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红色的鲜血便覆盖了地上的图案,在最后一滴鲜血滴落之后,图案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完成的图形,瞬间闪现了流光溢彩,鼻尖充斥了浓厚的血腥味儿,让人作呕,当然以王昕儿现在的体力来说,就是想吐都有些困难,于是只能抿了抿苍白的唇角,敛了敛眸子,望着对面突然抖动的墙壁,缓缓朝两侧推去,露出后面的一个房间,瞬间比地上图案更加耀眼的光亮出现在眼前。
只见对面的房间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倒是让见惯金银财宝、珠钗玉环的王昕儿目瞪口呆,风尘许久的花瓶,黄泥制成的瓶身龟裂着,一道道细缝出现在瓶颈上,瓶肚上甚至有一道大大的裂痕,再深一点儿就要碎了。
一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玉瓷碗,青釉的纹路经过风吹日晒掺杂了许多黑色、灰色的斑点,甚至碗底儿还缺了个口,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可能是里面的房间太潮湿了,碗里黏糊糊的黑色液体,让人作呕。
零零碎碎的都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器皿,几乎没一样是完好的,各个都憔悴的很,感觉稍一碰触就会碎掉,化为灰烬,连渣都不剩,尤其是其中有一个雕塑,威风凛凛的披甲戴革,腰佩宝剑,看上去一副凶狠的摸样,但是他手中的宝剑就有些差强人意了,简直就是一把铁锈剑,上面厚厚一层灰色的铁锈,像长了杂草般的狗尾巴草,破坏了威仪非凡、气势斐然的气韵,一个成熟冷峻的警察手握小孩儿玩帅的气枪。
颇感兴味的朝里面望了过去,若非自己身体实在难以行动,她肯定就扑过去了,虽然这些东西好似破烂一般,就在放在外面都没人会捡,当然乞丐的话肯定会要,但是王昕儿却从对面屋子里的东西感受到一股温和的气息,吸引着自己,毕竟也是修炼了有几个月了,对于富有灵气的东西,自己的预感还是挺灵验的,里面的东西绝非凡品。
男人一看见里面的东西立刻就扑了过去,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给拦住了,热切的目光望着里面,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小地鼠,打个地洞钻进去,拼命砸着屏障,拳头‘砰砰’的响着,发出野兽求而不得的可怜呜咽声,王昕儿在后面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想来应该很悲凉就是了。
望了一眼锲而不舍拍打屏障的男人,好像魔障了一般,不知停歇,王昕儿撇了撇嘴角,怎么看怎么可怜,到头来还不是要自己帮他,抬起被割伤的右手,虚虚的抬着,悬在了石台外侧,微微闭了闭眸子,调动了体内唯一的几率真气,朝手掌处凝聚,只见略有凝结的伤口有什么一闪而过,在伤处慢慢滑动,片刻,一滴流连不舍的红色血滴慢慢垂落,接连的部位越来越细,最后稍重的掉了下去,滴在了下方的阵法中,和其他鲜血合为一体,一道白色的光芒乍现,形成了一道光柱,漂浮在王昕儿的周围,阵法悬空在半空。
同一时间,阻挡在男人面前的屏障也消失了,男人不顾其他的器皿,直奔角落里一只破破烂烂的木盒子,如珍宝般慢慢拿了起来,双手如捧着自己的孩儿般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伤着盒子里面的东西。
而外间的王昕儿突然感觉下腹部的丹田处一阵剧痛,好像要被拧碎一般,搅在了一起,撕裂的剧痛让王昕儿承受不住的软在了石台上,左手紧紧捂在了腹部,咬着苍白的嘴唇,眉毛都皱在了一起,浑身发抖,额头抵在了冰凉的石板上,急促喘息着,希望可以缓解丹田处的疼痛,可以收效极浅,同时,悬在半空中的白色阵法突然消失不见,藏宝的那间屋子外的屏障顿时突现,男人察觉不对,一个健步就要冲出来,却刚好被屏障给拦住了,这才看见摔倒在石台上的王昕儿。
急促的捶打着屏障,想要出去,大声吼着:“昕儿,昕儿……你怎么样?”
