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常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些玩味道:“敢为先生算此番卦象。可是想要多少银子。”
“自是不要的。”清风几乎是赶着话说道:“属……贫道并非江湖骗子,只是瞧着您二人虽然是命中姻缘,却总有些羁绊。”
“哦?”一听说不要银子,常笙倒有了兴致,好奇问道:“姻缘这事情本就是天注定,并非人力可改变,但是敢问道长,我这财源的命是如何,何时候才能赚上上大笔银子呢?”
纪凌忱越听闻这话总觉得甚是耳熟,低垂着眉目,从上打下打量算命先生,淡然挑了挑眉,却并未作声。
“那还请道长说说,我们这命中羁绊应该如何才能度过去埃”纪凌忱身子朝前垮了一步,两手在案子上敲击了几声。
清风皱了皱眉。没想到竟会问的如此之深邃,边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事情说难也难。容易倒也容易的很,只要万事你们夫妻一心,伉俪与共便都会轻易度过。”
“你这话说的倒是宽泛的很。”常笙叹了一句,便也不愿听下去。拉着男人便要离去。
一侧大头娃娃似乎早便是等不及了似得,手上止不住的扯着纪家小夫妻往前头走。
“再不快些,这花灯魁首就不是咱们了。”常笙努了努嘴巴,一手扯着男人的衣角生怕是走丢了似得。
“等等,贫道这卦象还未算完呢……”清风想要阻拦,却还是未果。心中暗自道跟吉祥如意可不是这样安排的。
清风懊恼的坐在一侧,主子都走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装的。
“道长,我可否算上一卦。”一侧的人似乎是被吸引过来。
只瞧见清风那倔脾气手上一把扯下自己道袍,凝着眉头道:“算什么算,不会,走走走……”
“清风哥,你方才瞧见主子了没有?”远远便看见两个大头娃娃奔驰而来,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清风一抬头,并非别人,竟然是吉祥如意,便懵然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别说了,我们这刚才不过换好了衣物,一抬眼便瞧不见咱们主子人在那里,你可是见过?”如意手背抹了一把额头。
清风到底是经过事的人,一下便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瞧见的那两个大头娃娃当真不是她们二人,不然亦不会那般着急的要拉走他们。
“说啊,你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埃”吉祥被这人流挤的四下都分散开了,根本瞧不见人在何处,忧心如焚。
清风一晃神,急忙道:“见了见了, 只是这过程太过漫长,我便不跟你们一一描述,总之人往西侧走了,咱们抓紧些脚步定是能赶得上的。”
三人走得焦灼,前头的台子硕大,紧邻这荥阳城唯一的水渠。纪家小夫妻已经被请在了上头。
既然是花灯庙会,那重头戏自然是花灯,举凡整个花灯节,场地便是需要分成一十二块地方,自然是一十二对大头娃娃选来的人做花灯,凡是魁首者,当区的摊位钱便是都会省下来。
“爷。你可是会扎花灯?”常笙虽原来从未上过这台面,但是多少年了,她都会亲自前来,在这团圆之际扎上一盏花灯,许上一份心愿。
纪凌忱摇了摇头,这些玩意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是凭借自己的智慧。应该瞧几眼是没什么问题:“瞧着你做本公子都能学个一二。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爷切莫忘记许上愿望。”常笙轻笑应了一声,扫了一眼。
清风一行人瞧见了自己主子在台上,也放下了悬着的心。挤在了人前静静的看着。
常笙感叹了一句,心中默然有些浓浓的仪式感。做着花灯的手上忍不住更加用心了:“爷,不是这般做的,你得将这竹结弯下去。”
“错了错了,是顺在这处。”
“得了。”纪凌忱手上一挥。凝着眉头道:“我是做不成了,你做出两个不就行了。一个匀给我,当真是极好的。”
“爷这如意算盘当真是的打的极好的。”常笙吸了吸鼻子鼻子:“一个花灯十两银子,爷可是抵赖不得。
“当真是财迷的很。”纪凌忱瞥了一眼,手上拿起了纸笔,这众人都看在眼里,若是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情,岂不是太过尴尬。
