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梁小玉活泼可爱,邻居们都很喜欢她。
渐渐的,她长大了,品学兼优的她比同龄的女孩儿更加漂亮,成了整个学校的交点,无数男孩儿心中的女神。
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小玉家也是一样,当初她的母亲由于难产离开了人世,而她的父亲梁文苍,从那次剧变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不务正业不说,还染上了赌瘾,原本不错的家境被输的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梁小玉为了给父亲还债,刚刚念完初中的她选择了退学,小小年纪,就在家附近做兼职,做临时工。
她的努力并没有唤醒那个沉睡的男人,她辛辛苦苦赚的那点钱又被输了个精光,不仅如此,梁文苍每次赌钱回来,就会疯了一般的用皮带抽她,而她每次都蹲在墙角一声不吭,直到那个男人打的累了,才会让她喘口气。
那天,她遍体鳞伤的离开家,走进了一处地下车库,由于是老楼,那里光线并不好,显得阴暗异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她走到一处角落,那里还有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是她童年的玩伴,叫龙龙。
龙龙借着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缓缓的起身将她扶住道:“小玉,你怎么又哭了?”
小玉与他一同坐在角落的板凳上却没有言语,龙龙知趣不再问了,从怀中取出饭盒递到她手中道:“饿了吧?快吃吧!”
也许是放在胸口的缘故,饭盒依然有着温度,轻轻的打开,里面竟装着几个肉包子。
小玉抬头看着龙龙,她眼眶又红了,她知道龙龙家也不富裕,肉包子一年也吃不到几次,却依然不忘她这个朋友。
小玉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努力微笑着道:“龙龙,你吃过了吗!”
龙龙憨厚的笑了,道:“我吃过了,这是刻意留给你的,快吃吧,一会就凉了。”他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肚子呼噜、呼噜了两声,仿佛在抗议,他笑了笑,还好地下车库比较阴暗环境,才让他不那么尴尬。
小玉经常挨饿,而龙龙每次傍晚都会带着饭菜来到这里,这一等就是十几年,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又如何不懂他的心意。
俩人分食了几个包子后,小玉这次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望了望天色,夜幕已经降临了,她缓缓的叹了口气道:“龙龙,你喜欢我吗?”
龙龙一呆,他这个年龄本就对爱情有些懵懂,脸瞬间红了,见她满脸的认真,他缓缓低下头,怯生生的道:“喜,喜欢。”
她们再次沉默了,小玉将头椅在龙龙的肩膀,良久才道:“龙龙,你以后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龙龙肉肉的大脸一阵发烫,他的鼻中满是她的发香,让他沉醉。
见他不回答,小玉缓缓起身,脱下上衣示意他去看自己的背部。
借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她的背并不光滑,那个人经常用皮带打她,旧伤还未愈合,今天又被抽的皮开肉绽,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她缓缓穿上衣服,动作很慢,生怕某一个动作会牵动伤口。
再次坐到他的身边,小玉望着龙龙震惊的表情,有些恳求的道:“龙龙,这个世界我只相信你,我实在扛不住了,带我走好吗?去远方,只要有口饭吃,哪怕天涯海角,我也无怨无悔,只要有你陪着我,好吗?”
龙龙毫不犹豫的答道:“好,小玉,这辈子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就在那个潮湿的地下室,他们山盟海誓,相约私奔。
当小玉回到家,家里却来了客人,梁文苍和两个中年大叔聊的正欢,见她回来,她爹站起身道:“玉儿回来了,哎,以前都是爹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后不会了。”
小玉满脸的疑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梁文苍继续道:“玉儿,你愿意帮爹一次吗?”
小玉竟感觉有些奇怪,反问道:“什么?”
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那两个陌生男人中的络腮胡子猛然冲过来将小玉制服,她奋力的反抗,但她本就瘦弱,又怎么会是大男人的对手,她满脸的惊恐,可惜嘴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喊救命都成了奢望,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其中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走到她身上,仔细的观察后赞道:“嗯,长的确实不错,那么,我们的账算是一笔勾销了。”
梁文苍这时也是面露不舍,叹了口气道:“虽然卖给你们了,但看我的面子,能不能对她好一点?不要卖到那种地方,可以吗?”
