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徒弟睁大了眼,好似等待着体彩的最后一个球。
“那当然是消遣消遣了,阿弥陀佛——”
“是啊!是啊!师傅高见!”三徒弟异口同声,于此总是十分默契。
“那么,我是你们的师傅,为人师表的,自然我先上。”唐僧鬼鬼一笑,摘下老式帽子,换上假发,一时容光焕发。三人磨着牙,“臭美去吧!”心理念着:一路上还不知勾当上多少妖精呢!
唐僧又整了整衣,“师傅还行吧?”还没等大家回应,便沾沾沾自喜起来。
“帅,帅呆了!知道为什么贝壳汉姆射失了典球?就是瞧见了师傅。”一向“老实巴交”的沙僧先开口,说完这句话仿佛等待着加官进爵。悟空恨自己口才不好,恭维的话说起来,比从五指山下挣扎出来还难。而八戒呢,拍人家马屁比追上朝思暮想的嫦娥还累,干脆就沉默着吧。
“呀!还是悟净最最实在,实话实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师傅,还有点泥……”高度近视的沙倒也体贴入微。
悟空看着眼红:小人得志!心里念着,你变我也变,转个身,变成一个俊哥儿。
“进化了!”沙冷冷地。
“还是猴毛保养得好呀,看来它也并非一无是处。”唐一脸不在意,如果悟空是“铁舰”内贾德的话,那么他便是“航母”小布什,构不成威胁。
“是呀!我始终不过是从猴子进化而来的。”悟空沉着脸。
八戒沉默着,那一身极具视觉振撼力的肥肉和一张易在公共场所引起恐慌的脸,让他不敢奢望。他默默地跟随着,只是凑个热闹罢了,仿佛进餐馆动筷子的是他们,而他只是负责闻闻香气罢了。
“人真他个比妖精多!悟空先挺向人群。”
“这便是俗人取乐的事了,别管他们,挺进去!”唐僧步履优雅,“施主,让一让?”
顿时市井阿三傻了眼,一时回不过来神,淌着那串令人“望而生畏”的口水,呆呆站着。
唐见其不应,耸了耸肩,“没办法,太有魅力了!GO!”好不容易挤到台下,可发型让人弄得像无人料理的杂草,赶紧取出镜子,“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他自言自语起来。
“当当当”台上闪出一个敲着锣的老头子,“各位绿林好汉,很高兴能赏脸于此。话说得好呀,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能在一起便是缘分呐!好,下面哪位先来?”
话音刚落,底下像是掷了颗炸弹,顿时云开浪裂,噪声雷动,蜂涌着,争抢着,仿佛一群三天没吃饭的蚂蚁遇上了香味勾魂的肉包。一个冲动的青年抡起拳头开路,一个拐了脚的,也不忘挥起拐木,充当“暴力工具。”还有一更酷的,扯开大嗓门,“听好了,我都二十年没洗澡了!”顿时旁边的人仿佛嗅觉器官良心发现了般,恢复了功能,晕的晕,呕的呕。
“不是吧?阿弥陀佛,尘世多浊啊!”唐捂着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人如赤兔一般闪到唐面前,“让开,让开!我的幸福——维纳斯,啊——”随着他那足有供原子弹摧毁广岛所用的时间的“啊”一声,唐僧的衣服被撕破了一角。那人也不知怎么的,停住了叫声与唐僧四目相对。这时,现场静得像午夜十二点,场面好似周星弛的一贯风格。旁边一人直流着汗,“我紧张!”
“我更紧张”脚都麻了。
唐僧慢慢将视线移向撕破了的衣角,“你撕破了它?”那人点点头。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那人摇了摇头。
“那你‘啊’什么啊?”
“想啊就啊喽!”那人回答得倒也干脆。
不知怎么的,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连法国涉险出线恐怕高卢雄鸡也没有叫得这么响,仿佛是欺负了一个外来人的情不自禁的举动。师徒四人相视一笑,“好奇怪的地方,全都吃错药啦!”
热烈的掌声过后,便是狂野的噪动。台上的老头急得直流汗,敲锣没用,跺脚人家也不“怜香惜玉”。场犹再掷了一颗弹头,乱得一踏胡糊。唐僧见计划要泡汤了,心急如焚,拉了拉悟空,“悟空啊,再这么闹下去还不世界大乱?”
悟空恨不得身旁有张椅子,坐着翘二郎腿,他免免强强挤出仿佛孕妇般有气无力的话来。“没这个本事,我不就是猴精嘛。”
“哪的话?师傅不是也是从猴子进化过来的吗?一路上你降妖除魔,师傅是看在眼里,帐,记在心里……”唐僧口舌生花。
“No Problem!”悟空卷起袖子,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往地上一顿,就这么踩死一只蚂蚁的功夫,一个个野蛮人都成了绅士,不推也不挤了,仿佛乐意成全他们四人似的。
别忘了,还有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岛上存在着猪八戒。他,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皱眉。在师傅面前他永远只能是陪衬的绿叶。他想,或许,他也可以像师傅那样换上假发,像猴哥那样让猴毛“告老还乡”,但他并没有施法术让自己变得英俟些,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也会放弃自己的。他安静地思索着。
“当当当”那老头再次敲起锣,见底下安静得像睡觉般,不禁然觉得伟大,擤了把鼻涕,“好汉们,大家来亲的,又不是来相拼的,何必搞得像美国佬竞选?好,哪位先上来?”
唐僧扫了扫衣尘,回头一笑,仿佛已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正在登阶之际,手机炸响,唐一听,转身,捂住,“哎呀!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忙什么忙?想我吗?哼!没心没肺的!”呀,不听不知道,一听吓死掉,原来是白骨精。悟空耳灵探得机密,“好呀,原来你上次说‘我佛慈悲’让我放了她,想不到你们竞藕断丝连!”
“赶路着呢!等我取经回去再说行不?”没等那头回话,唐僧便直接挂掉,总不能让一个电话坏了好事吧。接着便阔步登台,径直走到老头面前,握了下手,“你家小姐呢?”
“你得先接受提问。”他显得很正经,“你喜欢她吗?”这样一个落伍的问题在他那混着鼻涕的嘴里,嚼得满是幽默。
唐僧心想:人面未蒙,若是恐龙,回答是,仿佛是掏了大钱买了件三无产品;若是仙女,回答否,那仿佛是放在山珍海味不尝,去偏要学和尚吃斋。好矛盾呀,阿弥陀佛,怎么样?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良僧从牙缝里挤出,“喜……喜欢。”
“先生可是真意?为论美丑?”里面传来清脆妙音。
“两情若是能相知,又岂在伊人面目。”唐僧静静等待着。
“有请小姐……”
话刚落音眼前蹿出一个女孩,她很激动但没来得及开口便把唐僧吓得直往下跳,在作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唐僧的假发竟落了下来。顿时一个闪亮的光关完全暴露在空气。
那个阿三回过神来,“哦原来他是和尚!”
那个二十年没洗过澡的也似乎获得了发言权,“我是二十年没洗澡,可不曾想他意把头发洗光了!哈哈……”
讥讽声犹如饥饿的野兽般扑面而来!
