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不做理理睬,脚下走的倒是快,险些没有划出去个趔趄,瞧着如意有些泪水涟涟。急忙道:“这几日你也是吃了大苦头,今个先别跟着去,好生的休息半日。”
如意眼中有些怯懦之色。显然是这几日备受欺凌的结果,远远不似原先那般活泼。急忙道:“夫人可是辩驳清楚了,对您的清誉可是有什么损伤么?夫人可是还好么?”
常笙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心疼,温糯道:“好,自然是好的,不然怎么能亲自去带你出来,你放心方才说发放响银之事情,并不是玩耍。是一水的真事,这差事我一定为你讨来。”
如意闻言急忙摇头:“不是什么挂事的事情,现下夫人正在风口浪尖上,奴婢忍得了,不打紧的!”
“不打紧么?你俩是我的人,整个府中的人不会不知晓,既已知晓却故意而为,那边别怪我留她的不,若是这歪门之风不就此打住,这次拉下的是你,下次便是吉祥。最后便是我一个都跑不了,你俩且放心,若我在时一日,便觉会尽力护卫你二人周全。”常笙抹了抹额头,她确实这样护短,这边是她唯一的软肋吧。
只瞧着话音未落,便是瞧见如意一把扑向了常笙的胸口,涕泗横流好不很狼狈:“夫人,你说我如意是修了多大好事,才能遇见你这么个好主子。”
常笙瞧着这丫头没事,便放宽了心,叹了一声道:“你的鼻涕蹭了本主子一身,是不是讨打。”
吉祥亦是微微笑意道:“主子待回子可是要出去的,怎么还想让我俩随着你一道回去换衣裳不成?”
如意勾干净自己的泪滴,急忙甩甩头,道:“才不是那意思的。”
常笙莞尔,手上揉了揉吉祥的额头,敦厚道:“快一些回去,好生的歇息些半日。”
所在的位置距离府衙门口已经甚近,常笙理了一番衣表。还未到门前边听闻的一阵子嘈杂声,饶是常笙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是一下便听出了,那似乎是纪凌忱的声音。
常笙微微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道:“吉祥,纪府还有旁的什么门么?”
“主子是在避讳这咱们爷?”吉祥低着头,但确实一语道破天机。
“休要乱说。”常笙撇过去一眼,饶是一双眸子瞪得混圆,却还是半分都掩藏不住微微有些心虚。
吉祥活的通透,自然是知晓自己主子为何这般的不快,便忍不住小声伏在耳边道:“可是那小厮不是来报。说是主子的娘家人就候在门口,此时若去了别的地方,终究还是要绕回来不是?”
常笙冗长的叹息了一声,这话确也说的在理,终究是自己想要逃的半分也是逃不掉的。
一出门口,便已然瞧见了纪凌忱的眼睛好像是要长在了常笙的身上一般,同许大人讲话竟然也有些分神。
常笙朝着反方,走了才不过几步子的路便瞧见了春燕姑姑在远远的的朝着自己招手。瞧见常丫头之后急忙迎了上去,温声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妙手春上次为老夫人诊过脉象之后,这身子渐渐好了很多,意识上头也不胡乱了,这不是不知道听谁说了是你在纪府受了欺负,这谁也拦不住就要冲过来帮你提气。”
“妙手春,你们竟能请的去他们?”常笙有些讶然。
春燕有些意外,皱眉道:“不是小姐寻人来的么?那样的人中龙凤,若是没有谁授意。可是我们能请的来的。”
常笙低着眸子,修长的睫毛好似落入蝴蝶一般,浓密而修长。这真个荥阳,若是真有能力做那件事情的,怕是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常母原坐在那屋里头喝茶微微有些打盹,听见了声音急忙赶了出来,瞧见常笙急忙就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满是担忧将常笙囫囵个瞧了个遍,略有些担忧道:“快让娘瞧一瞧,可是吃了什么苦头?”
