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娘这才大梦初醒一般,或许方才纪凌忱是瞧见了驼文州才那般的决绝,才会将自己推开,才会说出那样违心的话来。
驼文州勾笑着唇,一手摩挲着珮娘的耳珠,声音无比的戏谑道:“好生生的美人,怎么就这样不安生呢。”
珮娘吓在远处不敢说话,眼神只能巴巴的望向了纪凌忱。
“你敢动她试试?”似乎是两只争夺地盘的狮子,两人奈何谁都不想退步一分。
“表弟似乎是忘了,这是你的嫂嫂,难不成纪府诺大,我与你嫂嫂每次亲热都要与你知会不成?”驼文州似乎是早就搁置了自己的面子,人前不都是这样流里流气。
纪凌忱脸上由红涨的铁青,还未说话便瞧见驼文州眼神在珮娘身上摩挲了一圈道:“你若是在这样骚扰你的嫂嫂,便我便也该去关照关照弟妹了。毕竟这春江好月色,美人不惜怀埃”
纪凌忱转身,抽出腰间的长剑正好甩在了驼文州鞋跟前头,声音冷淡淡道:“有种你就试试。这次我绝对不会轻饶! ”
炎惢听闻了声音便赶紧从小花园门口跑了过来,瞧见几位主子的动向便急忙的吓得不再说话,找了个由头将珮娘扶走。
珮娘几乎吓得腿脚都软了。瞧着纪凌忱几乎是三步一回头。
*
常笙一转身瞧见了纪凌忱不知何时站在了屋子里,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声音跳脱的说道,“该去用晚膳了。”
“你饿了?”纪凌忱冷言,坐在罗汉椅上,一手盖在自己的眼眸,脑中想着方才的种种。
沉默许久,常笙将卧榻重新整理了一番,不用的被褥都掏在了一侧,这么晚间谁来睡觉就寝时便也方便很多:“饿倒是不饿,只是妾身瞧见了爷不大开心。”
纪凌忱:“……”
常笙只觉得这纪凌忱的脾气就好比是个娃娃一般,说变就会变,方才的样子还淡定的很,才一晃眼是吃了枪药了不成?
“爷。您知道有个物件叫河豚么?”常笙尝试着找些话题聊聊,便温着声音到说道。
纪凌忱仍旧是一言不发,眼神冰冰的瞧着常笙。
“那鱼儿跟爷有些相似,平时这身上便是带刺的,你若是一碰他,他便会涨的老大的个子,像是个皮球一般,你若是不惹他他便会渐渐的消散,又变成那小小的样子。”常笙还未话说便瞧见纪凌忱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你的意思是本大爷狐假虎威?”他现在就是有火气没地方撒,你若是说了什么不能遂了咱们纪大公子的意思,定是要被评论一番的。
常笙急忙摇头,说:“我是说爷您跟那鱼儿一样有剧毒。”
“……”纪凌忱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若是觉得您善良便可欺负随意啃食的人,便都会被毒死。” 常笙只觉得自己无比的机智,这样的漂亮话若是不是为了免于被纪凌忱的脾气殃及,自己还真是说不出来。
纪凌忱似乎是很吃这一套,只朝着常笙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不用怕我,我心中有数。”
再碰面见珮娘的时候已经是晚宴十分,她被驼文州反手拥在怀抱里,脖颈见点点啃食的红痕消散不去,瞧这样子好似还着意穿了一身朱砂色百褶无袖的长裙,唯独意外的是这领子当真是出奇的低。
脖颈上的大好春光便看在眼里。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老太君的声音惊在耳朵里:“晚膳之后你们便去同房即可。这高人会在院中设立法坛替你们祈福。”
常笙差点没被这一口汤噎着,老太君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便是这纪府硕大,你老太君的独院里硕大,行周公之礼怎么说的跟吃饭那般简单似得。
纪凌忱像是快不会说话的冰块一般,就坐在一侧冷冰冰,你说什么他便点头,半分都不去思索似得。
“咱们这卖身契里头好像是不包括睡觉的吧。”吃完饭就要回屋,便瞧见了常笙有些担忧,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想进去,半天这么张口道:“我这心里头慌慌的。”
“你放心,我是什么样子的人这么久了你便应知晓的,”纪凌忱淡然,想着自己请的人也该快来到了荥阳了,怎么这样久了还没有个半分的消息,难不成这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只看着这女人一脸的戒备便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就好生的睡你的地板,本公子才没那份闲心。”
常笙一愣,旋然眼睛便笑开了花,将方才收拢好的几个毯子搁置在地上便已经觉得软软乎乎,还好是盛夏,这样睡着也不觉得着凉。
入夜,常笙这么累了一天便觉得有些困意,两侧高高的红烛燃烧着,蜡炬成灰流淌了包裹这半根烛边。
今天的夜色没有半分的月亮,只是晴天万里,隔着薄薄的窗户纱子便瞧见了外头,整个天上当真是一颗星星都没有,两人真是困乏昏昏欲睡之时常笙的手上不知道摸到什么便觉得这脸上湿乎乎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一般。
说着她便拽了过去,沿着灯光便吓的哇的一声叫喊了出来。
甩在地上重重的踩了上去。
纪凌忱方才不过刚刚的躺上,本还是有些困意被常笙这样一吓唬顿时清醒了不少,有些无奈地道:“这又是怎么了?”
