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继续查,直到查到为止!”苏昂目光冷厉起来,那些人行踪越诡秘,就越说明对手难以对付,不尽早除掉只会后患无穷!
沈玉砚点了点头,“是,属下已经这样吩咐下去了。”顿了一顿,又道,“虽说那些刺客没线索,不过昨天拦截王爷车驾的红蛛教,属下倒是查到了不少,王爷可有兴趣听?”
“红蛛教?”苏昂皱了一下眉,“说来听听!”
可解百毒
“红蛛教是六年前开始出现的,最初是在果儿山,后来又迁至壁岚山。红蛛教的教主名叫红莲,是真名还是化名无人得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红纱蒙面,除了亲近的弟子,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貌,身世来历也一概不祥。哦,昨天刺伤王爷的就是红蛛教主红莲……”
“红莲?”苏昂重复着这个名字,想起那双充满了憎恨的眼睛,不由皱眉,“本王不记得这号人物!”
沈玉砚弯了一下凤眼,“属下也不记得跟她们有什么过节!”
“接着说下去!”苏昂挑一挑眉毛,似乎来了兴致。
“红蛛教所习的武功都是阴柔之极的,适合女性修炼,因此所收的弟子都是女子。如今有教众三百多人,年龄从六七岁到三十岁不等。她们全都追随红莲,身穿红衣,但凡出教派领地壁岚山便红纱蒙面,不让外人看到她们的真面目。
前面几年她们隐蔽在山中,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近一二年才频频出现,让世人得知了她们的存在。
除了红衣红绸之外,红蛛教还有一个标志,那就是红蛛毒。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毒药,十分猛烈,沾染之后一炷香的时间内不服解药,必会丧命。对了,昨天王爷也中了红蛛毒!”
沈玉砚说着眼尾翘翘地看着苏昂的神色。
苏昂的眼中果不其然地闪过一抹诧异,“那么本王为何没死?那红蛛教的人恨本王入骨,不会轻易给解药吧?”
“这个嘛,让属下更加匪夷所思。”沈玉砚笑得很是灿烂,“刺中王爷的刀上确实淬有红蛛毒,可是属下见到的王爷的时候,王爷身上并没有中红蛛毒,只是巫毒发作。是甘姑娘用血给王爷压制下了巫毒的!”
“嗯?”苏昂的眼睛张大了些许,“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给本王说明白!”
沈玉砚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含笑将昨天的事情仔仔细细跟苏昂说了一遍。
苏昂听完眼色沉了沉,“她失忆了吗?”
“虽然甘姑娘没有明说,不过看来是这样没错了。”沈玉砚迟疑了一下,“王爷,属下可不可以拿甘姑娘的血做些试验呢?”
苏昂看了他一眼,“你在怀疑什么?”
“属下怀疑甘姑娘的毒血可解百毒!”
都城凉京
苏昂知道沈玉砚并非是凭空怀疑的。
他分明中了红蛛毒,可是却并没有毒发身亡,反倒是之前被压制住的巫毒发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甘怡毒血的力量与红蛛毒相互抵消了,巫毒失去了压制力量,再度发作。
沈玉砚是用毒的行家,让他试验一下没有坏处,或许还能找到给甘怡解毒的法子。
“这件事情等紫凉回来再说!”
“是,属下明白了。”这么说就是同意了,沈玉砚笑得眉眼弯弯。他也知道现在拿甘怡来做实验不合适,毕竟她之前的伤还没痊愈,昨天有给苏昂喝了血,身体应该很虚弱。
他也明白苏昂说等紫凉回来再说的意思,看来王爷对那位姑娘还真是上心了!
几个人在小镇上休息了两天,等苏昂伤势稍好,便动身往凉京而来。
凉京是云安国的都城,十分繁华。高大而古朴的砖瓦建筑随处可见,道路也宽阔整洁,一律用青砖铺就,很有都城的气派。
甘怡从车窗看着外面的景物,一脸的欢喜。
“停车!”苏昂突然命令道。
沈玉砚和俞墨阳赶忙将车停了下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本王要下去走走,你也来!”后面的话是对甘怡说的。
这个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发的什么疯?甘怡眨着眼睛看着他,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喜欢逛街的样子,莫非……是想陪她去逛街?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现在实在不是逛街的时候,于是瞪起眼睛来,“谁要陪你逛街?这几天被你指使得团团转,我都快累死了,只想找张床睡上它三天三夜。”
她这话也并不全是虚的,这些天苏昂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照顾,喝水吃饭,洗漱换药,还要时不时地看他脸色。
“哼,能陪本王是你的荣幸……”
“这种荣幸我不稀罕,你爱给谁给谁去!”
