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孙荣极出手得无声无息,水珑也毫无察觉,可是单凭猜也猜到了做了手脚人是他。
风涧有心给长孙荣极圆谎,水珑也就假装不知道,凉凉说:“一只兔子够吃吗?”
风涧立即说:“属下还能去抓。”
一只手伸到她唇边,然后强势打开了她嘴唇,将一颗颗粒塞入她嘴里。
甜丝丝味道弥漫了口腔,水珑就知道自己嘴里被塞了什么。她回头看向长孙荣极,从他面容下移到他手里糖盒子,心里疑惑他身上哪来糖果?这味道很特别,绝非外面贩卖,所以说,他竟然随身携带着糖盒子吗?
水珑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一幅q版画面——长孙荣极随身携带着糖盒子,每每等没有人时候,偷偷往嘴里塞一颗糖,冷着包子脸假装正经吃糖。
噗。
水珑喷了。
她突然笑容落入长孙荣极眼里,自然理解成为她被糖果安抚了,高兴了。长孙荣极冷脸也渐渐露出一丝笑容,摸摸她滑腻脸蛋,说:“真是个孩子。”
一颗糖就能轻易安抚,还真是意外孩子气呢。
“往后可不能被外人用糖果骗了。”长孙荣极不忘教导她,说:“只吃我给我糖便好。”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水珑不自觉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长孙荣极眼神莫名看着他她,沉默了一会,忽然说:“确不是孩子了。”
水珑从他眼神读懂了某些带色意思,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多争论这个问题。
糖果被她含嘴里慢慢融化,不知不觉她已经不再排斥这甜蜜味道,就好像渐渐习惯长孙荣极这个人一样,也不断习惯属于他带来改变。
这时候烤兔子已经完成,风涧取出银盘,用干净小刀如疾风般切割,就将烤兔子美味地方肉切成片放银盘上,恭恭敬敬端到长孙荣极和水珑面前。
水珑看着他一番熟练行为,就知道这种事情他没少做,再次确定了长孙荣极是个会享受高品质生活人。
长孙荣极端着银盘,用银质筷子夹着,喂到水珑嘴边。
虽然月色当空,美男如仙,一举一动皆成风华,气氛浪漫迷缓,形成一幅动人心魄画卷。只是水珑真心欣赏不了这样美色,抬头就对风涧说:“将腿拔了给我。”
风涧一怔,看了看长孙荣极,见他没有反应,还是听话割下了兔腿,却是盛放一个银盘内,端放水珑面前。
水珑记得之前他们置办物件时候,不仅仅买了配料还有美酒。她站起身往马车放置器物地方,寻到了那装着酒葫芦,将盖子打开,便往口中倒了一口,笑着说:“吃肉哪有不喝酒道理。”
这里不是王宫贵宅,不需要那套矜贵典雅作态。这里是深山老林,周围没有旁人各色目光,只有潜藏着各类野兽。相比起端端正正坐着,慢腾腾吃饭,水珑喜欢轻松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畅畅,无拘无束。
她动作大开大合,却不粗鄙。酒水顺着她下巴,滑落白皙颈项,再落入衣襟内,占湿了一片衣料。月光下,她笑容自然而然,因笑而笑,慵懒眯着看过来眼眸,让长孙荣极有一瞬被触电酥麻感。
水珑看他似走神样子,嘴角勾起笑意,眼底也浮现一抹狡黠。一步步朝他走来,将酒葫芦递给他,然后自顾自拿起盘中兔腿儿,张嘴咬了一口。
一口兔肉下肚子,犒劳了早就饿了胃,水珑喟叹一声,朝风涧投去个笑颜,“烤得不错,有味道。”
风涧本来想礼貌道一声谢,可瞬间接收到主子冷气攻击,立即就低头,继续装那耳聋眼瞎嘴巴哑三残人士。
水珑发现这一点,转头看向长孙荣极,笑着将已经被咬得有些狼藉兔腿递到他嘴唇,说:“尝一口?”
长孙荣极看了眼兔腿儿,又看向水珑。他确觉得有些饿了,只是比起兔腿儿,他想尝一口水珑。他微微低头,还是对着兔腿儿咬了一口。
水珑看着点评。这人就算是做出啃人吃过兔腿行为,还是让人找不出一点难看来。
“不过如此。”长孙荣极将兔儿吞下后,这般说。
风涧一听就知道,自己躺着又中枪了。
水珑笑眯眯说:“我就觉得不错啊。”随即她故作惊讶看着长孙荣极,问道:“难道你吃过比风涧做得好人?还是这人就是你?”
不、可、能!
