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河下游有一地,名为谷阳村,其地偏僻隐秘,住有散户二十余户,大多人淳朴善良。
三日时间,一晃便过,这三日间,一则消息传遍天下,曾经世间盛极一时的灵华宗,一名绝世圣女梦千琴横空而出,老祖现世,封宗一年,天下大震。
三日后,谷阳村曲南河旁,几名男子,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横尸河畔,颇为惨烈。
林间小道,一对父女走过,其男子名为舒阳,背着一小竹篓,竹篓中放了些许药材。
“爹,你看,那边又有人死了!”
“那,那好像是村里的吴叔、李叔他们。”
说话的是少女,名为舒月,年芳十六,身穿淡青色粗布衣衫,头顶系一红色丝带,两眼仿若镜中水月,清澈见底,圆圆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小酒窝。
远远的看着几具尸体,舒阳赶忙遮住舒月的双眼,叮嘱道:
“月儿,勿看!”
舒月并无害怕,她生性善良,其父略懂医术,二人平日里,时常上山采药,以便在村里为乡民医治杂症,见过死人也是常事。
“爹,月儿不怕!”
舒月拿开其父亲的手,一脸无惧的说道。
“你这孩子!”
“你吴叔他们昨日外出,整晚未归,想不到在此遇害,不知何人如此歹毒,月儿且等我,为父去看看!”
说完,舒阳便向前走去。
舒月看着她父亲走去,乖巧的等着,突然间,她眼中倒影出一具河水边的白衣男子,总感觉有些怪异,随后,她也走向河边。
地上尸体,没有一具有生命特征,不时还冒出一丝淡淡的魔气,舒阳未见过世面,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奇怪的自喃道:
“第二次了,最近莫名突发此等残忍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就在舒阳思考之际,传来其女舒月大喊声。
“爹,这人还活着,你快来看看。”
舒阳转身看去,舒月正在河边拖着白衣青年,此人正是风云,身上还有少量血迹,并未冲洗干净,右前一道深深的伤口,穿肩而过。
岸边,舒月拖着风云出水,扶在一旁,其父亲前来,一蹲,拿起风云的手,把了把脉。
“嗯,不错,此人还有气息。”
“不过,此人并不是我村里之人,怎么会在此?”
舒阳疑惑道。
“爹,那怎么办?”
舒月询问道。
“此人受伤倒是并不致命,主要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不过右肩受伤极重,若不是及时治疗,怕是右手要落下残疾,说来也奇怪,右手受如此重的伤,竟然都没有放弃手中之剑?罢了,先回家。”
舒阳说完,双手抱起风云,往林中小道走去。
转眼,一日便过。
清晨时许,谷阳村一间木屋里,摆设简单,一张木床木桌,两张木椅,床上风云静静的躺着,身上已然换了一套灰色布衣,右肩用白布扎着,头上乱发已被扎于脑后。
木窗之外,虫鸣鸟叫,炊烟袅袅。
房内,风云眼角眨了几下,终是艰难的苏醒,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
“这是哪儿?我还活着?”
风云自喃了一句,便欲起身。
“啊!”
一声痛苦,风云再次躺下,缓了一阵,细细一看,身上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换下,同时自己的右肩伤口已经包扎,屋内的桌上还放着斩灵剑,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人所救。
这时,房门嘎吱一下打开。
“你醒啦?”
来人正是舒月,一进屋舒月便询问道。
风云侧偏着头,看着进来的舒月,应声道:
“嗯,姑娘,可是你救了我?”
说完,便欲起身,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很是小心,但其伤口还是有些疼痛。
舒月走到窗前,一边扶起风云,一边到:
“别乱动啦,你右肩受伤严重,父亲说都险些废了。”
风云点了点头道:
“多谢,救命之恩,我的衣服...?”
舒月有些脸红,随后道:
“是父亲给你换的啦。”
风云暗道自己鲁莽,经过一番大概了解,风云终于明白,那日至断臂山跳下,背后一柄灵剑穿肩而过,手中断剑险些脱落,本以为就此坠落黄泉,然右肩的鲜血流至斩灵剑,斩灵剑迸发一阵玄光,他自己也就此昏迷,至于如何飘到了此处,他自己也不知,最后被舒月父女所救,至今方才苏醒。
“你是怎么受伤的呀?”
“为什么你右手受这么重的伤,还抓住那柄断剑?”
“你是修行者吗?”
舒月对眼前的风云,兴趣浓厚至极,也许是往日并无生人来此,也无人让她生起想多了解的念头。
风云顿时有些头晕,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关键他还不知道如何解释。
“舒姑娘,那个...可有吃的?”
风云巧妙的转移话题道,虽然修行之人,平时里可不食五谷杂粮,但此时的风云刚刚苏醒,消耗过多,一时间确觉得肚子有些饥饿,所以方才有此一问。
“啊!忘了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嘻嘻,我去给你拿些糕点。”
舒月被风云一问,嘻嘻一笑道,随后她便起身往屋外快步而去。
风云微微一笑,双眼微闭,心沉空灵,检查自己的身体。
只见丹田之处,暗淡之极,原本浓浓的太极丹田,此时仿佛禁止一般,恍如虚影,识海空间,九丈之内,依然朦胧,似如夜空,看不透,摸不着。
“这,修为跌落,怕只有三阶之境了吧!这是强行长时间施展生死轮回残决的结果,还是受伤的缘故?”
