲妃怀了龙子,因而升为夫人。英妃如果怀了身孕,说不定会升为正一品的贵妃。在宣王这儿,贵妃的位置一直空缺,是四个位置,包括贵妃、淑妃、贤妃、德妃。贵妃之上,便是人臣之极的王后了。
因此,英妃在宣王的心里占有了很重的份量。
宣王睡梦中梦到英妃哭泣,不由得惊醒过来。宣王两眼盯着雕龙画凤的蚊帐,不由得叹气。这个英妃,寡人那样喜欢你,而你却想害了寡人的玲妃,说到底,是想断了寡人的子嗣,这个罪孽太过深重,寡人无法原宥。
宣王的这个思想,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在恋爱之初,男孩子什么都可以原谅,无论多严重的问题,女孩子那样一笑,便绝对没事。两人一旦走到一起了,女孩子身上的光环消退了,神秘的不再神秘了,男孩的认识便会从根本上颠覆。
宣王仔细聆听,寂寂静夜,没有任何声音,更没有哭声传进寝宫。宣王想了一回,心中忽地一软,便想到放了英妃,让其回复到原来生活。
宣王大声问:“谁在啊?”
小翠慌慌张张地跑向前来,双手掩了薄如蝉翼的睡衣。
宣王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小翠回道:“这才亥时呢!”
言罢,小翠那睡衣似没掩好,两手又得新掩饰一下。
宣王那眼光盯住了小翠的胸部,放出精芒。
小翠有些慌了,那模样,带了几分娇羞。
宣王咂巴了一下嘴唇,叫小翠快快上床侍寝。
小翠半推半就状,顺势上了宣王的龙床。
一阵兴奋后,宣王问小翠,寡人想召回英妃,你看如何?
小翠颇有心计,暗道,你明明已有了决断,拿这话来诓人么!小翠便顺了宣王的意思回道:“大王,那英妃贤淑有德,正宜在大王左右侍候。”
宣王两上注视着小翠,忽道:“似你这般颇顺寡人心的女孩子,这宫中没有几人呢!”言罢,宣王忽又叹气。
小翠这时心里正象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想要向宣王提什么要求,心里却又少了那样的胆量。其实,她心里正在进行一场殊死的较量:一方是欲望,一方是理智。小翠明白,似宣王这样的状况,身体已很弱了,趁宣王还清醒,还有上升的空间,再上一级,那是最好的;理智却告诉她,自己虽有一些小聪明,但各方面仍显不足,最致命的是模样,不是那样漂亮至极的。
小翠没敢向宣王提出要求,她脸上惨淡地一笑,回宣王道:“大王,其实,宫中的女孩子都顺你的心,只是你当时的心情不同,便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宣王注视了小翠,忽道:“我召回英妃,你不会嫉妒么?”
小翠却违心地说:“大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英妃回宫,她定会侍候好大王,让大王专心于国政,再无后宫之忧,我们拍掌欢迎还来不及呢!”
宣王嘴里应承着:“哦---哦---哦---”
小翠看向宣王,却发现宣王已是睡着了。
小翠给宣王盖好被子,然后离开龙床。女孩子的聪于便在于此:一夜厮守,不如及时退身,个中的道理,只有各人自去体会。
第二天清晨,约摸卯时,王宫中忽然传出一个惊雷似的消息:英妃昨夜没了!
小翠得知这个消息后,慌忙报给宣王,宣王还在睡梦中呢,他怒道:“谁说寡人的英妃没了?再这样传谣言,割下那人的舌头!”
此时,报事的公公跪下,带了哭腔道:“大王,英妃果是没了,今晨扫地的杜公公发现,英妃僵卧不起,浑身衣衫单薄,似是受寒所致。”
宣王听了此言,忽地从床上坐起道:“什么,我那英妃衣衫单薄,受寒致死?”
报事公公吓惨了,慌忙磕头道:“贵人过世原因尚待查实,请大王原谅!”
宣王急叫请王后姜雨,小翠便叫报事公公去请,宣王又道:“且慢,我那王后一向仁慈爱人,绝不会不给英妃以衣衫。想来必有其他原因,你那阉人,再去查实了回报!”
报事公公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其后陆续有消息报来,报说英妃夜逝一事,又有人报到,大司后已在组织悼念诸事,宣王点头道:“这个大司后,颇得寡人之心!”
宣王问报事者道,我那英妃,没有只字片言留下么?
有人呈上英妃的留言,说是在英妃禁宫的案几旁发现的,其留言为:
臣妾蒙我王厚爱,册封为正二品的妃子,荣宠无限,臣妾于愿已足。
近日回首往事,心中颇有感触,人言侯门深似海,以臣妾亲身体验,此喻犹言轻也。
过往诸事,浮于心中,臣妾犹有未甘者,乃是大王误信谗言,毁我清誉,损我名节,置我于冷宫,生死不顾。
遥想当年,臣妾初进王宫,大王勤之意,臣妾以为,普天之下,唯此为最爱者。倏尔跌入尘埃,一切愿想俱为泡影:大王也是人呐,非为神,世间唯有神可以保持恒久之爱,但凡是人,终有不胜之忧。
臣妾临去,忽感身心俱寒:人生匆匆,或因一个谤言,便即获罪;或因一个罪责,便即寂寞终生,此为女子之大不幸也!
祈盼来生,或为锵锵男儿,纵横于天地之间,或不受谤言之累也!
臣妾顿首。
落款为:臣妾王英百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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