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录-学院趣事(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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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所里的“惩死”判决,最终没能执行。针对叶栀的处罚,一轻再轻,直至最后,无罪释放。

    “杂狗,小心点!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盘。”那一部分愚蠢的异国学子,无奈地放狠话。他们/她们杀死不了叶栀,只能靠嘴仗来精神胜利。

    “随时等候!”叶栀不示弱地回击。在某些时候,这家伙格外强硬,例如其他人侮辱到自己底线之时。

    “快走!”楚靖河将衣物拨还给叶栀,另赠予一大盘银两,作为受惊礼,示意叶栀快走。

    叶栀看在银钱的份上,收了倔强,夹起嚣张的尾巴,美滋滋离去。

    没什么东西,比“穷困中收钱”,更令人欣喜。楚靖河是个聪明人。叶栀也是个聪明人。双方做出一定的妥协后,各自罢休。

    远离招待所的路途中,叶栀却遭遇了袭击。某一部分愚蠢的异国学子,不甘心于自己的颜面丢失,暗自派遣仆从在合适的路段中截杀叶栀。

    那些能够贴身照顾/保护异国学子的仆从,力量当然不低。叶栀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愤怒之下,叶栀大开杀戒,杀死了那一路段的所有人,包括无辜路人。

    某一位貌美的女子,是无辜遭难者之一。她是异国学子自治区某一强势学子公开承认的小妾。她的死,势必会为叶栀带来异国学子们的联手报复。

    之前所说的麻烦,便在于此。异国学子们为了所谓的“贵族王侯颜面”,不将卑贱者裁决至死,绝不罢休。

    招待所的那一批执意要判叶栀死罪的异国学子,就是为捍卫自己的“贵族王侯颜面”。他们/她们所遭受的侮辱,必须用侮辱者的鲜血来洗刷。但他们/她们大多为附属国的王侯贵族之子女,无多大实力,叶栀才不怕。(注:楚靖河的身份,邀请不了真正强大又有权势的异国学子。他的身边,多为来自附属国的异国学子。这一部分异国学子,大多自卑又自傲,极在意“贵族王侯颜面”。)

    真正麻烦的是:小妾的死,将使叶栀被迫与整个异国学子集体为敌。

    叶栀明白自己所招惹的麻烦有多大,于是,返身回了异国学子的主要聚集点,公开与整个异国学子集体作对。

    文宇学院的异国学子集体里,许多异国学子都遵从“有仇必报”的人性传统。杀妾之仇,又堪比弑父。叶栀实在挣脱不了。

    与其坐以待毙,叶栀宁愿选择公开敌对。他对自己的本事,有信心。再说,叶栀迎来躯体的青春期。争强好胜,喜欢炫耀,这一部分躯体天性,深深影响了叶栀的主观判断,叶栀踏入了青春期的冲动行事之风格。

    他的头脑,难得不冷静。

    这一夜,异国学子集体,遭受重创。留学生比例,迅速下降。学院不得不重新招生,以维持住留学生的原有比例。恰逢魔临帝国再度向天启帝国示好。许多魔临学子,便从国内“交换”至文宇学院,接受“留学”。文宇学院的异国学子,此后,差不多全是魔临人。是故,文宇学院的异国学子自治区,后来也被学子们称作“魔临小学院”。这里,基本就只有来自魔临的异国学子。再无其它。

    此外,摧毁了一整个异国学子集体的叶栀,也不好受。他的身体多处受伤。最糟糕的是,体内的某种遮蔽术法被破坏。良善之心的无穷气息,随时外泄。叶栀不得不再度面临“万人尊王,孤独天下”的尴尬局面。他讨厌此种局面。

    这家伙降世于庆州故事,见惯大场面。他不认为,良善之心是什么厉害东西,故对良善之心的绝对强大,没有具体的认知概念,不设防范。可在摆脱庆州故事的第一天,他就后悔于自己的无知,发誓再不让良善之心随意显现。

    那时,几乎一整片大陆东部的生灵,都对叶栀俯首称臣。那壮观场面,遮天蔽地,都快把叶栀给当场吓死。也自那时,叶栀才知,良善之心具体有多强。

    天生良善者与高阶死灵体的一大共同能力,是自主支配,即无条件操纵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生物。不同点仅在于:前者常带来赐福治愈,后者常伴随破坏毁灭。两种极端。

    这种经常波及整块大陆的支配权, 只能来自于良善之心/毒恶之心的直接供给。换句话说,某个生灵,一旦成功拥有良善之心/毒恶之心,并接受完整的嫁接仪式,就能随意支配整块天启大陆,极其强大。