“算下来本大爷是亏了,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个许愿的机会。”纪凌忱撑着下巴,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狼嚎毛笔,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一般。
常笙抿嘴,转眸静静的瞧了一眼,一副狡黠的样子道:“爷这话可是不能这么说的,您若是许了日进斗金的愿望,那若是实现了,不都是我的功劳了。”
纪凌忱哈欠连连,半垂着眼眸当真是盛世美颜,不屑道:“若是论纪家,现纪家早便能做到了,当真是不用请神明费心。
女人手上已经结扎好了一个花灯,勾着纯红色的笔勾着小篆字体绘了一个纪字:“要说这豪气啊还是咱们爷豪气的很,惹不起啊惹不起! ”
“我该写一些什么愿望。”纪凌忱思索了半天,却还是并未动笔,抬了抬眼眸。
“爷就随心写不就成了。”常笙手上刺痛,低头一瞧竟不知是哪个漫出来的倒刺剐蹭了手道:“这男人吗。无非想要的不就人间美色。定是写了个想要世间好美人的愿望! ”
“你这女人。”纪凌忱牙齿咬的咯嘣作响,这女人的想法,自己是越来月看不同了,边怄气道:“那本公子边遂了你的想法。”
常笙瞧着自己后头扎的花灯,细密的竹子似乎是重新幻化了生命一般,常笙看了多时,终于还是提起了笔。
她似乎是一早就想好了写什么愿望,常笙拿起了花灯,淡红色的笔记写在花灯之下。
“一愿家母寿康永在,长命无忧,二愿君生,重拾旧梦。”完毕之后,常笙冗长的叹了口气,自己这些年次次许诺了这些愿望,只是心中又何尝不知晓,这世间哪有这样的事情。终究都是天命。
思索间,常笙的余光便瞧了瞧纪凌忱,自己这愿望之上还没有写这男人半分。
并非这些时日的相处纪凌忱不重要,常笙也并未觉得她应该要添上半句话,如同凌忱所言,她自然会陪在这男人身边,便不会劳烦神明再分心,自己许诺的那些,饶是花了再大力气也只能是个空空的梦。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常笙心中竟有些酸涩,主持之人似乎是瞧见了常笙,侍逢这时,竟闪身在了女人的一侧,眼眸中好似是瞧见了天大的八卦秘密一般,狡黠道:“这位夫人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似得。”
常笙急忙揉了两下眼睛, 如此这样狼狈的景致是万万不能被旁的人瞧见的。
“不碍的,就是被风沙迷了眼睛,待会子便没什么事情了。”常笙向后倒退了一步,只是不巧,却被纪凌忱都看在了眼中。
“好,那么我们瞧上一眼,咱们这一十二对儿青年才俊都已经将这花灯结扎完毕,咱们稍后就要放花灯了。”主持之人约莫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一个大男人竟然勾手翘着兰花指,当真是娘气十足。
常笙吸了吸鼻子,整个状态调整的旁人看不出异样,这一区的税钱可不再少数,自己算是能争取一分便争取一分,做花灯这上头,自己还是有些经验,剩下的便是要交给老天爷说的算吧。
十二队儿青年走到了水边,清风更不知道何时挤到了纪凌忱的身边。纪家小爷脸上没有好起色,浮在清风耳边冷冷的吩咐了几句。
本是燥热的夜晚,阵阵清凉的风让人清净了不少,饶是如此,常笙竟然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之中,放花灯,自己头一次知道这事情还是微子启亲自教导。如今算来当真不知道是过了过少年岁了。
他说若是两情相悦之人放花灯,这通明的灯火月老瞧得见,定会跟你们绑一根红线。
他还说,人人都有祈愿。花灯节上的祈愿不为实现,只为宽心。
纪凌忱越发的瞧不下去。悄无声息之时已经走到女人面前,一手重重的捏了捏她的下巴,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
常笙默然,缩了缩脖子,原本是清澈的好似水洗过的眸子,如今竟然有些通红,夹杂着水珠,引人揪心。
“妾身自然是想如何才能取胜利。别的再没有了。”常笙手上颤抖,瞧着众人已经将点燃的花灯放置在了湖面之上。
原本清澈的溪流顿时好似一条小小的银河一般。
璀璨而明亮。耀眼而孤寂……
常笙弯下身子,紧忙将手上这花灯也推了出去,不知是水波的缘故还是为何,常笙虽然放置的最晚,却见这花灯游的最快些。
这胜法倒也好说,只是谁的灯先到河对岸谁便赢了。
女人目不转睛,瞧着自己的花灯已经跟魁首的距离相差无几之时,心中竟欣喜不已,一首握着男人急忙指了过去,道:“你瞧,在坚持一下我们就赢了。”
纪凌忱心头一沉,抬眼望了望被层层乌云掩住的明月,心中冷笑:“你还当真是好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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