“有蝲蝲蛄。”常笙缩在了烛火的旁边,一双眼睛有些惊恐,气息激荡的地道:“爷,妾身好似忘了个事情,如今是剩下盛夏,这地方有蝲蝲蛄。这东西咬一下子便是好些日子都退不下去”
“什么?”纪凌忱便是听都没过、踏上鞋子朝着常笙那处走了几步,瞧见地上被踩扁的一直小小的虫子。
那虫子约莫长得。背部呈茶褐色,腹部呈灰黄色,前脚大,呈铲状,微微的锯齿锋利无比,有尾须瞧着还真有几分震慑之意思。
“爷……”常笙吓得不清楚,尤其是这大梦之中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在脸上岂不是无比的警觉,真是可笑,咱们常大小姐没被前些日子的鬼吓到,反倒是被一直小小的虫子给吓得丢了魂魄道:“爷不行妾身攒些银子就当是房费了,您晚上您睡地上?”
“你想让本公子被这啥东西咬一口?”纪凌忱挑眉,显然是有些不乐意。
常笙哭笑不得,小时候被这东西咬过,还有些后怕,现下当真是不敢再在地上睡了:“爷,您要体恤您身边的员工啊,我这样勤勤勉勉您可不能这么坐视不理埃”
常笙瞧着纪凌忱半天没说话,便只能空叹了一声,想来也是,咱们这堂堂的纪大公子有怎么会睡在地上,当真是有些吃人说梦了。
常笙缩在一侧的罗汉椅上头,一只小小的被子搭在身上,声音有些抱怨道:“爷,我若是真的被那东西咬了,您千万要个给妾身赔偿啊,我这说到底应该得算是工伤了。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埃”
纪凌忱半倚在床榻上,瞧着常笙的样子便想逗个一二。
“算工伤。放心! ”纪凌忱说完便又补充了一句道:“你若是真的被咬了,一个包五十两银子。”
常笙本还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命苦,但是一瞧听着五十两银子顿时便火气消散了大半,竟然还有点小期待能不能来个蝲蝲蛄朝着自己的腿上咬两个包,这么欠的一百两银子便也就能还清了。
“妾身谢过爷了。”常笙语气中难以掩藏住的信息,纪凌忱只觉得这人太过世俗。
“你怎么就这么爱财。”纪凌忱由衷的感叹一声。
“银子是个好东西啊,难不成爷不爱么?”常笙说着便摇了摇头,她信这世间有有钱人,却万万不信任这时间有不爱财的人。
“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同我讲,反正你我还有三年的相处机会,相互了解一下彼此未尝不是什么坏事情。”
两人又是冗长的沉默,瞧着常笙在罗汉以上左右坐着都不是那般的舒畅。纪凌忱便叹了一声道:“不如你来榻上睡吧。”
常笙有惊又喜:“爷,您要在地板上睡?”
“不埃”
那这怎么睡?常笙瞪了瞪眼睛只觉得惊奇,一转眼便知道纪凌忱是什么意思,但是瞧着地上蝲蝲蛄的尸体,语气还是柔软了下来:“这么……”
“话我只说一次,来不来榻上睡是你的事情。”纪凌忱并未多说,折身道:“你之于我来说啊,就像是个男人一样根本不具有任何的诱惑力。”
“那兄弟,小弟这厢有礼。”常笙说着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纪公子都没觉得什么,他们又是名义上的夫妻不为过不为过。
说话间便瞧见了常笙蹑手蹑脚的朝着床铺走去,一翻身卷在了里环的榻上。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