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公公微笑的嘴角垂了下来,一脸的严肃,眸光深沉而内敛,暗藏悠远,似窥探远方,又似品味近前,道:“他叫什么名字?”
“一丈仙翁……至于他的师弟叫谭施愚,逑沢仙翁。本↘书↘首↘发↘追↘书↘帮↘”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有幸一见。”谭公公将手中的树叶放在了地上,一个转身,挺直了腰板,昂首道:“带路吧。”
王昕儿点了点头,带着谭公公出了宫,乘坐马车一直来到了面馆的后院,正好仙翁也在后面等候着,听着动静,欣慰的笑了笑:“终于还是来了,师弟。”
“……师兄,好久未见了,近来可好。”谭公公朝仙翁走了过去,一脸的深沉与凝重。
“好,好……昕儿,麻烦你能否出去一下,我同师弟叙叙旧。”仙翁越过谭公公,朝着后头的王昕儿轻声道。
王昕儿安静的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了二人。
王昕儿坐在面店里,侧着耳朵倾听着后头的声音,却什么也听不到,真是没想到啊,谭公公居然就是仙翁的师弟,其实想想也是,当初谭公公救小包子的时候,自己便有所怀疑,那种异常,无不说明谭公公并非常人……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外头的天色都快黑了,突然一道光芒大造,这个小小的面馆充斥在白色盈亮的光芒之中,引得路人围观窥探,指指点点,好奇的不得了。
王昕儿虽然心中痒痒的,但是也不敢进去,生怕打扰了二位,须臾,谭公公,不,已经不能叫谭公公了,眼前是一个一袭白衣的俊俏男子,温润如玉、恬淡如斯,不知为何,让王昕儿想起了宫中另外一位气质淡然之人。
“你是……谭施愚?”
“正是,多谢娘娘帮师兄了却心愿,谭施愚在此见礼了。”对面的男子一脸温和惬意,冲王昕儿拱了拱手。
“不必。”王昕儿急急的还了个礼,朝男子身后看了一眼,奇怪的问着:“仙翁呢?”
“师兄大限已至,刚刚圆寂了。”谭施愚脸上并无哀色,仍是一片淡然,王昕儿闻言心中一惊,她虽然猜到了,但是突然一个消息砸下来,还是有些蒙,可是对方好像一点也不难过的样子。
“你……就不伤心吗?”
“伤心作甚?师兄走的很安详,心愿已了,别无他求,早登极乐……说不定回有别样机缘。”谭施愚话中带话,似乎说一半藏一半,但是,王昕儿听了却安心不少,至少说明仙翁应该是笑着走的。
王昕儿围着谭施愚走了两圈,又绕了两圈,绕的对方头都晕了。
“你为何如此看我?”谭施愚扶着头,混呼呼的问着。
“你好看啊。”
“……呵呵,果然是不同啊,怪不得迷得皇上一愣一愣的。”谭施愚忍不住低声软笑着,走到了桌边。
“你有什么打算吗?还回宫吗?”王昕儿趴在对面,眨着星星眼问着,好……怎么形容呢,好优雅温润的人啊,跟在他身边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而且心情舒畅,真是个妙人啊,遭了,遭了,又犯花痴了……
“宫里我就不会去了,替我跟皇上说一声,至于……不知娘娘这里可否能容得下施愚。”
“你要留下来,太好了,我跟你说楼上还有一个病人需要照顾呢,我又没空,马上就是册封大典了,脱不开身,威威又要上学堂,根本忙不过来,刚好有你帮忙,真是救星啊。”王昕儿絮絮叨叨的,把男人当初看护了,谭施愚微瞪着双目看着对面随意编排自己的女子,一阵好笑,不时的点着头。
王昕儿把人交给了谭施愚,她也就放心了,高高兴兴的回了宫,还没歇歇脚,就被翠儿急急忙忙拖去了景仁殿,一大堆宫女在里头忙活着,王昕儿被拉着一会儿量衣服,一会儿试新衣,一会儿学礼仪,一会儿换新装,忙忙叨叨的,直到半夜才停了下来,累得王昕儿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后日便是册封大典,要忙的事一大堆,自己之前又偷闲去了宫外,明天不会下不来床吧。
“很累吗?”百里陌轩突然出现的王昕儿的床边儿,吓得王昕儿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惊诧道。
“你怎么在这儿?”