片刻,风云才睁开眼睛叹了一气道,至于原因,他猜测多半是前者的缘故。
而后,风云打定注意,先在此地恢复修为之后,再做打算。
这一住,便是半月,终是把修为恢复至六阶,甚至颇有精进。
半月了来,风云了解到,此地住的都是平凡人家,无人通修行,平日间也少有陌生人来,而舒月得知风云是修行者之后,每天便缠着风云,要他教习修行之术,而风云自己修行都未多深,哪里知道如何传授,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所理解的分享给舒月。
这日,院落中。
舒月以棍为剑,身如柳枝,认真的舞动着。
一旁,舒阳坐在一旁饮着茶,风云看着舒月,有些无奈道:
“阳叔,修行之始,得修至后天,方可入开元,奈何小侄对先天和后天的修行之法,并无太多经验,不若让舒姑娘拜入某宗门,或能事半功倍。”
舒阳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一叹。
“哎,月儿从小对修行之术很是向往,多年前,一名外地人路过这里,说由此往东去,有一宗门名为药王谷,谷内高手如云,个个能翻云覆雨,能让死人复活。舒月一听,非要去拜宗,她娘不放心,便一同前往,奈何走到半路,突遇虎妖,她娘拼死一命,月儿才得以逃回,自此以后,月儿也打消了此想法。”
风云一听,真能让死人复活吗?
不过他心中虽想,但也未说,只是有些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阳叔,让您提及如此憾事。”
舒阳摇了摇头道:
“无妨,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对了,据说杨箭的父母也皆是被妖兽所害,一去无宗,再无回来。”
风云一愣。
杨箭,年龄与他相仿,乃他苏醒后认识的,比他高了一半头,住在村中,家中有一位年近六十的奶奶,自从他听说最近父母被妖兽所害之后,便喜欢把弄弓箭,常常在山间狩猎,他说以后要用弓箭为他父母报仇,得知风云会修行,也是让风云教他修行。
“原来如此,怪不得杨兄整日里弓箭不离身。”
风云想了片刻,缓缓自喃道。
舒阳似乎听见风云的话语,点了点头道:
“这孩子很不错,心底善良,自从他父母遇害后,他便弓箭伴身,长年打磨,倒是颇有些能耐,平常野兽还真奈何不了他。”
风云也点头笑了笑。
这时,院落之门外,一道朗声传来,声中带喜。
“云兄,可在?”
这时,风云与舒阳齐齐看去,舒月也是停下,院门之处,一道瘦高的男子跨门而入,颇为英俊刚朗,身着不少残布补缝的衣衫,身背一把木弓与粗布箭袋。
“杨兄,何事如此高兴呐?”
风云见来人是杨箭,笑着问道。
杨箭一进门,笑着看了眼舒月,道:
“舒月妹妹,你也在修习呢!”
舒月咪了咪小眼,道:
“耶,杨箭哥哥,今儿有喜事?”
杨箭打了个哈哈,走到风云和舒阳跟前。
“见过阳叔,杨兄,你给我的《归元详解》、《攻防概论》让我受益匪浅呐,还有那《归一拳》也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使箭比较灵活,所以我把归一拳的运转方式,用在箭法上,竟然能威力大增,我使你看看。”
说完,杨箭便取下木弓,右手快速取出,三支木箭,半月拉弓,空气微动,仿若箭上有灵一样。
“去!”
杨箭一声轻喝,三支木箭于空中分散而出,最后竟然合三并一,径直射在远处石墩的同一处,并且,箭入石,虽不深,但木箭入石,可见其威力。
“三箭齐发,箭入石,厉害啊杨小子。”
“哇,杨箭哥哥好厉害。”
舒阳父女齐声夸赞道。
风云也有些傻眼,这段时间他把《归元详解》、《攻防概论》都给了舒月和杨箭,归一拳给了杨箭,玄灵剑给了舒月,需知二人皆是不通修行,连后天都不算,杨箭便能做到如此,连他都未曾想过。
“杨兄天赋非凡,如能觅得良师,假以时日,必定成就非凡。”
风云大赞道,杨箭闻后,朗声一笑:
“哈,这还得多谢云兄,改日,我请你喝我亲自酿的美酒。”
风云点了点头,这时,舒月有些丧气的走过来,道:
“杨箭哥哥,你怎么学的如此之快,我连皮毛都不会!”
杨箭挠了挠头,不知说什么,风云见状安慰道:
“舒姑娘不必气馁,杨兄多半是天赋上佳,风某只是修为尚浅,不懂授人之法,倘若你有高人指点,习得上品功法,想来也必定不差。”
杨箭,点了点头附和道:
“就是,就是,舒月妹妹美若天仙,必不是凡人。”
舒月点了点头,嗯声一笑,算是听到了一句舒心的话。
风云暗道,自己欠缺的确实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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