唐无地自容,“阿弥陀佛,买个三无产口有啥用?!全是无癞,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接着便掏出手机来,“精儿,我是唐哥呀……”
沙见其这般“倾国倾城”,也无意问津了,兴许,安慰师傅两句还能……
而悟空呢,他没什么审美观点,只是想抢过来出出风头,便如虎一跃上台,立刻如磁铁般吸引着全场的注意力,接着便是经久不息的掌声,仿佛一个跳跃动作是进口的。悟空很少被人赞扬过,一时如中了大奖,又是搔脑又是蹦跳的。这是底下的声音来了一个急刹车,“像只猴子。”一个人仿佛去过动物园。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姐,柔步轻盈,笑不露齿,秀发簇拥,香气袭人,拥有有阳光的明媚,带来初春的气息。“哦,尔其纤腰束素,牵牛偷鹿(牵廷顾步)……”悟空吟了起来。那小姐白得不能再白,苗条得不能再苗条,漂亮得不能再漂亮,否则,西施要投河,昭君得出国,貂婵得整容,杨贵妃就不能喝酒了,要喝“敌敌畏”了。唐僧一看,一愣,双腿都软了,“哎呀——”手机摔得个粉碎,“问世间情何物?真叫我不愿说下去。搓肩而过的春天,我的寒冬来了!”
沙僧脸一白,“呀,伺侯个屁!没赏到……还,真是错过了太阳又错过了群星!”
悟空没什么审美观,傻呆呆站着,而八戒呢?他本能向用衣袖遮着脸——春日里的一处秋凉。
悟空搔了搔后脑勺,全无齐天大圣之威——有时人真的需要包装,这猴毛没有霸气出随之东流,而傻却如荒园的杂草猛长。小姐见了也挺无奈的,“翠翠,刚才为什么吓走了那位,那位大师……”
“小姐,我也是一时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还什么时岂在伊人面目?呸,一个臭和尚,不要倒好,不然和尚还以为剃光了头是为了夏天好乘凉!”她不但样子惊,更是一呜惊人!
“说得也是。”她转过身对悟空说,“你来自何方?”
“花果山水莲洞309号上铺床位。”悟空准是吃错药了。
“哦,详细得我一点也搞不懂,算了,你能说出喜欢我的N个理由吗?”
悟空使劲搔着头,有了——一,我的衣服经常破,不是我贪玩弄的,全是什么蜘蛛精,老鼠精干的,有我给我补,我就轻松多了。二,还是衣服问题,这取经在外的,风吹日晒,尘土飞扬的,衣不脏就不是衣服了,希望衣服你全包了。三来,就是……
“还有三!”小姐气得差点断气,“把我当免费劳动力啦。”
“嘿,没错,这便是三。”悟空倒是机灵。
“你把我当什么啦?”她泪湿青衫,痛苦不堪。确实她很合当妇联主席,用她晶莹的泪水能唤醒更多沉睡的良知。
悟空不解风情,“原来你不喜欢洗衣服呀?我以为女孩子最喜欢洗衣服了,就像我爱吹香蕉,美国爱当警察。既然你不喜欢洗,那我还忙什么?不好归去——”真是焚琴煮鹤从来有,怜香惜玉几个知。悟空跳下台,“真不知道他们争什么,她又不喜欢洗衣服。”
青春飞扬的脸上仿佛被抽上了一鞭,她双手捧着脸,哭得令人的心都快碎了。现在再一次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不,可能连鸦雀都灭绝了吧。大家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天空划过一条雁阵的流线,斑澜的天空,还有美丽的梦。
“砰砰砰”脚步声蹊踏着每一个人的心,全场的线视再次发生转移,聚集猪八戒。一个人对旁边的说,他是谁?好丑。旁人一边看着一边出神地点头。八戒雄纠纠,气昂昂的,也不遮住脸了,只是抬起了头,一步一步走向台。
“确实是个男人!”一个屠夫叹道,“我杀猪时也没他那般豪情万丈、气盖山河!”
“八戒!”师徒三人如青蛙般“呱”地一声,再也没有动静了。
小姐擦拭了眼泪,眼前是她所见过最丑的男人,然而她却并不受惊,而是被感染,被一个人的勇气感染。一个人也许并非完美,然而有勇气追逐自己的幸福,执着人生的美好,就是超越庸常的英雄!
八戒舒了口气,“也许,我并非你的理想中人,坦白地说,如果你这次拒绝我,那便是我的第10000次失恋了。虽然我知道机会涉茫,但我还是愿意一试,我是不会放弃自己的。难道这世上总是不公平的吗?难道美与丑总是对立的吗?难道弱者永远是被强者凌辱的对象?我相信上帝的仁慈,感觉美好意隐约在我们周围,我试图擦亮自己的双眸去发现她……”八戒说得很动情,观众听得很入迷,师徒三个听得若有悔悟似。
“小姐,你的美貌我不敢奢求。是的,也许我将走下这宽旷的舞台,但我的人生却是向上的,因为这里一个舞台,下边是一个舞台。我会好好地生活,慢慢去挖掘生活的美好,取经、回家、放牛……我想证明这世界的美好像母亲一样一直关怀着我们,永远不会抛弃我们!不管是生存在战火硝烟中的伊拉克人民,还是被艾滋病魔缠绕的非洲人民,还是……你们都将拥有幸福,都将享受生活的美好!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愿意善待自己,珍惜拥有,定能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演出自己的精彩人生,展示出自己的英雄本色!就在几分钟前,一片落叶让我领悟了人生。叶,多少潇洒的人生!春之时,用浅浅的绿绿装饰着浓浓的生机,它欣然;秋风起,碧颜改,静静离开,它无悔。我的话说完了,我将欣然地离开,无悔地离开。”八戒转身离开。
所有人的心灵都被震憾了,他们热泪盈眶,无声胜似有声,难以言喻的感动在眼眶揉成芬芳。
“你……”她含着泪,多想留住他呀,多想喊出他的名字,可她喊不出来,但她知道那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八戒轻首,从那晶莹的泪水中,他找到了最真实的答案,“别说了,我已得到了最完美的答案。天使,我已经看到你的存在了,我是最幸福的人了。那就把幸福分给另一人吧!”说罢,八戒带着最自我的笑容走了去。
英雄,并只是纵马扬鞭,酒津旌鼓喧,豪气冲云天,热血溅沙场;能够挺起胸堂,昂起头颅,勇敢走向自己的舞台,是站着,是趴着,都将是英雄!
这时,人们再也控制不住如黄河绝裂般的情感迸发,阴霾的天空仿佛烟消云散,唯有光明,唯有希望!
