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啊。”王昕儿闻言狠狠拍了拍桌面,差点儿把桌子给拍塌了,从袖子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灿倌儿:“够吗?”
灿倌儿小心的护着掌心躺着的五两银子,呆呆的回到:“够了,够了,太够了。”
“那就快点儿去吧,爷快饿死了。”王昕儿帅气的挥了挥手,灿倌儿回过神连忙恭敬的举着银子就要出去。
“噗噗~”王昕儿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是五两,用得着大惊小怪吗:“你要是就这样供着银子出去,估计就要被抢了哦。”
灿倌儿一个机灵连忙将银子揣进了怀里,跑了出去,因为跑得太快,差点儿摔了个狗吃屎。
“呵呵呵~毛毛躁躁的。”王昕儿忍俊不禁。
“爷,你真好。”璐哥儿顶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因为眼角微微上挑,显得柔弱妩媚,王昕儿色心大起的捏了一把,好软哦。
等了许久,灿倌儿才提着两只大篮子回来了:“不好意思,爷,等着做菜的人太多了,所以……”其实是厨子见自己是四等小倌儿,所以故意怠慢,明明自己到的很早,却被排到了最后一个。
“没事,快点儿,快点儿。”王昕儿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闪着如狼般饥饿的眸子。
灿倌儿连忙将酒菜摆在了桌上,璐哥儿找了一个小木块儿垫在断腿的桌角下,只见桌上一壶酒水,一盘烧鸡,一条烤鱼,一盘酱肘子,一盘酱牛肉外加三盘素菜、一碗蛋花汤和一盆米饭。
王昕儿不顾形象的拿起碗舀了一勺米饭,如风卷残云般‘唰唰唰’的狼吞虎咽着,直到肚子半饱了,才缓下了吃饭的速度,却发现两人都没有开动:“你们怎么不吃啊?”
灿倌儿和璐哥儿同时咽了口口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我们不饿。”
“不饿?那你嘴角边儿的是什么啊?”王昕儿指了指灿倌儿的嘴角。
灿倌儿以为自己流口水了,连忙擦了擦,可是什么也擦不到,嗔怪着:“爷,你欺负人。”
“哈哈~好了,好了,一起吃吧,看你们两个瘦的,多喝点儿汤啊。”王昕儿随意吩咐着,一抬头就看见两人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怎么了?”我没欺负你们啊。
“爷你真好,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关心我们了。”璐哥儿红着一双兔子眼,眼角含泪。
灿倌儿狠狠抹了把脸,哼了哼鼻子:“我们吃饭吧,别扰了爷吃饭的雅兴。”起身从窗边儿的杂物堆中翻出两副破了角的碗筷,拘谨的坐在桌上,像两只老鼠不停的啃着米饭,王昕儿叹了口气,这是被压榨成什么样啊,夹了一只鸡腿给璐哥儿,又夹了一只鸡翅给灿倌儿,两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一桌子菜被三个饥肠辘辘的人吃得干干净净,灿倌儿把东西收拾干净,送了回去,片刻便回来了。
王昕儿抿了一口热水,去去肚子里的油腥,就见着一只纤细略微壮实的手掌伸了过来,掌心安静的躺着几锭碎银子:“什么意思?”
“这是买菜剩下的。”灿倌儿将银子塞进了客人的手中。
“一桌子菜花了四两多!”王昕儿吃惊的喊着。
“……我们这里的菜比较贵。”璐哥儿羞答答的回答,生怕客人生气了。
天呐,这也太贵了吧,那些菜都很普通的好不,又不是第一酒楼,好吧,人家怎么定价格和自己无关:“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灿倌儿说这里是四等小倌儿的住所,那璐哥儿怎么会在这里。”
闻及此处,璐哥儿脸色有些苍白的低下了头,紧抿着唇瓣,不发一语,灿倌儿替对方回到:“爷,你不知道,璐哥儿一年前还是在二等相公淡雅身边做事的小厮,除了每天服侍相公以外,还要学习如何伺候男人,就在那时,淡雅身边一个熟客看上了璐哥儿,璐哥儿当时年少不懂事,就和对方……那个了,后来被冯爹爹知道了,就当着全馆里人的面儿,找了馆里几个粗实汉子……上了他。”
“……在馆里,未***的小哥儿是不允许私自接客的,那样会降低身价,更何况,璐哥儿当时的所作所为是抢客的行为,抢的还是自己师傅的客人,这在馆里是令人不齿的,所以,自那以后,璐哥儿便被罚,成了四等小倌儿,每天还要去伺候小哥儿们,受尽了白眼,前两天还被小哥儿们给毒打了一顿。”每每提到此,灿倌儿都替璐哥儿感到不值,自己年纪大了,以后也不可能娶妻生子,就把璐哥儿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王昕儿揉了揉璐哥儿柔顺乌黑的发丝,果然,一道门,阻隔了外头,里面便形成了一个新的规则:“那门口为什么会有一道钢铁铸成的大门?”这也是自己最好奇的。
“爷,你是不知道,很多人贩子喜欢把骗来、买来的漂亮小孩子卖到这里,但是身为男子又有哪个男人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受尽凌辱,所以经常会出现逃跑的现象,虽然馆里对于逃跑的小倌儿处罚的非常重,但是也架不住馆里人寻求自由,所以铸了那道门……不过这些也是奴家听说的,毕竟奴家在的时候,那扇门已经就在了。”灿倌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那盼绿居开了多久了?”
