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树木,绝大部分抵抗着恶劣的温度,昂首生长。落叶枫,一种产于克勒斯北方的树种,却开始溃败,叶子变黄,随着风儿的呼唤,坠落地上。
为了防止枫叶乱飞,艾尔需要将他们收集和掩埋,一位修士告诉艾尔:从大地中来的,终究应该回到大地。
清扫枫叶的笤帚比艾尔高出大半截,一个七岁的男孩只能尽力的拖拽着,将散落的枫叶聚集起来。
伊凡的话给了艾尔警醒,打扫工作时,艾尔嘴里不停地念叨‘微光’的故事。课堂释放成功之后,下来就没有成功了,‘奇迹’的道路他才踏上,未来会怎样,只有努力才能知道。
“哟,站在我们眼前的,不是本届‘奇迹’天才艾尔·文森吗?”一个棕黄长发,脸上长着雀斑的男孩发出怪笑,“天才也需要清扫落叶吗?”
劳伦斯·希尔,王城卡利亚的大贵族之子,小小年纪就有一张长脸,艾尔恶意猜想:这家伙就是一张大马脸,还有苍白脸庞上的鸟屎斑和乱马鬃样的头发,不会是喝马奶长大吧!
还有跟在他后面的三人,克雷吉·瓦伦、韦斯利·艾迪、弗林·安德森,克雷吉长的像只老鼠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尖尖的嘴巴,缩头缩尾。
韦斯利像个肉球,全身都是滚圆,宽大的修士袍遮掩不住大大的腹部,加上一对大耳朵,真的就是猪猡。
弗林像只细脚鸡,廋长的体型,鹰钩鼻就像鸟喙一般尖利。
“天才也要吃饭的嘛,劳伦斯你真是揭人伤疤啊!”细脚鸡弗林随声附和,“艾尔同学,没钱吃饭也是正常的嘛,毕竟来自那样的家庭!”
“是啊,以后我们接济一下艾尔,别让他饿死,丢了美索亚的脸面!”说话的是那头该死的肥猪,韦斯利。
克雷吉掏出一枚金币在艾尔眼前晃悠,“听说有些来自乡下的泥猴子,连好点的衣服都没穿过,一直穿的都是麻衣。”
艾尔不想搭理他们,这些贵族的生活是无聊透顶,专门来寻开心。
“艾尔,你叫我一声‘大人’,你以后的三餐我替你付清!”劳伦斯无情地讥讽。
“大人,以后就麻烦您照料了!”艾尔拄着扫帚,扬起脑袋,高兴地说。
劳伦斯脸色发青,斜着嘴巴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小子!”
四人悄悄言语,随后将枫叶堆踢散四处,故作佯态:“抱歉啊,艾尔,不小心就将你的晚餐踢走了!”
艾尔咬着牙齿微笑:“没事,反正都是垃圾,扫干净就可以。”话落,扫帚横搭在几人鞋上。
“老大,他骂我们!”弗林怒声喝到。
“哼哼,有意思,你小子别太狂妄。我们家里都有骑士,‘微光’大家都会,只是你太爱现眼了!”几个人念诵故事,手中捧着光团,渐渐走远。
嘴里哼哼唧唧:“好厉害啊,韦斯利你都会‘奇迹’!”
“一个贱民,也有胆量和我们同处一室上课,外面的贫民区才该是他的住所!”
“是啊,奇迹我们从小就学过,还自以为真的是奇迹!”
“没办法嘛,毕竟是粪土里来的,终究要回到那里!”
“哈哈哈哈啊哈哈!”