“八戒!”师徒四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据说,后来这里的人非常团结,无一犯罪事例,人民勤劳乐观,牛家庄很快成为第二个“华西村”。小姐与另一人结了婚,生了个孩子,取名“华英雄”。另外呢,为了纪念猪八戒,建了个“猪神庙”,香花旺盛,没续至今。
路本没有结束……
寻找四葉草的天堂
依旧人山人海,陆叶站在教室门口呆滞地望着面前过往的人群。又过了几十秒钟,陆叶趴在了边上的椅子上。
“誒誒……生意不錯啊”雒草得意地从对面走了过来。
“恩恩……”陆叶头也懒得抬头,随便应了几声。
“恩~大伯……這裏是第XX屆毕业生的聚會~”这时雒草缠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大伯。她说话的声音让陆叶听了不由得有些发毛。
“這裏也是……”陆叶站了起来,对着大伯说道。
“不過我們這邊的人多一些。”雒草白了一眼没有用令陆叶发毛的声音说道。
大伯来到雒草的教室又回到陆叶的教室看看:“這邊有我同學誒。”说着大伯走进了陆叶的教室。
“什么嘛!我們這邊人明明多一些”雒草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盯着刚刚那个大伯一动不动。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个大伯估计有九百条命都不够他死了。
“哈哈……”陆叶在一边幸災樂禍地望着雒草阴笑起来。
“笑屁啊……不就是一個人嗎……”雒草被陆叶盯得很不自在,说话也有些心虚。
陆叶似乎没有听见雒草在说什么,一个人繼續阴笑着。(我不笑死你才怪)
“……”
几秒钟后,雒草转过身去,“死海马,你给我记着!”边说边大摇大摆地往回走去。
“小心别摔了哈。”陆叶坏坏地笑了笑,大声说道。
“人总算满了……”陆叶伸了伸懒腰对谷琦说道。
“不错不错……奖你个糖吃。”
“算了吧……招待是你的事,我懒得管了。”
“切……少来。”
“随你便。”说完陆叶坐在了讲台底下和另两个一起“拉客”的男同胞吃起了花生(反正是学校的,不吃白不吃)。
正当陆叶等人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班主任王雪从门口冲了进来:“你们几个鬼崽子,事不做事,躲在这里吃东西哈。”
“老嗲,休息休息,放松放松,表激动。来给你吃花生~”陆叶说着抓起一把花生给王雪,王雪接过花生吃了一颗,马上又意识到不对了。
“混小子,带我轮子!”王雪揪着陆叶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痛痛……”陆叶无辜地揉着耳朵,以最快的速度闪了出去(咋现在的老人家都喜欢揪人耳朵……郁闷)。
陆叶在经受了王雪的摧残后,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老天啊,如果你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打死我也不当什么志愿者了!福利又不好,待遇也不怎样,真是自找的没趣)。正当陆叶陷入悔恨当中时,雒草一脸疲倦地走过来。
“累死了,诶……一脸死相的那个。”
“想死哈……”
“懒得和你吵,你有耐心哈,站这么久。”
“你怕我想,好在那些大伯大婶的就要走了。”
“你好哈,我们这里人太多了,赶都赶不走了。”
“活该……”陆叶幸灾乐祸地说道。
“哼……”雒草转身闪人,而陆叶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刚刚顺手牵羊拿的),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
我可以忘記所有人,卻無法忘記你,這讓我很奇怪。
疼痛
1.有的时候疼痛是一种快感。在被迫疼痛时挣扎,在需要疼痛时企求,结果一样,得到的感觉却不一样。
2.小他遇见了叫疼痛的女子,在他不经常打开的MAIL里。
3.疼痛是突如其来的,它在不经意时袭击,然后诡叫着,穿透神经,直到指甲嵌入掌心,额头上的汗水淋落。像清唱出来的调子,干净,却透着一丝丝诡异。
4.小他遇见疼痛时没有疼痛。
5.往往是因为有呻吟伴随,所以疼痛并不寂寞。疼痛的故事刚刚开始,就惧怕,以后的一切该如何展开。
6.小他知道了疼痛是在深夜写字的女子,听清浅的恩雅和王菲。用刀片逼迫自己疼痛,目光执着,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延续。正在给一个随机陌生男子写E-MAIL,不连续,亦不间断。
7.小他,我这里在下雪。我发现自己好久没出去了,CD机里的CD已经听到发热。手指是敏感的,神经脉络不发达,却让人从最开始用心领会。我突然发现写字只是成了我的谋生手段,我不喜欢这样。窗上有玲珑的冰花,我像个好奇的孩子,想通过这样忘记疼痛,可是没有效果。
8.小他发现了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灵动而有点茫然。在黑夜里才可以发觉这些光明。他感觉到从为有过的恐惧,他与疼痛不过是两个互相慰寄的城市人,每人可以破坏游戏规则。
9.我感受的到,我又在疼痛了。不知道发生在哪里,只觉得疼痛到无法呼吸。我承受了这样的折磨,小他,我想离开这个带给我疼痛的有雪城市,不必阻止我,因为我们都无法拒绝疼痛带来的折磨和恐惧。
10.每个心中有恐惧的人,它们是一剂吗啡,让人无法自拔自己却置身事外,装做乖巧的样子,她伏在案几上,透过台灯的光观测原子笔中还剩下多少油墨。疼痛又袭来,她呼唤自己,仿佛可以得到救赎。
11.晚上九点,小他在回家时遇见了一个穿暗红色长裙的女子,她的头发微微卷曲,慵懒而服帖的在她的肩上,脸上无脂粉。眉心紧皱,眸子若星辰,燃烧着浓浓的火焰,灼烧着自己,也灼烧着他人。
12.小他,她呼唤他。
13.原来她真的来了。那个在北方有雪的城市里写字的女子来到他面前,他一时不知如何接受,是的,这个叫疼痛的女子有多么诱人,但他仍然无法接受她违背了游戏规则。
14.他想帮她找旅馆,可她坚持住在他家。她拿出一沓红色钞票,对他说,谋生她早已厌倦,待到她缺钱时再回到那个北方城市写字。他把钱放回她的包里。
15.我怕疼痛,你懂吗?
16.小他没有说什么,帮她拖着箱子回家。让她洗澡,他听见水哗哗的声音,和她低声哼唱的声音。小他是洁身自好的男子,他一时还是不明白这个女人会在自己的浴室洗澡。
17.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分居两侧。不一会,她便睡着了,发出浓重的呼吸声。
18.半夜,她呻吟。他翻身问她,她泪流满面,拥着他说,我逃不掉了,逃不掉了,疼痛不会放过我,我以为可以甩掉它们,可是它们为什么一直纠缠我。
19.他吻上她的眼睛,让她安静,不一会儿,她又陷入沉睡。像一只警惕的猫,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骨青白。
20.凌晨她醒来,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他睡的像个孩子。她关门离去。一个小时后,他的MAIL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
21.小他,我明白。我的挣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刀片的冰凉是我无力承担的,但是我却任由他们进入我身体。不得不离开,我怕我离不开你嘴唇和手心的温度,再接近,怕灼伤你我。
22.上午十点,小他醒来。他和疼痛在一起十三个小时。打开电脑,他知道,一直都是上天给予他的恩赐。他按住那些邮件,最后选择永久删除。疼痛,再见吧。
四葉草
我们的迷藏游戏,早已开始。彼此背对背的时候,却从未发现身后的影子竟然是你。
无法解释时光的飞逝,不过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初中生活结束了。中考结束的那天,陆叶他们也得到了短暂的悠闲(说实话,我似乎一直都很悠闲,只是这个时刻更加明目张胆而已)。毕业的那一刻并不像陆叶想象的那样,毕业典礼结束时,一群人将书包高高地抛向空中大声欢呼(估计真这样做会有满多人进医院),大家各自简短地告别,没有太多留恋的话语便纷纷离去。这一刻,陆叶忽然觉得有些不舍,因为有太多人太多事无法就这样忘记。
次日,陆叶漫无目的地在网上游荡,而徐沂依正好也在。
“HI!同学,我毕业了。”
“是吧……”
“嘻嘻!羡慕吧……”
“……才没有……”
“对了,前几天你上我QQ干吗啊?”
“删人,把自己删了……”
“你发颠哈……”
“差不多……”陆叶望着屏幕好一阵纳闷。
“那个丫头是谁?”
“她啊?我滴朋友。”
“只是如此而已?”
“差不多……”
“真的?”
“……嗯……”陆叶叹了气(现在的孩子太敏感了!)。
沂依和陆叶乱七八糟地策了很久。晚上,雒草刚上线,沂依就和雒草两人开策。陆叶看着沂依和雒草不停发来抱怨的信息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小女生有什么好吵的?陆叶也不明白为什么沂依和雒草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大吵特吵,但两个人哪个都不好偏心,没办法,只好这边说几句,又到那边调节一下。
“沂,你晓得她是谁不?”在看完沂依又一次抱怨后,陆叶开玩笑似地问道。
“谁?”
陆叶看了心想(果然不知道,吓吓她好了!)“她是我LP……”
几秒钟后,陆叶看到的是一连串气愤地字句,陆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是金牛表怪我!)。然而沂依不再和陆叶说话,陆叶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究竟哪错了,他自己也弄不清。
“兔子!”
