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扭头看向了谭施愚,谭施愚也不托辞,上前一步,拿出花人的巢穴,那枚小小的白色花朵,此刻那朵花已经完完全全长开了,摇摆着枝叶,伸了个懒腰,突然伸到一半就顿住了,耸了耸白色的小花包,好似在闻着什么,然后尖锐的叫了一声,猛的从谭施愚手中跳了起来,还好它还小,声音也不大,不然非让其他人听见不可。
小花包踢踏着深褐色的根须,一藤条指向一边,急得不得了,谭施愚拢好小花朵,带头朝前走去。
经过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后花园,说起这个后花园,王昕儿也是怀念的紧,当初她和百里陌轩在此还有一段浪漫史呢,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让她怀念,还是办正经事要紧,谭施愚越过百花笔直朝里面的那群假山而去,后宫中这个花园里的假山是最大的,整整占了一个院子,谭施愚在假山中四处乱转,最后停在了四面皆是高大假山围绕的一片空地,最后停了下来,在假山四处探索起来。
“是这儿了吗?”王昕儿站在原地望了一圈,虽然她在皇宫待了许久,这里她也来过,但假山里面她却是没来过的,毕竟空隙比较小,想钻进去也不容易,而且一般人谁往假山里头钻,被人发现了还不知道怎么说道,指不定还会被人诬陷惩罚。
“没错,花人应该就在此,可具体什么地方,就要我们自个儿找了。”谭施愚淡淡的说着,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王昕儿听罢,主动在空地上转悠,这敲一下,那敲一下,积极的不得了,虽说这块地方不是很大,能是容纳十几二十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要摸遍每一寸土地,寻摸遍每一处假山也要一会儿子时间。
白玉跟来本以为有架可打,谁知道居然来找地道,顿时没了兴趣,索然无味的跟着王昕儿身边,眼角瞄着王昕儿脚下一滑没站稳,便伸手一扶,扶完继续无聊。
王昕儿没找到也不灰心丧志,继续蹲在地上,东敲一下,西敲一下,后来嫌弃肚子碍事,干脆跪在地上摸索着,虽说假山里面的地上铺着的是鹅卵石,凹凸起伏,坑坑洼洼,还好王昕儿怕冷,穿的也比较多,跪在地上也不怎么冷。
百里陌轩看了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就算去拦也没用,便放了心思在那边,以防止出事儿。
王昕儿独自一人玩儿的好好,突然手腕一烫,王昕儿忍不住缩了缩手腕,低下脑袋正要看晚上怎么了,脑袋上突然也是一痛,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王昕儿皱了皱眉,她怎么这么倒霉,腕上戴着的是师傅还给自己的毒腾菊的链子,多日来王昕儿也曾试过和它联系,可是或许是死过一回,想再恢复生机不是这么容易的,王昕儿一直没听毒腾菊说话,但每晚她都感觉到链子在吸收自己身上多余的灵气,想来不久之后便能恢复从前,今天还是她头一次感觉链子有了动静。
不止是手链,就她头上那枚木簪子,自打自己丹田被废之后,它便没了动静,之后自己丹田好了,它还是没动静,不管自己如何同它沟通,它就拽的二五八万似地,就是不说话,今儿倒好,一个两个都这么给面子,有动静一块儿有,没动静就都没动静,这不是欺负人吗?
