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有朋友会带我们前往!”伊凡莫名说了一句,然后闭口不言。
两人迷失了方向,走入了一条死路,在转身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五名成年男子堵住了出口。
五人都是典型的克勒斯人,穿着破烂的褐色布衣。衣角和裤脚的的线头沾染着黄土,每个人手里都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艾尔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并不是锻造而成。
细薄的刀锋,使用布带裹制的木头把手,看起来更像是用铁片磨制的简单武器,在这时却对两个孩子造成了巨大的威慑。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怪异,皮肤呈现泥土一般的颜色,没有头发和睫毛。脸上的皮肉肥厚形成角质,脸庞如同刀割,布满深纹褶子和拇指大小的结节,鼻头有常人两倍之大,嘴唇肥厚,下唇上翘完全盖过上唇。配合上充斥血的眼珠,就是一头站立的狮子,艾尔感觉双腿都在颤抖。
“这里不是你们这些贵族少爷该来的地方!”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显露着虚弱,“把你们的金币都交出来,我不想伤害你们!”
“怎么办,伊凡,这种情况还在你的计划中吗?”艾尔屏住呼吸,轻声询问着同伴。
“还在计划之内,你拖延一段时间,能做到吗?”艾尔面无表情,嘴中开始偷偷念诵着不知名的句子。
“祂是超乎万人之上,祂的神威”
“左眼显露威严,炎阳净悬高空”
“扫净阴霾暗浊”
“右眼显露安谧,皎月透过夜幕”
“抚慰疲惫心灵”
……
不知道伊凡的后手,艾尔咽下唾沫,小声表示:“我尽量吧!”
“抱歉先生,我们只是……两个迷路……的孩子!身上没有……任何钱财,如果您愿意指引我们的道路,将不胜感激!”艾尔假装害怕,全身战栗,口齿不清地吞吐话语。
“世人皆在迷途,谁能指明前路?”狮面怪人嘿嘿怪笑,长满结节的右手不断比划,“我已经看见那孩子取出过金欧利了,不要试图蒙骗我们,在这里人不会比老鼠来的高贵,死了扔在阴沟里,也只是多养一堆蛆虫!”
“谁能不称赞你”
“为了你的声名”
“我愿献出生命”
……
听着伊凡不断加快的语速,艾尔硬着头皮恳求:“先生,交出金币,您真的能够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诸神在上,若非绝境,我不愿残害你们的性命,我与弟兄只想要那欧利。”听到艾尔松口,狮面怪人脸上显露狂喜。
“时刻赞美你不停息”
“白天黑夜,时刻刻我都要感谢你”
伊凡的声音变得高亢,像是在怒号,艾尔变得更加紧张。
“先生,希望你不要伤害我们性命,至于金币,你可以过来拿取,请放下手中的利刃,它如此的骇人!”艾尔说着废话,尽力拖延着敌人。
“老大,这两小子在耍我们,拿了钱快走吧!”后面的人狠辣地挥舞匕首。
狮面怪人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咬着牙说道:“好了,两位小朋友,我们过来取钱,你们不要反抗,为了钱,我会杀了你们!”
“吾诚挚祈求,身为神之仆人,必不可侵犯!”伊凡双手互捧置于胸口,虔诚地祈祷,一团金色的光芒在金发孩子身上照耀,随即紧缩,附着在孩子身体,像是穿着太阳圣衣。
“躲在我的身后,艾尔!”伊凡一把将看呆的艾尔护在身后,径直冲向了五名敌人。
“小心啊,伊凡!”艾尔在后面只能默默祈求诸神庇佑,伊凡的突然变化,不知后果如何。
伊凡向狮面怪人挥舞拳头,怪人叹息一声,匕首朝下,就要划破孩子的脸颊。在匕首将要接触伊凡身体的一刻,一股神秘的力量将狮面怪人弹开,伊凡的拳头结实地轰在怪人腹部。
可惜作为一个孩子,徒手无法对高大的狮面人造成任何伤害,只是让他感到震惊。
其余四人飞奔上前,手中的匕首在即将接触伊凡的瞬间全部弹开,艾尔更加呆滞,暗自思索。“莫非伊凡之前的吟唱就是在为此准备!”