“干吗?”
“干吗和沂依吵来吵去的啊?”
“又不是我要找她吵的!”
“怎么说你也比别人大,做别个姐姐的人,让着点不行啊……”
“凭什么我要让着她吗!”雒草似乎有些生气了。
“你比她大!”
“……好吧……我让着就是了……”
陆叶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可以结束了,但是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前世 今世 来世 前世
鲜血为引,
黄泉九幽。
三魂七魄,
并为一体!
只见大祭祀左手合在胸口,右手无指变换。小指、无名指内曲三分,中指、食指如剑冲天,拇指微曲,口念发决,中气十足,凛然生威。
“轰!”
时间一刻也不曾停留,一道电光穿过天际。
在鲜血的红光笼罩下,无数鬼物漫天飞舞,一齐放声大啸,全都陷入不可抑制的狂怒中。
与此同时,大祭祀脸徒然苍白,还多了几分诡异的黑气。
江小七在一旁急得满头是汗,但又不敢惊扰大祭祀,而一旁的六月也大惊失色。
鬼啸连连,阴风阵阵。
突然,大祭祀双手伸起,抓住玲珑双手,虽手颤抖得厉害,血光中大声道:
魂魄乃至,
聚灵入……
喉间残留的“体”字还未发出,忽然就哑了。
江小七、六月同时脸色大变,如电般冲到大祭祀身边。扶住身体,而头却依旧不可阻挡地下垂,口中挣扎着说着什么。
江小七、六月拼命靠近大祭祀,在那含糊不清的声音里隐约听到:
“……此处至阴……非比,无能为力……帮我照顾好六……月……”月字说得那么微弱,却清晰地刻在江小七脑海中。
“爹!”六月那声音如此凄凉。
透骨的冰凉,再没了消息。
血芒渐渐消散,血阵也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弥散开来……
这世间若说还有什么比绝望更令人伤心,那便是在看到眼前希望,甚至希望就在眼前时,却又再次陷入绝望。
……
火光,随风摇晃。
眼泪,摇摇欲坠。
火化,那青花小瓮便装着骨灰。六月带着大祭祀骨灰、他爹的骨灰回了那庄严的祭坛。
“永远不说再见,不然我怕放不下你……小七……”
绝望中的平静是美丽。
“六月……这辈子不能照顾你,下辈子,好吗?”
好吗?
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我们死都要在一起。
……
十里峒,三千年古井!
江小七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待火化完大祭祀后,江小七便不顾一切地在密林中寻找,近似疯狂。
……
“天之道
损有余,而补不足
是故虚胜实……”
一位老者低吟道。
身旁,露出一口古井来。远远看去,那井边石块古旧,而有绿苔。看年月,何止千年?
……
先知老人,三千年古井。
“小七,刚才听了那几句话,可有感悟?”像是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先知问道。
“何为天之道?何又为虚?何又为实?”江小七右手一扬,山河扇,顿时飞出手,直插入地。
“虚实本同,只是人心作怪。”先知满脸沧桑道。
“我要救玲珑!”江小七不再多说,直入正题。
“难道不怕遭天刑吗?”先知明知故问。
“生亦伤,死亦伤,生死两茫茫。”沧桑,在江小七脸上又多了几分。
“说得好,那便虽你心愿吧!”
刹时,三千年古井发出那久违的光芒。
天道茫茫,世事多变,谁又能料?
喘息,深深喘息。
天地变幻,造化玄奇。
那一刻,似乎时间静止。
那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玲珑,
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际雷声隆隆,隐隐有电芒窜动,似天心已然震怒。云层之中,狂风大作,云幕渐渐旋转,就在小七上方。
而此刻,小七目光仍停留在玲珑上,对身外的危险恍若不知。
两人深情对望,却不曾开口。千言万语从那眼眸中洒给了对方。
眼泪像是个过客,借着他俩脸颊,漠然赶路。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天刑厉雷”狂风烈烈,雷声之中,如狰狞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一道粗大电芒在天穹凝聚。
“小七,我爱你!”
“玲珑,我也是!”
……
“轰隆!”一声惊雷,赫然击下。
……
那在岁月中曾经熟悉的温柔而白皙的手,出现在江小七的身边,有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音,将他推到一边。
仿佛沉睡了千年万年的声音,在此刻悄然响起,为了心爱的人,轻声而颂:
……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
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
她成了那一刻,永恒的光彩!
片刻……
天地间,突然全部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声音,撕心裂肺一般狂吼:
“不要啊……”
……
(前世完)
爱与恨交织的痴迷空间里
恢宏的奇幻世界
他独自一人
孤独面对整个世界
摇摇欲坠,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无奈,我抓不住
当我再次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我悄悄的离去,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所以,我的出现也并让人觉得奇怪。
我是人间的一滴水,我想永远的离开,我努力的使自己蒸发,但是当我看到希望时,却遇到了冷空气,我凝固了,我慢慢的落下,我的心彻底的冰冷了,我的身体被冲淡了,我只剩下无壳的灵魂,我不再是一点水滴,而是一个孤单的灵魂,我走了,时间并没有因为我而停下,它也走了,我本以为我可以摆脱时间的束缚,但是我错了,还错的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变成了一个游魂,我不断的在人群中徘徊,想去寻找他们和我的不同点,为什么他们生活的如此开心?为什么找不到另外的一个我?为什么我会觉得活着如此辛苦?但是我走了好多条街都找不到我生命的起点和落点,我累了,但是我不想放弃继续寻找,擦去汗水继续向前走,我知道我的灵魂慢慢的会随时间消散,我还是要去这样做,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坚持过,也许是从生命快要结束时才这样。
飘啊飘的,我看到许多人再微笑,看到许多人再苦恼,看到了人间的生死离别,但是我还是没有找到我要的,也许我太微小,上帝根本不可能为那么一个人伤脑筋,我失望过,伤心过,痛苦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我经过好长的时间的寻找已经太累了,我选择睡去,不在挣扎,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我还不是一个灵魂,而不是那滴小小的水。
我静静的睡去,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消散吧!我本不属于这伤心的世界。
醒来,我的眼角还有泪水的痕迹,原来是梦罢了。
给朋友打电话,问他今天有什么活动,却是关机,唉!自己去游荡吧。
站在红绿灯下,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空气是那么的湿,弄的我不得不抽根烟,风吹来,有点冷,感觉告诉我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回去吧,转身,我看到了一个农村妇女拉着一个小孩站在对面的路口,那妇女头发很乱,脸上有很深的皱纹,眼睛有丝丝的红,小孩却是站在那里用很陌生的眼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乞丐,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开始下雨了,我没有再看他们,像许多人一样,快步回家。
吃完饭,我跟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机,爸爸妈妈都出去玩了,他们受不了我对电视机的霸占,管他们呢,好无聊哦,去倒杯水喝喝吧。
“今天,一个中年妇女为了捡一角钱而被卡车活活的撞死,只为了帮丈夫看病,现在只留下一个八岁的小孩,希望有情能伸出你的双手,给予他们一点希望”,当我听到这时,我马上跑到电视机前,我第一眼就在看到了他,他没有哭,当记者问他想妈妈吗?他却指着记者手中的话筒不断的问这是什么?
我的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停的流,也许这就是我梦里不停的寻找的,那种感觉,那种没有一点污染的思想,那种只有小孩才有的,而太多的人却变得像那空气一样湿,那样的臭。
午夜,我做了一个梦,我看又看到了那小孩和他妈妈站在我对面的路口,要下雨了,但是我没有转身回家,而是跑过去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可他们并不高兴,我没有问他们为什么,刚想转身,那妇女死开口了“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呢”?
