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江湖-☆、第五章 饿极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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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年过去,飞云的生活都是练功、念经。村里人渐渐知道飞云会武功,飞云也时常出寺帮村里人做点事。

    这年干旱,收成不好,人们勒紧裤腰带还是能熬过去,生活上就紧巴巴的。收完粮食后,只能靠打猎多些收获。

    待到小年将近时,人们犯愁了。闹旱灾,附近一带都在饿肚子。民风虽然淳朴,但总有几个熬不住,走上不正之路,纠结几个人出来收买路钱。皮毛货品不是关乎生死的东西,肯定是要被全部抢走的。

    一大早,村长和根叔带着礼物进入五灵寺。他们想请和尚出手,护送到县城。

    和尚们正在练功,看到有人来,师兄弟俩停下来,与师父一起招待来客。坐下说清事情,五灵沉吟良久,迟迟不能决定。两位老人见了,便起身:“如果大师真有难处,我们再另想办法。”

    五灵看看满面风霜的老人,点点头。

    小年之前几天,五灵不再出门,留在寺中传授招式,讲解些运力之法,师兄弟俩相互拆招,以求快点融会贯通。练累了,便坐下来听师父讲一讲行走江湖的窍门。

    原来师兄弟要做的事叫“走镖”,有专门的“镖局”去做,真正的走镖,动辄价值上万两银子。若要平安,需时刻讲究谨慎,不可招摇,即便有动静,也需静观其变,再一击制敌。然则此次出行,能不出手尽量不出手,露了功底容易招来祸患。

    一行人随夕阳离开曹村,都默不作声,竖起耳朵听道路两旁的声音。半个多时辰走完平地,沿途两个村子都静静的,炊烟已经歇了。

    朦胧的月光将车子映出淡淡的影子,投在路面上,随虫声摆动。蹄子不急不缓踏在道上,少了惯有的铃铛声。走个把时辰,领头的车轻呼后面一辆赶车人的名字,后面这辆再呼后面的名字,直呼到最后的驴车答应,防备有人走散。

    呼过三次,夜色很深,人很困乏,飞云有些睡意。第一辆车突然停下来,其他人也相继停下,跳下车去看。前方亮起两个火把,火把下站着十多个人,手里持着棍棒。

    村民们有些惊恐地看着,围到根叔后面。根叔要淡定很多,抬手教大家安静下来。

    “我们是饿急的小鬼,只想活下去,不得已求过路的大爷赏口饭吃。”领头一人开口了。

    “各位好汉,我们都是穷庄稼汉,地里收成不好,准备去找亲戚借粮过年。这里有些干肉、浊酒,好汉如不嫌弃,还请收下。”主事的根叔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

    “呵呵,这几车毛皮倒是可以换不少粮食。”对方笑起来,显然已经将几辆车探清楚。

    事到如今,根叔只好干笑一声,说出实话:“好汉眼亮,我们打曹村来,全村人肚子都吃不饱,指着这些货过年,还望好汉通融。”说完让人取出五张兽皮和一些野味,要递过去。

    其他人则打量对面,希冀能认出一两个,攀些关系。无奈都是陌生面孔,想必这伙人晓得他们是从曹村出来,但凡某人的表姐的邻居的七舅老爷的侄子的小姨的二姑在曹村,这趟就不来了。

    劫道之初,时常碰到熟人,只得拿两个烧饼、一块肉干放行,脸皮薄一点的,碰到远房长辈,反而要赔上几杯酒送行。之后都学聪明了,先打听清楚底细,再安排人手,断了行人套近乎的念头。

    领头人哈哈大笑:“我们像乞丐吗?兄弟们一天没吃饭了,没有几百块毛皮,可喂不饱。”

    根叔还待要求情,那人焦躁起来:“识相的就把东西放下,你们自行赶车回家,免得我们动手。”根叔连连摆手:“好汉莫急,好汉莫急,有话好说。”

    飞云偷偷在后边捡些石子在手里,慢慢挤到前面一些。看准持火把的人丢一块石头,再丢一块石头,听到两声“哎哟”,顿时一暗,火把已落地。

    “操家伙!”“他娘的,是谁偷袭,滚出来!”“老子剁了他!”火把被捡起,往旁边一照,那两个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脸肿成一大块。领头人深吸一口气,昂首喊道:“暗中伤人,算什么好汉!”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火把发出“噼啪”声。终于按捺不住:“原来是个缩头乌龟。兄弟们,拿东西。”

    一帮人正待上前,又有几块石子飞出,砸向众人。领头人侧身闪过,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身手,四五个人被打中,有两人倒地不起,火把掉地上忽明忽暗。

    “兄弟们上啊!”剩下的人挥起棍棒冲上来。一道影子飞起,踢倒最前两人,再跃入人群中,忽东忽西DD一个又一个。领头人要回身截住,又一人出来,与他打做一团,看不清面目,只从光头上看出是个和尚。

    几个村民操起扁担打去,不时有人倒下,有机灵的倒下后就抱头窜走。和尚每一拳都虎虎生威,领头人虽能挡下,却手脚生疼,不住后退。

    旁边一块石子再飞来,低头躲过时,不防和尚一拳捶在胸口,往后一翻一滚,单膝跪地,已卸去拳力,依然一阵气闷,勉力喊一声:“走!”起身踉踉跄跄跑开,其他人跟着一哄而散。地上昏过去的人没法逃走,有人昏昏沉沉中听到一句:“飞云师父,不要追了。”

    村民们收拾上路,耽误了小半个时辰,没时间理会地上的人。三门和飞云被打多下,只是并不真疼。

    天亮到飞云渡口,大伙儿将皮毛卸下,留下两人看驴车,其他人用扁担挑着东西上船、入城。交完货物也不停歇,买齐所需事物就出城回家,希望早点平安到家。

    车颠簸得人有些昏昏欲睡,飞云和师兄不用赶车,干脆躺下小憩。驴子突然自己停下来,赶车人抬头看,前面路上放一块大石,半人多高,看着有近千斤重,挡在道路狭窄处。

    不远处埋伏着二十几个人,带头的正是昨夜那人。出来数月,第一次失手,折损了几个兄弟,自己都被打跑,实在有损颜面。

    第二日,带十几个人抬大石挡路,车马不得通行,唯有将车拆卸,缓缓抬过去。他们人手分散时,自己剩下的兄弟一拥而上将人DD,抢走钱物。

    飞云睡着了,三门一直醒着,觉察到车停下,三门起身上前。几个人毫无办法,只得打算将车拆开,抬车抬驴过去。三门问:“可有其他方法?”根叔摇摇头:“能把石头搬开就行,可我们几个人怎么搬得动?”

    三门走到大石头前,扎下马步,伸手到石头下面,运几下气,手臂一紧,猛然发力,“嘿”的一声,石头已被抬动,滚向道旁,压折一片草木。三门站直身体,缓缓将气息运平,双手十分酸麻。

    埋伏的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楚,等着领头人做决定。一个亲近的人靠近说:“老大,我们动手不?”老大似没有听到,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飞云,到底是何方高人?”站起身,对小弟们说:“以后遇到和尚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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