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迅速闪到一边角落，躲开了对面突然变身喷壶的元亭。
元亭：“……”
顾宁容：“……”
眨了眨眼，元亭总算回过神来，嫌弃的甩掉手上的水。
顾宁容沉默的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元亭一边擦，一边摆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过了一会，他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你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不然根本说不通。
——即使“附体”这件事，听上去十分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顾宁容再一次为他的脑洞动容，静默片刻，说：“最近医院资金紧张。”
元亭懵逼：“？”
顾宁容：“发不下工资，我缺钱。”
元亭：“……”
顾宁容：“上次之后，我相信你的人品。”
最后这个理由听上去还有点靠谱，前面几个都像扯淡。
元亭恶劣的扬了扬下巴，“你怎么敢肯定，我还需要你当模特？”
顾宁容看他一眼，语气平静：“昨天你喝醉之后，自己说的。”
元亭满腔得意洋洋卡住，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
很快，他磨牙：“别以为我不记得就可以随便污蔑我。”
顾宁容一顿，“信不信随你。”
他就是没说真话，能怎样？
元亭猜疑的扫过他，而后匆匆忙忙开始思索。
在发现他的确有可能在意识不清时发泄出心底的遗憾之后，元亭面无表情，“哦。”
顾宁容：“所以，你的答案？”
淡淡的压迫感出现，仿佛位于主导地位的是他自己。
元亭一张冷脸更加面瘫，“你先弄明白你的定位。”
给钱的是他好不好！
能不能尊重一下雇主？
顾宁容从善如流，一双漂亮的眼蕴了一丝笑意：“好的，老板。”
元亭再度卡带。
他两道眉毛不满的皱在一起，张了张嘴，又很快闭上。
反应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宁容心底有丝意外。
憋了一会，元亭闷闷的说：“我不一定能雇得起你。”
——现在他的名声一团糟，之前的剧本三三两两没被采用，退了回来。
没有报酬，也没有约稿，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洗掉身上的脏水。
如果很长一段时间做不了编剧，他暂时能动用的钱不算很多。
学期末还有可能出国交流……
所以之前许诺给顾宁容的条件，多半实现不了。
令他抓心挠肝的模特摆在面前，结果没钱雇，元亭心底对那对傻逼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玛德。
他垂着眼，自然没看到此时顾宁容的神情——
有多凉薄。
墨墨子，零零在上。
不仅要他们道歉，还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元亭郁郁很久，抬起一张紧紧绷着的脸，准备用目光进行一次沉痛的告别。
顾宁容有点好笑，咳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问：“不一定，就是有可能。是吗？”
元亭怔住，勉强点点头。
顾宁容：“我等你的消息。”
元亭：“……”
顾宁容稍加思索，又道：“作为等你的代价，如果你雇佣我，需要答应我另外一个条件。”
元亭又一愣。不过他觉得很公平，于是问：“什么？”
“暂时没想好，之后再说。”
尾音落下，顾宁容不顾元亭的表情，叫住了路过的服务生，结账。
而后起身，“可以走了。”
元亭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整个人仿佛被下蛊了似的，亦步亦趋跟在顾宁容身后。
出了店门，变成两人并肩而行。
满天星河，华灯初上。
他们两人都个高腿长，长相又出色，一路上不知道惊艳了多少路人甲乙丙丁。
很快到了家门口。
元亭拿出钥匙，转身瞥见他身后顾宁容也在找钥匙，突然感觉有些难掩的微妙。
他以前怎么也没想过，哪天居然会跟对门邻居一起吃饭。
太诡异了。
元亭拧开大门，进门前，撂下一句道别：“改天见。”
顾宁容报以回答：“好。”
而后，两道防盗门各自关上。
暗色的走廊恢复寂静。
……
元亭换完鞋进屋，刚喝了口水，发现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屏幕亮起。
【容若止水：我有点事出去了一趟，你吃饭了吗？】
掐着点发的消息。
某些想法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元亭没有深究，坐到电脑前打字：【刚吃完饭回来你就给我发消息。你在我家安监控了？】
【容若止水：没准。】
【容若止水：记得注意人身安全。】
元亭嗤地笑了。
【容若止水：[对方向您推荐了联系人：G.黎]】
【容若止水：这是我朋友。黑客，技术不错。】
元亭瞬间瞪大眼睛，飞快添加完联系人后打字道：【行，谢了。】
验证申请很快通过。
对话框出现，几秒过后，对方发来消息。
【G.黎：你好，我叫高黎。】
……黑客打招呼习惯自报家门么？
元亭有点懵，正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名字也发过去，看见屏幕上又多了几行字。
【G.黎：情况我差不多了解了，你不用多说。】
【G.黎：把你IP地址和常用邮箱账号密码给我，最多明天给你结果。】
【G.黎：不用怀疑我的技术，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到，只不过我懒。】
元亭无语。
这位黑客辅修专业怕不是心理学哦。
他飞快复制了自己的IP地址，然后和邮箱账号密码一起发过去，又问：【还需要我帮什么忙？】
【G.黎：免了，你帮不上。】
【G.黎：我一般不出手的，这次便宜你了。】
【G.黎：等答案吧。】
飞快发完这三条，对方头像迅速变灰，已经成了下线状态。
元亭一脸懵。
然后，扯了扯嘴角。
这位，真是雷厉风行哈。
……
暖光灯下，顾宁容一手拿着电话，向来缺乏表情的脸此刻难掩头疼。
“哥，你可真是我亲哥，我都金盆洗手多长时间了，你居然要帮着外人逼我跳坑。”听筒里，高黎不满的说道：“你也不怕我业务生疏了砸招牌？”
顾宁容开口反驳：“我跟你要过其他黑客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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