我真的很不单纯,我对这是社会有很多的不满,我在不断的寻找那种单纯,可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很难过,一切都只是后悔,我有太多的无奈,可有谁懂呢?
我抓不住,因为时间太残忍,对不起。
十八岁的天空
十八岁的天空,似雾似雨又似风。风掠过眉梢,淡淡的,逝去了便不着痕迹。但这白衣飘飘的年代里,不曾回首的背影却也显得如此惟美。我沉醉了,十八岁的花季,雨季,你是否已在彼岸微笑?
人们常说,稚气依存的我们只让十八岁的徽章折射出了微弱的光芒。而我却想宣告世界,我们已经学会了飞翔。展开双翼,我们腾空出世,将勇敢与刚毅铭刻在了广袤的天空,即使羽翼未实的我们跌得太重,将千疮百孔化作诠释的缘由,但我们却将美的瞬间停留。于是,我爱上了泰戈尔的暇思:“天空没有鸟儿飞过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雏鹰虽稚子,但凡惹尘埃。我从不曾垂慕于天地的高悬,因为只待时机,我亦可冲上云霄,屹立于高岸的天宇,笑傲苍穹;我从不曾歆羡于昙花的桀骜,因为只待甘霖,我亦可吐絮萌芽,伫立于簇拥的缤纷,扬洒落英。
或许成长的经历,让我们过早的学会了如何忍受寂寞与忧伤。生活的方式,单调得似若听得能倒哼的流行歌曲,即是无止境的重复,重复。即使虚拟的空间予以我们太多太多的无奈,也只有选择安静,无言的安静……沉闷的氤氲致我难以呼吸,我要奔跑加速度,发泄,释怀。此刻,我仅需大口的呼吸。是的,彼岸,属于我的彼岸,我正承载着青春义无返顾的趋向于你,请无须吝啬你广阔的胸襟,拥抱这个本属于你的孩子。
既然爱上了天空
那就义无返顾去飞吧
别在这踯躅徘徊
所有的时刻都很仓皇而模糊
除非你能停下来远远的回顾
兴许只有这回首的刹那
才能得到这洞灌肠腑的辛酸
昨天的承诺已在风中冷却
明天的回忆又是否也会淡去
在未迟的时候
我要挡住什么
才能细细揣摩这属于我的
别样的青春
——谨此献给那些曾经同为高三的兄弟姐妹们,永远的0302,永远的那属于《我们的故事》。
泪如秋水
阴暗笼罩,便是进入祭坛的第一感觉。
在阴暗的祭坛里,那些石壁之上,隐约有红色出现,像是鲜血涂抹。
一路之上,没有再遇到任何阻碍,很快便到了祭坛最深处,大祭祀所在石室外。
“进去吧,大祭祀就在里面。”边说着,六月已消失在黑暗中。
深深呼吸。
那个佝偻的背影在火光闪烁不断,隐隐有些不真切,有些神秘。
“过来吧!”江小七正在犹豫如何开口,大祭祀声音已响起,有些苍老。
“你来找我,便是为了你手中抱着的那位姑娘吧。”大祭祀静静道。
“的确,我这位朋友……朋友,她被妖狐摄去一魂。如今,如假死人一般。我听说大祭祀你有还魂奇术,请一定,一定要救救她……”哀伤的等待,都在此刻涌上。
“你说的还魂之术,我的确略知一二,但能不能成,却只有听天了……”
希望,像是风雨中的烛火,却有是那般坚强。
“只是……”大祭祀话锋一转。
江小七心中一颤。
“只是,如果救成,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大祭祀道。
“赴汤蹈火!”江小七心中满是激动。
“好,好,那条件,救成再说。”大祭祀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江小七一喜。
“不,不,年轻人,这还魂之术还需在那失魂之处发动。明早我们就动身,这么多天都等下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大祭祀话语中满是仁慈,此时江小七觉得大祭祀仿佛就是他的亲人般。
西蜀之地,四族祭坛。
新的一天,仿佛连照在祭坛上的阳光,感觉起来也有一种崭新的味道。
江小七手中抱着玲珑,后跟着大祭祀,还有圣女六月。昨晚,江小七才知道原来六月便是这里的圣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离开西蜀,再次走上古道,中途更近了。
玲珑,你还好吗?
十里峒,月如霜
泪如秋水从天降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昌合城外十里峒,便是到了。
马不停蹄。
大祭祀也没多作休息,便来到这充满悲疼的地方。
是林之中,此刻正是夜深时候,阴气大盛。
微光里,那一场诡异的术法,慢慢展开。
此法术需以人血为引。第一滴鲜血,从江小七胳膊割开的口上滴落,缓缓落在放在地上的玲珑身旁。绕行一圈,鲜血笼罩。
远方,隐隐开始传来阵阵鬼哭声。
江小七已是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六月一言不发,上前扶住小七。
江小七微微淡笑。
此时大祭祀盘走下来,闭目,口中低低念颂神秘咒语。突然,双手慢慢放下,放如血泊之中。顷刻,鲜血呼啸,几乎要沸腾起来。
阴风阵阵,整座密林更加阴暗,只有这个法阵闪亮异常。鲜血,成为最可口的美味,引来无数幽魂。
一时间,风云色变,无数道若隐若现的黑气,争先恐后向大祭祀冲来。
大祭祀面色不改,反而带有一丝微笑,口中一声大喝:“收!”
……
爱了却要放手
远方,飞禽掠过,扑腾着翅膀落到水面之上。昂头向四周张望,然后闲暇地合上双翅,在水面轻轻游动。
天地万物,在此处,竟是如此和谐。
这一天,一别前几日晴朗的天气,此刻,倒显得颇为阴霾。
待眼睛适应过来,远初熙熙攘攘的声音也渐渐传来。
江小七走到六月的房间门口,已是人去房空,看来昨日不是梦。六月真的、真的走了。摸摸眼角,有些湿润。
惜花人已去,空留葬花人。
四下,寂寞仿佛在唱歌,只双手传的那丝感觉,让人不至于崩溃。
在江小七的内心深处,怎会不想留住六月,但如果那句话说出,那只手伸出,他也就不再是那个深爱玲珑的江小七了,也不再是玲珑心中的那个七公子。
先受伤,然后疗伤……
在水族客栈掌柜的细心指引下,一天便走到了水族领土的边缘。江小七抬头望去,忽然一怔。在远初,一座建立在山顶处的石台建筑,便是祭坛了。
此时的天空,已无早上的阴霾,而在夕阳光辉的照射下,祭坛更显得那般神圣和伟大。
深深吸了口气,奔跑。
或许只用了半盏茶的工夫,江小七已来到这祭坛所在的高大山脚下。
然而,却停住了脚步,倒不是自己犹豫,而是驻守山脚的卫兵,将他拦下了。
一带头卫兵上下打量了江小七几眼,然后大声呵道:“叽里咕噜胡噜噜……”
江小七默然,很明显,此处的卫兵远没有水族客栈掌柜伙计开化。江小七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山顶的祭坛。
登时,所有卫兵愤怒了,一个个大声呵骂,将江小七团团围住。
“糟了,祭坛在当地人们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用手指向祭坛,怕是极大的不敬。”江小七此刻才明白,但又能如何呢?语言不同,眼见卫兵越来越多,出手再所难免。
这些天,江小七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弃。虽是修行之人,绝不害怕这区区几个卫兵,无奈实在有求于人,实在尴尬。
突然,为首的那个卫兵,喝令一声,顿时,所以卫兵一涌而上。
别无选择。
江小七右手一扬,山河扇发出一道耀眼青光。顿时,风云突变。
卫兵们却也没有迟疑,冲了上来。
听天由命。
七公子闭上双眼,右手一翻,冲头几个卫兵飞出数丈,虽未流血,但看样子伤的不轻。
前仆后继。
虽七公子不想伤人,但面对这如潮的卫兵,七公子也颇是焦急。再这样下去,大祭祀还可能救玲珑吗?