    不过小萝莉没有给叶栀实行嫁接仪式,叶栀没能成为真正的天生良善者,获得自主支配权。他算不上是真正的天生良善者,只能说是良善之心的完美容具。饶是如此,良善之心的被动影响,还是使叶栀无限接近大陆顶端强大。叶栀无意间,就成为了大陆最强的那一批存在之一。大陆霸主竞争资格,早已经对他开放。某人不自知而已。

    而按照“等价交换”之绝对性法则,极端强大者,就必须付出同等代价。叶栀所付出的代价,便是无法融入正常世界。良善之心的被动影响,无法由叶栀所自主掌控。这也就是说:无时不在的被动效果,严重干扰叶栀的行为后果。哪怕是简单地打个喷嚏,叶栀都有可能引诞大陆某一块地方的“神雨”(众神赐福之雨,沐浴者,将永消疾病,重返青春,健康不老。但寿命一到,仍会死去)。叶栀为此,极度烦恼。

    摆脱庆州故事的头几天,叶栀真是煎熬,几度求死。良善之心的被动影响,几乎摧毁了叶栀的一切正常认知。叶栀的整个正常生活观念,都被破坏。大脑简直要崩溃。

    没办法!神启世界里,任何极端强大的力量,都需要适配极端强大的承载体和承载思想,并不得随意嫁接,强弱置换。残酷来说,弱者,生来就会是弱者,连嫁接极端强大力量的资格都没有。这种规则的最明显体现处,是“召唤系神启”。召唤系神启的威能,从来就不好被确认,特别是某些精神召唤。

    召唤体,本质上,是元素的模拟具现之物,并不神秘。例如被召唤出来的亡魂,其实就是元素对死者生前经历的模拟具现,而非是真正意义上的亡者重降。神启世界里,死亡,之所以能被成为是“最残酷的惩罚”,是因为任何存在,真正死亡后,就会彻底消散,再也无法被拯救、复活。此乃绝对注定之事。即使是某些号称“能复活死者”的强大神启,本质上,也跟召唤神启一样,只是元素对死者的模拟具现,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死而复生”。死亡,一旦诞生,无法逆转。绝对性法则都不能阻止。因而,与‘死亡’沾染的任何神启,都会是同阶位,异常强大之神启。没人敢忽视。不过,这类神启的释放代价,同样异常恐怖,基本算得上是“以命换命”。此类神启的许多分支,都是“一次性使用”。神启术士一生只能释放一次。这便导致了一个问题:许多掌握死亡系神启的神启术士,一生都不会释放,让人得见。所以,有关死亡系神启分支的史书记载,极少。许多生灵,都不确定,死亡系神启,到底产生过多少分支。其分支数量,至今都是一个谜。只有一点可以明显确定:一旦该系神启释放,死亡成功被引诞,那便无法被撤销和避免。它们是极罕见地,无法被撤销之神启。该类神启之掌控者,能不用,就不用,怕铸大祸。甚至,他们/她们都无法确定,自己的神启,究竟有多强。因为只有一次释放机会。他们/她们谁都不敢去验证。死亡系神启的释放和如何抵御,至今,都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团。无人能知。(注:死亡系神启释放过程中,施术者在一开始的释放环节,就会因代价而丧命。所以,死亡系神启到底如何运转和抵御,至目前为止,都没人能仔细记载。某种程度上,死亡系神启,甚至比因果类神启还神秘,直接被列入人类所难理解的超概念神启之一。人族,已经渐渐遗忘这种神启的存在。)

    抛开神秘的死亡系神启,重回召唤系神启之话题。

    召唤系神启,特别是精神召唤系神启,其威能,往往跟召唤者的精神强弱有关。这种关联,实际上就是在考验召唤者的精神力量。信念越坚强、想象越丰富合理者,召唤体就会越强。有时,召唤者还能成功召唤从未存在过的召唤体,创造奇迹,令人讶然。此种类似创造全新物种的极端力量,注定要求召唤者必与常人不一般。(注:召唤系神启,并不讲“成功率”,而是讲“失败率”。任何召唤系神启,都有最低的百分之五十之召唤失败率。召唤体越强大,失败体则越高。等价交换。)

    这就跟叶栀崩溃的情况差不多。叶栀的正常生活观念,会被直接破坏,就因为,他承载了良善之心。他不能正常。

    良善之心所带来的极端强大力量,主动强迫叶栀适配极端强大的承载思想。唯有这样,两者方能共存。

    但叶栀,艰难抉择后,忍痛放弃了这一部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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