沈玉砚见苏昂坐在车座上没有要动的意思,对俞墨阳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打马继续前行。转过两条街,在一处宅子门前停住了。
“王爷,甘姑娘,我们到家了,请下车吧。”沈玉砚弯着笑眼挑开车帘。
有猫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甘怡还是忍不住吃惊了。
光看那五间三开、气派非凡的大门就可见一斑了,进门来放眼望去,更是殿阁林立,院落重重,一眼看不到边。
她吃惊的空当,有家丁飞快的抬了辇轿来,将苏昂扶了上去。
“你也上来!”苏昂冷声地命令她道,不容半分置疑。
她翻了翻白眼,不情愿地爬了上去。她路不熟,这么大的宅子,自己走恐怕要走丢了。
坐在辇驾里四下张望,甘怡忍不住唏嘘,古代人就是好,想住多大的房子就住多大的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像现代人,为了在高楼大厦谋求几十平米的安身之所,背负一辈子的债,也只能用几十年而已。
正感叹着,一打眼,就见前面急急地跑来一个水碧衣裙的女子,大老远地就喊着“王爷”,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孩子。
苏昂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沈玉砚和俞墨阳对视一眼,均摇头说不知,他们跟着苏昂出京,也不知道王府出了什么事情。
说话的工夫,那女子已经跑到了近前。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高挑,虽然说不上绝色,却也算得美女中的上等了。衣服穿得也很是得体,新碧的颜色衬托着粉面桃腮,犹如出水芙蓉,那叫一个水灵!
“王爷,你已经没事了吗?”她在辇驾前面停下,满脸担忧地仰望着苏昂。声音也脆生生的,很是悦耳。
“停下!”苏昂声音分外冰冷,待家丁奉命放下辇驾,冷冷地瞟了那女子一眼,“你来干什么?”
那女子神情滞了一滞,垂头略带委屈地说道:“我听说王爷遇到刺客,担心的几天几夜都没睡好,又听说皇上下旨让王爷回京,就等不及过来看看……”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甘怡很明显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这朵荷花跟苏昂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既然看过了,就赶快回去吧!”苏昂声音冷冷的不带半点温度。
荷花神情又僵了些许,头垂得更低了一些,一双纤纤素手攥紧了衣角,睫毛上明显挂了泪珠。
哎呀,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啊,竟然对一个关心自己的美女这么冷淡。甘怡在旁边暗自唏嘘!
沈玉砚感觉气氛有些僵硬,含笑地走上前去,“王爷旅途劳顿,有些累了,不太方便招待客人,殊月郡主今天还是请回吧……”
想本王抱你进来吗?
哦哦,原来是个郡主,难怪一看就不是俗人呢!甘怡一根手指戳着下巴,暗暗点头。
荷花听沈玉砚这么说,轻轻咬着下唇,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就先走了,王爷你……多保重,我明日再……”
“不用来了!”不等她说完,苏昂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荷花愕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捂着脸跑走了。
“郡主!”两个侍女匆匆地对苏昂福了福,便追着她而去。
沈玉砚目送荷花的背影走远,眉眼一弯,“王爷是不是对殊月郡主太过冷淡了一些?”
“随她去!”苏昂冷哼了一声,便让家丁继续走。
这人脾气怎么这么臭,对人家女孩子温柔一点能死啊?甘怡瞥了他一眼,见他整个侧面的线条都紧绷绷,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
又忍不住好奇,那荷花人长得漂亮,看起来也蛮体贴的,怎么得罪了这尊冷神的?
“有话就快说,本王那么好看吗?”苏昂突然扭过头来,皱着长眉,不悦地瞪她。
“是是是,你好看,我看你一眼就浑身发抖,吃饭没味,睡觉不香,恨不得挖下双眼拿去喂狗!”
苏昂扬了一下嘴角,“哼,算你识趣!”
这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甘怡翻了翻白眼,扭过头不再理他,让他慢慢自恋去好了!
沈玉砚听了他们的对话,脸上的表情愈发和煦了起来,全天下敢这么跟王爷说话的,怕是也只有这位姑娘一个了!
俞墨阳则使劲憋着笑,这姑娘说话也太有意思了,一套一套的!
又走了百十米的样子,辇驾在一处四合院停了下来,早有丫鬟家丁一帮人等在那儿,见了苏昂就齐声喊着王爷见礼。
苏昂只“嗯”了一声,便迈步往正房走去。
甘怡在那群丫鬟里看到了浅香,高兴地跟她招了招手。
浅香赶忙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姑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好担心你们呢!”