冷笑……
一声大喝,从远方传来。
这声音虽威严无比,却分明是位姑娘发出的。所有卫兵都放下武器,跪了下去。
一下字都安静了下来,连江小七都感觉到一丝清凉,刚才紧张全都消散去了。
她走了下来。
是六月。
随着脚步一点一点下来,在深心浮现原本应该是温柔的情怀,却慢慢变成了伤心。
一下一下,像看不见的刀锋,在心里深深刺疼。
她默默凝望着江小七,风吹在她此刻单薄的身体上,就像是黑暗中飘零的百合。
夜色,渐深。
突然,她笑了,无声的笑着,仿佛还带着几分苦涩,道:“你上来吧。”
“多谢。”江小七,眼中一丝惊讶。
江小七回头望去,无数卫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六月轻声到:“快走吧,这些卫兵实在没用。伤疼,让时间去治愈吧!”
江小七一怔,最后一句,仿佛满是忧伤。
两人并肩走着,却还是离了三尺之远。有意无意间在隐隐避讳着什么。
淡淡幽香,在风中,在身旁,若隐若现飘荡着。
一段路分两头 爱了却要放手
无事东风走过 扬起回忆如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里很安宁。
这种安宁不同于江南林苑的人工雅致,亦非宏伟山图的天地壮阔,更不是深山老林的幽深寂静……仅仅只是天地自然的和煦温润,却足以让人安心歇息,调养生息,蓝的天,白的云,绿的草,红的花……不时还有清风扶过,不远处,小河丁冬,树叶摩挲,似乎生机盎然。
这里并不安静。
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躺倒在草丛之中,几乎埋没了身影,却不时传出一些低低话语,其中充斥着欢欣的疲惫,小河中不时有水花溅起,同时夹带着透明的愉悦,而这一切是夹杂在声声清脆的欢笑之中,不一会儿,一条巴掌大的鱼儿自水中跃出,它不停摆动的尾扬起串串水珠,折射出太阳的七色光芒,旋即,一双手掌在空中交合,抓住了那条不断扭动身躯的鱼。
“瞧!我抓到了!”少年紧握着那条鱼,还不时侧过头去躲避鱼儿不安挣扎时飞扬的颗颗水珠,最终,少年不得不将鱼死死地抱在怀里,以防这条鱼蹦达出自己的掌控,少年跑上岸来,满脸的兴奋。
从草丛中站起一个汉子,他一把将少年手中的鱼夺过,笑嘻嘻地道:“好小子!你怎么知道我中午没吃饭的?哈哈!”那汉子说完也不待少年回话,转身便走,少年也不恼,他绕过这汉子,从这汉子身侧扑将上去,又将鱼夺回抱入怀中,只听这少年嬉笑道:“李大哥,你要吃鱼以后尽管说,不过这条可不成,”“恩?”那李大哥微微歪着头,“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草丛里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有人笑骂道:“就凭耀明”的鬼主意——呵!至于为了跟你学点拳脚而被掏空家当么?那被称为“耀明”的少年听了这话,老大不喜,可不待他反驳,那李大哥已径自陷入沉思:“也对啊……”
“你……你们……”耀明撅起嘴,倔强地撇过头去,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正色道:“这条鱼啊,一定是给……”
霎时,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个女子往河边走去。不一会儿,那鱼在水中扭扭身,精气神足的游远了。沉默片刻,女子转过身来,伸手拢了拢鬓间的秀发。
这是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她虽然称不上“绝色”,却让人瞧着便觉得舒心、安逸。她早已过了韶华之龄,却也并令人觉得沧桑。“诸位,满人派来了使者,此刻正前往府衙。”女子淡淡道,“待事情一了,我亲自下厨,让诸位大快朵颐。”
众人闻听此言,均不再嬉戏,各个脸上满是警醒。那李大哥微微皱起了眉头:“宁馨,这究竟是……”宁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李大哥展眉一笑,竟是说不出的爽朗:“我李永瞎操什么心啊!”他一挥手,向其余汉子喝道:“走!”霎时,刚刚还十分热闹的地方,只剩下了宁馨、宁耀明姐弟二人。
耀明看着离开的十来个汉子,满眼的羡慕。他喃喃道:“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那样上场杀敌啊?”“会有机会的。”有谁低语。
良久,宁耀明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姐姐在发呆。耀明好生奇怪:这还是那个打小精干的姐姐么?宁耀明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去——那是城门的方向,而城门外,是满人的大军。
“姐,我们会赢的,对吗?”耀明极轻极轻地说,仿佛害怕打碎易破的梦。宁馨不发一语,姣好的眉渐渐皱起。耀明尤不甘心,极力说道:“我们不是还有大炮么?现在那些满人不是被我们挡在了城外?否则,那些满人怎么会派人来游说督镇?”
宁馨仍是不发一语,只是极轻极轻地叹了极浅极浅的一口气。
华灯初上。
曾经引得太白一句遥叹的扬州城此时人心惶惶,如何还能使人烟花三月渡船而下?扬州城外,清豫亲王多铎率大军围攻。虽暂得大炮之利,却又能撑得几时?
宁馨推门而入,见到督镇还在忙着公务。
“大人……”宁馨看着督镇史可法愈发消瘦的身子,只觉得一阵阵的难过。她轻轻地走过去,从史可法手中轻柔而坚定地拿下那只批改公文的笔。
“馨儿,你……”史可法摇了摇头,“你怎么也变得不懂事了?”他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几步,望向宁馨:“只要一日城未破、身未死,我便一日是朝廷命官。”
宁馨柔柔地笑着。她转身从一直侯在门外的丫环手中接过食盒,静静地道:“大人好歹得用些饭。”
史可法直待宁馨将所有物品都摆放好方才入座。自始至终,他都小心翼翼地与宁馨保持着距离。宁馨也不多说。于她而言,两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便已是很不错了。蓦地,史可法长叹一口气。他放下碗筷,望着宁馨,久久无言。当宁馨以为时光会再一次白白流过时,史可法开口了:“馨儿,你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宁馨微微一笑,“您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可你……”史可法又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大人,您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您已经老了不止十岁了。”
“是啊!”史可法站起身子,“可你还年轻,你又何必……”他的话被宁馨打断了——她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掌虚掩在史可法的嘴前。宁馨仍是笑得那般柔和:“我从来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
史可法转过身子,沉声道:“我也无法给你什么。”顿了一顿,他续道:“现在,我甚至无法给你安全的保障……”
“不,你有。”宁馨的声音也沉了下去,“你给过我选择,只是,我放弃了。”好一会儿,宁馨才接着说:“早在当初你从那些匪类手中救下我和耀儿时,我就打定了主意……”继而,宁馨的声音渐渐明亮起来:“你不是已经让李永带着耀儿突围出去了吗?这已经够了……”
“这怎么够?”史可法仍然望着门外,看向街道——那里,已经涌现了攻城而入的清兵,“累你这些年来随我奔波、耽误了你那么多青春时日,我……”入城的清兵越来越多,扬州城开始沸腾——透漏着不安、透漏着惶恐……史可法垂下眼帘:“现在,还累你枉送性命……清兵大概会屠城的……”史可法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想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如果当初我不是提出‘联虏抗寇’,或者……”他颓然道:“我什么也没做到……甚至还让清兵骗开了城门……我……”
终于,史可法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馨儿怎么不说话?他转过身,看见宁馨仍是那般微笑着站在那,可一丝血迹自她的嘴角流下……史可法直觉眼龇欲裂,他慌慌奔过去,左手将宁馨揽腰入怀,缓缓坐倒在地,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只想将她正一点一点流失的热量通过两只紧握的手来补充……
宁馨微微闭着眼,轻声道:“我……握住你的手了……”忽地,她一阵剧咳。
史可法只觉心痛欲碎,几乎泣不成声:“你真傻!你……”
宁馨轻笑道:“你瞧,我并不妨碍做忠臣的……”她的声音好轻好轻,史可法几乎听不清了:“一只以来,我好想握住你的手……原来你的手是这样的——干瘦……好暖和……我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史可法喃喃念叨着。他听到清兵闯入府衙的声音,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的一只手与宁馨逐渐冰冷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而另一只手摸向了挂在墙上的剑。
“呛”的一声,长剑出鞘!