风涧内心默默一字一顿吐出这三字儿。
他家主子是天生天之骄子,万事都有人为他张罗。从他跟主子身边开始,就没见过主子自己亲自做过饭,别说是做这当着火堆浓烟烤肉事情。
长孙荣极神色一顿,然后淡淡“嗯”了一声。
咔嚓!
这声响成功吸引了水珑和长孙荣极注意力,以及目光。
水珑似笑非笑看着风涧,长孙荣极则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摩擦着。
风涧欲哭无泪,讪笑着说:“属下真是太不小心了。”
水珑凉凉接了一句,“今天晚上,你不小心还挺多。”
风涧严谨说:“赶车吹风太多,估计是寒风入体,生了轻微风寒,脑袋昏昏沉沉。”
“哦,原来是脑抽风了。”水珑明了点头。
风涧不明白脑抽风是什么意思,却敏感觉得绝对不是什么好词。管它是好词还是坏词,只要成功转移了主子注意力,那就是绝对好词。
经过风涧这一打岔,水珑也没有继续刻意去提谁烤肉这个话题,将酒葫芦再次拿回来,仰头就饮了一口,朝长孙荣极问:“还有多久路程?”
长孙荣极看着她嘴唇因吃肉喝酒而通红着,看得让人想要好生蹂躏。他觉得喉咙也有些干渴起来,便将水珑手中酒葫芦拿了过来,也学着她大口喝了一口,火辣辣味道刺激喉咙,吸了一口气方说,“四日。”
如果是长孙荣极一人行走话,一日时间,他就能到。只是水珑功力尚浅,轻功支持不了多久,被他抱着赶路,速度太难免不舒服,所以才决定天亮之后就骑马赶路。
这四天时间,还算上了每次晚上休息时间。
水珑看到他玉白面庞被巨大酒劲给冲得泛红,突显瑰丽无双,不由大笑出声,将他手里酒葫芦夺回来往嘴里倒了一口,说:“给武王府里沐雪传个信。”
沐雪心思细腻,总爱担心。这一去四五天,甚至可能久,虽然不怕她武王府受到受害,但一定又会为自己行踪忧心了。
长孙荣极眼神一深,“你很意她。”像是故意和她作对,又抢走了她酒葫芦。这次大口饮酒,动作要自然了许多,也没有被那巨大酒劲冲到。
水珑笑眯眯说:“我意你。”
长孙荣极面庞红了,不仅是脸庞连心坎全身都热乎乎。他躲开水珑抢酒葫芦动作,又往嘴里倒了一口,淡淡说:“这酒酒劲挺大。”
这是解释他脸红原因吗?
水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中了真相,却免不了又是一阵笑,没有发现自己面庞也被酒劲冲得有些红,笑得双眼水光潋滟,说:“对啊,对啊,酒劲大,瞧你脸都跟猴屁股一样了。”
长孙荣极眼睛一瞪。
居然将他脸比作猴屁股!
这小狐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前一刻说话那么动听,下一刻说话又那么恼人!
水珑趁着他这瞬间走神,伸手一探将酒葫芦取了回来,大口喝着。见长孙荣极要夺,身子一侧躲开后,就站起身往后退,“嘿!又不是只有这一葫芦酒,要喝自己去拿,抢什么。”
一直被遗忘风涧很善解人意取来了一个酒葫芦,递给长孙荣极。
哪知道好心没好报,得到不是长孙荣极赞赏,却是恼羞成怒冷眼一枚。
风涧立即就知道自己好心办错事了,很自觉后退闪人,再次做那三残人士。
“哈哈哈。”水珑大笑,然后乐极生悲,被酒给呛住了,“唔嗝,咳咳。”
“老天都看不过眼你这只调皮捣蛋小狐狸。”长孙荣极冷声说,为她拍着背脊手却一点不慢,顺势揽住她腰,将她禁锢一棵树干处。
“好好好,原来是我做错事了。不就是一口酒吗,我给你。”水珑渐缓了一口气,神色半点不见认错乖顺,反而一脸玩世不恭轻佻笑容,举着酒葫芦喝了一口,就扯着长孙荣极衣领,将他拉倒面前,往朝他嘴里渡过去。
两人口腔是酒气,火辣辣酒水像是火般点燃了两人,令这一吻炙热无比。
一会两人分开时候,都已气喘吁吁。
水珑慵懒靠着树干,仰头眯眼望着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望着她水墨般眸子,不知道是被酒水混了脑子,还是受了她感染。一股从未有过畅轻松弥漫心神,不觉就笑了出声,一开始浅笑再到畅笑,坦率欢悦笑声,像天山甘泉一般清澈无暇。
他年纪本就是不大,这开朗一笑,竟让他看起来似稚子般可爱,秀美绝伦容貌于清皎月光氤氲中,好似这山中妖精,不经世事般灵气逼人。
两人感情随着相处,越来越自然深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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