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的日语不是很熟练,但还是听懂了这个侮辱性的词来。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说:“去你妈的规矩!你们跑到中国、跑到亚洲国家杀人放火,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吗!你们的规矩就是让这些罪犯逍遥法外吗?”
他大概自感失口,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整理着桌子上的照片。
我扭身准备走,他又叫住了我,说:“斯米玛塞恩(对不起)。不过,作为同行,我还是警告、不,是劝告你一句,不要擅自行动。”
气呼呼地离开东京警察署,我独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时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心里烦闷,更增添了对妹妹命运的担心。在走到江户博物馆的门口时,不小心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孩子撞了一下,我忙说:“对不起!”
她回头冲我甜甜地一笑说:“没关系。”
我看到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上身穿件乳白色的拉链衫,下身也是一条乳白色牛仔裤和及膝平底长靴,显得很性感。右手里提着一个厚厚的豪华保险箱,看样子很重。她冲我点过头后又转身向博物馆走去,这会儿正是人们到博物馆参观的高峰,门前停了许多车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急忙弯腰掏手机,却不留神撞在一辆停在博物馆右侧人行道上的三菱越野车上,我看到开车的是个阿拉伯青年人,正打量着我,右手里举着一个什么东西。我没心思观察他,就向他作了个手势表示道歉,然后就打开手机。
电话是良子打来的,她问我在哪里?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森男正雄警告我不让我擅自行动,否则就要拘留我。“而且,那个原田俊二郎死了!”
“什么?”她听到这个消息显得也很吃惊,“怎么死的?”
“被人枪杀的,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他向我说什么,所以杀人灭口。你看这个人会是谁?”
她说:“我调查了这一带的诊所,没有符合你妹妹长相特征的患病记录。不过,我找到了你妹妹的男朋友孟东,他在涩谷一家叫做代代木的夜总会当调酒师。一会儿你过来,我带你……”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博物馆里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炸,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冲击波让离博物馆十几米远的我也摇晃了起来。我略一静神,就听良子在电话里喊:“那是什么声音?”
我说:“爆炸,博物馆里发生了爆炸。我一会儿再跟你联系。”然后我就挂了机,像在国内一样,职业的敏感让我迅速向现场冲过去。
博物馆门口硝烟弥漫,地上到处都是震碎的玻璃碎碴和炸毁的水泥块以及炸毁的车辆,我朝里边大喊:“快,快低下头往出冲!”一伙蓬头垢面的游人跌撞哭喊着从里面跑出来。我大声问:“里面还有人吗?”
一个妇女哭喊着跑过来,指着里面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里面……”
我看到博物馆里面已火光冲天,显然是什么易燃物被爆炸烧着了,有难闻的气味冒了出来。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合适的东西,就脱下上衣包在头上,然后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刚跑了几步,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我以为是人,伸手一摸,却是一条人腿,正是乳白色牛仔裤和及膝平底长靴。我顿时明白了这就是我在门口撞上的那个女孩子了。我放下她的腿,一连找了两个大厅,都没有人。来到第三个大厅时,听到门后边有低微的哭泣和咳嗽声,就摸过去,是个孩子,我把他抱起来,不顾一切地往出冲。当我冲出博物馆大门时,听到不断有警笛声传来,外面已来了许多辆消防车,消防队员开始扑灭馆里的火,有的人在救护伤员。
我把孩子递给那个妇女,这才发现手背不知什么时候擦破了,有血在往下滴。两个穿着救护服的妇女过来把我拉过去就给我清洗消毒包扎。我从头上脱下已烧着了的衣服,却看到森男正雄从一辆警车上下来,脸色阴沉地给其他警员布置任务。当他扭头看见我这副狼狈模样时,却冲我点了一下头,那样子像是赞许。
我和良子去了涩谷的代代木夜总会。
代代木夜总会里面灯光昏暗,音乐靡靡,烟雾缭绕,舞池里人群摩肩接踵,全是晃动着的人影,他们随着音乐在舞池里旁若无人疯狂地摇晃着……
我随着良子挤到吧台边,良子对着一个瘦高个子,头发长长的小伙子说:“孟东,这是成品的哥哥,从中国来的。”
我说:“你好。”并向他伸出手去。
他一听,“噢”了一声说:“你就是成品在国内当警察的哥哥?我常听她说起你。”
听孟东这样说,良子有点意外,扭头看着我:“你是,警察?”
我点了一下头。
“哦,难怪……好刺激!”她说。
我问孟东:“你最后一次见成品是什么时候?”
“两个多月前,后来就一直没有见过她。她有什么麻烦了吗?”孟东很熟练地调好两杯酒,分别放在我和良子的面前,接着说,“前些日子有个警察来找我,问了一些有关她的问题就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
孟东说:“让我想一下,他说是叫、对了,叫森男正雄。没错的。”
我掏出那张合影照片,问孟东:“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
他说:“认识,是美保子。她死了。”
“她和成品是朋友么?”
“是,她是成品来日本后最好的朋友了。我有时也和她们在一起。”
“成品是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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