“奴家听说以前这里不叫盼绿居,叫兰馆,不过因为没有背景,加上馆里的小倌儿姿色颇差,所以很快就倒闭了,然后现在的主子接手了,应该也有三四十年了吧,具体的奴家也不是很清楚。”灿倌儿无辜的摇了摇脑袋。
“你刚才说主子?”
“对呀,虽然馆里的事都有冯爹爹做主,但是偶尔会有一些奇怪的人来馆里,嚣张跋扈的冯爹爹在对方面前伏低做小、小心谨慎,看样子很怕对方的样子……啊,对了,我还听说啊,冯爹爹以前也是馆里的相公,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管事的。”看样子,灿倌儿也是八卦的。
“这样啊……”王昕儿小声嘀咕着:“对了,你刚刚跟我说三等小倌儿要三两银子一个时辰,那一等和二等的呢?”
“二等相公一个时辰要八两银子,一等相公就不是看银钱了,而是看相公们的意愿了。”
“这么牛?”王昕儿心中诧异,原来相公也可以自己挑客人啊。
“牛?”虽然不懂爷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很厉害就是了,灿倌儿继续道:“其实也不然,虽然可以自己选择客人,但是每天必须上交一定银钱,如果不够数额,冯爹爹会逼着他们接那种有特殊嗜好的客人,所以虽说可以自己选择,但是通常能拿得出那么多钱的,没几个是疼人的。”
“那一般得多少钱才能见着面儿啊?”王昕儿摸了摸下巴,下次要不要去看看,顺便把两位姐姐也带上好了。
“……最少也要二百两。”其实这还是轻的,如果是头牌黑蝶,那更厉害。
王昕儿呆了,果然是岳阳城,富庶之地啊,好多有钱人啊,王昕儿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打算告辞:“今儿已经晚了,爷我也该走了。”起身,整了整衣服,拿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桌上,朝外面走去。
“这~这~这太多了。”灿倌儿结结巴巴的说着。
“没关系,拿着吧。”王昕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反正自己也不缺这点儿钱,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而且,这两人自己还蛮喜欢的。
“谢谢。”璐哥儿睁着如小狗般的眸子,闪亮亮的,踮起了脚尖,在王昕儿的颊边儿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嫩白的小脸通红一片,跑到了后边儿的里屋。
王昕儿捂着被亲的脸颊,自己这是被调戏了,被调戏了,好吧,反正还是个小孩子,没关系啦,再瞄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灿倌儿一眼,利索的转身离开,她可不要被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亲,陌轩会打人的朝后摆了摆手:“不送。”
屋里边儿的灿倌儿可怜巴巴的望着门口,好像在说怎么不等人家啊,人家还没亲呢。
王昕儿走在外面破旧的小巷子,旁边儿不时传来少儿不宜的暧昧声响,看样子,这岳阳城里喜欢小男生的人还蛮多的,不过估计多数是看上了男人不会生孩子,身体又结实,不那么容易坏,但是,又有谁会替这些小倌儿着想呢,这种屈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王昕儿眼角瞄到前边儿拐弯的地方藏了一抹小小的身影,不动神色的走了过去,经过的时候,一把将人给提溜出来,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崽子不停的扑腾着:“你跟着我干什么?”王昕儿注意很久了,从出了门,便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原先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趁火打劫,谁知道居然是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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