“姑娘?!”其余的人听她喊一个光头小子姑娘,顿时露出吃惊的神色,不敢相信地打量着甘怡。
甘怡虽然对这种目光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还是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还不过来?”苏昂在门口停住脚,目光越过人群,盯着甘怡,“莫非还想本王抱你进来吗?”
谁要跟你一起睡?
除了知情的几个人,其余人听了这话眼睛愈发睁得大了?抱?他们不会听错了吧?王爷跟这个怪模怪样的姑娘到底什么关系?
甘怡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么多人跟前让她难堪。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好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中踱步过去,跟他进了屋。
“浅香,那位真的是姑娘吗?”
“她跟王爷是怎么回事?”
等他们一进屋,下人们便忘记了王府不准私下议论主子的严令,围着浅香打听起来。这件事情实在太让人吃惊了,从来不近女色的王爷,竟然带回来一个光头的丑丫头来,而且还说了那么暧昧的话!
浅香也吃惊过,不过主子的心思她这个做下人的怎么能明白呢?索性也就不去费那个脑子了。
“我不知道,你们要是想知道只管去问沈公子啊!”她笑嘻嘻地把皮球踢向了沈玉砚。
众人一听到“沈公子”三个字,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去问他?开玩笑,除非他们嫌命长了!
“本王累了,要休息,谁来都不见。”屋里苏昂吩咐着沈玉砚和俞墨阳。
“属下明白!”两个人答应着,举步便往外走。
甘怡急了,“喂,我呢?”
“本王不是说过,让你跟本王同吃同住吗?”苏昂用下巴指了一下他的大床,“过来,你不是说要睡三天三夜吗?”
“不——要——”甘怡很干脆地拒绝道,“谁要跟你一起睡?沈公子,麻烦你帮我安排一间屋子。仓库也好,柴房也好,只要不跟他一起就行!”
沈玉砚凤眼含笑地看了苏昂一样,“这个嘛,在下说了可不算!”
“过来!”苏昂冷声地命令着她,显然是不同意。
甘怡恼了,瞪着他吼,“喂,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总是针对我?这样戏弄我好玩吗?你是不是看着我被人指指点点感觉特别有意思啊?你……”
苏昂目光闪了闪,“玉砚,让她住偏房。”淡淡地说了一句,翻身躺在了床上。
“是,王爷。”沈玉砚含笑答应着,看向甘怡,“甘姑娘,请跟在下来吧!”
甘怡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本想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本想他这么容易就松口了,颇有些被闪了的感觉,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跟着沈玉砚出门去。
婚约
“姑娘且住在这里,缺什么东西的话直接告诉在下,或者让浅香去通知在下,在下会立刻为姑娘送来的。”沈玉砚将甘怡带进偏房,含笑地说道。
“这里蛮好的,什么都有,你就不用费心了。”甘怡四下打量着这个屋子,虽说是偏房,却也豪华得可以,要什么有什么。
沈玉砚点了点头,“那好,姑娘好好休息吧,在下就先告辞了!”
浅香伸长了脖子目送沈玉砚出了门,才笑嘻嘻地跑过来,“姑娘,以后就由奴婢来伺候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就是。”
“吩咐倒是谈不上,我能洗个澡吗?”这些天跟几个大男人出来进去的,实在不方便,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粘糊糊的着实不好受。
“好,奴婢这就让人送水来。”浅香答应着出门去,不多时就带人抬来了热水,勾兑好了,伺候甘怡进去洗澡。
甘怡实在不习惯别人帮自己洗澡,“呃……浅香,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用动手。”
“好,奴婢就在屏风外面候着,姑娘有事只管吩咐。”浅香看出她的不自在,也不勉强,起身出去了。
“浅香,那个殊月郡主……跟你家王爷很熟吗?”甘怡想起那朵荷花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在意。
浅香轻笑了一声,“原来姑娘见过殊月郡主了啊。虽说也不算是很熟,不过王爷跟殊月郡主是有过婚约的!”
“他们有婚约吗?”甘怡有些意外,虽然看出那朵荷花对苏昂的感情不一般,却没想到居然是未婚妻啊。对未婚妻态度那么恶劣,那人还真是可恶!
她替荷花打着抱不平,心里却莫名地不自在起来。
“是啊,这次殊月郡主来凉京,就是为了跟王爷成婚的。”浅香笑着说,半天没听到甘怡回应,探头往浴盆一看,见她整个人没进水里,大吃了一惊,急忙抢过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甘怡把头露出来,对她笑了一笑,“我就是觉得脑袋有些迷糊,想清醒一下。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浅香长松了一口气,“没事,姑娘没事就好。”
皇上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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