“把这小子按倒!”狮面男子口中饱含怒怨。
伊凡脸上没有慌张,从他颂唱完成的一刻,这些人就注定失败。
几人同时扑跳,想将伊凡压倒在地,艾尔不管不顾,跑向狮面怪人。
没有想象中的碰撞,所有的敌人面前似乎存在无形的铁壁,再一次弹走所有敌人,而且这次更加的远,几个人像甜瓜在地上滚动。
“这难道是?”看着眼前的伊凡,艾尔惊愕地同时有了一种猜测,伊凡应该掌握那种骑士的神秘力量,那就是奇迹。
伊凡点点头,冲向狮面怪人,一脚狠狠揣在男人的胯下,其他人都下意识地捂住裆部。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潮红,汗珠从额头灌满脸庞的沟壑,脸色加深变得酱紫,发出尖叫,匕首扔在一旁。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嘴中发出干呕,整个人在地上不停滚动,此时的脸色完全是灰白。
其余四人见视不妙,绕过伊凡就要捉拿艾尔,吓得后者跳起来往砖墙上攀爬。
艾尔由衷感叹,技多不压身,当时在密林酒馆和那些猎人爬树掏鸟窝,此时此刻,居然派上了用场。
想当初伊凡还鄙视艾尔,不过他仔细一想,敌人就是不敌伊凡,才来祸害自己,又变得失落。
爬到墙顶的艾尔向所有人做了个鬼脸,指了指他们身后。
四人转身一看,伊凡手持匕首,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几人顾不得艾尔和老大,不要命地向出口逃亡,伊凡也没有阻止,身上的光芒渐渐消失,握着匕首来到狮面怪人身旁。
艾尔从砖墙上缓缓落下,走到伊凡身旁。
“大叔啊!想活命吗?”伊凡将匕首贴在怪人脖子,冷漠地威胁。
“拳头大的娃娃,还想威胁老子,你敢杀人那就动手吧!”狮面怪人咬着忍着疼痛,对伊凡不屑一顾。
“大叔你别激动,这家伙不会说话!”艾尔嘿嘿笑道,“只要您帮我们解决一个困难,你立马能走!”
“倒是说说看!”男人将头偏在一旁。
“问题很简单,对您是轻而易举,那就是美索亚修道院在哪?”艾尔蹲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充满阳光。
“哈哈哈!”怪人放声狂笑,“这小子能释放奇迹,看来是骑士学徒,想知道修道院的位置,没门!”
“大叔,你要知道,他不仅是骑士学徒,他还是一位贵族!”艾尔同情地凝视着男人,“你也知道,平民袭击贵族,杀了你也不用负责!”
“动手吧!”男子闭上双眼,任人宰割。
伊凡嘴巴一抽,没想到这人还挺有骨气。
“大叔啊!要不这样,你为我们带路,我们给你报酬,如何?”艾尔开始诱惑着男子。
男人听到报酬的时候,鼻息变得厚重,犹豫了片刻,摇头拒绝。
艾尔和伊凡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美索亚修道院应该是制定了规则,因此本地居民全装不知。
挠挠脑袋,艾尔叹了口气:“大叔,我看你也不是个坏人,之前也没有直接硬抢,你有难处吧!”
狮面男人看了艾尔一眼,保持了沉默。
“是孩子吧,家里应该有孩子吧!”艾尔仔细打量男人,由于他的面向看似年老,实际可能不到三十岁。“我不知道您的难处,我们也不想过问,带我们前往修道院,您要多少金币,直接开口。”
男子不为所动,伊凡也觉着没有办法,只能期待白痴艾尔聪明一次。
“孩子有您这样的父亲,很辛苦吧!其他孩子应该瞧不上他吧!想想他被小伙伴排挤的样子,我好想落泪!”艾尔轻蔑地看着男人,话语像刀子狠狠扎串男子脆弱的内心,“不为他做点什么吗?”
男子依然沉默,艾尔只能看着他,“给我五枚金欧利,我带你们到美索亚!”,男子侧着脑袋,细声说道。
两个孩子连忙答应,男子前面带路,伊凡握着匕首和艾尔走在后面,他们不能对男子完全放心。
狮面男子带着两人走到一座砖房,沿着绳梯爬到楼顶,从楼顶跳到,另一座的楼顶,刚好越过刚才的死角落。
艾尔这才想起这座城镇都是建在一个巨大的山坡,越过一座座砖房,穿过一条条巷道,三人来到了山坡的顶端。
在另一片山坡的尽头,也是砖房的尽头,聚集众多的阁楼与城堡,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窥视出它的繁盛。麦尔镇与之对比如同乞丐和国王。
“大叔,那是什么地方?”艾尔好奇地询问。
“王城卡利亚!”男子落寞地回答。
……
在男子的引路下,艾尔和伊凡来到了美索亚,它刚好位于另一面下坡的底部,破烂的铁门前立着红砖碑,写着‘美索亚’,镌刻着这样的话语:污秽的躯壳,遮掩不住圣洁的灵魂。
艾尔和伊凡看着这句话,记起先前神父说过,知晓这就是美索亚修道院了。
“给钱吧!伊凡少爷!”艾尔撒腿就向大门走去。
“凭什么是我?”伊凡掏出金币递给男子,很是不满,快速向艾尔追去。
在后方的巷道,一名便装的骑士暗暗躲藏,两个孩子要是看到必然吃惊。但骑士对于两个孩子的表现,只会更加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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