清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长剑挥向它的主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心醉
一片片竹林,一棵棵桂花树,一张张淳朴的笑脸,构成了心中对靖江最原始的印象。
回来啦,阔别了10年的光景,又回到了这片让我梦魂萦绕的土地,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夹杂着树木味儿和泥土味儿的气息,净化我那日渐疲惫的心灵。循着风吹来的地方望去,发现自己置身于画中,看那绿油油的小麦苗和那片澄蓝的天空,俨然构成了一幅生意盎然的写意画。我不忍开口怕打破了这份静如天赖的洋和,我不舍踏脚,恐弄乱这拨温情的土地。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与纷争,这是内心与大自然的一次亲密接触。喜欢一个人漫步在田埂上,去探索,追溯那些早已逝去的回味。靖江的土地湿湿的但又不沾脚,清新但不庸俗,厚实却又不死板,这是上天对我们的奖赏,踩在土地上犹如踩在地毯上一样,松软舒适给人以美的享受。
靖江的风是湿柔的,它像母亲的手一样抚摸着我的脸,它引的池塘中泛起层层涟漪;它惹得枯黄的高粱杆迎风招展;它使飞翔的鸽子迟迟不愿离去。它这样吹着,吹动了发稍,让头发随风飘舞;吹动了思绪,让它随风飞扬;吹动了心弦,让心中的乐章随风演奏。
靖江的雨稀稀沥沥,信佛天地间披上了一导层薄纱。风一吹,雨星点儿满天飞,雨打在脸上,给人以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雨点儿在池塘中,池塘便绽放起千万朵水花;雨点儿打在麦苗上像在水中沐浴过了一般,绿得发亮,绿得可爱,绿得绣人,同新生儿一样让人怜爱。它的降临给江北人民带来了丰收的希望,给心灵送来藉慰,给我们以心旷神怡的享受。
靖江的人是热情的,走在田间小道上,无论是否相识,他们都会抱以微笑,这些微笑是天底下最憨厚的,它蕴含了无限的友善与温暖,任何华丽的河藻在它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在他们心中,不存在勾心斗角,阴险毒辣,有的只是那一种纯净,一种返扑归真的情感。
靖江恰似一块从未被开垦过的处女地,溢满着纯洁与温馨,冲斥着一切名利与权势,让它们在这片土地上变得默然失色,而这片土地唯一能接受的只有你那颗赤裸的真心,而它给予我们的便是那一次次内心的沉醉。
你?天堂
我开始疑惑,到底是谁先对谁说的话。
这天是棍棍的生日,陆叶和几个兄弟一起为棍棍庆祝(反正是棍棍请客),几个人一起吃饭,还喝了点酒。不知道为什么,陆叶一个人猛喝酒,棍棍和其他几个人都以为陆叶失恋了。陆叶默不作声,和某女生继续斗酒(欺负女孩子?她自己找我的,没办法!)。
庆祝结束时,陆叶喝得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好在还是很清醒,而另外一个女孩也好不到哪去,回去的路上边走边吐(和我斗哈!吃亏滴是你,我得意地笑那个得意个笑!)。
陆叶东倒西歪地走到池塘边(和雒草约好在那等她),陆叶找了根柱子就靠在低下睡了起来。没多久,雒草提着袋桃子站在陆叶的面前。
“天啊……你喝了多少啊?”雒草木然地望着陆叶。
“啊……三瓶吧……”陆叶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雒草那无法形容的眼神。
“做好事……”雒草拉起坐在地上的陆叶,陆叶晃了晃,站起来又马上倒在了地上。
“喂!起来啦……地上很脏的!”雒草费劲地把陆叶从地上拉了起来。而陆叶毫不领情地又一次躺在地上。
“大姐……你轻点好不好?我摔得很痛诶……”陆叶在N次摔到地上后终于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
“哪个要你摔了!明明你自己往下倒好不好!”
几秒中后,陆叶猛然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厕所。过了一会儿又走到原来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再整个人躺了下去。雒草在一边郁闷地看着陆叶,无奈地叹了口气。
折腾了半天,陆叶似乎正常了点。雒草便连拉带拖地拽着陆叶,向学校某处隐蔽的阁楼走去(毕竟两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虽然天色暗得让人无法看清,但也显得嚣张了点)。
“桃子、桃子……”
“桃你个头啊……等下回来拿。”雒草拽着陆叶一脸气愤地向前走去。好不容易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诶诶……给我醒醒……”
“睡觉……”陆叶跟个小孩子一样嘟囔道。
“乖哈……不吵了……睡觉哈……”雒草忽然觉得自己在哄一个超龄儿童睡觉。
“恩……”
没过多久,陆叶又醒了过来:“诶……”
“干吗?”
“那个……”陆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啊?”
“嗯……”
“说啊……”
“我……喜……欢……你……”
雒草顿时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陆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上一秒,四周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静。而下一刻,陆叶什么也不在乎了,他把脸凑近雒草的脸颊。而此时雒草的双眼紧闭,脸上因为光线昏暗而分不清是何种表情。陆叶似乎听到了雒草的心跳声,那么的强烈,却不知道是否真实。也许他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那个……昨天晚上……”次日,陆叶问道。
“啊……什么都没有哈……”雒草一脸尴尬地说道。
“真的啊……我怎么记得昨天……”
“鬼啊……绝对不是!”雒草红着脸逃走了,留下陆叶仍站在原地思索着:“不对……应该是……”
寂寞的明月
西蜀边陲,虽风俗与中土大为不同,但与中土交流多了,久而久之,在小寨最热闹之处客栈便也出现了。
江小七和六月现在身处的,就是这么一家客栈,名字也很简单,叫“水族客栈”。
客栈建在一小溪边,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感觉,不过老板和伙计却都是本地族人。
夜深人静,热闹了一天的小寨在入夜时分,也渐渐沉静了下来。
水族客栈不大,只有两层,而今晚似乎只有江小七和六月二人留宿。看来这里虽热闹,但眼下时节,天下纷纷大乱,并无几中土商人前来。而本地族人,一般却是不住店的。
江小七在房间里躺了会,许久没在这客栈里睡了,反而有些不习惯。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他却仍没睡意,而隔壁六月的房间却是安静异常,或许累了一天的六月,该是睡了。
望着仍是昏迷的玲珑,心中不由有些激动。或许她永远不会醒来,或许就在明天吧……
江小七走到小溪旁,月光清辉,如霜如雪,幽幽然洒下,落在他身上。
悠悠尘世,众生沉睡,四野静无一人。只有那远方草丛中,传来低地虫鸣声,声声凄凉。
忽然间,往事如潮,泛上心头。
一刹那,那是多久时间?