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簪子,突然手中的簪子一闪,一丝微弱的光线从木簪顶部闪了一下,射出一道细弱的光线,笔直的照向角落里假山缝隙中一个方向,片刻便消失不见。
王昕儿起了心思,伸手在那个缝隙中摸索了片刻,里面黑乎乎,潮乎乎,湿润润,黏腻腻的,反正感觉不怎么好,吞下心中直犯恶心的感觉,花了一阵子时间却是什么都没找到,正待疑惑之后,将体内灵气聚集在指尖处,随意一摸,便被她摸出了门道,也不能说是摸,而是‘看’,王昕儿看到在这个缝隙中有一个呈三角形的三个钮,依次是红色、黄色和白色,王昕儿也不知怎的,直觉上她便知道应该按照某种顺序依次点一下便可。
王昕儿随意点了三下,顿时三个点连成一线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们所站立的脚下顿时一片抖动,在王昕儿身后数尺之地冒出一个幽深的黑洞,在其他人疑惑的视线中,王昕儿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吧,让她来来对了吧,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机关会在夹缝里,能出入皇宫的都是贵人,只怕没有地位太低的,谁会乐意蹲在地上开机关。
其实这事儿还真让王昕儿给猜对了,人家是没那个低贱的姿态去开机关,可是人家有手下,还有可供趋势的小蛇,自然有人替他们动手,所以机关在地上这个根本就不是问题。
一行人由谭施愚领头,白玉殿后的顺序,朝下走去,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狭小通道,没多久视野便豁然开阔,毕竟是在假山下修的地道,也不适宜太过,花园中人多嘴杂,若是被人发现可就不妙了。
到了下面才知道,不过是个放置杂物的地道,里面虽说也有一些金银,却是不多的,更多的是一些书籍典故、古文物书卷、画册笔砚,还有些箱子上满是灰尘,打开了就发现里面是一些丝绸布匹,有些放置久了,已然有些化尘。
就在众人疑惑的的同时,这下面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建造的,想来早先便有了,可是……所以人顿时冲角落里的百里陌轩望去,百里陌轩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后来才后知后觉,一句话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地道我也是才知道的,若非昕儿找到机关,怕是咱们也难觅到。”
既然百里陌轩解释了,他们也就不再多问,人家正经儿当过皇帝的都不知道,怕是不知道哪辈子的老祖宗给留下来的,临死的时候忘了说,又或是干脆不想说,给自己留个念想。
原先在谭施愚手中乖巧蜗居的小花骨朵突然跳了下去,蹦蹦跳跳的朝前走去,众人紧跟着过去了,越过前面一道银色竹丝屏风,后面有一金色石台,上面镶嵌着颗颗五色宝石,闪亮的紧,最关键的是在石台上供奉的不是先祖的牌位,也不是某位仙人佛祖,而是一个小巧光溜溜的小男孩儿,只有两个巴掌大小,此刻半躺在石台上,面色有些憔悴,身上披着如丝绸般的乌黑发丝。
已经爬到石台脚边儿的小花包,扑腾着藤条和根须使劲儿往上跳,想要看一眼上头的人儿,却怎么都上不去,半路就摔在了地上,突然被一双纤细温柔的手掌给接住了,小花包疑惑的转过头就看见王昕儿一张天人之姿,慢慢的被抬了起来,放在了石台上另外一侧,上了石台小花包也顾不得其他,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大叶片和根须朝上面的小人爬了过去,用藤条把赤裸的小人绑了起来,缓缓抬起,悬在半空中,然后‘咻’的一声变大了,铺满整个石台,多余的枝条和根须延伸在外,低垂着,悬挂着,然后小心的把小人儿放在绽放的花心中,慢慢的从花心中缓缓分泌出一种粘稠的透明液体,缓慢的把小人包裹在其中,一点点滋润,肉眼可见的小人面上的苍白缓缓消失,脸色变得红润……
“还好来得及……”谭施愚低声呢喃着,花人一脉打小便是人与花共存,在他们长大成人之前,若是人花分离,有极大可能夭折,见到此,便知,花人还有救,他们来的还不算晚。
王昕儿倒是颇感兴趣的凑在一旁,眨巴着眸子望着里头的小人,好可爱,好想摸一把,不过里头分泌的汁水好像也挺有兴趣的,能不能让我试试啊,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视线一转,瞄向同自己一眼守在旁边的菲尔斯,他也闪着星星眼望着花包里的小东西,顿时,王昕儿心生警惕,遭了,有人和她抢宠物。
还不待王昕儿细想该如何把小东西抢过来,小东西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从花心中爬了起来,花心中的液体已经完全被小东西给吸收了,片滴不剩,一根发丝黏在脸上,小东西伸手把发丝撩到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对面有好多人,各个都比自己要大,但是之前见过的大坏蛋不在,不过有一个人双眼放光,看着自己好像想吃一块肉似地,小东西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她虽然长得漂亮、迤逦,但是和那个人一样,好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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