中年男人笑着道:“你算老几?还要我给你面子?你以为我买她是做什么?当我女儿吗?是去赚钱啊!妈的!再废话弄死你!”
中年男人也不再废话,示意络腮胡子拎起小玉向门口走去,门却自动打开了,一道身影猛的冲进屋子,正是龙龙,他一拳打在络腮胡子的鼻梁骨上,那人猝不及防,满脸开花,由于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小玉。
小玉哭着跑出了家门,而龙龙双手死死的抓住门框,用肥胖的身体挡住身后愤怒的三个男人,大喊道:“小玉别管我,快跑!”
龙龙焦急的喊声突然停了,一节刀尖从他的胸口刺出,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裤,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最后的时刻依然大喊着:“小玉,跑,小玉,小玉。。。”
小玉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熟悉的男孩儿,而后连滚带爬的跑下楼,在破旧的小区里狂奔,最后藏在垃圾桶中才逃过一劫。
当深夜来临,她爬出肮脏的垃圾桶,一瞬间,整个人仿佛都垮了,一边走,嘴里一边小声的念着龙龙的名字,双目无神的走着。
她的世界彻底崩塌,阵阵的无力来袭,瘫坐在了路边的角落,将头埋在两腿间,呜呜的哭泣,她想到了死,也许只有那样才能见到憨厚的笑颜吧。
不知何时,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耸动的肩膀,她猛的抬头,以为那两个恶魔找到她了,却不是,眼前的人身材高大,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显得极为精神,只是他带着条纹型面具,看不清真容,但露在外面的双眼光芒毕露。
来人缓缓低下身子,尽量放平语气问道:“小姑娘,为什么在路边哭啊?”
小玉不敢回答,那人又问了一遍,她见这个人不是那两个人一伙的,就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西装男沉默了片刻道:“那个龙龙死得其所,为了心爱的人牺牲自己,值得敬佩,不过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见小玉摇头,西装男继续道:“因为你们都是弱者,如果够强,那么死的人就是他们,小姑娘,你愿意当强者吗?”
小玉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愿意,我要为龙龙报仇,我不想再当弱者,我要反抗,哪怕失去生命。”
西装男拉起她的玉手道:“果然是一块美玉,那么,带我找到他们。”
城市的边缘,一处即将拆迁的老楼内,十数个人围坐在赌桌旁吆五喝六,纵使是后半夜,也没有要散场的意思,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临近。
轰的一声,老楼的正门被一脚蹬翻,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西装男和小玉一同出现在门边,西装男一声不吭的抽出身后的军刀,向着最近的一人冲了过去,他身形极快,那人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已然被抹断了脖子,他没有任何停留,手中刀上下翻飞,身形连转,刀刀致命,片刻间将围在赌桌附近的赌徒全数斩尽,巨大的赌桌被鲜血染红,这里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一阵冲杀下,他的身上却没有溅上哪怕一滴鲜血,他再次翻转刀身向着屋子的角落走去,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已经腿软的站不起身,在巨大的恐惧下,他的裤裆也已经湿了。
当危险来临,那个男人反应倒也算快,手刨脚蹬的跑到小玉身前,抱住她的大腿苦苦的哀求:“玉儿,玉儿,放过我吧,我是你爹啊,毕竟血浓于水,玉儿,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原谅我一次好吗?”
西装男较有兴趣的望着这个跪在地面苦苦哀求的男人,他的眼中满是冷漠,从腰间抽出手枪递到小玉的手中道:“怎么处置,你说了算。”说着不再看上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擦拭军刀上的血迹。
看着跪伏着的男人,小玉满脸的厌恶,她颤抖的抬起手,枪口指向那个男人的额头道:“我做错了什么?要你如此的对待我?为什么要杀害龙龙?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因为你,他失去了生命,我要为他复仇,我没有父亲,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禽兽。”
那个男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声枪响过后,他的身体软软的躺了下去。
西装男双眼闪烁的望着小玉,似有赞赏之意,而后他卸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极为帅气的面孔,他紧盯着小玉良久才道:“以后你叫花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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