百里陌轩指了指后面的一扇窗子,看来又是翻窗户进来的,脱下鞋袜上了床,端坐在一旁,双手按在了昕儿的肩膀上:“我帮你揉揉吧,坚持一下,后天册封典礼就结束了,到时候就能消停了。
“才消停不了呢。”王昕儿趴在床上闭目养神,小声道,那个纳琳琳,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比那个陆忆瑾还难伺候。
“你说什么?”百里陌轩没听清,问着。
“没有,哎~你知道吗,今天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让仙翁和他见面了。”王昕儿一提及此处就高兴不少,总算是完成了仙翁的心愿。
“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百里陌轩闻言也是一喜,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继续手上的动作。
“就是冷宫里的谭公公,他就是仙翁的师弟。”王昕儿享受着陌轩的按摩,惬意的说着,丝毫未察觉身后之人动作一顿,片刻又恢复如常:“你是不知道啊,我带着施愚去了面馆,他们二人在后院谈了许久,等施愚出来的时候,整个面馆闪起了亮光,惹得京中之人多做揣测,以为是什么天降祥瑞,不过,仙翁了却心愿之后就圆寂了,而施愚也变成了一个,一个……大帅哥,好漂亮的。”王昕儿花痴的说着,百里陌轩一个用力狠狠按着,王昕儿疼的嗷嗷直叫,不满的坐了起来:“你这么用力干嘛?”
“……在我的面前称赞别的男人,你觉得,我想干嘛?”百里陌轩歪着脑袋,单手托着下巴,危险的勾了勾唇。
“你个大笨蛋,我是纯粹欣赏、欣赏,懂与不懂,就像陌寒,也是个大美人……啊,不对,应该是真汉子,他那样的可不是没人,得……”王昕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
“得是三王爷那样的才行……三王爷?”王昕儿偷偷瞅了一眼百里陌轩,儒弱道:“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讲。”
“说吧。”百里陌轩抬了抬眼,看来这宫中的男子都被她给排了名了,真是个,是个……好色,对,用昕儿的话就是好色,居然还嫌弃我,哼~
“我之前找白砥天师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则消息,说是当年白砥天师和先皇……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子,后来,后来……”
后边儿的事王昕儿没能继续说下去,就被百里陌轩按住了双唇。
“下面的事就别说了……宫中之事,真与假,假与真,谁又说得清呢,关键是母后当年对容德妃颇有微词,若是被她知道三皇弟他……恐怕这后宫又无安宁之日了。”百里陌轩叹了口气,当日陌寒已把皇叔所说真相告之,不论真相如何,事实如何,父皇宠爱容德妃,尤其喜欢三皇弟这是事实,既然父皇都没有将此事公开,身为人子,自是要替父亲保守这个秘密。
“我知道了,不过,你说要不要安排施愚同三王爷见上一面,毕竟是父子一场,这十六年来他们同处一个地方,却无缘得见,不是有些太可怜了吗?”王昕儿倚在百里陌轩的怀里,惆怅道。
“但是三皇弟并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其实也未尝不可,看天师的意思吧,毕竟三皇弟顽疾缠身、体质弱态,或许天师会有办法。”百里陌轩拍了拍怀里的昕儿,许久未听见动静,一低头,就见昕儿已然熟睡,今儿个真实累坏她了……
第二日,王昕儿一大清早就被翠儿给揪了起来,一通忙乎,在王昕儿看来,都是瞎忙乎,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了,她只要走个过场就行了,搞这么复杂干嘛。
“翠儿,我能不能不穿这么多衣服啊,还有头上的饰物好重啊。”王昕儿摇头晃脑的穿着一身几十斤重的衣物,晃荡了两圈。
“不行,娘娘,您明儿个就是皇上名正言顺的皇后了,千万不要输了阵仗,也让某些人瞧瞧,这宫里头,是有主子的,不是她一个番邦公主可以随意逾越的。”翠儿一脸愤懑的站在一旁,那张脸都快拧成一团了。
“你是说那个纳琳琳公主?”王昕儿听出翠儿语气中的不耐,看来这些天,她在这宫中是闯出了名堂:“她做了什么?”
翠儿见主子有兴趣,如倒豆子一般,哗啦啦的全都说了出来:“您是不知道啊,娘娘,那个番邦公主见宫中的嫔妃因之前皇上一下子撤了这许多的妃嫔,生怕这灾祸落到自己头上,全都偃旗息鼓,突然来了个嚣张的公主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让那公主以为咱们宫中无人了,每每都是阵仗大得很,在宫中耀武扬威,就说这缝制礼服一事,她带来的婢女居然让先缝制公主的,再来缝制娘娘的,可跋扈了,就说下人的那副嘴脸看了都让人生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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