隔着屏障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听不太清楚,但王昕儿还是捕捉到了沉稳中掺杂的些许担忧,得意的想勾勾唇角,却僵硬的抖了抖,看上去相当的滑稽,不过好在王昕儿是趴在石台上的,根本没人能看得见。
但是王昕儿高兴没多久,就要乐极生悲了,原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地下洞穴,突然一片晃动,漱漱的从头顶掉落灰尘和泥土,地表震动个不停,简直就是山摇地动,王昕儿勉强抬起了头,四处看了一圈,估计不知道他们动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塌方,估计马上就要塌陷了,他们必须赶快离开,但是直到现在也没看见出口在哪儿,不论如何,必须现在困在对面的男人给救出来才行,可是她体内已经一点儿真气都没有了。
想了想,颤抖的伸出了左手,缓缓抚上了发髻上的木簪子,软着身子往外面爬了爬,猛的戳向了石台侧镶嵌的圆盘上,笔直的戳中了正中央的黑色的晶体,一道微光闪现之后,屏障消失了,不过只有短短几秒而已,男人趁机钻了出来,随手将木盒子塞进了袖子里,就朝着王昕儿跑了过去,面上的关切之意不用说知道了。
王昕儿抖动的手指费力的握住了簪子,其他东西丢了也就算了,这支簪子可不能没了,光芒乍现之后,一口淤血喷了出来,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丹田处已经痛的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感觉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让王昕儿一阵心悸,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
“……昕儿……”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王昕儿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的沉睡,抬了抬疲惫的眼皮望了过去,只见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门洞,摇晃之间,两个绝对不该在此的人居然出现了,让王昕儿一阵恍惚,来人便是谭施愚和王炎凤,当然王昕儿也没忽略王炎凤怀里的小包子。
谭施愚猛的冲了过来,瞄了一眼呆愣在不远处的一只小蚕妖,凛冽的说着:“把他们带出去。”然后便冲到了王昕儿身边。
男人被谭施愚庞大的真气一冲,脑袋有些楞楞的,根本就无法反抗,顺从的走到突然出现的门口,护着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朝出路走去,这是才发现后背一片濡湿,冷汗涔涔。
至于王炎凤怀里的小包子在看见娘亲的时候眼睛一闪,还没来得及和娘亲亲热亲热就被带走了,不满的小包子撅了撅嘴角,抓着王炎凤胸口的发丝,不停的扯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王炎凤只得忍着头皮的疼痛,搂着小包子躲避头上掉落的石块,和另外一个人疾步离开此处,有仙翁在里面,昕儿不会有问题的,他必须感觉带着小包子离开才好。
谭施愚凑到王昕儿身边,看了一眼倒在石台上的人,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冷着一张脸把人给搂了起来,正待往出路走去,王昕儿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不出,只能弱弱的扯了扯谭施愚胸口的衣襟,朝里面点了点,谭施愚朝里面一望,虽然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跑到藏宝的屋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屏障便消失了,然后搂着王昕儿的手腕一转一翻,里面的东西便消失了,一个也不剩,相信都被谭施愚给收起来了。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谭施愚一脚踏出洞穴的瞬间,巨大的石块便砸在了地面上,将出路给堵死了,片刻,硕大的巨石不停的下落,没多久便将洞穴给填满了。
谭施愚动作迅速的来到了出口,正好碰到了刚刚抵达的王炎凤和那个男人,王昕儿动了动脑袋看了一眼外头,高悬的崖边,下方是不知告诉的峭壁,凛冽的寒风不停吹拂着,狂风大作,好像随时会把人给吹下去一样,偶尔还能看到几只秃鹫不停的盘旋在空中,飞掠而过的目光好似把他们当成了美餐。
“把他带下去。”谭施愚异常冷漠的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搂着王昕儿跳了下去,不知为何,王昕儿就是感觉谭施愚好像挺不待见蚕宝宝的,浑身的气息冷淡的要命,都快把她给的冻僵了,本来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哆嗦,现在就更冰了,忍不住在谭施愚怀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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