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们这一行的,是用身体跟别人交易,你给钱给足了,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但是小姐这一行不是说你会浪会叫就能上位,玩的还是本事和手段。
我底子挺脏的,但是我特会装纯 , 迫使我走上这条道路,是三年级的那一天。
我放学回家,看到一个穿着黑风衣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正站在我家门口大骂 , 甚至跟我妈妈厮打在一起。我站在门外懵了,周围好多看热闹的邻居,却没有人上前帮忙。
然后我爸回来了,要跟妈妈离婚。
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 就拉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后来天黑了,人群散了,我妈还是瘫坐在原地,泣不成声。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我余下十年的人生里 , 一旦见到红色的高跟鞋,就会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恶心和恐惧。
从始至终 , 我没掉一滴眼泪。
我爸不爱我妈 ,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 假装不记得那个男人的彻夜不归 , 假装没看见那个男人衣领上的口红,假装他们,还是最初相爱的模样。
从那天起,我变得不爱说话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同学知道了 , 有些讨厌的男生就骂我是野种,没有爹的孩子,同学们都看不起我 , 没有人愿意和我玩。
一些不良少年也开始调侃我 , 追求我,可是被我一概拒绝,他们就骂我是婊子。
再后来十四岁的时候 , 我被当时一个混混头子喂了药 , 拖到树林里给强奸了。
我至今都记得 , 自己没哭没闹 , 拎着把刀找到那人家里 , 当着他一家老小的面 , 把他左手俩手指给剁了。
他当时那怂逼样,我一辈子都不能忘。
我妈骂的对,我生下来就是贱人命。
中考勉强混进一所职高,就是那种有钱就能上的学校,学校风气可想而知。
那个年龄的女生虚荣,所以我身边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女生跟各种男人睡,剩下三分之一做情妇,每天只跟一个男人睡。
我不是处女,也不装清高 , 外加我妈从不给我钱,所以那些女人去夜店坐场时,我都会跟着去。
陪酒,陪聊,陪唱,但就是不会陪睡。
倒不是做婊子立牌坊 , 而是我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我对与男人交合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厌恶。
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有大腹便便满脸皱纹的成功人士,也有明明衬衣都破了个洞 , 却还是要假装出手阔绰的穷酸鬼,还有让你叫爸爸叫爷爷的变态。
当然最恶心的要数一些官二代富二代,看着年轻帅气,风光体面 , 但下一秒就会捏着你鼻子灌酒,然后一群男男女女在旁边拍手叫好。
仗着有权有势却做着一些孩子都嫌幼稚的事情,反而以此为荣,耀武扬威
我知道的二代里面,不少还在嗑药,白粉啊冰啊 , 都是家常便饭。
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所以那天妈咪让我去三楼包厢陪个酒 ,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如果当时 , 我知道之后发生的所有所有事情 , 我一定不会选择进入那个包厢。
三楼的包厢都是SVIP客户 , 所以我长了个心眼,提前装上两颗晕车药。我酒量好,不常喝醉,偶尔喝醉就会吃晕车药 ,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特别管用。
推开门,里面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 灯光昏暗 , 音乐嘈杂,男男女女抱作一团,可能唯一一点不太一样的 , 就是这里面所有人 , 没有一个在大声说话。
我推门进去后 , 里面的人都抬了头 , 却一个个又低下去 , 仿佛我就是空气。
既然妈咪叫我来了,总不能在门口傻站着吧?
我走过去 , 摆好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容,看到有个男人身边还没伴,就扭腰摆臀坐在他身边,端起桌上的杯子,笑呵呵地开口:“哥哥喝酒吗,我给你满上。”
话音刚落,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然后不知谁开头笑了声,其他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我拿着酒杯,不知所以。
那个男人也跟着笑了 , 但声音在我耳边显得格外冰凉。
他本来靠在沙发上,之后身子往前坐直,戏谑道:“胆子还挺大,敢来我这儿投怀送抱?”虽然带着笑意,却冷地不带一丝感情。
他说完,周围的人又跟着笑了。
很不幸 , 今天遇到的,是我最看不惯的二代们。
旁边有个男人边笑边说:“宋少的怀,哪个女人敢投?不过还真有玩命的,这女人有意思。”
这话听地我一阵恶心 , 不过我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身旁这个被称为“宋少”的男人。
宋少?宋朗川吗?
他最近常来场子,倒是听人提起过。有头有脸的人物,长个心眼记住身份也不为过。
据说宋朗川的爷爷是首都军区高官 , 他父亲那辈创业又是顺风顺水,官二代富二代占全了,想不记得都难。
当然,我也没忘,前几天场里有个姑娘卯足劲勾引他 , 结果就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两天 , 今天早上刚听说人没了。
我怕死 , 宋朗川的怀 , 我还真不敢投。
我慌忙站起来陪笑:“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嘛 , 宋少您大人有大量,我罚酒一杯。”说完就把手里端着的酒一饮而尽。
可喝完,却发现宋朗川的表情更不对了。
他皱着眉,沉声道:“那是我的杯子。”
闻言 , 我忙抬手看向杯子,没有夜总会的标志,应该不是场子里的东西。
这就更加难以置信了,还有人来这种地方自带玻璃杯?
“你叫什么名字?”他见我没回话 , 又问道。
我愣了会儿 , 忙回过神,感觉笑地脸开始发酸,却还是强颜欢笑:“我叫清清。”
这名字是当初来会所妈咪给起的 , 嗲到不能行 , 还要强忍着用 , 美名其曰客人都喜欢这种纯纯的名字。
“清清?”宋朗川含笑反问 , 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 , 我也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里对我的鄙夷和不屑。
在他的眼里 , 我就是那些拼命想要接触他的女人差不多吧。
“行了,你下去吧。”宋朗看都没看我说,我看到他默默把茶杯扣了过去,一脸嫌弃。
我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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