生死边缘,你会想起什么?
那一场深山的潇潇夜雨,那个苍白身影落入怀中。
恍惚间,原来看到从前。
“呵呵!”
一声爽朗的笑声,悠悠传来。
清清小溪,波光粼粼,盈盈笑意,风声轻轻……
“公子,那望着这小溪为何会发呆啊?”只见是六月,脸上笑意更浓,仿佛是从内心散发出的媚意,眼波如水,如潮水涌来。
七公子仍是不语。
六月抬起头,望着天际那轮明月,也默默出神。她的美丽,在月光下如皎洁绽放的花。
夜色正好,
晚风清扬。
面队面的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七公子心中乱作一团,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纷至杳来,在一片杂乱汹涌潮水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大声呼喊:
玲珑。
瞬间,他从头直冷到脚,冷了血,冷了心。
六月静静望着面前这个男子,将他脸上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中。起初迷惑,继而迷惘,也许还有一丝惊慌,最终变得冷漠下来。
只是她眼中柔情,却不曾稍减半分,依旧低声道:“我要走了……”
七公子暗暗握紧自己的双手,用力呼吸,让自己的冷漠不要瞬间崩溃。
只是……只是……
只是他又如何能冷漠面对这个女子?
“你这又是……”他低低道。
“要走了,虽然心中还是会记挂着你。如果可能,我情愿放弃一切,跟你一起到天涯海角。可是,终究是不可能的。”
她咬着唇,慢慢地重复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后,抬头!
转身,在寂寞的明月下,消失在天边夜色中。
每一个字都似利刃,落在他心头。
深深,凝望!
月色正凄凉,夜色正苍茫!
是什么在心中悄悄撕喉,是什么在胸膛冲动呼喊?
他不能,不能……
此时,只剩他,孤独一人。
欲语泪先流……
嫣然倾城
天空阴霾,乌云轻动,江小七微皱眉头,向前走着。与他相反,六月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兴致颇高,一路东张西望,眺望那远方,纵然是荒山古道,在她眼里,也仿佛是最美丽的风光一般。
这西蜀荒蛮之地,幅员广阔,地广人稀,只有一支异族世代生活在此,分为四个部族:地,水,火,风四族。
这四部族,世世代代生活在此,已经有了自己的语言,仅仅与中土商人等仍使用中土通用言语。虽然使用同一种语言,却有各自信仰。四大部族分别信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多少年来,有彼此携手相欢之时,但也不乏彼此勾心斗角。漫长岁月,逐渐形成四大部族各据一方的局面。但在四族领土的中心处有一祭坛,祭坛里居住着一位大祭祀,管理着四大部族。祭坛在西蜀一带,实是有着崇高地位,在大部分部族人民眼中,祭坛里的大祭祀说的话,和伟大的神明说的话,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往昔四族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只要大祭祀发话,大战立刻停止。其实人们心中也知道,如此尊重大祭祀,大多是因为惧怕其强大的巫术。
而据说,大祭祀向来是很少接见外人的。
……
不知道这个季节里,西蜀之地的天空是否一直如此晴朗,从古道出来以后,便是水族了。
在四族之中,只有水族与中土接壤,所以自然此处商旅颇多,贸易兴盛。
此刻天色刚刚变暗,街上行人依然不少,来来往往,周围嘈杂一片,中土语言与当地语言不时响起,与来时的古道上的冷清截然不同。
虽然中土商人,水族人是见多了的。可六月一身轻衣,毕竟与众不同,很快引起街上行人瞩目。即便如此,六月嘴角仍挂着一丝微笑。再加上江小七手中抱着满脸苍白的玲珑。虽是重伤在身,至今仍昏迷不醒,却又哪能遮盖得了她柔媚入骨的美丽。
江小七大感头痛,如此招人耳目,绝非他的本意,他寻思着如何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明日早早起身,前往祭坛。
只是,仿佛注定了他的想法无法实现,人群中走出二人,高大、粗鲁、虎背熊腰,还说着半生不熟、夹杂着地方特色的中土语言。
流氓甲:“呃,这个……姑娘不错嘛!”
六月嫣然一笑,用手轻拂面庞,道:“谢了。”
刹那间围观人群哗然一片。
那二人大喜,流氓乙更是敞开衣襟,露出一副好身材:“小妹妹,怎么样?跟我走吧!”而此时流氓甲已把目光投向玲珑。伸手欲……
“砰!砰!”
两声响,不是别的,而是两条身影飞了出去,撞到路边墙上。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七公子淡淡道:“走吧!”这言语不像是对六月说的,反而像是在示威。
六月微微一笑,跟了上去,走到江小七身边,突然亲了上去。
江小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加快了脚步。
六月也不生气,高高兴兴跟在后面。
前世今生
天空等待流云,莉香等待完治,人鱼等待一个不灭的灵魂,但丁等待他心中永恒的贝阿德丽采。
我从无涯的黑暗中醒来,倾听凡世的春寒料峭,破碎的流年,点缀着某些莫名的美好。每一次,我从混噩无疆的黑暗中醒来时,我都会好奇地去遐想。无数次,我在希望中醒来却又在失望中继续沉睡。一千年的光阴实在太长,一千年的寂寞实在太难熬……
当千年来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我的瞳仁时,我知道我已经无可就药了,我的心彻底的被这个残雪下的城堡所征服,背面是脱臼的城墙,没有一点张扬,更无恢弘可言,前面是水面摇晃的幻影,碎花的伤逝,枯枝的孤傲,大雪降临。(谁是谁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中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灵魂……)我爱上了它,这座颓废的城堡,我甘心在这坚守一生而老去。
月光的森然,白色的精灵,一切只是海市蜃楼。幻影。消纵即逝。
抬头望去,苍白色的天空落下片片雪花,朦胧的气息笼罩着我所能望见的视线里,远处有个灵魂向我慢慢靠近,我望向它,它却切切的退去,雪花不断从它身后落下来铺落了它留下的痕迹。在最远的远处(我所能顾及的范围),在地平线跌落的地,它停下了脚步,站在地平线上对我微笑,笑容干净却又诡异,清晰却又朦胧,笑声迷离,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大地上。它问我,你快乐吗?你,快乐吗?
我沉默无语。
雪已经停了,枯枝上有着厚厚的积雪,在风的吹拂下会像扬花般飘落,美丽凄凉。
风吹起花瓣如同破碎的留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运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如果时光停滞,那么一定是这样的时刻,凄美痛楚绝望,因为我爱它,我坚守的城堡。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只希望能这样好好待在它身边看着它,看尽今生,坚守它,坚守今生。
可惜在一个雪后的日子,她还是走了进来。当我看到那位跟我有着同样容颜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顿时感觉天昏地暗。我知道我的生命将在她手上终结。当她拔出剑,凝聚所有的灵力在剑上时,在她周围扬起雪花,飞速旋转,我没有惊讶,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剑刺进我的胸口,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大地,我听到大地的震动,如同天边沉闷而钝重的雷声……我知道这是我的宿命,只是伤心再也不能陪它到永远了……
我又看到了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我突然觉得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我慢慢接近地面,向大地拥抱亲吻……
今世,我没有见过冰海深处的寒冬,深不见光的深渊,你的笑容,雾霭般的忧伤,成了我生命的一切,我的放肆和破裂,你却那样纵容,焚烧了我所有的枷锁,你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我要坚守它,哪怕牺牲我的生命……
因为你的快乐,是我唯一的信仰。
前世的等待,今世的相遇,来世我要做个天真可爱的灵魂来为你快乐,不像今世以凄美来捍卫你……
请你快乐,我的神。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