看着他们走远,艾尔捡起扫把继续清理。在来美索亚的途中,几个骑士说过,卡利亚是克勒斯最冷人的地方,当时他还不能理解。
现在看来,这里的言语都如同冰锥一般扎人。
由于四人的干扰,艾尔下午没能掩埋收集整个区域的枫叶。没有拿到用餐券,还被管理员维洛斯狠狠教训,告诫他不要再偷懒。
晚餐艾尔掏钱自费,伊凡认为艾尔是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一心学习,没有务工,很是满意。
临走时,艾尔还打包了一只蜜子鸡。在小伙伴奇怪的眼神中。艾尔解释道:“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你能吃完吗?”伊凡看着比自己矮着半个头的艾尔。
艾尔自信地点点头。
“伊凡,你其实在课堂上就能释放‘微光’,对吧?”走在路上,艾尔低着头,平静地询问。
伊凡看着艾尔,沉默不语,随后解释:“对于初学者,任何奇迹的释放都不是必然,我也没把握一定成功!”
艾尔露出微笑:“那你之前释放的‘奇迹’是什么?”
“那是‘不可侵犯’,作用就是可以在一定限度内弹飞周围的敌人和箭矢,对魔法没有效果。”伊凡耐心解释,“这个奇迹所述的是安息之神西拉的故事,据说当你安息,无人敢以侵犯!”
“那为什么不能对魔法生效呢?”艾尔曾经见过魔法师,很长时间才能释放一个魔法,感觉远没有骑士厉害。
“听我父亲说,魔法师使用的是灵魂的力量,而不是诸神的力量!”伊凡看了看周围,悄悄说道。
“那不就代表说诸神的力量不及人类灵魂的力量!”艾尔不由自主地开口。
伊凡连忙捂住艾尔的嘴巴,冷声说道:“这样的话,不能再提起,你这是渎神,一旦被追究可是要打入异端裁判所!”
艾尔乖巧地上下摇动脑袋,想起自己曾拿光明之神书瑞尔开玩笑,暗自祈祷,望神明勿怪。
“那老杰克提过的炼金王国迈达斯是依靠什么力量呢?”艾尔的好奇心不可抑制。
伊凡看着满含期待地伙伴,只能继续讲述:“迈达斯的力量来源于‘元素’,他们认为世界是由‘土、水、气、火’四种元素组成,合理运用可以创造世界。在圣灵教看来这同样是异端,纵使他们使用着炼金产物。”
“你真厉害,伊凡,什么都知道!”艾尔眼眸中流露着崇拜。
“这些都是书上讲的,你可以去书库自己学习!”看着艾尔的傻样,伊凡笑着摇摇头。
晚上,艾尔一直等到伊凡熄灯睡觉,拿起蜜子鸡偷偷溜出了学楼,来到了叹息之墙边的老橡树地下。
小丑克莱德倒吊在树枝上,像是一只蝙蝠。
对于小丑克莱德,艾尔内心害怕的同时,好奇极了,那种能够无视地形的能力,令人羡慕。
将食物递给小丑,开心地说:“小丑先生,今天我学习到了一项‘奇迹’”。颂唱故事,艾尔向小丑展示‘微光’。
小丑几口吃掉鸡肉,一次性吐出了所有的鸡骨头,落到地上。
“亮亮的东西吗?”小丑嘀咕着。
伸出右手掌,一团火焰在手中燃烧,却丝毫不波及缠绕在手上的绷带。
艾尔伸手触碰,能确实地感受灼烧感,证明火焰是真实的。
“克莱德先生真是厉害!”艾尔由衷地称赞。
“那克莱德和邦妮要听艾尔讲笑话!”小丑狂热地说道。
艾尔只能无奈地讲述《愚人之死》中的另一个故事:有这样有一个人,只有嘴巴耳朵,没有眼睛、鼻子,他询问别人眼睛、鼻子长什么样。别人告诉他,就是两个孔。为了长出眼睛和鼻子,他在自己身上打了孔,没几天就死了!
听完笑话,小丑忍不住大笑。艾尔和小丑继续聊天,还向小丑讲述了自己被排挤的故事,小丑只是晃着脑袋说:不好笑。
时间渐渐过去,艾尔向小丑告别,看着克莱德离开后,艾尔回到了房间。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经过二楼时,门缝后一双眼睛正在牢牢注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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