这话语声随时不大,但是这茶馆紧邻着的纪府门口却听得一清二楚。两人闻声,便急忙转过了头,莫是纪凌愣住了。便是连着许大人都惊住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半辈子的女人不就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许礼湫却不敢往前头半步,他溘然让自己清醒,那是一个有家的女人,便是当年错过了自己也没有再次前去打扰的理由。
常母瞧着眼前的一切目好似顿时又有些恍惚了一般,眼神朦胧竟朝着徐礼湫寻了过去。常笙眼睛瞧了一下隔侧,远远的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女人顾不得思考,便紧忙冲了过去。
驾着马车的小厮似也是慌张了,手上急忙扯过缰绳,想要勒令这马儿停下来,这马儿似乎是受了惊一般,跑的更快了些。常母闻声,傻在了中间,常笙手上赶着倒是快,一把将自己的母亲推开,只是自己却已经再逃脱不掉了。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只是在一转眼的境地,原本预想到的疼痛却并未随之而来,相反的确是一个满是温暖的触感。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用在了怀中。
再抬头之时,却瞧见了方才的马车已经应声倒地,骑马的小厮也摔了个四仰朝天。
常笙才反应过来,微微抬眼,便瞧见纪凌忱紧紧拥着自己,那一双眸子甚是认真才。蜿蜒流转好似深情。女人回过神,急忙将纪凌忱推开。前几日的光景积累下委屈,一时之见还不能宽慰。
纪凌忱脸上一冷,也并未发作,朝着一头的小厮冷哼道:“在闹市之中骑马还如此不当心,你是谁家的奴才。”
那奴才有些心虚,连连道:“这位爷见谅,我们也是新搬荥阳来的,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望见谅。”
纪凌忱摆手,便也没多作数就让这人退下了。
再回头瞧着常笙的时候已经倚靠在了常母的身边,常母一只手还被许礼湫紧紧的握着。
常母脸上嘿嘿一笑,瞪着眼睛凝望这许礼湫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我们可是在那里见过?”
常笙旋然一愣,瞧着自己的母亲还是没有半分的异样,心里嘟囔道:“娘亲当真是一把撩汉的好手。”
侧头礼湫额头的青筋忍不住曝起的老高,微微有些皱纹的脸上涨得通红。
常笙有些慌张,紧忙拉过自己的母亲,面上一副歉意,朝着许礼湫叹声道:“大人见谅,我母亲身子不大好。”
常母摇了摇手,顿时灿然出些许笑意才,这是常笙从未见过的样子,好似待在闺房的少女一般,自信道:“什么身子不大好,为娘的身子好得很的,这位公子,我们可是见过?”
许礼湫定在了原地,饶是过了半辈子的人,这脸红起来竟还有些结巴,小声道:“兴,兴许见过吧,我本也是荥阳人士。”
常母转着圈。眼神不聚焦瞧上去还微微有些朦胧的样子,便知晓定是在梦中的状态,只是这欣喜的样子便是连常笙都未曾见过,春燕闻声便急忙赶来,瞧见许礼湫之时脸上顿时一阵惨白,只能艰难的扯出一丝表情慌忙问道:“我的小姑奶奶,这身子可是打紧。伤到那里不成?”
常笙脸上有些尴尬,急忙摆手道:“不挂事,不挂事的。”
“笙儿,我同你讲,这人我是真的认得的,不信你问阿春,你是不是也见得这个俊俏的公子。”常母似乎是有些执拗,偏要想着找个法子证明自己没有讨谎似得。
春燕脸上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只能淡淡的扯出意思微笑道:“夫人兴许是您幼时见过的人,时过境迁这般多年还能认出来已经实属不易了。咱们快些回家吧,不不然老爷又该担心了。”
“我真的没扯谎。这的没有……”常母的脑袋不自觉的的抖着,被春燕带下去的时候仍旧在嘟囔着。
“老爷……”许礼湫仰头,呆滞的望了望天,想来也是,已经半辈子都过去了,那个女人如何会没有夫君。
常笙隐约觉察出这事情不是那般简单,老爷?自己个儿自打记事之余,便都听过关于自己父亲的半分消息,这院中那里有什么老爷。
春燕姑姑已经是伺候了母亲多年,想来定是知道其中什么门道事才如此遮遮掩掩。
纪凌忱掸了掸身上的扑土,瞧着许礼湫道:“大人若是传唤证人,便是清风回去可够?”
许大人还沉溺在方才的事中久久不能自拔,只是干涩的点了点头。
常母点着脚,走出去老远,便顿时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已经花白的头发都未曾
掩盖住星耀般闪亮的明眸,温声道:“礼湫,我们改日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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